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代》十二年磨

文/馬瑩倩

同所有關于成長的電影一樣，時間是《少年時代》繞不開的話題。電影之外，它是導演理查德·林克萊特花了12年拍攝的心血之作。為了不打擾男主角埃拉·科爾特蘭的現實生活，他只利用每年寒暑假進行拍攝，累積拍攝時長相當于一部紀錄片。而鏡頭之下，《少年時代》的故事情節則與“時間”的關聯更為密切。它不僅摻雜了導演對于自己德州的童年回憶，也毫不吝嗇地加入了許多自己對于當下青少年的觀察細節。電子游戲、《哈利·波特》、9·11事件、美國大選……或大或小的社會事件在這個小家庭的生活中投下印跡，也讓電影不僅僅成為一段個人記憶的重現，而是一曲足以引起共鳴的樂章。

《少年時代》講述的是一個典型的美國離異家庭的故事。6歲的曼森因為父母分居，母親總是無可抑制地陷入新戀情被迫不斷轉校。頻頻脫離已適應的生活群體，小小年紀的曼森眼神里總是透著一股憂郁勁兒。但影片所想表達的并不是一股悲傷的憂愁，而是直面每個人在成長過程中所必須經歷的陣痛。12年載，當少年長出胡茬，父母的額頭生出皺紋，青年一代的哀與樂，隱匿在鏡頭里，向我們逝去的年少點頭致意。導演更理查德·林克萊特作為這場獻禮的領軍人，毫無顧忌地讓劇中的主人公任憑光陰改變容顏，用真實捕捉了人生每一刻關于“愛與痛”的瞬間。

《少年時代》不是類似于《人生七年》那樣純粹的紀錄片，精巧的故事橋段皆出自演員和導演的共同合作。雖然存在即興表演的成分，但電影整體的框架早已經在理查德·林克萊特的腦海中鋪陳。劇情在“日常的平庸”和“瞬間的趣味”之間，取得了某種完美的平衡。有人說，《少年時代》是一部典型的“林克萊特電影”：貫穿全劇的話嘮式對白、碎碎念的幽默還有一兩句能戳中你心扉的真理箴言。以上3點，電影《少年時代》的確是都涵蓋了。但更重要的是，《少年時代》因時間的破敗而顯得更為真實。從2002年開始拍攝算起，直到今年，本片的主演埃拉·科爾特蘭已經從6歲長到18歲了。長達12年的拍攝周期，在這位小演員同男主角曼森一起成長的同時，導演理查德·林克萊特也不忘初心，一直堅持著電影拍攝。這部投入了歲月與感情的影片，雖然時長160分鐘卻絲毫沒有冗長之感。在今年的柏林國際電影節獲得了金熊獎提名后，《少年時代》在柏林的首映更是掀起了觀眾熱捧的口碑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