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中的吉祥動物

尹釗 朱權龍 張學濤

中國傳統文化源遠流長，絢麗多彩。吉祥文化是我國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富于積極向上的意義和內涵，是中國人熱愛生活，努力創造幸福、美滿、樂觀的心理反映。

吉祥，是我們中華民族千古永恒的熱望和期盼，是所有華夏兒女熱愛幸福美滿的生活、創造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虔誠祝福和心理寄托。

吉祥，是我們中國傳統文化中最大眾化、普及化的文化積淀。

《易·系辭下》中記載：“吉事有群?！薄凹币鉃樯?、利；“祥”本通指吉兇的征兆。佐勃云：“是何群也？吉祥焉在？”后來專指吉兆。唐成玄英在《注疏》中曰：“吉者，福善之事，祥者，嘉慶之征?！庇纱硕辛恕凹椤敝Q。

吉祥裝飾圖案，是中華民族民俗文化最重要的部分。它反映了中華民族在長期的社會生活中逐漸形成的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他們同時也會將自然事物或社會現象中的吉祥信念轉化為可視化的圖案、圖樣，相信吉祥圖案能避災驅禍，給人帶來吉慶祥瑞。中國古代先民們智慧地運用了圖案——這種獨特的視覺語言，選用了特定的形象作為某種抽象思想的圖形標志，約定成俗，將無形的思想轉化為簡潔明了的圖形圖像，成為“無字圖書”。它甚至使不識字的觀者也可以一目了然，明白其中的含義。在中國民俗喜慶活動中，吉祥圖案被人們用來寄托良好的祝愿，渲染喜慶氣氛，美化家居，贈人以禮，祈福致祥。一幅吉祥圖案流傳著一個美麗的傳說，一幅吉祥圖案帶來一家的歡樂。

吉祥圖案充滿著吉慶、吉祥、歡樂的情趣，寄托著人們對美好的追求和向往。而花錢就是表達民俗吉祥圖案的一個載體。中國花錢在歷史發展過程中源遠流長，它品種繁多，千姿百態，成為中國古代民俗文物中一個獨特的板塊。

收集、研究這些鑄造精良、文圖優美、內涵豐富的花錢，可以直觀地了解中國古代風土文化，對吉祥圖案中的民俗民風的了解有著重要價值。我們現就將花錢中的吉祥動物花錢展現給大家，并將分析它的深刻的含義。

四神

四瑞臨門大吉祥花錢，如圖一，清代，直徑42.2毫米，正面為大吉祥三字，背面為四神圖像，即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文字精美，圖案栩栩如生。

四神的起源很古老，相傳在黃帝時便有“四臣主四方”之說，這四臣似應是四神的原形，后來便以幾種動物代替了?；蛟S這四方之神是遠古時期分布于中原黃帝部落周圍的四個部落的圖騰，因此，許多奇禽異獸的來源雖然似神話傳說般荒誕不經，卻深深地留下了圖騰信仰的烙印。龍、虎、朱雀和玄武也應是生息在我們祖國大地上先民們所信仰的圖騰。

《禮記·曲禮》談到四神時說：“如烏之翔，如蛇之毒，龍騰虎奮，無能敵此四物”?？梢?，它們被選擇為氏族的圖騰時，明顯象征著勇猛和武力。隨著時光的流逝，它們的含意也在不斷發生變化。在原始部落進行戰爭時，組成部落聯盟的一些氏族被部署在不同的方位。古書說：“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龍而右白虎”，當是指不同圖騰信仰的氏族所部署的方位。后來，人們就將四神代表了行軍的方位。漢代及其以后，四神體系成立，它又變成了道教中拱衛天帝的四大神將：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分別代表東、西、南、北四方星宿。四神既是傳說中守衛四方的神靈，也是驅逐邪惡、護衛人們升天的神物。它是道教中身份很高的神祗。

麒麟

麒麟送子荷葉掛牌花錢，如圖二，是一枚大型麒麟送子荷葉掛牌，其高度為65毫米，我們認為年代應屬于清代，此掛牌鑄造精良，掛環為荷葉狀，形象逼真，正面為麒麟送子，麒麟栩栩如生，孩子活潑可愛，滿面笑容，神態安詳。背面為仙鶴，仙鶴雙翅展開，單體獨立，炯炯有神。其畫面生動、形象逼真，制作工藝精細，富有深邃的民俗文化內涵，具有長年手撫摩挲而把玩后所形成溫潤自然的包漿和明顯痕跡，更是令人愛不釋手。尤其是那上好的包漿，其本身就是能體現和代表浸潤著歲月滄桑的最好標識。

麒麟送子的來由，麒麟是中國“四靈”麟、鳳、龜、龍之首，百獸之先。傳說麒麟被命為天上星宿，成“五行之精”。麒麟屬無種而生，世不恒有，可活三千歲。麒麟性溫良，“不履生蟲，不折生草”，頭上有角，角上有肉，“設武備而不用”。所以被認為是“仁獸”，“有王者則至，無王者則不至”，或“王則至仁則書”。

麟的出現，被認為是圣王之“嘉瑞”?！稘h書·終君傳》：“從上幸雍，獲白麟，一角、五蹄?！睗h武帝因幸雍獲麟，更改年號，筑麒麟閣，并賜諸侯白金。宋太宗得麟，宰相、群臣來賀。

麒麟作為吉祥的瑞仁之獸，在古代裝飾紋樣中常見應用?！镑梓胨妥印钡纳裨拏髡f家喻戶曉，源遠流長。稱贊人家孩子美其名曰“麒麟兒”、“麟子”。漢武帝將麒麟與才賢之士連在一起，使麒麟象征有賢才的子孫。麒麟也成為能贈子嗣的送子神靈，表現出它的吉祥寓意。

十二生肖

十二生肖背龍鳳花錢，如圖三，清代，直徑105毫米，此生肖龍鳳花錢，尺寸巨大，正面為十二生肖，背面為龍鳳，做工精細、大氣，造型獨特形象生動。

“十二支”為實用天文歷法，很可能到秦始皇統一天下以后，歷法也需要統一。于是，有人將“十二字”與“十二獸”相融合而配伍，形成流行至今的“十二生肖”：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在漢代以后，道教又把十二生肖定為道教中的神靈，例如，在太原北齊婁睿墓（武平元年，公元570年）壁畫中，發現了十二生肖的形象。該墓頂部是天象圖，再下一周便是十二生肖圖。婁睿墓壁畫中十二生肖的位置，是在天像之下，雷公之上，可見是把十二生肖當成了一種天神，可以保護主人死后靈魂升于空幻境界。這一點，與后來將十二生肖作為厭勝、避邪之物是一脈相通的。同時，十二生肖在墓葬中的位置，無疑也開啟了后來用十二生肖作為方位標志的先河。

在漢代，人們就把十二生肖中的雞和牛等作為神靈。圖四為陜西米脂縣黨家溝漢墓出土的漢畫像石中的“牛首東王公”和“雞首西王母”?？梢?，十二生肖是護衛人們的神獸。

玉兔

玉兔秋香掛牌花錢，如圖五，清代，直徑53.5毫米，正面為四字楷書“玉兔秋香”，背面為桂花樹下玉兔。

在漢畫像石中的西王母總是有一些侍從，諸如搗藥的兔子、蟾蜍、三足烏和九尾狐等，美麗的嫦娥也是西王母時代的人，是她的丈夫后羿從西王母那里請了“不死之藥”，被她吞下后飛上了月宮。而不死之藥的制作還有玉兔的很多功勞。

也許是玉兔對嫦娥的飛天有關鍵的功勞，也許是我國的神話沒有統一的體系，玉兔后來又成了月亮的主人。例如，了張衡《靈憲》：“月者，陰精之宗，積而成獸，像兔?！备迪獭稊M天問》：“月中何有？白兔搗藥，興福降祉?！?/p>

而嫦娥、玉兔、蟾蜍、三足烏等都是道教中的成員之一，蟾蜍和玉兔在漢畫像石中則往往代表著月亮，而三足烏代表著太陽。當然，它也應該是吉祥動物之一。

摩羯魚

摩羯魚鏤空花錢，如圖六，遼代，直徑40毫米，該錢為青銅鑄造，周身包漿，古樸雅致，古色古香，顯得樸實端莊。其形制風格與銅質等方面體現出遼代時期錢幣的特征。此錢雕刻精美，品相精良，應是遼代此類花錢中的上品?；ㄥX正面為靈動的摩羯魚圖形。此摩羯魚龍頭，兇猛威武，怒發沖冠；魚身瀟灑飄逸，伸展雙翅，咆哮于海濤之間，姿態生動，栩栩如生。

摩羯魚為神獸，魚身龍首，最初起源于印度的佛教。大藏經《一切經音義》卷四十云：“摩羯者，梵語也。海中大魚，吞噬一切?！蹦︳?，亦稱“摩伽羅”，為梵語譯音。在印度神話中，其形象為一種獸頭、長鼻、利齒、魚身魚尾的動物，被認為是河水之精，生命之本，有著翻江倒海的神力。據佛家記載：摩羯，是一種“眼如日月，鼻如太山，口如赤谷”的海中巨鱉魚，有“魚中王”之說。它的“先世是佛破戒弟子”，可“吞陷一切”，“能避一切惡毒”。

傳入中國頗有時日，在唐代有不凡的藝術再現，特別是在金銀器上時有出現。西安和家村出土的銀器上就可見摩羯魚的精美形象。宋以后，“魚龍合體的中國版摩羯形象與原生的印度版怪獸摩羯形象已經逐漸完成了更替?！贝送?，摩羯原本與龍無關，但是傳入中國后，其形象逐漸“龍”化。在北京故宮博物院及臺北故宮博物院的藏品中，均有魚龍形佩飾。圖六正是符合這種形象的圖案。這枚遼代的鏤空錢，上有雙摩羯魚圖案，鱗甲斑斕，除魚尾外，更多為獸形。后來，人們又以摩羯魚為魚化龍的象征，再加上童子，以表達望子成龍的愿望。

獅子

事事如意背魚躍龍門手雕花錢，如圖七，清代，直徑40毫米，正面為兩只獅子，環繞圖案作追逐嬉戲狀，左右為兩如意，背面左右為一龍一魚，寓意為魚躍龍門，雕工精美，圖案栩栩如生。

獅子紋飾出現于花錢之中，除了受到西域文化的影響，還和印度佛教的傳入及其發展密切相關，印度佛教崇敬獅子?！洞笳亍ぶ邪⒑洝吩啤蔼{子四足獸中獨步，無畏能伏一切，佛亦如是，于九十種外，道中一切降伏，故名日獅子?！薄度A嚴經》亦云：“金剛慧獅子，游行無所畏?！鄙踔梁芏喾鸾讨鬟€直接以獅子來命名，如《大方廣獅子吼經》。佛為人中獅子，故佛之所坐，總名為獅子座，另外，像文殊菩薩等所坐也都是獅子。

正因為與西域等地的對外交流，獅子才得以讓漢唐人們知曉。再隨著佛教在漢民族的日益深入，印度佛教中對獅子的崇拜，也逐漸影響并深入到中國文化中，并被賦予了中國人的文化氛圍。獅子除了有佛性的靈性，同時也作為道教中驅邪鎮宅的神獸，從此以后，獅子紋飾除了出現在花錢的正面，也大量的出現在織物、瓷器、石雕等各個領域。除此以外，外來文化和中國文化的交融還出現在很多類別的花錢和其他藝術品之中，這也是佛教和道教相互融合的又一個很好的例子。在民俗文化中，中國古代先民們又智慧地運用了將特定的形象作為某種抽象思想的圖形標志，將無形的思想轉化為簡潔明了的圖形圖像。這里將獅子的獅表示為事事（獅獅），而整體的含義為事事如意。

鹿

福祿壽喜圖案鏤空花錢，如圖八，宋元，直徑51.3毫米，圖案中為浮雕壽星、烏龜、仙鶴和鹿，圖案精美，人物和動物栩栩如生。

鹿是佛教中燃燈古佛的坐騎。壽星，他的坐騎是白唇鹿，仙翁是古代神話傳說中的老壽星，又稱南極真君、長生大帝、玉清真王，為元始天王九子。因為他主壽，所以又叫“壽星”或“老人星”。傳說經常供奉這位仙神，可以使人健康長壽，這位仙神其實也是道教追求長生信仰的一位神祗，為福、祿、壽三神之一，又稱南極老人。這也是道教和佛教相互融合的一個生動的例證。

而圖案中的鶴則寓意長壽?！痘茨献印ふf林訓》：“鶴壽：千歲，以極其游，蜉蝣朝生而暮死，而盡其樂?！碧仆踅ā堕e說》詩：“桃花百葉不成春，鶴壽千年也未神?！闭驗辁Q為長壽的象征，而仙人也是長生不老，于是，人們同樣將鶴與仙人聯系在一起。將“鶴”與仙人相連的詞匯很多，如“鶴騎”，指仙人的坐騎；仙人騎乘的鶴。唐王勃《八仙徑》詩：“代北鸞驂至，遼西鶴騎旋”；“鶴駕”指仙人的車駕。隋薛道衡《老氏碑》：“煉形物表，卷跡方外，蜆裳鶴駕，往來紫府”；“鶴質”指仙道者的體質。唐鄭瀚《贈毛仙翁》詩：“松姿本秀，鶴質自輕”；“鶴輪”指傳說中仙人的車駕。唐陸龜蒙《句曲山朝真詞·迎真》：“殘星下照霓襟冷，缺月才分鶴輪影”；“鶴班”指仙人的行列。清戴璐《藤陰雜記》卷十：“晚香勵節，集蓬島鶴班舊侶，重翻霓羽侑鸞觴”；“鶴信”指修道者的消息。唐羅隱《寄程尊師》詩：“鶴信雖然到五湖，煙波迢遞路崎嶇”；“鶴骨松筋”指修道者的形貌氣質。前蜀貫休《遇道者》詩：“鶴骨松筋風貌殊，不言名姓絕榮枯”；“鶴使”指傳說中仙家的信使。清厲鶚《續游仙百詠》之九十七：“夜向藁樓邀小玉，傳書鶴使路迢遙”；“鶴上人”、“鶴上仙”指仙人。傳說中仙人多以鶴為坐騎。而鶴與仙相連，即是源于其長壽的意象。正因為長壽為人們重要的社會追求，鶴又是長壽的象征，而鶴又和仙人相聯系，因此，作為社會文化生活反映的花錢，其紋飾便選擇了鶴作為重要的題材。而龜也同樣代表著長壽。因此，此花錢不但制作精良，更充滿著民間的吉祥寓意，表現的就是福、祿（鹿）、壽（壽星、鶴、龜）的吉祥寓意。

象

太平福象花錢，如圖九，清代，直徑49.6毫米，正面為“太平福象”楷書四字，書法精美；背面左側為一花瓶，右側為一蝙蝠，下方為一象。

白象代表愿行殷深，辛勤不倦。普賢菩薩發十大愿，此十大愿為一切菩薩行愿之標幟，故亦稱普賢之愿海。普賢菩薩之廣大行愿，是實踐菩薩道的行為典范，也是大乘佛教菩薩行愿的象征。其乘坐白象，用大象的踏實篤行表示成就佛果須切實踐，行菩薩道。除了以上內容以外，在民俗中，人們又利用了諧音，表示出太平（花瓶）福（蝙蝠）象的寓意。

蟾蜍

劉海戲金蟾背一團和氣笑臉花錢，如圖十，清代，直徑45.3毫米?；ㄥX正面為劉海戲金蟾的故事，蟾蜍實際代表著一種神獸，在漢畫像石中，蟾蜍就在西王母左右搗藥，制造不老藥。

同時，《后漢書·天文志》又注：“羿請無死之藥于西母王，娥竊之以奔月……嫦娥遂托身于月，是為“蟾光”。中國神話傳說中，嫦娥偷食了丈夫的仙藥，飛到月宮，變成了蟾蜍。

至于劉海戲金蟾的故事，它是古老的中國民間傳說故事，來源于道家的典故。常德城內絲瓜井里有金蟾，經常在夜里從井口吐出一道白光，直沖云霄。劉海家貧如洗，為人厚道，事母至孝。有只狐貍修煉成精，幻化成美麗俊俏的姑娘胡秀英，要求與之成親?；楹?，胡秀英欲濟劉海登天，口吐一粒白珠，給劉海做餌子，垂釣于絲瓜井中。那金蟾咬釣而起，劉海乘勢騎上蟾背，縱身一躍，羽化登仙而去。后人為紀念劉海行孝得道，在絲瓜井旁修建蟾泉寺，供有劉海神像。當然，金蟾應該是一個神獸。

大鵬

鵬翮高鶱背吉祥紋花錢，如圖十一，清代，直徑6.4厘米，該錢黃銅鑄造，品相精良，雕刻精美，結體端莊，透露著古樸雅致的楷書風韻，應是清代此類花錢中的上品。背面的上方是一只在云中展翅飛翔的大鵬鳥，鵬翮一詞，來自于戰國時期《莊子·逍遙游》：“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烏，其名為鵬”?！洱R諧》：“鵬之徙于南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边€有比喻賢才，宋無名氏《滿庭芳·壽梅監丙戌兄弟》詞：“鵬翮摶風再整，南枝報，管占新魁?！备啁N即展翅高飛，此花錢應屬吉語花錢，它的含義暗指事業蒸蒸日上，前途光明燦爛。在佛教中，金翅大鵬雕又名迦樓羅鳥，音譯蘇缽剌尼，意譯羽毛美麗者，又譯食吐悲苦聲，系印度神話之鳥，被視同迦樓羅鳥。又作妙翅鳥、項癭鳥，為印度教毗濕奴神所騎乘。在古典名著《西游記》里面就有介紹金翅大鵬雕的來歷。據如來佛祖所說，鳳凰育生孔雀、大鵬，孔雀出世之時最惡。我在雪山頂上，修成丈六金身，早被他把我吸下肚去，是我剖開他脊背，跨上靈山。欲傷他命，當被諸佛勸解，傷孔雀如傷我母，故此留他在靈山會上，封他做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大鵬與他是一母所生，故此有些親處?！惫蚀簌i也為吉祥動物之一。

鷺

十二生肖背路路連科花錢，如圖十二，元明時代，直徑60毫米，正面為十二生肖，背面為蓮花和兩只鷺鷥，它正是民間利用的諧音——路路（鷺鷺）連（蓮）科，它的含義應是在科舉考試中連中三元，即接連在鄉試、會試、殿試中考中了第一名。

猴

富貴封侯手雕錢，如圖十三，清代，直徑53.5毫米，正面雕刻松樹、猴、蜜蜂，背面雕刻蝴蝶和牡丹，雕工精細，珍惜少見。而在此中表現的是富貴（牡丹）封（蜜蜂）侯（猴）。

鴛鴦

永遠和諧背鴛鴦花錢，如圖十四，清代，直徑57.4毫米，正面為“永遠和諧”篆書，背面為荷花和雙鴛鴦。

鴛鴦被稱之為愛情烏，在中國民間享有幸福美滿婚姻的寓意，永遠和諧，表現的即是如此。

喜鵲

五銖背喜鵲登梅手雕錢，如圖十五，清代，直徑55.2毫米，正面為“五銖”，背面為雙喜鵲和梅花。

喜鵲登梅是中國傳統吉祥圖案之一，梅花是春天的使者，喜鵲是好運與福氣的象征，民間傳說七夕人間所有的喜鵲會飛上天河，搭起一條鵲橋讓牛郎和織女相見。因此，喜鵲登梅寓意吉祥、喜慶、好運的到來。魚

鏤空鯉魚蓮花花錢，如圖十六，宋元，直徑63毫米，圖案為蓮花和魚，雕刻精美。

宋朝就有詩贊美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寓意濁世中，獨守純潔、清白。而鯉魚又有鯉魚跳龍門之意，象征富貴，有余而富足，荷花、鯉魚寓意美好，象征年年（蓮蓮）有余（魚）。

這一類吉祥花錢還有很多，由于篇幅的關系，我們只選取了這一部分。

花錢不能像通用貨幣那么正統、規范，由官家督造，甚至皇帝親自審驗，因此，它可以借錢幣的形制為載體，利用吉祥圖案把古代的思想、藝術、宗教等都融匯進來，從而把中國古錢幣的文化內涵大大豐富、延展開來。

收集、研究這些鑄造精良、文圖優美、內涵豐富的吉祥花錢，可以直觀地了解中國古代思想文化的發展和融合以及宗教文化的影響，對中國思想文化的了解有著重要的意義。我們從以上花錢中透露出的信息也可以看出中國傳統思想獨特的相互交融的精神風貌，而這種精神風貌正是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浩瀚文明屹立于世界之林的原因之一，這也正是我們研究和收集花錢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