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機關適用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研究

王伊

摘要：透過非法證據及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內涵，來了解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制度價值。檢察機關是司法機關，在適用非法證據排除規則中的作用重大，主要表現在非法證據的調查核實、證明責任方面。本文從非法證據線索的發現、非法證據排除程序的啟動、非法證據的審查以及庭審環節，提出了一些檢察機關貫徹實施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建議。

關鍵詞：非法證據排除規則；調查核實權；聽證機制

中圖分類號：D915.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9-0088-01

證據是訴訟活動的基礎和核心，要實現刑事訴訟的任務，懲罰犯罪、保障人權、執行刑事法律，首先就要正確地收集和運用證據，查明案件事實。非法證據排除規則，是刑事證據制度的重要內容，也是現代法治國家刑事司法的基本規則和標志性制度，其意在保障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權利、遏制非法取證行為、實現司法正義。

一、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內涵及其制度價值

（一）非法證據的內涵。要想明確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內涵，關鍵在于明確非法證據的內涵。廣義上的非法證據，是指證據從內容到形式，從收集主體到收集方法、手段，只要其中某一方面違反法律的規定，即被認定為非法證據。狹義上的非法證據，僅指證據的收集程序和方式違反法律規定，也就是說證據的收集非法。目前，我國刑事訴訟法理論界和實務界的大多數人認為，非法證據應理解為狹義的非法證據，是辦案人員違反法律規定的權限、程序或用其它不正當的方法收集的證據，即非法收集的證據。

一般認為，非法證據來源于下列兩類違法行為收集的證據：一類是以暴力、脅迫、利誘、欺詐、違法羈押等非法方法收集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供述、被害人陳述、證人證言等言詞證據；另一類是以違反法定程序的方法收集物證、書證。

（二）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制度價值。在現代法治理念中，程序正義被提到一個相當高的高度。相對于實體正義，程序正義是看得見的正義，強調司法過程的公平、公正。非法證據排除規則作為一項重要的證據法制度，其制度價值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其一，程序正義。正義是法律追求的目標價值之一，分為實體正義與程序正義兩方面。刑事訴訟的實體正義卻無法通過其自身來實現，因此，人們設計了法律程序，以此保障實體正義。程序正義要求在司法程序中的任何人在履職時或行使權利時都應當遵循法律規定的方式、方法行為。

其二，權力制約。博登海默曾說，法律的基本作用之一乃是約束與限制權力，在法律統治的地方，權力的自由行駛受到了規則的阻礙，這些規則使掌權者受到一定的行為方式的約束。

其三，人權保障。非法證據排除規則，要求司法機關工作人員嚴格按照法定程序和方法獲取證據，從而在根本上遏制了非法證據的產生，為保護人權提供了強有力的制度保障。

二、檢察機關在非法證據排除規則中的作用

（一）檢察機關對非法證據的調查核實權。

刑事訴訟法第55條規定，人民檢察院接到報案、控告、舉報或者發現偵查人員以非法方法收集證據的，應當進行調查核實。對于確有以非法方法收集證據情形的，應當提出糾正意見；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檢察機關是法律監督機關，不僅要根據訴訟當事人、普通公民的報案、控告和舉報，發現偵查人員以非法方法收集證據，還要認真履行職權貫徹非法證據排除規則，以確保整個訴訟活動取證的合法性。

（二）檢察機關對控方證據的合法性負有證明責任。

根據刑事訴訟法第五十六條、五十七條的規定，審判人員認為可能存在非法方法收集證據或者當事人及其辯護人、訴訟代理人提供線索申請非法證據排除時，檢察機關都應當對證據收集的合法性加以證明。檢察機關對證據合法性的證明，不僅符合現代刑事訴訟證據制度的發展趨勢，而且進一步保障了被追訴人的合法權益。

三、檢察機關貫徹實施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建議

（一）非法證據線索的發現。具體案件的承辦人在查閱卷宗、訊問犯罪嫌疑人、詢問被害人時要注意發現非法證據的線索，同時也可以利用提前介入偵查、派員參加偵查機關重大案件的討論等機會主動發現非法證據的線索。檢察機關在審查批捕階段和審查起訴的過程中，要客觀、公正地審查當事人及其委托人員提出排除非法證據的申請、提供的相關線索和材料，結合在案證據及調查核實證據，綜合判斷爭議證據的合法性和真實性。

（二）非法證據排除程序的啟動。非法證據排除程序的啟動有兩種方式：一種是依申請而啟動，另一種是依職權而啟動。犯罪嫌疑人、辯護人在偵查階段提出排除非法證據請求應向檢察機關偵查監督部門提出；在審查起訴階段提出排除非法證據請求應向檢察機關公訴部門提出；在審判階段提出排除非法證據請求應向法庭提出，法庭經審查認為存在疑問，再要求檢察機關公訴部門提供證據證明證據的合法性。

（三）非法證據審查時，引入聽證機制。在非法證據審查過程中，偵查機關應當提供確實、充分的證據證明爭議證據的合法性；辯護方可以提供證據證明爭議證據的非法性；檢察機關也可以自行調查核實收集偵查機關取證行為的違法性。對于某一證據是否屬于非法證據存在嚴重分歧，或者偵查機關、案件當事人一方或雙方要求聽證，具體案件的承辦人應建議所在部門負責人向檢察長或檢委會申請召開聽證會。聽證會的決策機構人員可以檢委會專職委員、人民監督員、特約檢察員等人員組成。在聽證過程中，偵查人員舉證證明證據的合法性，犯罪嫌疑人等案件有關當事人可以就偵查人員的證明進行辯駁、舉證。

（四）排除非法證據庭審時，強化偵查人員或其他人員的出庭作證制度。我國刑事訴訟法規定，凡知道案情的人有作證的義務，在某種情況下相關人員還必須出庭作證。但司法實踐中不管是證人還是其他人員出庭作證的情況都比較少，這與現代法治通過采用直接言詞原則查明案件事實進而作出正確判決極不相符，嚴重影響了審判的公正性。涉及到以非法方法收集言辭證據的證言的偵查人員或其他人員不出庭作證將導致控辯雙方不能對其進行相關問題的發問，不能對言辭證據進行當面質證，從而也間接地影響了對非法方法收集證據的排除。強化偵查人員或其他人員出庭作證制度，客觀上保護出庭人員的出庭安全、保障其出庭費用，主觀上和出庭人員溝通、交流、做好心里輔導，消除其思想顧慮。

參考文獻：

[1]陳光中：《刑事訴訟法》，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

[2]徐清宇：《“非法證據排除規則試點項目”報告》，載于《法制資訊》2011年第2期

[3]卞建林、楊宇冠：《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實證研究》，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