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馬燈如果能賦予牧場火焰,向陽的山坡就會兌現諾言。冬窩子接過失語的冬天,承擔起了全部的責任。
樺木燃燒,攜帶一個個問好,拷問一口陳舊的鐵鍋。連著鍋臺的土炕被青煙追趕,自語:“被封鎖的那些路歷盡風霜,我要在新的火星里,實現心愿”。
牛糞裹著的籬笆墻,煽動了高原藍色的欲望,一盞馬燈掛在白楊柱子上,它用憔悴的目光在長夜里記錄沉積的恩怨。
麻雀留了下來,與空洞的環境,連同牛羊結伴而行,西面的雪山顏色對著天空,做了它們向往已久的王。
拉毛草姑娘半夜穿起皮襖下炕,擠了牛奶,打了酥油,給風霜綴了一塊大補丁,披在自己身上。
冬窩子舉起簡單的頭顱,靠在向陽的山坡上,吹響一支成熟的曲子,為冬天演奏。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