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象流浪記（九、十）

薄睿寧

九 救火之功

就在尤默涵象群面臨滅群之災時，白斑和短尾巴鼻子里噴著水，肆無忌憚地沖了進來。那火焰一碰到水，就遇到了克星。在白斑和短尾巴的來回奔波下，火悉數被澆滅了，所以尤默涵象群也全部脫險了。在駝背母象的帶領下，尤默涵象群的眾象緊跟在白斑和短尾巴的后面，脫離了火場，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平原。白斑和媽媽溪水相見，分外激動。

過了良久，白斑和短尾巴相視一笑，一前一后地離開了。尤默涵象群本來不歡迎公象的，但是白斑和短尾巴救了它們的性命，那得表達一下感激之情。駝背母象首先豎起鼻子仰天長嘯，其他的象也都學著駝背母象的樣子，“哦呦呦”地朝著白斑和短尾巴的背影嚎叫，表達謝意。

等白斑和短尾巴滿身疲憊地回到小樹林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小樹林呈現出一片焦黑色，同時還發出一陣陣燒焦的氣味，甚是難聞。白斑皺皺眉頭，跟短尾巴打了個招呼，仿佛在說，“短尾巴，短尾巴，這里不能再住了，都被火燒得面目全非了，我們還是另找一處僻靜的地方吧！”

短尾巴甩甩象鼻，表示贊同。于是兩象一前一后，往一個偏僻的山谷里行去。一開始，山谷極窄，后來漸漸變得寬闊起來。這山谷四面禁閉，不過長著各種不知名的樹木，還有天然的溪水流下來，更好的是，還有一個泥潭，能夠打滾。白斑和短尾巴立即決定在這里住下。

一段時間以來，白斑和短尾巴過著神仙般的生活，十分快活。

那天，白斑和短尾巴正在溪邊汲水，突然聽見一陣震耳欲聾的“嗡嗡”聲，白斑停下來，好奇地駐足觀看，不過短尾巴確是十分恐懼地四處逃竄，并且拉著白斑往泥潭里跑。白斑雖然好奇但是也跟著短尾巴沒命地奔跑進泥潭里去了。

白斑回頭一看，原來是一些小蒼蠅罷了。那些“嗡嗡”聲就是它們發出來的。不過，短尾巴為什么這么害怕這些其貌不揚的小蒼蠅呢？此時，短尾巴不斷地卷起泥漿，往那些蒼蠅身上噴去，那些蒼蠅叫了一陣，看見泥漿，也就紛紛遠去了。白斑定睛一看，原來是能傳播昏睡病的采采蠅！如果不是短尾巴急中生智，那這兩條象命都得搭上。

白斑當下嚇得差點暈倒，又和短尾巴各自往身上涂了些泥巴，看著采采蠅遠去了，這才罷休。

一天，白斑和短尾巴一起去散心，沒想到一走就走到了尤默涵象群的領地，白斑不禁有些心虛。但是看看四下沒有象，就和短尾巴走了進去。突然，遠遠地傳來一聲象吼，一聽就知道是駝背母象的聲音了，還隱隱地傳來一聲獅吼。

白斑知道不好，趕忙和短尾巴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十 新的象王

映入白斑眼簾的，是一頭威武的雄獅和十幾只母獅。那雄獅，就是以前見過的刀疤獅。不過，現在刀疤獅養得肥肥壯壯的，渾身上下透出一股霸氣來。而且身后的母獅對它是惟命是從，看來是當了獅王。白斑輕蔑地一哼：“手下敗將，臨陣脫逃的膽小鬼，也配當獅王？”

此時，駝背母象正和刀疤獅斗得正酣，刀疤獅的臉被駝背母象的尖牙劃破了，不過駝背母象的腳也被刀疤獅咬了一口，兩個可算是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而那些母獅們，則圍攻剩下的象們。顯然，母獅們數量上占了便宜，四處游走，雖然大象力大無窮，不過短時間內也奈何不了它們。

白斑犯了嘀咕：獅子怎么平白無故又纏上了尤默涵象群呢？但是一聽到小象的哭聲，白斑立刻就明白了，原來是血腥味兒把獅子們引來了。它準備隨時出手。

那些母獅們好不狡猾，東一竄西一竄，不一會兒，小象的身上就被抓了幾道傷痕，嚇得哇哇大哭起來。小象一哭，象們就渾然沒了膽子，被獅子們打得狼狽不堪。此時，白斑和短尾巴掄著鼻子沖了進來，卷出一陣勁風，甩在獅子身上，登時就有幾只母獅斃命了。

其他的獅子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一只年長的獅子跟其他獅子一使眼色，那幾只獅子一齊往白斑的身上撲去。白斑也不驚慌，鼻子一轉，舞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圓圈。而短尾巴則三下五除二的用鼻子把那些獅子都嚇唬一通，讓它們不至于靠近小象。

獅子們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兩只獅子在前面佯攻，后面的獅子們趁機偷襲，這正是獅子們的拿手好戲。沒想到白斑早有提防，幾腳踹開擋在前面的獅子，徑直幫助駝背母象去了。駝背母象此時正被刀疤獅和另一只獅子逼到了絕境，身上多處傷口，血流汩汩。此時它抱了必死的決心，正和刀疤獅還有另一只獅子拼斗。雖然傷口多得數不清，不過駝背母象還是用鼻子狠力抽打著刀疤獅。

突然，刀疤獅一躍而起，跳到了駝背母象的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駝背母象疼得大叫，其他的象卻被獅子們拖住，過不來了。短尾巴大吼一聲，鼻子上毫不留情，卷起刀疤獅，把它重重地甩在地上。刀疤獅掙扎了幾下，一命嗚呼了。其他的獅子，也嚇得心神不定，急忙逃跑了。

駝背母象怔怔地站在那里，仿佛在回味剛才的那場大仗。良久，它才回過神來，用鼻子撫摸著白斑和短尾巴，仿佛要把什么重大的任務交付給它倆。許久，駝背母象才一步步地往遠處挪去。原來駝背母象知道自己命不長久，要去象冢了。在走之前，它把象王的寶座交給了白斑。

眾象大吼一聲，把白斑和短尾巴圍在中間，向它們頂禮膜拜，作出臣服的樣子來。白斑咧開了大嘴，自己是象王，是一只公象象王，是尤默涵象群真正的象王了！

一聲長嘯，回蕩在山谷中。

……

（完）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