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早期先進人士的復興中國夢之路

陳堯+卞向陽

【摘要】文章闡釋魏源和洪秀全對于西學、進化思想以及政治制度的論述，并以此為依據對中國夢進行復興。魏源對于西學主要集中在器物方面的介紹；洪秀全對于西學主要集中在基督教的介紹，二人的介紹都使西學在中國得到廣泛傳播，產生了思想啟蒙的作用。在進化思想方面，二人都主張中國傳統的變易觀，主張通過逐漸發展的方式改變中國的落后形式。二人雖然在政治制度上都主張封建君主專制體制，極力維護封建君主的統治形式，保留帝制和皇權，以適應中國長期的大一統形式，但是也加入了西方政治思想中的民主成分。在復興中國夢的過程中，他們所做出的努力在客觀上消解了封建君主專制。

【關鍵詞】魏源；洪秀全；中國夢

近代的中國淪為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受到了西方列強的大肆侵略和搶奪，國人忍受著外敵的凌辱和踐踏，早已丟失了天朝上國的國際地位。為了恢復中國的國力，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近代的先進人士開啟了富國強兵的征程。這些先進的知識分子在救國行動及未來的治國理念上，都顯示出了對強國的迫切渴望。從鴉片戰爭打開國門開始，先進人士就積極探索中國向何處去的問題。他們的目標不僅是救亡圖存，而是要恢復中國的國力，使之再次成為國富民強的大國。他們從多個維度來復興中國，既有現實手段，又有理論依據，為挽救近代中國做出了不懈的努力。

魏源在《海國圖志》中介紹了大量西方的器物：“西洋奇器，如水琴、風琴、風鋸、水鋸、風磨、水磨、吊橋、千金稱（頂）、顯微鏡、自鳴鐘、自來水、自轉雄【碓】，飛禽走獸，自能鳴動，木偶如生，不可畢舉?！彼J為這些器物的活動性出神入化、非常神奇。這些原本是科技在正常發展之下的產物，由于中國落后，竟被認為是神奇的器物。這些近代技術以及制造工藝使中國人眼界大開的同時，也認識到了中國的落后。因此，魏源以著書的形式大量介紹西方器物，并介紹了西方社會的管理模式以及福利事業的建設。

洪秀全對于西學的認識和傳播主要源于基督教。他去廣州應試的時候得到一本傳教士發的小冊子——《勸世良言》，這其中包含基督教的基本思想?！秳袷懒佳浴凡煌c中國的儒釋道思想，它只崇拜唯一的神上帝，其他人類崇拜的不是神，而是妖魔。上帝是所有人共同的父親，所以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浇踢€宣傳救世的思想，體現著關懷世人的情懷。這些思想使使洪秀全深受啟發，進而創建了拜上帝會。這一教會認為主宰宇宙唯一的真神是上帝，上帝創造了萬物和人類。既然人類都是由共同的上帝創造的，上帝就是“共父”，那么“天下總一家，凡間皆兄弟”，因此人人平等，所體現出的秩序是“公平正直”。人人加入拜上帝會，就能擁有安康快樂，進入一個“天下一家，共享太平”的世界，沒有壓迫和侵略，沒有殘殺和掠奪，建立一個“強不犯弱，眾不暴寡，智不詐愚，勇不苦怯之世”。由此可見，拜上帝會既含有大量的基督教成分，又包含了中國農民小生產者的要求，希望不受皇權的統治，猛烈地批判了封建專制。

魏源作為近代史上的開篇人物，為了復興中國，也認為中國應該進化：“天下無數百年不敝之法，亦無窮極不變之法，亦無不易簡而能變通之法”。他認為中國只有進化，才能緊跟世界的發展潮流。雖然魏源主張的是漸變的進化論，不是一蹴而就的突變，有著歷史局限性，但是對于亟待改變的中國有著深遠的影響。為了實現中國的進化，他提出“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救國方略?！皫熞拈L技以制夷”中的“制夷”表達了中國在上，夷國在下的政治局面，是期望恢復中國實力的表現，體現了早期地主階級對強國的復興。

對于進化的思想，洪秀全也有過模糊的表述。他深受中國傳統文化的影響，也堅持天道一說，并認為天道是發展變化的，猶如黑夜可以轉變為白天一樣。他隱約地認識到了事物的變化規律，世界在否定之中可以向前發展：“亂極則治，暗極則光，天之道也。于今夜退而日升矣”。對于如何使社會發生進化，他主張人們加入拜上帝會，則可以“天下一家，共享太平，幾何乖漓澆薄之世，其不一旦變而為公平正直之世也”！雖然這是從宗教角度出發的論述，但是包含了亂世變太平世的進化趨勢，是洪秀全運用辯證法對社會發展規律的探索。洪秀全試圖進化出一個“太平一統江山萬萬年”的“新天、新地、新人、新世界”?！叭f萬年”表明了持久性，間接顯示了洪秀全希望中國屹立不倒的希望，既然是“萬萬年”，就說明中國有著強大的國力。這是農民階級對復興強國的渴望，試圖用自身力量使中國處于一個長久不倒的強大秩序之中。

魏源作為地主階級改良派的代表，他主張保持封建體制不變，從經世致用的角度出發治理社會中的各種問題，革除國內的各種積弊。雖然他提出“師夷長技以制夷”的口號，對美國民主制度以及政府管理制度也進行了介紹，但是沒有觸及封建君主的統治，局限在傳統政治的范圍之內。這是早期先進人士在鴉片戰爭的背景下對復興強國所做出的努力，體現強烈的中學與西學的融合與對抗，既想保存長期統治中國的封建制度，又想借助西學提升國力?！皫熞拈L技以制夷”這一綜合性的理論雖然有局限性，但是表達了魏源的愛國之情，制定出了近代早期中國政治救亡的階段性目標。

洪秀全建立太平天國之后，先后頒布了兩大政治綱領：《天朝田畝制度》和《資政新篇》。前者主張實施土地的平均分配，廢除土地私有的制度，反映了農民階級的要求?！短斐锂€制度》是太平天國反封建思想所達到的巔峰，是農民階級對理想社會的要求，反映了農民階級對平均土地的渴望，希望擺脫地主階級壓迫的美好愿望，具有空想的性質。后者主張改善天王政體，實現“君民一體”，消除君主之間的政治隔閡，還要發展近代社會的經濟和生產，建立各種近代化的社會福利事業?！顿Y政新篇》試圖用新政維護太平天國的統治，大力主張近代機器化生產，發展資本主義，突破舊式農民所建立的封建政權的局限，具有全新的革新精神和近代意識，是先進的中國人向西方尋找真理復興強國的具體體現。這兩大政治綱領在當時的中國具有重要的意義，包含了農民對社會的具體要求，以及對發達社會的向往?？梢?，利用宗教造反的洪秀全也對強國的復興有著強烈的渴望，農民階級也對國家的昌盛極為關注。

二人的不懈努力使中國夢的復興工作起到了開端性的作用，為后來的啟蒙提供了思想上的借鑒。一方面他們都以君主專制的形式復興國家，另一方面，他們的中國夢行動瓦解了君主專制，使更多的人了解到西方社會的先進性。二人的努力在近代早期的中國夢復興過程中，起到了開先河的作用，為近代其他先進人士對中國夢的復興起到了思想啟蒙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