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的海鷗

[美]科里·瓦爾克·迪倫

在我12歲的時候，有一次，我跟著祖父出海捕魚。

我們滿載而歸后，在往回駛的路上，船不小心撞上了一處暗礁后沉了，情急之下，祖父領著我游向了一個小島礁。島礁上歇著一只海鷗，當我們爬上島礁時，它只是微微地往后退了退，并沒有飛走。

我們離海岸非常近，只有幾百米的距離，祖父想要領著我游向海岸，不過當他看見近海有兩條大鯊魚時，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海岸不遠處有所房子，我和祖父便對著房子呼救，可是沒人留意到我們。這片海岸都是亂石，沒有碼頭，也沒有游客，祖父只是為圖方便才想要從這里穿過。

整整三天，鯊魚沒有離開，那只海鷗也沒有離開。我們什么也沒吃，又餓又渴。后來一只螃蟹來到了島上，我們把它捉住吃了。當我手上還剩最后一只蟹腿的時候，我把它遞給了那只海鷗。海鷗慢慢地靠過來。祖父看了看說：“難怪它一直停在這里，原來是翅膀脫臼了，我想我們能多點兒食物了……”

“它真可憐！”我說。

這時，祖父已經伸手捉住了海鷗，就在他打算擰斷海鷗的脖子時，我問：“您可以治好它的翅膀嗎？”

祖父遲疑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興奮地把海鷗遞給我，接著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錢和半支鉛筆，并在每一張錢上都寫下了這樣一句話：我們被鯊魚圍困在迪拉德海岸附近的島礁上，請救救我們。然后，祖父撕下衣服的一條布料，把這些錢綁在了海鷗的腿上，并幫它把翅膀的骨頭接了上去。

海鷗飛走了。我們祈禱著有人會看見它腳上的錢，然后來救我們。但是一連兩天，什么人也沒有出現，當我們都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時，第三天中午，我遠遠地看到了一艘駛來的船……我們得救了！

船上的人帶來了食物和水，他們說，有人在自家的院墻上看到了一只海鷗，它的腿上綁著錢。那個人捉住這只海鷗后，把錢取下來，看到了上面的字，所以連忙通知了警方。

幾天后，祖父買了很多菜回來，請救我們的那些人來家里吃飯。聚餐結束后，祖父卻悄悄地告訴我，真正救了我們的不是他們，也不是海鷗，而是我，是我的愛心救了我們。如果當時我沒有阻止祖父殺死那只海鷗的話，我們就會失去這個唯一可能獲救的機會！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善良是可以救命的。此后，我一直都以最大的善心去對待別人，雖然我并不能當即就收獲回報，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其實無時無刻不在回報著我，并使我感受到快樂……

田曉麗摘自《花開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