室韋,華俄后裔的家園

陳 平

室韋非常小，當你打開內蒙古自治區的地圖，要費很大勁才能找到這個鑲嵌在大興安嶺北麓、位于額爾古納河畔、與俄羅斯小鎮奧洛奇僅一河之隔的小鎮。但室韋名氣很大，這里是蒙古族的發祥地，也是我國唯一的俄羅斯民族鄉，還在2005年被CCTV評為“中國十大魅力名鎮”之一。

這個邊陲小鎮歷史悠久。蒙古族的起源部落“蒙兀室韋”早在隋唐時期就在這一帶游牧；清朝末年，在室韋設立了管理機構吉拉林設治局，1920年，民國政府又在這里設置了室韋縣。2001年，由“室韋鎮”與“恩和俄羅斯族民族鄉”合并成立“室韋俄羅斯族民族鄉”。

19世紀末，大量俄國移民渡河越境放牧打草，并逐漸定居下來，我國“闖關東”的貧困農民也來這里采金、伐木、打獵。于是許多華俄青年男女結成夫妻，生兒育女，逐漸形成了“華俄后裔”。今天的室韋只有幾千人口，其中華俄后裔就超過1000人，以至于游走在室韋街上，常能見到長著“老外”面孔的當地村民。

2009年7月的一天，我來到了室韋。這個邊陲小鎮其實有些顛覆了我印象里“鎮”的概念，這里地廣人稀，看起來叫作“村”更為合適。鎮子里的建筑多是一種叫作“木刻楞”的平房，用整根的松木建成，咬合處用苔蘚作為填充物，周圍是白樺木圈成的院落，院前院后碼放著整齊的樺木棒子。據說室韋的冬天氣溫會低到零下50~C，因此“木刻楞”的外墻極為厚實，房間之間還設有加熱取暖用的火墻，門框、窗框都漆成鮮艷明快的紅、黃、藍色，家家窗臺上都擺滿鮮花。

在室韋的幾天里，我住在華俄后裔娜達莎家里。娜達莎和先生堅尼在室韋汽車站旁邊開了家庭客棧，叫作“娜達莎之家”。堅尼豪爽熱情，綠色眼睛，棕色小胡子，張口卻是一腔純正的東北口音。他身份證上的名字是楊來勇，娜達莎管他叫楊三。原來娜達莎和堅尼都是東正教的教名，相當于漢族的小名。堅尼的俄式大餐燒得很地道，在驢友中口碑不錯。

娜達莎告訴我們，他們是祖父母那一代來的中國，而且祖父都是中國河北闖關東的農民，祖母都是俄羅斯遠東移民的女兒?？磥泶_如央視十大魅力名鎮頒獎詞中所說：“黃皮膚男人的智慧和藍眼睛女人的熱情造就了室韋”。之所以如此，大概是因為多年戰爭造成男女人口失衡以及當時中國闖關東的農民多是單身漢的緣故吧!

在室韋，每天一覺醒來，天都早已大亮，一看表，卻發現才凌晨三四點。因為高緯度的原因，夏天的夜在這里非常短暫。我總會一大早來到額爾古納河邊，淡淡的云霧繚繞在對岸的山巔，山坡上有牛羊，河灘上有馬群，村子里有炊煙……太陽初升，薄霧漸退，對面的俄羅斯小鎮的輪廓清晰起來，天愈發地湛藍，愈發地清亮透明了。我不由得放聲歌唱，心靈像這清晨的空氣一樣自由，如孩子般快樂與無拘無束。

旅游情報站：

食宿：鎮上臨額爾古納河一側，家家戶戶都開客棧，選擇很多。這些客棧條件和價格相近，旺季標準間80元，普通間60元，房間都比較狹小。區別是前者往往是新房，帶有室內公共洗手池和廁所；后者一般是老屋，只配有露天茅廁。推薦“娜達莎之家”(0470-6952335，13088514335)。民居客棧里的俄式大餐很有特色，但是價格偏貴。如果住的天數多，建議去鎮上當地人的餐館，在車站附近就有好幾家，味美價廉。

交通：前往室韋通常的走法是先乘飛機或者火車到海拉爾，在海拉爾乘班車到拉布大林(27元)，車程2小時。然后轉乘直達室韋的班車(35元)，3小時可到。如果人多的話，建議在海拉爾或者拉布大林包車，旺季(7-8月)從拉布大林包車到室韋350元左右，可以一路不斷停車拍攝，沿路風光美不勝收。如果從根河方向包車過來，需500元以上，風景更美。

門票：無，邊境友誼大橋門票10元。附近的臨江屯已經開始收10元門票了，室韋圍村售票的日子估計不遠了，預計不會低于2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