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網負面內容治理需各方合力共舉

王四新

【摘要】在構建“正能量充沛、主旋律高昂”的風清氣正的網絡空間過程中，需要分析目前網絡空間存在的亂象產生的社會根源和互聯網獨特的傳播規律所帶來的一些新挑戰、新問題，然后在這個基礎上，梳理網絡言論生態建設的基本思路。在各方履行好自己的主體責任并且通力合作的情況下，才能取得互聯網內容治理的良好效果。

【關鍵詞】主體責任 共同發力 主體要求 【中圖分類號】G124 【文獻標識碼】A

我國有約七億網民，也就是超過半數的國人都是網民，都生活在網絡空間，都需要利用互聯網來解決自己衣食住行方面的問題，都需要利用互聯網來表達自己的基本訴求，實現與他人和社會的有效溝通。

在這種情況下，通過政府、企業和個人各方共同努力來營造一個風清氣正的網絡空間，就成為擺在全黨、全國各族人民面前的一項長期而艱巨的任務。這也是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要高度重視網絡言論生態建設的原因和出發點。

在構建“正能量充沛、主旋律高昂”的風清氣正的網絡空間過程中，需要分析目前網絡空間存在的亂象（包括非法、有害信息，低俗、下流內容）產生的社會根源和互聯網獨特的傳播規律所帶來的一些新挑戰、新問題，然后在這個基礎上，梳理網絡言論生態建設的基本思路。在各方履行好自己的主體責任并且通力合作的情況下，才能取得互聯網內容治理的良好效果。

互聯網內容治理要發揮好主體責任

2016年4月19日召開的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網絡空間是億萬人民的精神家園，網絡空間天朗氣清、生態良好，符合人民利益，相反，則會嚴重損害人民群眾的利益。完成互聯網良好言論生態建設這一任務，既需要各網信部門的共同努力，也需要各互聯網參與方，無論是個體、企業還是非政府組織，依據相關法律規定，根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要求，來制作、傳播和分享合法內容。

作為互聯網內容治理的重要參與者，各級政府，尤其是對網絡事務負有特殊監管職責的部門，無論是全面負責網絡內容監管的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及地方機構，還是承擔有專項治理權限的國家機關，如公安部、文化部、工業和信息化部等，都應當切實履行好自己的監管職責，及時查處自己職責管轄范圍內的違法亂紀行為。同時，作為記錄日常管理工作的一部分，作為信息公開的前置性要求，為了滿足廣大民眾知情權，政府門戶網站、政務微博、微信等還應當及時更新信息。在遇有重大突發事件的情況下，各國家機關及黨政干部，還應當通過自己的權威平臺及時發布信息，及時與廣大網民進行溝通，隨時準備以多種方式滿足廣大網民的基本信息需求，做好在信息方面正本清源的工作。

習近平總書記在“4·19講話”中還提出了黨政機關和國家干部要利用好互聯網走好群眾路線的要求。在超過一半的國民都是網民的情況下，廣大黨員干部要通過互聯網了解民情，及時把脈國家大勢和發現自己所分管的工作中存在的問題和需要改進的地方，及時回應群眾通過互聯網發出來的呼聲，及時解決可能助燃網絡怨言甚至引發社會動亂的各種社會問題，通過點滴努力為黨和政府爭取到更多的民心和民意，以實際行動為黨和國家的長治久安作出理論上、思想上和行動上的貢獻。

隨著互聯網產業及相關基礎應用的發展和逐步普及，隨著以數據為源頭的數碼經濟的發展，互聯網企業在國民經濟發展中所占的比重和所發揮的作用呈逐步擴大之勢。在這種情況下，企業追求經濟利益和吸引更多用戶的基本訴求之間要保持平衡，互聯網企業一定要同時兼顧企業本身應當履行的社會責任，不能光追求經濟利益而忽略甚至不盡自己的社會責任。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講話中所指出的那樣，做搜索的不能誰給的錢多就把誰的產品排到前面，做社交媒體的不能讓謠言滿天飛，同時對于做電子商務的，不能讓自己的平臺上充斥著假貨。

廣大的互聯網用戶是中國互聯網能夠做大做強的基礎，既每天生產著海量的內容，維持著社交媒體、大量的移動APP和新聞類網站及基礎應用的活躍度，也在用自己的點滴之力，無論是在注意力方面還是在經濟方面，維系著中國互聯網大盤可觀的規模。因此，互聯網治理的基礎是廣大的網民。從受益的角度來講，誰都希望有一個晴朗的網絡空間，誰都希望自己使用的互聯網在信息方面是安全的，是不會導致自己的財產受損的。但同時，在使用互聯網服務的時候，多數人是希望少受或不受約束的，都希望自己能夠有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分享什么就分享什么的自由。在這種情況下，網民的主體意識要從責任和自由的平衡著手，既要享受網絡帶來的好處，享受互聯網帶來的信息便利，同時也要注意以自身行動維護網絡空間的言論生態，以實際行動為網絡空間的晴朗化作出自己的貢獻。

互聯網內容治理需要各方密切配合，共同發力

互聯網參與各方除了要履行好主體責任，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以外，更需要做的，或更重要的工作，是密切配合，共同發力。這是互聯網的本質特征決定的，也是互聯網內容生成和傳播的規律對互聯網內容治理提出的內在要求。

互聯網基礎設施具有全球性，互聯網上的信息內容可以實現最大程度的自由流動，這就決定了互聯網上的事情在本質上都具有關聯性，都會涉及到互聯網各參與方的共同利益。因此，無論是政府，還是企業，尤其是互聯網企業及廣大用戶，在建構網絡空間良性生態的過程中，在實現網絡空間日益晴朗的目標過程中，要目標一致，要同心協力。

應當說，從制度建設的層面來講，過去制定的涉及互聯網內容治理方面的法律、法規和部門規章及規范性文件，都建立了許多將互聯網各參與方聯結在一起共同解決相關問題的制度。就近年來出臺的一系列涉及信息內容基本規則的法律、法規和部門規章來講，本身就需要政府、企業和個體的共同參與，任何一方的缺席都會給互聯網內容治理帶來消極影響。

這方面典型的制度，是對非法有害內容的舉報制度。廣大網民在使用互聯網各種服務的過程中，隨時可以就自己所發現的、所認為的非法有害信息向網站設定的舉報平臺舉報，可以向負有特殊監管職責的國家機關，如公安部門、工商、稅務和文化管理等部門舉報。同時，在網信辦近兩年出臺的一系列規范性文件當中，還要求網站內部建立健全與用戶及時溝通的機制，網站和其他互聯網服務提供商有義務及時回應用戶在使用互聯網服務過程中發現的問題。

在實踐中探索并且已經被上升為制度化做法的互聯網企業約談制度，也需要三方的共同參與。一方面，政府要肩負起監管職責；另一方面，政府又不能主動并且也沒有能力找出互聯網服務中存在的所有非法有害信息，因此只能依靠廣大網民才能知道企業存在的問題。而企業如果想繼續生存下去并不斷在實踐中壯大，就必須按照法律的要求，在政府相關機構的約談下，主動糾正自己在信息服務中存在的問題。

互聯網內容治理需要服從法治要求

互聯網內容治理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標準問題。在什么是合法、有益的信息內容方面，可能不會有太大的分歧，但在什么是非法、有害的信息方面，各方可能存在較大的差異。不僅網民和網民之間會有嚴重的認知不一，在平臺管理過程中，網站內部的監管人員也會存在較大的差異。同時，由于各方追求的利益和價值訴求不同，比如，從政府的角度，肯定是希望企業多盡社會責任，因此，在內容標準方面要趨嚴格，但對個體和企業來講，都希望通過放寬標準來享受到更好的信息服務，來吸引到更多的用戶。

在這種情況下，各參與方的共同標準就應當以現有的法律、法規和部門規章、規范性文件的相關規定為依據，同時參照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的道德、風俗等，對內容進行綜合評定。企業的平臺不能想傳播什么就傳播什么，個體的信息傳播、分享行為也要在法律的約束下進行。

也就是說，互聯網作為信息生產、存儲和傳播平臺，無論是服務提供商生產制作和提供的內容，還是用戶在使用互聯網過程中通過上傳、實時交流等方式產生的信息內容，都應當納入現有法律、道德和社會公序良俗調整的范圍內，都應當以法律、行政法規和行業自律公約來處理信息平臺上的信息，制作、傳播和分享合法的信息，并不得利用網絡信息平臺和互聯網基礎應用來破壞社會穩定，攻擊憲法基本原則和憲法所確立的基本的社會主義制度，不得利用網絡信息實施刑事犯罪活動，散布謠言、破壞他人聲譽和侵犯他人的知識產權等。無論是國家機關、社會組織還是公民個人，任何一個使用互聯網的人都有義務為網絡空間合法信息的傳播，網絡空間良性生態環境的構建及形成，盡自己的一份職責。

（作者為中國傳媒大學政治與法律學院副院長、教授）

【參考文獻】

①《習近平說網信精神：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人民網，2016年4月27日。

②王義桅：《從“4·19”講話看網信事業三大使命》，搜狐網，2016年5月9日。

責編/劉瑞一 美編/李祥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