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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詮釋學角度對比分析《史記》中文化負載詞的翻譯

2017-06-14 08:54徐蓉
報刊薈萃(上) 2017年4期
關鍵詞:文化負載詞對比分析史記

徐蓉

摘要:翻譯就是詮釋,詮釋就是視閾融合的過程,《史記》由于其文本理解的歷史性和視閾融合的有熱性,翻譯的詮釋性更加突出。本文嘗試以詮釋學角度對比分析倪豪士和華滋生兩位譯者對《史記·秦始皇本紀》中文化負載詞的翻譯,并從兩位譯者的得失中,總結《史記·秦始皇本紀》中文化特色詞的翻譯策略。

關鍵詞:詮釋學;《史記·秦始皇本紀》;文化負載詞;對比分析

《史記》是我國西漢時期歷史學家司馬遷所著的中國第一本紀傳體通史,其對后世史學和文學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妒酚洝で厥蓟时炯o》中包含了許多文化負載詞(Cuhumlly-loadedwords),如中國文化中表示長度單位的“里”。文化負載詞,就是指標志某種文化特有事物的詞、詞組和習語。這些詞匯反映了特定民族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逐漸積累的、有別于其他民族的、獨特的活動方式。(廖七一,2000:232)將《史記》中的文化負載詞翻譯成英語時,不僅要考慮本民族文化特色,還要兼顧目標讀者的理解程度,因此文化負載詞的英譯是整個《史記》翻譯過程中的重點和難點。

一、詮釋學與翻譯

詮釋學(Hermeneutics)是一門研究理解和解釋的學科,其最初的動因是為了正確解釋《圣經》中上帝的語言。詮釋學作為一門關于理解和解釋的系統理論,是由19世紀德國哲學家施萊爾馬赫(Schleiermacher)和狄爾泰完成的。(伽達默爾,1990:2)按照伽達默爾的觀點,所有的翻譯從本質上說都是詮釋;所有的理解,包括對文本的理解,都是詮釋;所以所有的理解都需要詮釋學的介入?;谠忈尩姆g,應該是理解之后的表達。那么理解者(讀者)與解釋者(譯者)的視域不該是封閉和孤立的,而應該是在歷史空間中進行交流的場所。因此在翻譯典籍時,應嘗試打破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使讀者和譯者的視域融合,構成一個譯文與原文和諧統一的整體。

二、文化負載詞翻譯例證

秦孝公據崤函之固,擁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窺周室,有席卷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史記·秦始皇本紀》)

華譯:

Duke Xiao of Qin.relying upon the strength of Mt.Yao and the Hangu Pass and basing himself in the area of Yongzhou.with his ministers held fast to his land and eyed the house of Zhou.for he ehefshed a desire to roll up the empire like a mat,to blind into one whole world.to ball allthe land within the four seas;he had it in his heart t0 swallow up everything in the eight directions.(RGH.QinDynasty:77)

倪譯:

Duke Hsiao孝of Chin(L 361-338 B.C.)grasped the strongholds of Han[-ku Pass]and[MountJ Hsiao and embraced the territory 0f the Land of Yung雍。both the lord himself and his vassals guardingthemfamilywiththeir eyes on the Chou court.He had the ambition to clean up the world,to encompassthelandsunder the celestial dome.to contain the fourseas,and the intention to swallow up the eight wastelands.(TGSR,1:165)

句1描述了秦孝公的野心。觀察二者的譯文,發現他們使用不同的翻譯策略來詮釋意思。其中華滋生使用直譯法翻譯,而倪豪士在翻譯“秦孝公”“雍州”這些文化負載詞匯時,運用威妥瑪式拼音和加注法,附有對年代,地名等的補充說明。文中“席卷,包舉,囊括,并吞”四個詞語并列使用,其意思實際上都是指秦孝公并吞天下的雄心,從中可以看出司馬遷刻意變化詞匯,使行文不乏單調,體現了他的文學素養。兩位譯者在翻譯這四個詞時,均運用直譯法詮釋其意思。此外,“八荒”這個詞的翻譯,“八荒”與前面的“天下”,“宇內”,“四?!辈⒘?,其實都是天下的意思??墒?,中國的“八荒”其實是指東、南、西、北、東北、西北、東南、西南這八個方位,但這里華滋生的“eight directions”更符合原文的意思。

一夫作難而七廟隳,身死人手,為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史記·秦始皇本紀》)

華譯:

Because it failed t0 rule with humanity and righteousness,and did not realize that the power to attack and the power to retain what one has thereby won,are not the same.(RGH,Qin Dynasty:80)

倪譯:

It was because benevolence and righteousness were not extended[to its people]and the offensive and defensive condition haschanged.(TGSR,1:168)

句2描述的是秦朝滅亡的主要原因,理解句中“仁義”和“攻守之勢”的文化內涵是翻譯的關鍵。既然詮釋學追求的是理解和融合,那么“仁義”這個詞追其根源,應該是儒家的重要倫理,其本意是“仁愛,正義”,用于治國治民的方針時,更貼近的應該是慈愛,有別于西方國家的“人道”,因此華譯“humanity and righteousness”在理解上出現了偏頗,而倪譯“benevolence and righteousness”更符合原文所要傳達的意思,此處后文附錄為了押韻效果,將其翻譯為“kindheartedness and righteousness”。

三、總結

對文化特色詞的處理,由以下幾點因素:首先由于解釋者(譯者)的文化背景不同,雖然都是美國漢學家,但華滋生旅居日本多年,同時譯著日本著作、詩集等,日本文化與中國文化的文化隔閡不可避免,而倪豪士擔任主編的《史記》,是一個團隊合作的成果,既然是團體合作,難免會有個人的主觀能動性導致的理解不同。其次華滋生和倪豪士的翻譯目的不同,華滋生翻譯《史記》的起源是碩士論文寫作,而倪豪士初期翻譯及注解《史記》中的部分篇章,但隨著理解程度的加深,他逐漸意識到《史記》的史學地位,以及《史記》的寫作意圖就是讓讀者飽覽全書,任何不完整的翻譯都將誤導西方讀者。再者,華滋生與倪豪士的翻譯策略及譯本形式不同,華譯《史記》的策略主要是歸化法,因為他的讀者群面對的是一般受教育的讀者,而不是針對美國專門研究《史記》的學者。而倪豪士英譯《史記》其首要目的是忠實與原著,譯文附加大量注腳,隨時為理解者(讀者)補充閱讀時所需的專業(學術性)知識,包括人名、地名等。

盡管兩位譯者的文化背景、翻譯目的、翻譯策略不同,但對《史記》的翻譯過程中,都是視閾融合的過程。他們把自己的思想和理解帶入翻譯過程,他們闡明的既不是原作的純粹思想,也不是他們的個人意見,而是二者融合之后的共同意見。在翻譯文化特色詞時,他們對原作的接受程度不同,因此出現了不同的翻譯文本。但總的來說,他們對文化特色詞的處理,正是他們對原著理解的縮影,在打破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的過程中,文化特色詞英譯,通過直譯,注解等方法達到譯文與原文的和諧統一。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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