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圖書館人物評價及其對我國的啟示

鄭永田+++黃潔晶

摘 要：美國圖書館界歷來重視對圖書館人物的評價，美國圖書館協會的“圖書館名人堂”、《圖書館雜志》的世紀評選和州圖書館協會的“威斯康星圖書館名人堂”等評選活動，對我國具有重要啟示。我國圖書館學術界對“圖書館四代人”的劃分、中國圖書館學會“中國圖書館榜樣人物”評選以及地方圖書館學會的圖書館人物評選等活動，也為我國的圖書館人物評價積累了寶貴的經驗。我國圖書館界應當設立“中國圖書館名人堂”，以激勵當代，啟迪后人。

關鍵詞：圖書館名人堂；圖書館史；美國圖書館協會；中國圖書館學會；人物評價

中圖分類號：G259.712 文獻標識碼：A DOI：10.11968/tsyqb.1003-6938.2017103

Library Figure Evaluation of America and Its Enlightenments to China

Abstract Traditionally much attention is paid to the library figure evaluation in America. The Hall of Fame Librarians of 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 the selection of 100 famous librarians in America in last century， and some selections held by state library association bring profitable historical experiences for China. Chinese library academia has also accumulated many treasured experiences. Four Generations division， the selection of Chinese Librarianship Example of Library Society of China， and local library figures evaluation of provincial library societies are just a few. Library Society of China should set up Chinese Library Hall of Fame in order to encourage the modern librarians and enlighten the future librarians.

Key words A Library Hall of Fame； Library history； 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 Library Society of China； figure evaluation

全部圖書館的歷史實質上是圖書館人本身的歷史[1]。清末以來，中國圖書館界在引進西方現代圖書館學思想以及在創建“中國的圖書館學”的過程中，涌現出了一大批功勛卓著的人物。他們在創辦新式圖書館、創建圖書館學專業學校以及在推進圖書館學學術研究方面做出了突出的貢獻。本文擬通過概述美國圖書館界在圖書館人物評價方面的情況，總結美國圖書館協會“圖書館名人堂”和各州圖書館協會“圖書館名人堂”設立的有益經驗，分析中國圖書館界對重要歷史人物和當代杰出人物評價的初步嘗試，從理論與實踐層面證實“中國圖書館名人堂”或“中國圖書館榮譽殿堂”設立的必要性、迫切性和可行性，為中國圖書館學研究和圖書館事業的發展提供必要而有益的借鑒和啟示。

1 美國圖書館界的人物評價實踐與分析

美國圖書館界歷來重視對圖書館史的研究，對圖書館人物的評價始于對人物歷史貢獻的總結和人物傳記的撰寫[2]。威廉·福斯特的《1876年中的五個人》[3]或許是美國圖書館學史上較早評價圖書館人物的專門論述。隨后，學界熱衷于人物傳記的研究和出版，有傳記問世的歷史人物數量眾多，包括溫沙、普爾、斯波福德、普特南、杜威、米蘭等，其中對杜威生平和成就的研究成為美國圖書館學界持續關注的熱點，有關他的傳記作品已達到5部。1951年美國圖書館協會“圖書館名人堂”、維岡所撰的《美國學術圖書館事業領袖》[4]以及霍利“學者、杰出女性和企業家：美國圖書館領袖（1876-1976）”[5]對美國圖書館歷史人物作了整體的評價；塞繆爾·格林也撰寫了回憶錄《美國公共圖書館運動（1853-1893）》，記錄與美國圖書館協會會議有關的人和事[6]；約翰·馬紹爾所編撰的《美國圖書館史讀者》一書專門設立人物傳記部分[7]。這些著作的出版，都受到了學界專家和業界人士的好評，同時鼓舞了圖書館界的士氣，提高了美國圖書館學界在美國社會科學中的地位和影響。在紀念和緬懷杰出先輩人物方面，美國圖書館協會還設立以人物名字命名的各種獎項，如1946年，為了激勵美國圖書館界在公共關系領域做出突出成績的圖書館，美國圖書館協會特設立“約翰·科登·達納公共關系獎”[8-9]。1978 年，美國圖書館協會圖書館史圓桌會議決定設立“賈斯汀·溫沙圖書館史論文獎 ”，專門獎勵那些在圖書館史研究中做出貢獻的學者[10]。在大型有圖書館人稱評價實踐方面，主要有1951年美國圖書館協會“圖書館名人堂”的評選、1999年《美國圖書館》雜志的“20世紀100美國圖書館界100位最重要的領袖”評選以及“威斯康星圖書館名人堂”的評選。

1.1 美國圖書館協會“圖書館名人堂”評選

1951年，在美國圖書館協會成立75周年（1876-1951）之際，為了表彰那些在美國圖書館事業、圖書館學教育和圖書館學研究中做出重要貢獻的歷史人物，激勵更多的人投身圖書館事業，美國圖書館協會聯合《美國圖書館》雜志，在全國范圍內發起了評選“圖書館名人堂”的活動?！皥D書館名人堂”組委會向國內知名的圖書館學者發放了圖書館人物評價問卷，規定只有在圖書館界、圖書館學教育界和圖書館學界已經仙逝的人才有資格入選?！皥D書館名人堂”評委會從眾多的候選人當中遴選了40位杰出人物入選“圖書館名人堂”（見表1），并為每一位入選的人物撰寫頒獎詞，用簡短而精辟的語言概括其一生的事業成就和從業經歷。入選“圖書館名人堂”的人物大體分為三類：

（1）在圖書館事業方面作出杰出貢獻者，如朱厄特、普爾、溫沙、埃爾門多夫等?！皥D書館名人堂”寫給朱厄特的頒獎詞是：“他主持1853年紐約館員大會。他的《美國公共圖書館通報》是有關美國圖書館統計與事實的第一次大規模收集。他在波士頓地區開展快速獲取圖書館圖書，然而與眾不同的是，在他的指導下，布朗大學編制了目錄，史密森寧和布朗大學圖書館的公共性獲得了國內外的贊譽。布朗大學，1841-1843；布朗大學現代語言和文學教授，1843-1848；史密森寧學院，1848-1858；波士頓公共圖書館，1858-168?！?/p>

（2）在圖書館學教育領域做出杰出貢獻者，如普盧默、費爾柴德、博格爾、黑澤汀等?！皥D書館名人堂”對普盧默的評價是：“她促進兒童工作的專業培訓。1896年，在普拉特新的建筑內建立兒童室和為公眾利用的藝術參考館藏。她熱情的性格對她的學生激勵極大。她是哥倫比亞大學圖書館經營學院的首屆畢業生。圣路易斯公共圖書館編目員，1888-1890；普拉特免費圖書館副館長（1890-1894）和館長（1896-1904）；（普拉特）圖書館學校，1896-1911；紐約公共圖書館圖書館學校的組建者，1911；作家；美國圖書館協會主席，1915-1916?！?/p>

（3）既在圖書館事業又在圖書館學教育或圖書館學研究領域做出杰出貢獻者，如克特、比林斯、杜威、鮑士偉等?！皥D書館名人堂”對杜威的評價是：“他以秘書的名義簽署了1876年費城圖書館會議的倡議并擔任美國圖書館協會秘書一職15年；《圖書館雜志》的第一任編輯（1876）；創立杜威分類法（1876）并在哥倫比亞大學建立全國的第一所圖書館學校（1887）；紐約圖書館俱樂部（1885）、紐約州圖書館協會（1890）和美國圖書館研究院（1905）成立的主要推動者；他建立了圖書館局，并且擔任主席的職務達25年之久。 阿默斯特學院代理館長，1874-1876；《圖書館雜志》編輯，1876-1881；哥倫比亞大學圖書館館長，1883-1888；紐約州圖書館（1889-1906）及州圖書館學校（1906）領導；美國圖書館協會主席（1890-1891.7，1892-1893）?！?/p>

由于“圖書館名人堂”評委會規定仍然在世的人及非圖書館員不得入選，因此著名的圖書館慈善事業家安德魯·卡內基、國會圖書館館長赫伯特·普特南、圖書館學家皮爾斯·巴特勒和杰西·謝拉等杰出人物都未能入選榜單。著名的圖書館出版人鮑克雖然也為美國圖書館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深受美國圖書館學界的愛戴，而且獲得了“圖書館名人堂”評委會眾多評委的提名，但是因為他不是館員而遺憾落選?！皥D書館名人堂”名單一經發表，立即在美國圖書館界引起巨大的轟動，專業報刊和學術著作紛紛刊登和轉載。美國圖書館協會“圖書館名人堂”評選活動是美國圖書館史上時間最早、最有影響的人物總體評價。

1.2 《美國圖書館》雜志的世紀評選

在20世紀的最后一年，《美國圖書館》雜志評選出了“20世紀美國圖書館界100位最重要的領袖”（見表2），并發布了高度濃縮的頒獎詞。本次評選是美國圖書館史上繼1951年“圖書館名人堂”之后又一重要的人物評價活動，也是美國圖書館史上第二次大型的圖書館人物評價活動，共有101位人物榮登榜單，其中有100位來自美國本土，1位來自印度。這101位人物不僅來自圖書館界、圖書館學術界、圖書館學教育界，還包括圖書館出版發行界、圖書館慈善界。許多著名的圖書館學家和圖書館事業家位列其中，包括前述落選1951年“圖書館名人堂”的美國著名圖書館出版人鮑克、美國著名的圖書館慈善事業家安德魯·卡耐基、美國公共圖書館運動的杰出領袖麥維爾·杜威、美國圖書館公共關系專家約翰·科登·達納、美國著名圖書館學家皮爾斯·巴特勒和他的學生杰西·謝拉、長期擔任美國圖書館協會秘書并被尊稱為“Mr. ALA”的卡爾·米蘭等。印度著名的圖書館學家阮岡納贊因其圖書館學五定律、圖書分類和索引思想對美國圖書館的影響而成為榜單中唯一一名非美國籍的人員，添列在名單的最后。

1.3 地方圖書館協會的人物評選

除了美國圖書館協會在全國范圍內所頒布的“圖書館名人堂”獎項之外，一些州圖書館協會為了表彰為本州圖書館事業做出重要貢獻但又落選美國圖書館協會“圖書館名人堂”的人物，特設立州的“圖書館名人堂”。在這一方面，威斯康星州圖書館界走在了全國的前列。從2008年開始，威斯康星州圖書館協會基金會設立了“威斯康星圖書館名人堂”，專門獎勵那些為威斯康星州圖書館事業做出特殊貢獻的人物。從2008年至2016年，已經舉辦了9屆“威斯康星圖書館名人堂”評選活動（見表3）。

與美國圖書館協會“圖書館名人堂”相比，“威斯康星圖書館名人堂”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的特征：（1）美國圖書館協會“圖書館名人堂”是全國性的圖書館人物評選活動，入選的人員僅包括圖書館界的人物；而“威斯康星圖書館名人堂”是地方性的圖書館人物評選活動，入選的人物既有圖書館員，也有圖書館的支持者；（2）美國圖書館協會“圖書館名人堂”僅對已經去世的人物進行評選；而“威斯康星圖書館名人堂”從第二屆評選（2009年）開始，只要對威斯康星州圖書館事業做出貢獻的人物都有可能入選，不論其是否在世；（3）美國圖書館協會“圖書館名人堂”評選存在片面性，忽視那些曾經犯過錯誤的重要人物，有失公正和公允；而“威斯康星圖書館名人堂”的評選尊重歷史和事實，只要對威斯康星州圖書館事業有突出貢獻者，不論其是否犯過錯誤，皆有可能入選。

以林達菲爾特先生為例，林達菲爾特1891年擔選為美國圖書館協會主席，然而在1892年春天因為涉嫌挪用公款而受到密爾沃基市法院的起訴，對美國圖書館界造成了負面的影響。美國圖書館協會為了自身的利益和聲譽，急于撇清和林達菲爾特的關系，把他的名字從美國圖書館協會主席名單中剔除。然而，林達菲爾特對威斯康星州和美國圖書館事業的歷史貢獻是不可磨滅和否認的。美國圖書館協會罔顧歷史事實的做法受到了美國圖書館學界的詬病。美國當代著名的圖書館史學家維納·維岡、在《任性的學者：一位美國圖書館協會主席的隕落、沉淪和歷史的涂抹》一文評價道：“美國圖書館協會正視現實和承認林達菲爾特從1891年10月至1892年5月曾任協會的主席，這似乎是唯一正確的”。維岡進而指出：“若要提供某種與給予美國圖書館史上溫沙、普爾和杜威過度贊頌的待遇相比較而言的平衡，館員們應當記住林達菲爾特”。換言之，歌頌圖書館史既要承認好的一面，也要承認不好的甚至丑陋的一面?；谡暁v史和尊重事實的考量，2009年10月22日，“威斯康星圖書館名人堂”評委會把林達菲爾特入選其中，以威斯康星州圖書館協會的名義、從州的層面重新承認林達菲爾特對威斯康星州和美國圖書館事業所做出的歷史功勛[12]。

2 中國圖書館界對圖書館人物評價的初步嘗試

相對于美國圖書館學界來說，中國圖書館學界在人物研究方面還是比較薄弱，這方面的研究成果并不多見，俞君立《中國當代圖書館界名人成功之路》、程煥文《中國圖書館學教育之父——沈祖榮評傳》、王子舟《杜定友和中國圖書館學》、謝歡的博士論文《錢亞新圖書館學學術思想研究》是國內目前所見為數不多的圖書館人物研究著作。值得欣慰的是，在對近現代中國圖書館人進行的代際劃分研究，受到了國內圖書館學界的持續關注；此外，中國圖書館學會和一些地方圖書館學會也通過設立各種獎項，表彰在圖書館學研究和圖書館事業中做出突出貢獻的人物。

2.1 學術界對圖書館“四代人”的劃分

對圖書館人代際的劃分起于中山大學校長助理、圖書館館長、資訊管理學院教授程煥文先生，他是我國“圖書館四代人”理論的發明創造者。1988年，程煥文教授發表《論圖書館人才的特征——關于“圖書館四代人”的探討》，首次提出了“圖書館四代人”這一理論，并把“圖書館四代人”的特征歸納為：開創與奠基的第一代，承上與啟下的第二代，開拓與中堅的第三代，探索與發展的第四代[13]。1992年，程煥文又在《圖書館人與圖書館精神》一文中繼續闡述他的“圖書館四代人”理論，把“圖書館四代人”的特征重新歸納為：奠基的第一代，發展的第二代，開拓的第三代，探索的第四代[1]。程煥文教授雖然在上述兩篇文章中詳細列舉了屬于第一、二、三代人的名單，但是因為某些客觀的原因，對第四代人的名單始終沒有開列。到了2005年1月，程煥文教授在《百年滄桑，世紀華章——20世紀中國圖書館事業回顧與展望（續）》一文中，進一步發展和完善了“圖書館四代人”的觀點，把四代人的特征重新歸納為：“留美的一代”“文華的一代”“留蘇的一代”和“開放的一代”，并列舉了每一代中的優秀代表人物[14]。徐引篪、霍國慶編著的《現代圖書館學理論》也對“圖書館四代人”作了詳細的論述，嚴格來說是對程煥文教授“圖書館四代人”理論的繼承和發展。

近年來引起學術界較大關注的學人代際劃分理論當屬王子舟教授發表的《建國六十年來中國的圖書館學研究》。王子舟教授認為，應該大書特書圖書館事業，因為它是先賢們前赴后繼的掙扎、奮斗的結果；沒有圖書館人的艱苦奮斗，就不會有今天的圖書館事業；圖書館史研究不將‘人大寫出來，充其量也只能算是雜亂事實的簡單堆積。王子舟教授堅持劃分學者代際，既要考慮他們的出生時代也要考慮他們的學術創獲時期，并且應以其發生的學術創獲期為主?；谏鲜稣J識，王子舟教授提出了新“圖書館四代人”的觀點[15]。新“圖書館四代人”與程煥文“圖書館四代人”的觀點存在著明顯的差異，總體上來說，王子舟教授所列舉的第三代人與程煥文教授所列舉的第四代人，在某種程度上有一定的重合。

中國圖書館學界對圖書館人物代際的劃分，給國內圖書館學術界帶來了一股清新的空氣，促進了國內圖書館史研究的發展與繁榮，它本質上就是對圖書館歷史人物進行的專業評價。承認圖書館老一代人業已取得的成績，也就是在承認當代圖書館學人取得的成績，這必將為中國圖書館學的未來發展創造良好的環境，打下良好的基礎。

2.2 中國圖書館學會的初步嘗試

中國圖書館學會成立于1979年，是中國圖書館界全國性的行業組織，它的前身是成立于1925年的“中華圖書館協會”。中國圖書館學會致力于成為聯結國內外所有對中國圖書館學研究和圖書館事業感興趣的人的橋梁，通過每年舉辦中國圖書館年會或各種專業圖書館學會會議，維護和促進中國圖書館人的群體利益和社會聲譽，引導中國圖書館學學術研究和圖書館建設事業持續、健康、快速發展。

作為全國最大的圖書館行業組織，為了表彰圖書館業界中的模范人物和感人事跡，中國圖書館學會設立了多個獎項，獎勵那些為中國圖書館事業的建設和發展做出突出成績的單位和個人。這些獎項包括但不限于：從2001年起一年一度的“優秀會員”和“優秀學會工作者”評獎；從2003年起一年一度的“韋棣華獎學金”；從2004年起一年一度的“全民閱讀優秀組織獎”和“全民閱讀先進單位獎”；從2009年開始2-3年一度的“青年人才獎”；從2012年起一年一度的“中國圖書館榜樣人物”。這些評獎活動的范圍包括公共圖書館、高校圖書館和專業圖書館等各類型圖書館以及全國各所圖書館學教育機構，獲獎的人員既有最基層的公共圖書館館員，也有國內知名的圖書館專家和學者，更有在學術研究方面冉冉升起的圖書館學新秀。在這些眾多的獎項中，以“中國圖書館榜樣人物”影響最大。

為了提高中國圖書館年會的影響力，宣傳當代圖書館人的職業精神，展現當代圖書館人的道德風尚，弘揚推動中國圖書館事業發展的榜樣力量，從2012年開始，受文化部委托，中國圖書館學會每年組織開展“中國圖書館榜樣人物”評選活動?！爸袊鴪D書館榜樣人物”評選由中國圖書館年會各承辦單位和圖書館界資深館長、專家組成評選委員會，對由各?。▍^、市）文化廳（局）、國家圖書館（國家古籍保護中心）、文化部全國文化信息資源建設管理中心、中國圖書館學會、高等院校、科研單位圖書館系統推薦出的候選人進行評審。從2012年至2016年，全國共有48人獲得“中國圖書館榜樣人物”的殊榮（見表4），這些人物的先進事跡為全國圖書館館員樹立了良好的典范。

2.3 地方圖書館學會對圖書館人物評價的嘗試

除了中國圖書館學會在全國范圍內的表彰之外，一些地方圖書館學會也利用其在地方圖書館學研究和圖書館事業發展中的地位和影響力，每年借助召開本?。ㄊ校﹫D書館學會年會的時機，開展各類型的館員評獎活動，以表彰那些為地方圖書館學術研究和圖書館事業發展做出重要貢獻的人物。

以廣東圖書館學會為例，2013年8月，廣東圖書館學會秘書處發布《“杰出貢獻獎”“優秀服務獎”“終身榮譽獎”評選條例》，其中“杰出貢獻獎”表彰長期從事圖書館工作和研究，為圖書館事業和學科的發展做出突出貢獻的廣東圖書館學會會員；“優秀服務獎”表彰在圖書館實際工作中，努力開發館藏，改革技術手段，熱情為讀者服務，取得顯著成績的廣東圖書館學會會員；“終身榮譽獎”表彰累計在各類圖書館工作30年，其中在廣東工作5年以上，為發展廣東圖書館事業做出貢獻的退休人員。三個獎項由個人申請或所在單位推薦，由廣東圖書館學會獎勵基金管理和評選委員會評議，每兩年評選一次，獎勵名額不限。

廣東圖書館學會每年在廣東省各地召開圖書館學會年會，每兩年發布“杰出貢獻獎”“優秀服務獎”“終身榮譽獎”的獲獎名單，舉行頒獎儀式，并用高度凝煉的頒獎詞概括獲獎者為廣東圖書館學研究和圖書館事業所取得的杰出貢獻和所開展的優秀服務，在廣東圖書館界乃至全國圖書館界產生了廣泛的影響，受到了社會各界的好評。廣東省立中山圖書館前館長李昭淳、深圳圖書館前館長吳晞等著名的圖書館學家和圖書館事業家相繼獲得“杰出貢獻獎”的殊榮。2016年原本沒有舉辦“杰出貢獻獎”的評選計劃，但是為了表彰中山大學程煥文教授從教30周年，廣東圖書館學會特例為程煥文教授頒發“杰出貢獻獎”，以表彰其為廣東乃至中國圖書館學教育事業所做出的巨大貢獻。除此之外，為了發展和繁榮廣東地區圖書館事業，推進讀者服務質量的不斷向前發展，廣東圖書館學會還于2016年首次舉行了“尋找廣東最美圖書館員”的評選活動，11月11日，廣東圖書館學會召開第十二屆理事會理事長秘書長聯席會議，對24位參選第二屆“尋找廣東最美圖書館員”活動的候選人進行評審，最終卜學敏等10人獲得了“廣東最美圖書館員”的榮譽稱號。

3 “中國圖書館名人堂”設立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從1903年我國以“圖書館”命名的第一所圖書館“常德圖書館”的創建算起，我們公共圖書館已經走過了一百一十多年的發展歷程。在這個過程中，無論是在圖書館學教育還是在圖書館實踐領域，涌現出了一大批優秀的人物。他們以自己的專業知識和職業精神，為中國近現代圖書館事業的發展做出了杰出的歷史貢獻。雖然中國圖書館學界重視對圖書館人物的研究，并且已經產生了一大批有影響的圖書館人物研究論文和著作，對人物代際劃分研究也做出了許多努力和初步嘗試，但是仍然沒有一個官方的、半官方的甚至民間的團體和組織設立中國的圖書館名人堂或者中國的圖書館榮譽殿堂。中國圖書館界和圖書館學界極有必要為中國的圖書館學研究、圖書館學教育和圖書館事業的發展做出過卓越貢獻的歷史人物蓋棺定論，設立自己的名人堂和榮譽殿堂，以激勵當代，啟發后人。

對圖書館歷史人物做出公平、公正、公允的評價是我國圖書館學界長期關注的話題，近年來也越來越受到學界和業界的關心和參與。國內圖書館界雖然有“圖書館四代人”的劃分，并且中國圖書館學會和一些地方圖書館學會也設立榜樣人物、杰出貢獻獎、優秀服務獎、終身榮譽獎等多種獎項，但是這些人物評獎并沒有形成健全的制度，也沒有制定科學、合理、規范且被業界廣泛認可的評價指標和評價方法，甚至在某些地方的評獎活動中出現了憑關系、拉選票的情況，這些現象無疑大大降低了評審結果被民眾接受和認可的程度，不利于中國圖書館事業的健康發展和圖書館行業的社會聲譽。

中國圖書館學會可以學習和借鑒美國圖書館協會的有益經驗，在“中華圖書館協會”成立100周年（1925-2025）或者中國圖書館學會成立50周年（1979-2029）之際，聯合《中國圖書館學報》等專業的學術期刊，邀請國內圖書館學界知名的圖書館史研究專家和學者，采用調查問卷和現場評審相結合的方法，從已經逝世的圖書館歷史人物當中，評選出50名或100名對中國圖書館學研究、圖書館學教育和圖書館事業做出卓越貢獻的人物，舉辦隆重的“中國圖書館名人堂”或“中國圖書館榮譽殿堂”頒獎典禮，為他們發布頒獎詞，并在各大專業期刊和報刊上公布入選人員名單。

中國圖書館史人物事業成就及其學術思想研究越來越受到學人的重視，已經從過去圖書館學的冷門分支一躍而變成了圖書館學中的“顯學”，并且吸引了越來越多的研究者進行研究，人物研究成果頗為豐富喜人。中國圖書館學會也非常重視對圖書館人物的評價，設立了眾多的人物評價獎項，在圖書館人物評價方面積累了寶貴的經驗；一些地方圖書館學會亦向中國圖書館學會看齊，每年開展種類繁多、形式多樣的圖書館人物年度評獎活動，成為中國圖書館學會人物評價的有益補充。中國圖書館界和圖書館學界有著優良的學術環境和人物評價傳統，因此在中國圖書館界開展重大的圖書館歷史人物評選活動完全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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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鄭永田（1976-），男，華南師范大學圖書館副研究館員，博士；黃潔晶（1984-），女，華南師范大學圖書館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