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總皂苷對線粒體調控作用的研究進展

楊子平+包怡敏

[摘要]線粒體是細胞關鍵的能量來源，在能量合成與釋放、細胞功能維持方面具有重要作用。三七總皂苷作為中藥三七中最重要的活性成分，具有抗血栓形成、擴血管、降血壓、抗炎、抗氧化等作用。國內外研究表明，三七總皂苷參與調節線粒體能量代謝、氧化應激、生物合成、凋亡與自噬及膜通道狀態等，故線粒體是三七總皂苷生物活性的重要靶點。該文就三七總皂苷對線粒體的調控作用做一綜述。

[關鍵詞] 三七總皂苷； 線粒體； 能量代謝； 氧化應激； 線粒體ATP敏感性鉀通道； 線粒體自噬； 線粒體膜通透性轉換孔

[Abstract] Mitochondria is the key energy source of cells and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energy synthesis and release， and maintenance of cellular functions. As the most important active ingredients in Chinese medicine pseudo-ginseng， Panax notoginseng saponins（PNS） have pharmacological effects on protecting against thrombosis， dilating blood vessels， lowering the blood pressure， anti-inflammation， and antioxidant， etc. Domestic and foreign studies have shown that PNS participates in regulating mitochondrial energy metabolism， oxidative stress， biosynthesis， apoptosis， mitophagy and the status of membrane channels. Therefore， the mitochondria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targets of PNS. In this paper， the regulation effects of P. notoginseng saponins on mitochondria were reviewed.

[Key words] Panax notoginseng saponins； mitochondria； energy metabolism； oxidative stress； mitochondrial ATP-sensitive K⁺ channels； mitophagy； mitochondrial membrane permeability transition pore

線粒體是細胞中重要的細胞器，是真核生物細胞進行氧化磷酸化生成能量的場所，對線粒體內Ca²⁺濃度和pH的維持、介導細胞信號傳導、細胞對環境變化的應激反應等也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然而，在衰老、毒性分子等因素的刺激下，線粒體中能量代謝方式發生改變，同時活性氧（reactive oxygen species，ROS）在線粒體內不斷積累，當其累積量超過線粒體的承受限度時，便會引發線粒體內多種病理效應：如ROS誘導的ROS進一步釋放，線粒體膜上相關通道如線粒體膜通透性轉換孔（mitochondrial membrane permeability transition pore，MPTP）與線粒體膜上ATP-敏感性鉀通（mitochondrial ATP-sensitive K⁺ channels，mitoKATP）開放，進而導致線粒體自噬與線粒體途徑誘導的凋亡。

三七即五加科植物Panax notoginseng（Burk）F. H Chen的干燥根及根莖，有散瘀止血、消腫定痛的功效。而三七總皂苷（P. notoginseng saponins，PNS）一直被認為是決定三七藥效最重要的活性成分^[1-2]，其中主要含有人參二醇型皂苷Rb₁、人參三醇型皂苷Rg₁等皂苷單體及生物堿等成分。近年來，國內外一系列研究表明PNS具有擴張血管、降低心肌耗氧量、抑制血小板凝集、延長凝血時間、清除自由基、抗炎、抗氧化等藥理作用。然而迄今為止，有關PNS的研究大部分停留在器官組織或者細胞層面，深入到細胞器如線粒體層面的研究較少，故本研究就PNS對線粒體的作用進行綜述，以期為臨床應用提供理論依據與治療靶點。

1 PNS參與線粒體能量代謝的調節

線粒體是細胞內氧化磷酸化和形成ATP的主要場所，細胞生命活動所需能量有95%來自線粒體，故其又被稱為細胞的“動力工廠”。線粒體能量代謝方式主要有氧化呼吸鏈和三羧酸循環（TCA）2種，因此線粒體能量代謝的調節主要通過調節不同能量代謝途徑上關鍵酶的活性來實現^[3]。

TCA關鍵酶主要包括檸檬酸合酶（CS）和細胞色素C氧化酶（COX）。CS廣泛分布在原核生物和真核生物中，控制三羧酸循環的入口，可催化乙酰輔酶A與草酰乙酸縮合生成檸檬酸^[4]。COX是呼吸鏈中的電子傳遞和線粒體氧化磷酸化中關鍵酶的最終復合物，在能量產生中也起重要作用。這2種是限速酶并且是線粒體能量代謝中的關鍵酶，它們的活性可以反映線粒體能量代謝功能。研究表明，CS和COX的活性降低可誘導氧化應激，進而產生過量的ROS，引起線粒體能量代謝異常與細胞損傷^[5]。另有實驗證明，在以半乳糖胺和脂多糖誘導的急性肝衰模型的肝細胞凋亡期間，CS和COX的活性增強，說明這些酶通過增強自身活性促進線粒體能量代謝以滿足肝細胞凋亡所需能量，從而參與急性肝衰的啟動和發展^[6]。

除以上2種參與TCA的調節酶以外，還有多種酶通過參與線粒體氧化磷酸化對線粒體能量代謝進行調控，如乳酸脫氫酶（LDH）、琥珀酸脫氫酶（SDH）、ATP酶與ATP合酶等。LDH參與糖酵解和能量代謝，其變化直接影響機體的能量代謝^[7]；SDH作為線粒體標記酶反映檸檬酸循環的狀態，其活性可反映線粒體數量和有氧氧化水平，間接反映組織氧供應情況^[8-9]。此外，ATP酶與ATP合酶也是重要的能量代謝酶。ATP合酶在線粒體呼吸鏈中可催化ADP和Pi生成ATP，故其也能直接反映線粒體的能量代謝情況。ATP酶在催化能量轉換、物質轉運和信息傳遞等過程也發揮重要作用。當機體處于缺氧、疾病等病理狀態時，線粒體能量代謝受到抑制，ATP 酶活性也相應地明顯降低。

PNS可通過調節相關酶的活性影響線粒體能量代謝過程。實驗證明，PNS可以有效提高腎缺血再灌注后腎細胞線粒體中COX，SDH活性，減少線粒體能量合成功能的損傷^[10]。趙靜宇等人的實驗結果顯示，在線粒體受損時，PNS能有效抑制LDH漏出，維護線粒體正常能量合成與釋放，抑制細胞活力下降^[11-12]。就單體而言，PNS中的單體成分Rg₁可明顯提高出血性休克

5 h大鼠腸上皮細胞線粒體COX活性，改善能量代謝異常，減少細胞損傷^[13]。此外，另外一種單體Rb₁可顯著提高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大鼠肺組織線粒體中呼吸鏈復合體Ⅰ，Ⅲ，Ⅳ及ATP合酶活性，增強線粒體中的能量合成與釋放，有利于線粒體結構與功能的恢復^[14]。陳社帶等的實驗表明，在缺血條件下，PNS可明顯提高ATP酶活性，促進線粒體能量轉換與生成，減少因缺血引發的線粒體功能紊亂以及心肌細胞損傷^[15]。

2 PNS參與氧化應激相關的線粒體機制調節

線粒體參與的氧化反應是維持生命所必需的過程，但氧化反應亢進就形成了氧化應激（oxidative stress，OS）。正常生理情況下，ROS 在體內不斷生成，又在強大的自由基清除系統（如SOD，GSH-Px，CAT，NADP /NADPH，GSH等）作用下不斷被清除，保持著動態平衡。如果這一平衡遭到破壞，ROS大量聚集，線粒體的功能結構域暴露于高濃度的ROS下，便可誘發OS。輕度OS往往具有促進細胞存活、增殖、分化等保護作用，重度OS則造成增殖阻滯、衰老、凋亡和壞死等損傷性變化，同時參與觸發MPTP開放、線粒體途徑凋亡和線粒體自噬等線粒體病理生理機制。PNS可通過調節線粒體內ROS水平影響OS，進而調控與氧化應激相關的線粒體機制。

2.1 PNS對活性氧的調控作用 活性氧類是氧化系統產生的含有活性氧功能基團的化合物，包括含氧自由基、氧的非自由基衍生物、氫過氧化物等。線粒體是氧化應激誘導的ROS的主要來源^[16]，活性氧類本身又可誘導線粒體產生更多的活性氧類，這一現象稱為活性氧誘導的活性氧釋放^[17]。低濃度的ROS對線粒體功能具有保護作用，而高濃度ROS對線粒體則是有害的。在ROS大量聚集的情況下，線粒體氧化損傷進一步加重，能量代謝受阻（呼吸酶活性與呼吸鏈的電子傳遞受到抑制）、氧化酶與抗氧化酶活性改變、線粒體膜電位去極化、MPTP不可逆性開放、線粒體膜通透性增加、Ca²⁺代謝紊亂等，最終導致線粒體形態破壞與功能喪失。

PNS對線粒體ROS的調控作用體現在兩方面，一是直接抑制ROS的生成與累積；二是通過氧化酶和抗氧化酶對ROS進行間接調控。趙靜宇等的研究顯示，在氧化應激中，PNS可減少ROS和氧化產物丙二醛（MDA）的產生，增加超氧化物歧化酶（SOD）、過氧化氫酶（CAT）和谷胱甘肽過氧化物酶（GSH-Px）活力，穩定線粒體膜電位，減少線粒體氧化損傷^[11-12]。另有實驗表明，在高脂誘導的脂肪肝大鼠模型氧化應激中，經PNS治療后，線粒體中羥自由基，MDA濃度降低，而總超氧化物歧化酶（T-SOD）及血清總抗氧化能力（T-AOC）的活性恢復^[18]。此外亦有研究發現，PNS在氧化損傷所致的PC12細胞中能有效減少損傷后ROS的生成和線粒體膜電位的去極化^[19]。因此，PNS在氧化應激中可以通過抑制ROS在線粒體中的生成及堆積維持或恢復線粒體內環境的穩態，減輕線粒體氧化損傷。

2.2 PNS 對線粒體膜通透性轉換孔的調節 線粒體膜通透性轉換孔是一種高電導性巨型通道，由線粒體外膜的電壓依賴性陰離子通道（VDAC）、內膜上的腺苷酸轉運蛋白（ANT）和基質中的親環蛋白D（CyP-D）組成。MPTP在生理條件下主要處于關閉狀態，僅對一些選擇性的代謝底物和離子有通透性；在應激狀況下，ROS和Ca²⁺超載等誘發MPTP開放，相對分子質量小于1.5 kDa的物質可以通過，引起線粒體基質蛋白的滲透壓升高，導致基質水腫、線粒體外膜損傷、細胞色素C（CytC）與凋亡誘導因子（AIF）釋放以及線粒體膜電位去極化，誘導線粒體凋亡。同時，MPTP在ROS誘導的ROS釋放中也發揮著重要作用：過多的ROS誘發MPTP開放，導致CytC及吡啶核苷酸丟失而抑制呼吸鏈，進而促進ROS的產生，加重組織損傷^[20]。

實驗表明，PNS中單體Rg₁能增強線粒體抗氧化能力，抑制應激條件下MPTP的開放，進而減少因凋亡因子如環加氧酶-2、前胱天蛋白酶-9（pro-caspase-9）、前胱天蛋白酶-12（pro-caspase-12）和胱天蛋白酶-3（caspase-3）的釋放與表達引起的線粒體破壞，對因MPTP開放引起的行為損傷起到神經保護作用^[21]。由此推測，PNS作為多種皂苷單體的復合物，亦能通過抑制MPTP的開放，減少凋亡因子的釋放，維持線粒體膜電位的穩定，降低線粒體在應激狀態下的結構與功能受損。

2.3 PNS對線粒體途徑凋亡的調控作用 線粒體凋亡通路是指細胞受到凋亡刺激后線粒體膜通透性發生改變，引起膜間隙內促凋亡分子的釋放，致使細胞發生凋亡。線粒體途徑作為細胞凋亡的主開關，在細胞凋亡中起決定性作用。線粒體內含有大量可引起細胞損傷的物質^[22-23]，包括CytC，Bcl-2基因家族，caspase家族，腫瘤壞死因子等。在氧化應激狀態下，線粒體內ROS不斷生成并累積，誘導MPTP通道開放，引發線粒體膜電位的去極化。線粒體膜電位的去極化僅發生于經線粒體誘導的凋亡途徑中^[24-25]，實驗證實，線粒體在死亡信號的誘導下，線粒體膜通透轉換孔開放，線粒體膜電位去極化，是細胞凋亡的早期特征^[26]。MPTP開放導致線粒體膜電位去極化，促使眾多凋亡因子釋放，最終引起線粒體途徑誘導的細胞凋亡。

一系列實驗證明，PNS可通過介入凋亡因子的釋放對線粒體途徑引起的細胞凋亡起到調控作用。在順鉑誘導的大鼠腎細胞損傷模型中，PNS能通過減少線粒體中Bax和caspase-9的表達、上調Bcl-2的表達來抑制線粒體途徑凋亡，從而對順鉑誘導的腎毒性起到細胞保護作用^[27]。Meng等的實驗顯示，在大腦缺血再灌注損傷的體內和體外模型中，PNS單體Rg₁可通過抑制線粒體膜的潛在破壞、caspase-3的激活和DNA破碎來抑制凋亡，明顯改善神經學結果并減少腦梗死面積^[28]。另一種PNS單體Rb₁經實驗證明在H₂O₂誘導的心肌細胞中一定程度上降低H₂O₂引起的細胞損傷，穩定細胞線粒體的結構和功能，抑制H₂O₂誘導的心肌細胞凋亡^[29]。而另一實驗結果卻顯示，在H₂O₂誘導基底動脈平滑肌細胞（BASMCs）的氧化應激模型中，人參皂苷Rd可增加CytC的釋放以及caspase-9/caspase-3的激活，降低線粒體膜電位的穩定性和Bcl-2/Bax的比例，增強H₂O₂誘導的細胞死亡和凋亡，從而抑制細胞增殖，抗動脈重構^[30]。此外，在人淋巴細胞瘤JK細胞模型中，人參皂苷Rg₆可以導致線粒體功能障礙以及Bax表達增加，Bcl-2表達減少，從而抑制人體淋巴細胞瘤的增殖并誘發它的凋亡^[31]。以上實驗中Rg₁，Rb₁，Rd，Rg₆均為從PNS中分離出的單體，在作用于線粒體途徑的凋亡時，Rd和Rg₆表現出促進作用，而PNS的作用與Rg₁，Rb₁一致，表現出抑制作用。對于以上實驗結果，作者對此作出2種推測：第一，這可能與PNS中各單體成分含量有關。Rg₁和Rb₁是PNS的主要成分，因此PNS的藥理作用很大程度上受這2種單體影響而表現出抑制凋亡作用。其他單體如Rd，Rg₆等單獨使用時，它們對線粒體途徑凋亡的作用可能與PNS或者其他單體存在差異，但是當它們存在于PNS中作為整體作用于線粒體時，由于占比太小，因此對線粒體途徑凋亡的促進作用被完全掩蓋或抵消，PNS并不會表現出這部分單體的功效。第二，這也可能是由于PNS作用于不同模型可產生不同效應，抑制凋亡可發揮細胞保護作用，而促凋亡則有利于清除受損細胞、抑制細胞增殖。所以，雖然PNS的不同單體成分在線粒體途徑凋亡方面表現出不同的實驗結果，它在抑制線粒體途徑凋亡方面的作用仍然客觀存在，機制研究有待進一步深入。

2.4 PNS對線粒體自噬的調控作用 線粒體自噬是指細胞通過自噬的機制選擇性地清除線粒體的過程。通過該途徑，細胞可降解并清除受損或功能障礙的線粒體，以維持細胞內線粒體質量和數量的平衡，從而維持細胞穩態。適度的線粒體自噬可快速選擇性地清除受損線粒體，以免其產生的大量ROS損傷其他線粒體的蛋白質和DNA，從而對線粒體和細胞起到保護作用。然而，過度的線粒體自噬會導致細胞內線粒體的清除過度，導致線粒體數目不足以及功能的破壞。

目前研究認為，PNS主要通過缺氧誘導因子1（HIF-1）/腺病毒E1B相互作用蛋白3（BNIP3）這一通路對線粒體自噬發揮調控作用。實驗證明，PNS可顯著提高HIF-1α，BNIP3，自噬相關基因Atg5和Beclin-1在大鼠腎組織中的表達以及微管相關蛋白-1輕鏈LC3II/LC3I的比例，由此證實PNS對順鉑誘導腎毒性的保護作用主要通過HIF-1α/BNIP3途徑增強腎組織中的線粒體自噬^[32]。

3 PNS參與線粒體膜上ATP-敏感性鉀通道的調節

ATP敏感性鉀通道最早由日本學者Noma在豚鼠的心肌細胞上發現。它不同于其他類型的鉀通道電生理學特性，是由細胞內ATP調節的一類選擇性的非電壓依賴性鉀離子通道。1991年，Lnoue等在大鼠的肝細胞線粒體內膜上證實了mitoK_ATP的存在^[33]。此通道在正常情況下處于關閉狀態，但在組織缺血、缺氧或能量耗竭時被大量激活。MitoK_ATP可以抑制線粒體中活性氧的過度產生^[34]，抑制線粒體膜電位的去極化。此外，mitoK_ATP通道的開放可減弱Ca²⁺負載，既可維持線粒體基質體積，又可防止在再灌注期間MPTP的開放，抑制氧化磷酸化并促進促凋亡蛋白的釋放^[35]。

PNS在氧化應激條件下可通過促進mitoK_ATP的開放減少線粒體損傷。實驗證明，PNS可濃度依賴性改善大鼠心肌缺血/再灌注后心功能的恢復；預先應用非特異性K_ATP阻斷劑格列本脲可完全消除PNS對缺血/再灌注心臟的保護作用；而特異性mitoK_ATP阻斷劑5-HD能夠大部分阻斷PNS改善心功能作用，說明PNS主要通過促進mitoK_ATP開放發揮抗再灌注損傷作用^[36]。

4 PNS參與線粒體生物合成的調節

線粒體生物合成是線粒體正常發揮功能與保持結構完整的前提，這一過程受多種因素影響，如線粒體轉錄因子A（mitochondrial transcription factor A，TFAM，也稱為mTFA）、過氧化物酶體增生物激活受體（peroxisome proliferator-activated receptor，PPAR）、輔助活化因子1α（PGC-1α）以及核呼吸因子-1（nuclear respiratory factor-1，NRF-1）等。TFAM是線粒體的一個DNA結合蛋白，在mtDNA的轉錄、復制和維護上處于中心地位。TFAM通過結合在mtDNA 輕鏈和重鏈啟動子的上游來促進mtDNA的轉錄^[37]。線粒體啟動子的起始由TFAM的量調節，所以TFAM可影響基因的表達和mtDNA的轉錄起始；PGC-1α是線粒體生成的關鍵調控因子^[38]，可增強核受體及相關轉錄蛋白的轉錄活性，刺激線粒體合成和呼吸的發生^[39]；NRF-1作用于線粒體血紅素合成，是相關基因和線粒體蛋白轉運基因，對于核基因和線粒體基因的表達具有輔助調控作用，是線粒體生物合成中最主要的合成因子，它在線粒體內引起線粒體DNA的雙向轉錄。此外，研究已經證明PGC-1α與NRF1相互作用，在線粒體生物合成過程中起到關鍵調節因子的作用^[40]。NRF1激活基因轉錄來參與線粒體骨架合成，PGC-1α負責調節線粒體生物合成的基因網路。PNS可通過這3種因子參與對線粒體合成的調控作用。研究表明，PNS在葡萄糖/葡萄糖氧化酶（G/GO）誘導的H9c2細胞中進行預處理后能夠明顯升高心肌細胞PGC-lα，NRFI，TFAM和COXI基因的mRNA水平，促進線粒體合成，抑制應激狀態下線粒體的破壞以及功能紊亂^[41]。然而，對PNS在線粒體生物合成方面作用的實驗研究較少，此機制是否普遍適用仍有待探究。

5 結語與展望

綜上所述，PNS可通過多種途徑對線粒體功能進行調控：通過相關代謝酶介導促進線粒體內能量的轉換與生成；在應激狀況下抑制ROS在線粒體內的產生與積累，增強抗氧化酶活性，抑制氧化酶活性，維持線粒體膜電位穩定以及促進mitoK_ATP開放，抑制MPTP的不可逆開放，保護線粒體內環境；還可調控線粒體自噬，雙向調節線粒體途徑的細胞凋亡；此外，PNS通過相關因子在線粒體上的表達調節線粒體的生物合成。由于線粒體在細胞中的重要地位，PNS以線粒體作為靶點，可以為臨床應用提供新的思路與方向。然而，關于PNS對線粒體的作用與機制研究的實驗報道仍較少，新的角度和觀點仍待進一步的發現與探索。

[參考文獻]

[1] 李彥，陳文超，李炳. 三七皂甙Rb₁對缺氧缺血性腦損傷新生大鼠海馬組織血紅素加氧酶-1表達的影響[J]. 實用兒科臨床雜志，2010，25（18）：1422.

[2] 唐映紅，黃小平，譚華，等. 三七總皂苷對腦缺血再灌注后神經元凋亡及凋亡線粒體途徑和c-Jun 氨基末端激酶表達的影響[J].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2012，16（16）：129.

[3] Cheng T L，Liao C C，Tsai W H，et al. Identification and characterization of the mitochondrial targeting sequence and mechanism in human citrate synthase[J]. J Cell Biochem，2009，107（5）：1002.

[4] Ge Y，Cao Z，Song P，et al. Identification and characterization of a novel citrate synthase from Streptomyces diastaticus No.7 strain M1033[J]. Biotechnol Appl Biochem，2015，62（3）：300.

[5] Orrenius S. Reactive oxygen species in mitochondria-mediated cell death[J]. Drug Metab Rev，2007，39（2/3）：443.

[6] Chen L Y，Yang B，Zhou L，et al. Promotion of mitochondrial energy metabolism during hepatocyte apoptosis in a rat model of acute liver failure[J]. Mol Med Rep，2015，12（4）：5035.

[7] Feng X，Xia Q，Yuan L，et al. Impaired mitochondrial function and oxidative stress in rat cortical neurons： implications for gadolinium-induced neurotoxicity[J]. Neurotoxicology，2010，31（4）：391.

[8] Kamboj S S，Sandhir R. Protective effect of N-acetylcysteine supplementataion on mitochondrial oxidative stress and mitochondrial enzymes in cerebral cortex of streptozotocin-treated diabetic rats[J]. Mitochondrion，2011，11（1）：214.

[9] Medina-Navarro R，Guerrero-Linares I. Whole body hyperthermia reduces oxidative stress in the striatum of rats in an animal model of mitochondrial toxicity with 3-nitropropionic acid[J]. Int J Hyperthermia，2009，25（4）：280.

[10] 黃東軒，鄭曉和，林錦俊，等. 三七總皂苷對大鼠腎缺血再灌注損傷的保護作用及其線粒體機制[J]. 中國組織工程研究與臨床康復，2007，11（21）：4137.

[11] 趙靜宇，汪夢霞，趙自明，等. 基于Nrf2信號通路的三七總皂苷對Aβ25-35誘導PC12細胞凋亡的保護作用機制研究[J]. 中國藥理學通報，2016，32（3）：343.

[12] 汪夢霞，趙靜宇，孫冬梅，等. 三七總皂苷對6-羥基多巴胺誘導SH-SY5Y 細胞損傷的保護作用及可能機制[J]. 藥學學報，2016，51（6）：898.

[13] 李偉文，方傳勤，陸松敏，等. 三七皂甙單體Rg₁對失血性休克大鼠腸上皮細胞線粒體功能影響的研究[J]. 創傷外科雜志，2010，12（3）：255.

[14] 劉鵬年，李憶蘭，張路，等. 三七皂甙Rb₁對大鼠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線粒體的防護作用[J].環球中醫藥，2015，8（7）：794.

[15] 陳社帶，陳東波. 三七總皂苷對缺血心肌的保護及抗氧化作用的實驗研究[J]. 齊齊哈爾醫學院學報，2013，34（4）：548.

[16] Xu J，Hao Z，Gou X，et al. Imaging of reactive oxygen species burst from mitochondria using laser scanning confocal microscopy[J]. Microsc Res Tech，2013，76（6）：612.

[17] Biary N，Xie C，Kauffman J，et al.Biophysical properties and functional consequences of reactive oxygen species （ROS）-induced ROS release in intact myocardium[J]. J Physiol，2011，589（Pt 21）：5167.

[18] 張聲生，吳震宇，陳劍明，等. 三七總皂苷改善高脂誘導脂肪肝大鼠模型氧化應激及胰島素抵抗的研究[J]. 中國中西醫結合雜志，2014，34（1）：56.

[19] 黃小平，劉曉丹，鄧常清. 黃芪和三七主要有效成分配伍對氧化損傷所致的PC12細胞凋亡及其活性氧、線粒體膜電位的影響[J]. 中西醫結合學報，2012，10（10）：1127.

[20] Di Lisa F，Kaludercic N，Carpi A，et al. Mitochondrial pathways for ROS formation and myocardial injury： the relevance of p66（Shc） and monoamine oxidase[J]. Basic Res Cardiol，2009，104（2）：131.

[21] Luo F C，Wang S D，Qi L，et al. Protective effect of panaxatriol saponins extracted from Panax notoginseng against MPTP-induced neurotoxicity in vivo[J]. J Ethnopharmacol，2011，133（2）：448.

[22] Son Y O，Lee J C，Hitron J A，et al.Cadmium induces intracellular Ca²⁺-and H₂O₂-dependent apoptosis through JNK- and p53-mediated pathways in skin epidermal cell line[J]. Toxicol Sci，2010，113（1）：127.

[23] Song W，Lu X，Feng Q. Tumor necrosis factor-alpha induces apoptosis via inducible nitric oxide synthase in neonatal mouse cardiomyocytes[J]. Cardiovasc Res，2000，45（3）：595.

[24] Slee E A，Adrain C，Martin S J. Executioner caspase-3，-6，and-7 perform distinct， non-redundant roles during the demolition phase of apoptosis[J]. J Biol Chem，2001，276（10）：7320.

[25] Wang C C，Liu T Y，Cheng C H，et al. Involvement of the mitochondrion-dependent pathway and oxidative stress in the apoptosis of murine splenocytes induced by areca nut extract[J]. Toxicol In Vitro，2009，23（5）：840.

[26] Lucken-Ardjomande S，Martinou J C. Newcomers in the process of mitochondrial permeabilization[J]. J Cell Sci，2005，118（Pt 3）：473.

[27] Liu X，Huang Z，Zou X，et al. Panax notoginseng saponins attenuates cisplatin-induced nephrotoxicity via inhibiting the mitochondrial pathway of apoptosis[J]. Int J Clin Exp Pathol，2014，7（12）：8391.

[28] Meng X，Wang M，Wang X，et al. Suppression of NADPH oxidase- and mitochondrion-derived superoxide by notoginsenoside R₁ protects against cerebral ischemia-reperfusion injury through estrogen receptor-dependent activation of Akt/Nrf2 pathways[J]. Free Radic Res，2014，48（7）：823.

[29] 文飛，張帆，冷沁. 人參皂苷Rb₁對過氧化氫誘導的心肌細胞凋亡的保護作用[J]. 湖北中醫雜志，2010，32（7）：5.

[30] Li S Y，Wang X G，Ma M M，et al. Ginsenoside-Rd potentiates apoptosis induced by hydrogen peroxide in basilar artery smooth muscle cells through the mitochondrial pathway[J]. Apoptosis，2012，17（2）：113.

[31] Chen B，Jia X B. Apoptosis-inducing effect of ginsenoside Rg₆ on human lymphocytoma JK cells[J]. Molecules，2013，18（7）：8109.

[32] Liu X，Huang Z，Zou X，et al. Possible mechanism of PNS protection against cisplatin-induced nephrotoxicity in rat model[J]. Toxicol Mech Methods，2015，25（5）：347.

[33] Inoue I，Nagase H，Kishi K，et al. ATP-sensitive K⁺ channel in the mitochondrial inner membrane[J]. Nature，1991，352（6332）：244.

[34] Akopova O V，Kolchinskaya L I，Nosar V I，et al. Effect of potential-dependent potassium uptake on production of reactive oxygen species in rat brain mitochondria[J]. Biochemistry （Mosc），2014，79（1）：44.

[35] Adamczyk S，Robin E，Simerabet M，et al. Sevoflurane pre- and post- conditioning protect the brain via the mitochondrial K_ATP channel[J]. Br J Anaesth，2010，104（2）：191.

[36] 馬慧娟，馬會杰，吉恩生，等. 線粒體和K_ATP在三七總皂苷心臟保護中的作用[J]. 河北中醫藥學報，2009，24（3）：7.

[37] Parisi M A，Clayton D A. Similarity of human mitochondrial transcription factor 1 to high mobility group proteins[J]. Science，1991，252（5008）：965.

[38] Rowe G C，Jiang A，Arany Z. PGC-1 coactivators in cardiac development and disease[J]. Circ Res，2010，107（7）：825.

[39] Scarpulla R C. Metabolic control of mitochondrial biogenesis through the PGC-1 family regulatory network[J]. Biochim Biophys Acta，2011，1813（7）：1269.

[40] Scarpulla R. Nuclear control of respiratory chain expression by nuclear respiratory factors and PGC-1-related coactivator[J]. Ann N Y Acad Sci，2008，1147：321.

[41] 蔡詩婷，劉曉穎，林秋雄，等.三七總皂苷抗G/GO誘導的H9c2細胞凋亡與線粒體生物合成的關系研究[C]. 廣州：第15屆中國南方國際心血管病學術會議，2013.

[責任編輯 曹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