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藥牛舌草成分及藥理活性研究

陳長春，龐 戰，徐文文

1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維吾爾醫醫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49；2烏魯木齊市眼耳鼻喉?？漆t院；3烏魯木齊市第一人民醫院(兒童醫院)

維吾爾醫牛舌草為紫草科植物意大利牛舌草(Anchusa italica Retiz.)或琉璃苣(Orage off icinales L.)的地上部分，屬多年生草本植物，維文名為高孜萬。牛舌草在新疆蘊藏豐富，是一種極為重要的維吾爾民族藥用植物，在民間應用歷史悠久。牛舌草具有生濕生熱、調節異常黑膽質、生濕補腦、祛寒補心、爽心悅志、潤燥消炎、止咳平喘等功效。近來，對牛舌草的研究越來越多，牛舌草化學成分研究日趨成熟，藥理學活性也不斷被研究［1］。意大利牛舌草中主要化學成分有黃酮類、脂肪酸類、三萜類和揮發油類，其中黃酮類含量較高。各種藥效成分的含量和活性對其藥效具有顯著影響。研究［2］表明，意大利牛舌草具有保護心血管、抗腫瘤、抗菌等生物活性，臨床主要作為治療干寒性或黑膽質性疾病的藥材，如平性腦虛、抑郁癥、干性腦膜炎、心悸、高血壓、肺炎及結核疾病、寒性咳嗽、感冒、氣喘等疾病。本文通過查閱近年國內外關于牛舌草相關研究的文獻，從化學成分、含量研究、工藝流程研究和藥理作用等方面對維藥牛舌草進行文獻綜述，以期為牛舌草屬植物的進一步研究提供參考。

1 化學成分、含量及工藝研究

1.1 化學成分研究 牛舌草化學成分主要包括甾體、揮發油、生物堿、鞣質、油脂、三萜、黃酮和多酚類等化合物［3］。其中，油脂成分中富含維生素E，植物果仁中主要富含生物堿和鞣質類，花中以花青素為主，葉子和莖中含甲基肌醇。牛舌草全草預試驗有皂甙、黃酮類、氨基酸、揮發油、粘液質、糖類和微量生物堿產生。其他屬植物藥用牛舌草含吡咯里西定類生物堿，如狼紫草胺和7-乙酰狼紫草胺等。在牛舌草種子中含金鏈花堿最高，占全部生物堿的90%以上。牛舌草地上部分含黃酮類化合物，即芳香甙、異槲皮苷和黃花甙。根中主要含尿囊素。在新鮮牛舌草植物中還含抗壞血酸及脫氫抗壞血酸。

意大利牛舌草水提物中可得到30余種揮發油成分，其中主要成分為鄰苯二甲酸二異丁酯，鄰苯二甲酸二丁酯和6，10，14-三甲基-2-十五烷酮。牛舌草葉子中總油脂的含量高達0.93%，主要成分為脂肪酸，單一不飽和脂肪酸及多不飽和脂肪酸，具體為癸酸、月桂酸、十一酸、十三烷酸、十五烷酸、十七烷酸、肉豆蔻酸、肉豆蔻油酸、棕櫚酸、棕櫚油酸、硬脂酸、油酸、亞油、γ-亞麻酸、α-亞麻酸、花生酸、二十碳烯酸等。意大利牛舌草的甲醇提取物中主要分離得到三萜類化合物。常文等［4］在牛舌草乙醇提取物乙酸乙酯萃取部位中分離得到三萜類苦莓苷；Alexandre等［5］的研究中發現，牛舌草甲醇提取產物中含有抗菌活性的新三萜類化合物Nigaichigoside，進一步研究證實該三萜類成分還具有對抗風濕疾病和順鉑誘發的腎毒性等作用。近年來，從牛舌草中分離得到的黃酮類新化合物較少，多為已知化合物，主要是山奈酚-3-(β-葡萄糖苷)、槲皮素3-(β-葡萄糖苷)、槲皮素3-［α-鼠李糖-(1-6)-β-葡萄糖苷］、山奈酚3-［α-鼠李糖 -(1-6)-β-葡萄糖苷］等。

1.2 含量研究 由于中藥材基原產地不同，藥材提取物各成分的含量也不盡相同。對牛舌草化學成分含量的研究為牛舌草中藥材質量標準的構建和開發利用提供有力的依據［6］。何媛媛等［7］建立了一種同時測定意大利牛舌草中蘆丁和山奈酚UPLC含量的方法，并采用該方法成功測定了來自巴基斯坦、四川、新疆等地6批牛舌草藥材中兩種成分的含量，該研究顯示，牛舌草中兩種主要活性成分的含量同地區之間差異較小，不同地區之間存在較明顯差異，提示牛舌草質量也可能存在差異；研究者進一步提出，為了更好控制意大利牛舌草的質量，需要進行不同產地生存條件與活性成分含量以及藥效學的相關性研究，而在臨床使用中選用道地藥材是有必要的。

1.3 工藝研究 中藥材成分的提取及純化工藝直接決定藥物的物質基礎，影響著提取產物的安全性、有效性，決定著制劑質量的優劣，而相關提取工藝的研究對于充分挖掘中藥材資源的價值具有重要意義［8-10］。我國牛舌草資源相對匱乏，藥材質量參差不齊，優化提取工藝對于提高國內牛舌草資源的利用率顯得更加重要。木合塔爾·奴爾買買提等［11］在確定維吾爾藥牛舌草中總黃酮的最佳提取條件時，采用正交實驗確定各因素影響大小，研究顯示乙醇濃度對維吾爾藥牛舌草中總黃酮的提取影響作用最大，最終確定牛舌草中總黃酮的最佳提取工藝為：乙醇75%，料液比1∶6，溫度90℃，提取2次，1.5 h/次，該研究為牛舌草總黃酮工業化提取提供理論依據。路文杰等［12］采用兩種多指標綜合評分法及L9(34)重復正交試驗設計，優選意大利牛舌草中總黃酮含量與蘆丁回流提取法的工藝條件，結果顯示提取工藝條件為：料液比 1∶20，提取溫度 100℃，乙醇體積分數 75%，提取2次，2 h/次。帕麗達·阿布力孜等［13］對牛舌草中總黃酮的超聲提取工藝進行了優選方案的探索研究，研究采用單因素試驗考察料液比、乙醇體積分數、超聲溫度和時間對提取工藝的影響，利用響應曲面法中心組合設計優選牛舌草中總黃酮的最佳超聲提取工藝參數條件為：加20倍量70%乙醇于60℃超聲提取20分鐘，總黃酮平均提取率3.92%，該方案提取的總黃酮類化合物實測值與響應面擬合方程的預測值符合良好，優選的提取工藝穩定可行，大生產應用提供借鑒。李曉娟等［14］利用星點設計-效應面法優選牛舌草中總黃酮的提取工藝，以乙醇濃度、提取時間、溫度、提取次數、料液比為考察因素進行單因素考察，研究顯示，最佳工藝為加入8倍量的53%乙醇于83℃加熱，提取時間67分鐘，提取3次，黃酮平均提取率提高到4.11%。

1.4 鑒別研究 中藥的鑒別為藥材的真偽優劣及質量提供保證，也為中藥質量標準中質量的可控性提供了方法借鑒，能夠促進中草藥現代化和國際化。牛舌草鑒別方法學的研究日漸成熟，為完善牛舌草藥材的質量標準提供參考。陳奎奎等［15］在對不同批次牛舌草藥材的鑒定中發現，莖稈和根在廣泛流通使用的藥材中占較大比例，而目前對牛舌草藥材的鑒別特征描述不夠全面，在前期葉的橫切面顯微鑒別基礎上，補充完善了對藥材全面的顯微鑒別研究，并增加薄層色譜鑒別，為完善牛舌草藥材的質量標準提供參考。楚剛輝等［16］以牛舌草中蘆丁的液相色譜組峰作為指紋圖譜指紋基準峰，其他指紋峰以蘆丁為參照，計算每個指紋峰以蘆丁計的含量，建立了牛舌草的指紋圖譜，繼而將獲得的相對含量指紋圖譜采用系統聚類分析和主成分分析進行化學模式識別研究，實現了不同產地牛舌草的區分。

2 藥理作用

牛舌草是維吾爾醫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常用藥材之一，具有生濕生熱、生濕補腦、調節異常黑膽質、祛寒補心、潤燥消炎、爽心悅智、止咳平喘等功效。目前，對于牛舌草的藥理活性的研究仍然較少，主要集中在對抗心血管疾病方面，而隨著對牛舌草抗氧化損傷機制研究的不斷深入，其抗腫瘤活性和神經及內分泌系統的保護作用也逐漸被揭示。

2.1 心血管保護作用 維吾爾藥牛舌草是維吾爾醫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常用藥材之一，具有有生濕生熱、調節異常黑膽質作用?，F代研究已證實，總黃酮是異常黑膽質成熟劑的主要藥效部位，而牛舌草中總黃酮含量豐富，為牛舌草的心血管保護作用提供了理論基礎。近年來，正是黃酮類化合物生物活性的多樣性使得牛舌草的心血管保護作用研究進入了一個新階段。徐曉娜等［17］以牛舌草總黃酮干預大鼠心臟冠狀動脈結扎構建的急性心肌梗死缺血/再灌注(ischemia/reperfusion，I/R)損傷模型，結果顯示牛舌草總黃酮能明顯改善心肌I/R大鼠心電圖ST段的異常抬高，減少心律失常發生的次數和嚴重程度，降低心律失常的評分，降低心肌梗死指數，并明顯改善左心室的收縮及舒張功能，減輕心肌I/R損傷，I/R大鼠血清中谷草轉氨酶(AST)、乳酸脫氫酶(LDH)和心肌肌鈣蛋白(cTn-T)水平均顯著降低，顯示了牛舌草總黃酮對受損心肌的顯著保護作用；進一步對機制探討，顯示牛舌草總黃酮上調了心肌組織Bcl-2和p-PI3K、p-Akt蛋白的表達，推斷可能是牛舌草總黃酮上調PI3K/AKT信號通路，進而抑制細胞凋亡與炎癥反應，從而對I/R損傷過程中心肌細胞發揮心肌保護作用。代己果等［18］在研究牛舌草的乙醇提取物時證實，該提取物對心肌細胞缺氧/復氧損傷模型具有顯著的保護作用，心肌細胞的死亡率降低顯著，缺氧后細胞LDH、丙二醛(MDA)生成量降低明顯，超氧化物歧化酶(SOD)活性顯著升高，與模型對照組的心肌細胞相比表現出顯著的保護作用，給予細胞不同濃度意大利牛舌草醇提取物后，可顯著提高細胞存活率，具有明顯的心肌保護作用。

2.2 抗腫瘤作用 牛舌草是傳統維藥異常黑膽質成熟劑的主要組成成分，而在傳統維醫理論中，異常黑膽質成熟劑常用于治療和預防癌癥［19-23］。Upur等［24］在研究牛舌草在內的異常黑膽質成熟劑乙醇提取物時發現，該提取物可以對體外培養肝癌細胞(HepG2)的生長和生存能力產生有效抑制作用，增加了乳酸脫氫酶的滲漏，抑制了細胞蛋白質、DNA及RNA等遺傳物質的合成，且時間依賴性顯著。木拉提·克扎衣別克等［25］在研究異常黑膽質成熟劑中各單味藥對HL-60細胞增殖的抑制作用時發現，牛舌草的二氯甲烷提取物能顯著抑制HL-60癌細胞的體外增殖。Sahranavard等［26］研究同樣證實，牛舌草具有顯著細胞毒性，牛舌草提取物對肝癌細胞(HepG2)、乳腺癌細胞(MCF-7)、白血病細胞(WEHI)和牛腎細胞株(MDBK)均具有顯著的生長抑制作用，IC50均超過100 μg/mL。牛舌草主要黃酮提取成分 5- 羥基 -3′，4′，6′，7′- 四甲氧基黃酮，已從多種天然藥物中分離得到；Lone等［27］對該成分研究顯示，該黃酮成分對人肺癌A549、白血病(THP-1)、結腸癌(HCT-116)及前列腺癌(PC-3)等細胞株均有明顯的生長抑制作用；進一步研究顯示，該黃酮類提取物對小鼠黑色素瘤(B16F10)和人類表皮樣細胞癌(A-431)的IC50值分別為6.6 μm和 19.0 μm，表現出高效的腫瘤細胞抑制作用。

2.3 中樞神經系統和內分泌作用 Amat等［28］在對含有意大利牛舌草異常黑膽質成熟劑的研究中顯示，口服異常黑膽質成熟劑對慢性壓力電擊誘導小鼠記憶力減退模型具有顯著治療作用；進一步探討表明，異常黑膽質成熟劑有效地降低了促腎上腺皮質激素、腎上腺酮、β-腦肽啡以及大腦和去甲腎上腺素的血清水平，通過慢性壓力的翻轉，能夠有效降低大腦和一元胺神經遞質多巴胺、5-羥色胺、3，4-苯丙氨酸的血清水平。祖麗菲亞·吾斯曼等［29］研究顯示，異常黑膽質成熟劑對APP/PSI轉基因AD模型小鼠海馬CA11區神經元具有顯著保護作用，能改善神經元的超微結構。

2.4 抗病毒作用 Ketabchi等［30］研究顯示，牛舌草的水提物和乙醇提取物在體外研究中均表現出較強的抗流感病毒能力(2.5～80 μg/mL)；進一步對犬單層染毒腎細胞模型的治療研究顯示，牛舌草的水提物和乙醇提取物均具有較強抗病毒作用，且乙醇提取物的抗病毒作用較水提物的效果更明顯，其抗病毒作用的機制可能與干擾病毒的復制和轉錄有關。

2.5 抗菌作用 Susan等［31］將牛舌草花的提取物與醋酸鋅生物合成氧化鋅納米顆粒用于細菌誘導的高熱模型的抗菌退熱處理，研究顯示，含有牛舌草提取物的生物合成顆?？梢燥@著抑制病原體的活性，抗菌譜較為廣泛，既對巨大芽孢桿菌和金黃色葡萄球菌在內的革蘭氏陽性菌有作用，又對大腸桿菌和鼠傷寒沙門氏菌等革蘭氏陰性菌有效。Awad等［32］研究顯示，牛舌草提取物主要黃酮成分 5- 羥基 -6′，7′，3′，4′- 四甲氧基黃酮(HTF)對革蘭氏陽性和陰性菌均具有顯著的拮抗作用。

2.6 抗炎活性 維藥中發現具有抗炎活性的藥物有很多，牛舌草是具有代表性的一種［33］。KuruüzümUz 等［34］探究了意大利牛舌草地上部分和根的不同提取物對注射角叉菜膠致大鼠急性炎癥模型的作用，結果顯示從意大利牛舌草地上部分甲醇提取物的正丁醇部位中分離出的迷迭香酸，表現出較布洛芬更強的抗炎活性。Awad等［32］研究顯示，牛舌草提取物主要黃酮成分HTF同樣表現出顯著抗炎作用。

2.7 抗DPPH自由基 相關報道［34］顯示，從牛舌草丁醇提取物中分離出新三萜類化合物，具有很強的抗 DPPH(2，2-diphenyl-1-picrylhydrazyl)自由基作用。另有文獻［35］報道，與意大利牛舌草同屬的蔚藍牛舌草正丁醇萃取部位具有很強的抗DPPH自由基的作用。謝周建等［36］進一步研究顯示，以乙醇提取、乙酸乙酯萃取的牛舌草在能有效清除DPPH自由基，抑制彈性蛋白酶的活性，提示牛舌草提取物的抗衰老作用；該研究還顯示，該牛舌草提取物能對黑色素生成過程中的關鍵酶酪氨酸酶特異性產生抑制作用，提示其具有美白方面的潛力。曼爾丹·尼爾孜等［37］采用體外分析法觀察牛舌草提取物對DPPH及超氧自由基的清除作用；并進一步對牛舌草大孔樹脂洗脫部位GZB-3及GZB-AB80的提取物進行體外研究顯示，兩種提取物均具有體外抗自由基功能，有較好的清除DPPH及超氧自由基的作用；體內研究同樣證實，兩種提取物可以顯著增強小鼠血清SOD、GSH-Px活性，降低MDA含量，有較好的體內抗氧化能力。

2.8 其他藥理作用 近年來，維藥牛舌草的藥理學研究越來越廣泛而深入［38-39］。在傳統維吾爾醫中，新疆農牧民治療病畜時，將復方牛舌草制劑藥液直接涂擦病畜患處及四周，用于治療疥癬病等牲畜慢性皮膚病。Bustanji等［40］研究顯示，牛舌草的甲醇提取物在體外試驗中，顯示出良好的抑制激素敏感性脂肪酶作用，抑制率達57.41%，抑制輪廓呈劑量依賴性。Naema等［41］研究證實，5%牛舌草的沸水提取物可以顯著抑制家兔空腸平滑肌收縮；進一步研究顯示，牛舌草地上部分不同部位藥材提取物均顯示出一定的抗潰瘍活性。何媛媛等［7］對意大利牛舌草的2個黃酮類成分蘆丁和山奈酚進行了抗補體活性評價，發現蘆丁和山奈酚均具有較好的抗補體活性，且山奈酚的抗補體活性強于蘆丁。曹歡歡等［42］利用細胞熒光淬滅模型和短路電流技術系統研究顯示，HTF能以劑量依賴的方式激活囊性纖維化跨膜電導調節因子(CFTR)Cl-通道，該激活作用具有快速、可逆的特點，而CFTR特異性抑制劑CFTRinh-172可以完全抑制該通道的激活；進一步對相關機制研究顯示，HTF能夠通過提高cAMP水平和直接與CFTR蛋白作用發揮CFTR Cl-通道激活作用。

3 臨床應用

牛舌草具有生濕生熱、調節異常黑膽質、生濕補腦、祛寒補心、爽心悅志、潤燥消炎、止咳平喘的功效，傳統維醫也主要圍繞牛舌草作為異常黑膽質的成熟劑的理論基礎，主治干寒性或黑膽質性疾病。隨著現代藥理學的研究和中藥制劑工藝的發展，牛舌草的應用也逐漸被開發。

3.1 傳統附方 《注醫典》記載牛舌草具有“寬胸強心，消除恐懼”之功效，臨床主治熱性心悸、恐懼癥、憂郁癥、咳嗽等?！栋莸匾浪帟酚涊d牛舌草“消除潰瘍，潤肺止咳”，用于治療小兒口腔潰瘍，咳嗽胸痛等?！端幬镏畧@》記載牛舌草“生濕消炎，除狂安神，消除黃疸，溶石排石”，用于治療腦膜炎、癲狂、腎結石、膀胱結石等。

3.2 現代制劑 以水蒸餾器中提取牛舌草蒸露，制成“艾熱克高孜班蒸露”，用于各種神經性疾病，如癲癇、憂郁癥、神經衰弱、腦虛煩躁、心悸心慌、肝臟虛弱、咳嗽氣喘、咽喉腫痛、肺病咳血等的治療。牛舌草、芫荽子及麝香、冰糖等藥物經混合粗研、水煎等步驟制成“合米日高孜班糖膏”，主治干熱性大腦及心臟疾病，如干熱性神經衰弱、心悸、癲癇、昏迷等。牛舌草、蜜蜂花、玫瑰花及砂糖等藥物經粗研、水煎、過濾等步驟制成“謝日比提高孜班糖漿”，主治心慌惡心、心煩不安、心律不齊等。

4 展望

維吾爾醫藥是中國傳統民族醫藥寶庫的重要組成部分，也不斷吸引著越來越多研究者的目光［43-47］。作為新疆道地藥材，牛舌草在新疆南部地區種植廣，產量高，藥用價值已獲得肯定，且具一定臨床療效，為各族群眾所習用。但目前，牛舌草的種植和制劑生產規范性亟待提高，對于牛舌草的研究和利用仍不夠全面和系統，從藥物開發角度而言，為保證藥用部分的純度和藥材的質量，建立符合GAP標準的規范種植基地十分必要，可為合理開發利用奠定基礎［48］。為此，相關部門應加強指導與組織協作，對其生物學特性、化學成分、藥效和毒性及禁忌等方面繼續進行更加系統的研究［49］。同時，由于維醫藥現存文獻有限，且對維醫文化研究相對薄弱，傳統維醫藥理論與傳統中醫藥理論體系的銜接研究不夠，牛舌草的性味歸經及功效記載模糊，急需維醫藥與中醫藥方面的專家細致分析和臨床實踐的探索，以便對傳統維醫藥的寶貴資源進行科學評價和挖掘，繼而指導臨床用藥和新藥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