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制造業服務化水平及影響因素分析*

王小波,李婧雯

(湘潭大學 商學院，湖南 湘潭 41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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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制造業服務化水平及影響因素分析*

王小波,李婧雯

(湘潭大學 商學院，湖南 湘潭 411105)

無論從投入服務化還是產出服務化來看，中國制造業已出現明顯的服務化趨勢，但整體服務化程度并不高，與發達國家甚至發展中國家相比存在較大差距。影響投入服務化和產出服務化的因素存在差異：市場競爭強度越大、服務經濟水平越高，投入服務化程度越高；資源依賴性越強、國有及國有控股比重越大，投入服務化程度越低。企業規模越大、企業上市時間越長、服務業務盈利能力越強，產出服務化程度越高。從地理位置和行業屬性來看，東部地區的服務化趨勢更明顯，裝備制造業服務化程度更高。要促進制造業服務化，必須優化競爭環境、完善政策制度、降低對資源的依賴、推動裝備制造業和生產性服務業發展。

制造業服務化；投入服務化；產出服務化；裝備制造業

一、導論

2015年中國服務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達到50.5%，中國已開始進入經濟服務化階段。制造業服務化是經濟服務化的核心內容，是產業結構演進的必然趨勢，也是制造業轉型升級的必然選擇。國際上許多大企業如國際商業機器公司(IBM)、通用電氣公司(GE)等都已轉型為制造服務企業。2010年中國成為世界制造業第一大國，制造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接近40%，占全球制造業的比重達到20%。中國政府也出臺相關政策，積極推動制造業服務化。2007年國務院《關于加快制造業服務化的若干意見》中提出，大力發展面向生產的服務業，促進現代制造業與服務業有機融合互動發展。2015年國務院頒布《中國制造2025》提出，要大力發展服務型制造，2025年基本實現服務化轉型。制造業服務化戰略已經上升到國家戰略高度。

國內外許多學者對于制造業服務化問題進行了研究。Vandermerwe & Rada(1988)最早提出服務化的概念，隨后很多學者對服務化的內涵與外延進行了拓展。White(1999)認為服務化就是制造企業從物品提供者轉變為服務提供者的動態變化過程[1]14-24。Reiskin(2000)也認為服務化是企業營業中心從生產產品向提供服務轉變[2]19-31。Szalavetz(2003)提出制造業服務化包含兩個方面：一是企業內部服務效率對企業的影響力超過了傳統決定因素，即投入服務化；二是與產品相關的外部服務越來越復雜，對客戶也越來越重要，即產出服務化[3]134。劉繼國等(2007)則進一步指出，投入服務化是中間投入中實物要素比重下降，服務要素比重上升的現象；產出服務化則是產出以實物產品為主轉變為以服務產品為主的現象[4]119-126。黃群慧(2014)認為制造業服務化可以劃分為內部服務化與外部服務化，內部服務化有利于實現范圍經濟，外部服務化有利于獲取規模經濟[5]16。還有部分學者對制造業服務化的運行模式、發展路徑進行了分析，對服務化程度進行測度。藺雷和吳貴生(2008)指出制造業服務化包括質量增強、功能外包和價值衍生等由低端到高端的三種不同功能模式[6]95。簡兆權等(2011)分析總結了下游服務化、上游服務化、上下游同時服務化、去制造化等不同發展路徑的差異性[7]137-143。許立帆(2014)通過對中國投入產出數據和制造業上市公司年報進行分析，指出服務化已經是中國制造業發展的趨勢，但是較發達國家相比，我國制造業服務化程度還很低[8]79-84。閔連星等(2015)發現中國制造業上市公司整體服務化導入率很高，但不同企業服務化程度存在顯著差異[9]106-110。同時許多學者對制造業服務化的影響因素進行了研究。簡兆權等(2011)提出推動制造企業服務化的動力在于外部環境中競爭環境與消費環境的改變[10]105-107。安筱鵬(2012)指出制造業服務化的外部條件在于產業分工的深化，內部動力在于客戶需求效用化、產品功能復雜化、生產工藝同質化和流通模式柔性化[11]68-77。

然而，中國制造業服務化程度到底如何？不同制造業行業服務化程度有哪些差異？有哪些因素會影響我國服務化趨勢？這些問題目前仍然缺乏系統的實證分析。這些問題的研究對于推動中國制造業服務化，促進制造業轉型升級，具有重要理論價值與現實意義。由于制造業服務化可以分為投入服務化和產出服務化,投入服務化是基礎，而產出服務化是結果。本文從這兩個層面對制造業服務化水平進行測度，對影響制造業服務化的因素進行實證分析，最后提出促進制造業服務化的對策建議。

二、制造業投入服務化水平的測度分析

投入服務化就是制造業產出中來源于服務部門貢獻的程度，即制造業每一單位產出中服務要素的投入量。本文運用投入產出分析方法，通過計算制造業對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和完全消耗系數測度投入服務化水平。由于目前公布的投入產出表，國內只有2012年的數據,國際只有2011年的數據,因此消耗系數的測算只能到2011年為止。直接消耗系數和完全消耗系數越大，表明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程度越高。

1.直接消耗系數

從中國制造業對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變化情況來看(如圖1)，2001—2002年直接消耗系數有小幅上升，2002—2007年不斷減小，2008—2009年有緩慢上升，之后又開始出現下降。其中裝備制造行業的變化相對較小，而且投入服務化程度有上升趨勢。

中國制造業對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除石油、煉焦及核燃料加工等少數制造行業之外，不僅普遍低于發達國家，也普遍低于發展中國家(見表1)。說明中國服務業對制造業的影響程度較小。這種變化趨勢可能與中國的體制及政策變化有關，一些重要的生產性服務業往往由國家壟斷控制，而且社會分工不足，制約了制造業對外部服務投入的使用。

表1 2011年中國與主要國家制造業對服務業的直接消耗系數比較

2.完全消耗系數

完全消耗系數變化情況與直接消耗系數類似(如圖2)，2001—2002年完全消耗系數有小幅度上升，2002—2005年大幅下降，2005—2009年出現了大幅度上升，之后也出現了小幅下降。根據2011年的數據，僅有5類制造行業的完全消耗系數在0.25以上，完全消耗系數最大的制造業均屬于裝備制造業。

中國制造業對服務業的完全消耗系數遠低于發達國家，某些產業的完全消耗系數只有發達國家的一半(見表2)。但完全消耗系數與發展中國家的差距要小于直接消耗系數的差距，部分制造業的完全消耗系數要高于巴西。

可以看出，中國制造業投入服務化水平變化趨勢呈現出先下降后上升的趨勢。而且，不同制造業行業投入服務化水平不一，其中裝備制造業的直接消耗系數和完全消耗系數都最大，投入服務化水平最高，且有上升趨勢。但與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相比，中國制造業投入服務化整體水平都比較低。

表2 2011年中國與主要國家制造業對服務業的完全消耗系數比較

三、制造業產出服務化水平的統計分析

產出服務化程度高低可以從兩個方面體現：一是制造企業所提供的服務產品種類的多少；二是服務產品營業收入占企業營業收入的比重。企業所提供的服務產品種類越多，服務產品營業收入所占比重越大，反映產出服務化程度越高。

1.制造業提供的服務產品種類

通過對滬深兩市A股制造業企業2014年年報進行統計，綜合各企業及其子公司的主營業務范圍，按照研發、生產、銷售、售后四個階段將中國制造業企業所實際提供的服務業務分為11類31種具體服務業務項目。

在1 335家制造業上市企業中，1 301家企業提供銷售業務，1 288家提供研發業務，1 222家提供與產品相關的售后產品服務，1 081家提供進出口業務，712家提供咨詢業務,提供這些服務的企業數占比分別為97.45%、96.48%、91.54%、80.97%和53.33%，均超過50%(見表3)。而技術推廣與培訓、節能環保及整體解決方案等一些新興服務業務使用度并不高。

表3 2014年制造業上市公司提供各類服務業務的企業數量占比情況

從1 335家制造業上市公司提供的服務種類數量來看(見表4)。提供1—5種服務業務的590家，占44.19%；提供6—10種服務業務的612家，占45.84%；提供11—15種服務業務的128家，占9.59%；提供16種以上服務業務的5家，僅占0.37%。在677家裝備制造業上市公司中，近一半提供6—10種服務業務，提供11種以上的90家，占13.29%。提供服務業務種類最多的企業為TCL集團，提供了20種服務。僅從提供服務業務種類數來看，裝備制造業產出服務化程度最高。

表4 2014年制造業上市公司提供服務業務的行業分布與業務種類情況

可以看出，在中國制造業上市公司中，服務產品已經開始被廣泛地引入企業，服務產品也逐漸多樣化，但大部分制造企業提供的服務業務種類不多，整體產出服務化水平還不高，而且不同制造行業的產出服務化程度也存在顯著差異。

2.制造業提供的服務產品收入占比

2014年1 335家上市公司，單獨列示服務產品或者服務業務營業情況的公司310家，其中，163家服務營業收入占企業營業收入比重不足10%，122家上市公司的比重在10%—50%之間，服務收入占比超過50%的僅有25家(見表5)。從行業分布來看，裝備制造業的產出服務化程度更高，在提供了服務業務營收情況的310家企業中，有151家屬于裝備制造業企業；從地區分布來看，東部地區制造業服務化程度更高，在提供了服務業務營收情況的310家企業中，有211家注冊地位于東部地區；服務收入占比超過50%的25家企業有23家位于東部地區，服務收入占比超過80%的6家公司均位于東部地區。

表5 2014年310家制造業上市企業行業分布與服務收入占比情況

為了更深入地分析中國制造業產出服務變化情況，本文對2014年服務業務收入占比超過50%的25家制造業上市公司2011—2014年的營業收入比重變化進行統計分析，發現大部分制造業上市公司的服務業務收入占比是增加的，18家上市公司中有8家公司的服務收入占比連續三年保持增長的趨勢，3家的服務收入占比先下降后上升，5家的服務收入占比先上升后下降，且大部分下降后占比仍比2012年高?？梢钥闯?，中國制造業已經開始了出現明顯的產出服務化趨勢，服務化程度還在逐步提高，但整體來看中國制造業產出服務化程度并不高。

四、制造業服務化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

1.投入服務化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

(1)影響因素及研究假設

影響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因素主要包括：①市場競爭強度。市場競爭越激烈，制造企業越趨向于探尋新的盈利模式，依托技術研發、咨詢等服務職能形成競爭優勢，實現價值增值。因此，制造業的市場競爭強度越大，投入服務化水平越高；②服務經濟水平。服務經濟水平越高，服務業務盈利能力越強，制造企業就更傾向于服務化，投入服務化水平越高；③資源依賴程度。制造業對資源依賴程度越高，資源投入就越多，服務投入就越較少，投入服務化程度就越低；④企業市場結構。由于國有制造企業常?？梢詰{借壟斷地位獲取競爭優勢，轉變要素投入結構和提升產品利潤空間的緊迫性不強，所以投入服務化程度較低。因此，假定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所占比重越大，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程度越低；⑤資本分配結構。固定資產水平較高的行業，能夠為服務化提供相應的物質基礎。因此，假定資本分配結構中固定資本所占比重越大，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程度越高。

(2)指標選擇與數據來源

市場競爭強度用“該行業中制造企業的數量”來衡量；服務經濟水平用“服務業勞動生產率和制造業勞動生產率的比值”來衡量，其中，服務業勞動生產率為服務業總產出與服務業從業占人數之比，制造業勞動生產率為制造業總產出與制造業總從業人數之比；資源依賴程度用“規模以上單位制造企業單位產量的能源消耗量”來衡量；企業市場結構用“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總數占行業總數的比重”來衡量；資本分配結構用“固定資本原價總值與總產值的比值”來衡量。

同時，運用1990年至2010年的投入產出表，通過計算不同制造行業對服務業的完全消耗系數來衡量中國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程度。

(3)模型構建與檢驗

本文建立的模型如下：

T_consuit=λ0+λ1lncompetitionit+λ2lnlabor_productivityit+λ3lnenergy_costit+λ4gcmp_ratioit+λ5lnF_assetit+μit

其中，i為制造行業，t為所屬年份，T_consu為制造行業對服務業的完全消耗系數，competition為制造行業企業數目，labor_productivity為服務業與制造行業的相對勞動生產率，energy_cost為制造業單位產量的能源消耗量，gcmp_ratio為制造行業中的國有及其控股企業總數占行業企業總數的比重，F_asset為制造行業固定資本原價總值與總產值的比值。

相關性檢驗：

表6 變量相關系數矩陣

從以上的相關系數可以看出，自變量之間并不存在很高的相關系數，因而回歸結果也不會存在高度線性相關問題。同時，F_asset與energy_cost存在較高的相關關系，說明單位產量能耗較高的企業，單位產出的固定資產也往往較高。這比較符合直觀的預期。雖然在相關矩陣當中，所有變量同因變量都存在負相關關系，但是要穩健地分析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仍然要通過回歸模型進行分析。

(4)實證結果與分析

表7 制造業投入服務化實證檢驗

Standard errors in parentheses:*** p<0.01, ** p<0.05, * p<0.1。

表7給出了影響制造業要素投入服務化程度的實證分析結果。其中第一列使用混合OLS回歸，沒有加入年份虛擬變量；第二列加入了年份虛擬變量(余下各列都控制了年份虛擬變量)，仍然使用混合OLS；第三列采用隨機效應回歸；第四列和第五列采用固定效應回歸；第五列使用Drisc/Kraay方差。

比較第一列和第二列結果，當控制年份虛擬變量以后，估計值的顯著性有所提高，而且各列的擬合優度也出現了大幅度的提升。因此，控制年份變量是必要的。對比第三第四列結果，回歸的系數和顯著性也有較大的變化。因為不同制造業本身的特殊性，在回歸當中應該加以控制。Hausman檢驗在4.1%的水平上拒絕了固定效應與隨機效應無系統性差異的原假設。因此，固定效應的回歸結果更加穩健。根據第四和第五列的回歸結果，估計值本身并沒有變化，但其標準差普遍減小，估計值更加顯著。因為第五列的回歸使用Drisc/Kraay方差，更好地控制了誤差項中的截面相關和時間序列相關，結果更加穩健。本文將第五列回歸結果作為對實證假說的驗證。

從回歸結果可以看出：①服務業相對勞動生產率對投入服務化表現出促進作用，服務業人均產出增加1%，投入服務化比例提高4.26%；②單位產出能耗較高的企業，投入服務化水平相對較低；③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比例較高的企業，投入服務化比例較低；④單位產出對應的固定資產水平越高，服務性要素的投入比例越高。上述四項實證結果與前面理論假設一致。對行業競爭度而言，在前三列回歸中參數都顯著為負，與預期不符。但在控制行業虛擬變量以后，其估計值由負變正，并且在5%的水平上是顯著的，實證結果也與假設是一致的。

2.產出服務化影響因素的實證分析

(1)影響因素及研究假設

影響業產出服務化的因素主要包括：①企業規模。企業規模越大，在提供生產產品所需資源之外，能夠投入服務化轉型的人力、資本與技術就越多，也越有能力應對企業服務化產生的風險；②服務業務盈利水平。企業服務業務的盈利能力越強，服務對企業的幫助性越大，制造業越有動力采取服務化戰略；③企業上市年限。制造企業在成長初期多以生產產品為主，通過長期經營逐漸發展壯大，吸納外部資源的能力越強，更有利于企業開展服務業務；④地理位置。東部地區經濟發展起步較早，交通運輸便利，資金相對充足，人力資源密集，制造企業服務化具備更有利的外部條件；⑤服務人員規模。服務化轉型要求制造企業的服務部門必須有足夠的人力資本投入，特別是技術研發、產品設計、安裝維修、售后服務等大量具有相關技能的特殊服務人員的投入；⑥行業屬性。裝備制造業是制造各種技術裝備的行業，工業基礎雄厚，長期注重技術研發投入，控制服務化風險和經營服務業務的能力更強，更容易進行服務化轉型。

(2)指標選取與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下列指標：企業規模用“企業總資產(百萬元)”來衡量；企業上市年限用“2014—上市年份”來衡量；服務人員規模用“服務人員占企業總人數的比重(%)”來衡量；服務盈利水平用“服務產品毛利率”來衡量，服務產品毛利率=1-服務產品營業成本/服務產品營業收入；行業屬性根據“所在行業是否為裝備制造業”，是則取1，否則取0；地理位置根據“企業注冊地所在地區在東部、中部或西部地區”，是取1，否則取0。制造業產出服務化水平則通過計算制造企業提供的服務產品產出情況來衡量。

根據2014年中國制造業上市公司年報數據和國泰君安數據庫數據，截止至2014年12月底，中國1 335家正常運營的制造業滬深A股上市公司中有340家單獨列示了相關服務產品的營業收入與成本狀況，其中提供人員分配結構數據的企業有310家，本文則以該樣本進行實證分析。

(3)模型的建立

本文建立的模型如下：

service_numi=λ0+λ1yearsi+λ2asseti+λ3equipi+λ4service_labor+λ5service_profiti+λ6easti+λ6westi+λ6midi+μi

其中，i為不同制造業上市公司所處行業編號，service_num為服務產品產出數量，years為上市年限，asset為總資產，equip為所在行業是否為裝備制造業，service_labor為服務人員占員工人數比重，service_profit為服務業務毛利率，east、west、mid為公司注冊地所在區域是否為東部、西部或中部。

相關性檢驗：

表8 自變量相關系數矩陣

各個自變量之間沒有很高的相關性，因此回歸不會受到高度線性相關的影響。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與東部和中部相比，西部地區上市公司的資產總額相對較高，這可能與西部地區資源稟賦相對豐富有關。

(4)實證結果與分析

表9 制造業上市公司產出服務化實證結果

Standard errors in parentheses:*** p<0.01, ** p<0.05, * p<0.1。

由于使用的是截面數據，所有回歸都采用普通OLS，并控制了誤差項的異方差。隨著自變量數目的增加，參數的估計值和顯著性并沒有大的變化，實證結果基本符合理論預期。實證結果顯示：①隨著企業資產總額的上升，企業的產出服務化水平也會上升；②服務化產出的利潤率越高，從事服務業務的職工比例越高，企業產品的產出服務化水平越高；③上市年份越久，企業也會越傾向于擴展服務業務；④裝備制造業服務化水平整體上要高于非裝備制造業服務化水平；⑤當加入地區變量時，與注冊地在中部省份的上市公司相比，西部和東部地區上市公司的產品服務化程度更高，這與實證假說有一定的出入，這可能是由于東部地區制造業開始向外搬遷，而服務業則發展較為成熟，已從制造業中單獨分離出來，在上市企業服務化相關數據沒有體現，導致其制造業產出服務化程度沒有預期的那么明顯。

五、促進制造業服務化的對策建議

制造業服務化是制造業轉型升級的必然要求，中國制造業服務化趨勢已經非常明顯，但服務化程度還不高。針對如何提高制造業服務化水平提出以下建議：

1.改善制造業行業競爭環境。必須遏制不正當競爭或過度競爭現象，維護市場競爭秩序，形成良性的競爭關系。由于國有企業受惠于其壟斷地位，技術創新能力與服務意識被弱化，對于服務業務并未引起足夠的重視，國有及國有控股比例較大的制造行業往往服務化程度較低。因此，國有企業應加大其對創新型服務的投入，引導企業內部革新。

2.優化政府政策制度環境。政府應該發揮其政策約束作用，擴大對于資源稅的征收范圍，降低企業資源消耗程度；同時發揮政策導向作用，完善財稅制度，增強對制造業服務項目支持，減輕相關稅負，消除制造業和服務業政策性歧視，加大生產和服務要素在區域間的流動性，促進各個地區制造業服務化發展。

3.降低制造業對資源的依賴程度。制造業企業的資源依賴越強，服務化程度越低。必須加大對技術服務、金融服務等知識密集型服務產品的投入，優化要素投入結構，降低產業對資源的依賴程度，提高資源利用效率，運用節能環保服務業務，建設節能環保型企業，提高服務化水平，實現可持續發展戰略。

4.推動裝備制造業快速發展。裝備制造業務是目前服務化程度最高、服務化趨勢最為明顯的產業，且已形成良好的企業示范效應。應該加大對裝備制造業的政策支持力度，鼓勵裝備制造業進行技術研發與創新，推動信息化與工業化相融合，創建企業信息、技術和融資服務網絡，促進企業間信息技術交流與合作。

5.引導生產性服務業發展。要大力發展金融、信息、網絡等新興服務業和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創新服務體系，加大政策支持力度。同時要大力提高制造業企業中服務業務的技術含量、服務人員的專業能力。

[1]White L，Stoughton，Feng L.Servicizing: The Quiet Transition to Extend Product Responsibility[R].Boston, Tellus Institute,1999,8(5).

[2]Reiskin,E D White，et al.Servicizing the Chemical Supply Chain[J].Journal of Industrial Ecology,2000,3(2-3).

[3]Szalavetz.Tertiazation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in the New Economy:Experiences in Hungarian Companies[R].Hungarian Academy of Sceinces Working Papers, 2003,10(6).

[4]劉繼國,李江帆.國外制造業服務化問題研究綜述[J].經濟學家,2007(3).

[5]黃群慧.“新常態”、工業化后期與工業增長新動力[J].中國工業經濟,2014(10).

[6]藺雷,吳貴生.制造業發展與服務創新——機理、模式與戰略[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8.

[7]簡兆權,伍桌深.制造業服務化的路徑選擇研究——基于微笑曲線理論的觀點[J].科學與科學技術管理,2011,32(12).

[8]許立帆.中國制造業服務化發展思考[J].經濟問題,2014(12).

[9]閔連星,等.中國制造企業服務化現狀與特點分析[J].科技管理研究,2015(12).

[10]簡兆權,伍卓深.制造業服務化的內涵與動力機制探討[J].科技管理研究, 2011(22).

[11]安筱鵬.制造業服務化路線圖——機理、模式與選擇[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2.

責任編輯：廖文婷

The Level and Influence Factors Analysis of Manufacturing Servitization in China

WANG Xiao-bo,LI Jing-wen

(BusinessSchool，XiangtanUniversity，Xiangtan，Hunan411105，China)

No matte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put or output, China’s manufacturing industry has a significant trend of servitization, but the overall servitization level is not high.There is a big gap compared with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and even developing countries.Factors affecting servitization of input and output are different: the greater intensity of the market competition and the higher level of the service economy, the higher level of the servitization of input; while the stronger the resource dependence and the more the stae-owned and state holding enterprises accounted for, the lower level of the servitization of input.Besides, the larger the enterprise scale, the longer the enterprise listed and the stronger the service business profitability, then the higher degree of servitization of output.From the point of geographical location and industry attributes, the eastern part’s servitization trend is more obvious, and the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s servitization level is higher than others.In order to promote manufacturing servitization , it’s necessary to optimize the competition environment, perfect the policy system, reduce the dependence on resources, and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nd producer service.

manufacturing servitization; servitization of input; servitization of output; equipment manufacturing industry

2016-03-16

王小波(1968-)，女，湖南桃江人，經濟學碩士，湘潭大學商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

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項目“經濟服務化轉型初期生產性服務業和制造業融合發展的趨勢、路徑與動力機制研究”(項目編號：15YJA790004)；湖南省社科基金重點項目“湖南轉方式過程中工業結構調整的對策研究”(項目編號：12ZDB05)。

F407

A

1001-5981(2016)05-005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