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駕駛路測規范引領汽車智能化發展

李冉

編者按：《智能網聯汽車道路測試管理規范（試行）》至今已施行月余?！度嗣窠煌ā冯s志于2018年第五期發布了工信部副部長辛國斌的解讀性文章，本文除了介紹管理規范的主要內容，側重于產業布局、發展方向、風險提示等方面的內容。

為深入貫徹落實黨的十九大精神，加快制造強國、科技強國、網絡強國、交通強國，推動汽車智能化、網聯化技術發展和產業應用，推進交通運輸轉型升級創新發展，規范智能網聯汽車道路測試管理，依據《道路交通安全法》《公路法》等法律法規的規定，工業和信息化部、公安部、交通運輸部聯合制定《智能網聯汽車道路測試管理規范（試行）》并于5月1日開始施行。

智能網聯汽車包含了不同程度的自動駕駛汽車，很多人將其通俗稱之為“無人”駕駛汽車。嚴格意義上講，只有達到最高級別完全自動駕駛汽車方能實現無人。目前我國所測試的大部分汽車屬于有條件自動駕駛，不僅不能離開人，也要對測試駕駛人進行嚴格要求。管理規范明確測試駕駛人需滿足簽訂勞動合同或勞務合同、經過自動駕駛培訓、無重大交通違章記錄等條件，并在測試期間始終處于駕駛位置上，隨時準備接管車輛。目前，國內允許無人駕駛汽車上路測試的城市僅有北京、上海，擬定進行無人駕駛車輛路試的城市有重慶、深圳。

主要內容

《管理規范》適用于在中國境內公共道路上進行的智能網聯汽車自動駕駛測試，包括有條件自動駕駛、高度自動駕駛和完全自動駕駛，涵蓋總則、測試主體、駕駛人及測試車輛、測試申請及審核、測試管理、交通違法和事故處理、附則等6個章節，共29項條款、2個附錄，主要內容如下：

一是測試主體、測試駕駛人和測試車輛的基本要求。對測試主體提出單位性質、業務范疇、事故賠償能力、測試評價能力、遠程監控能力、事件記錄分析能力及符合法律法規等7個條件；對測試駕駛人提出簽訂勞動合同或勞務合同、經過自動駕駛培訓、無重大交通違章記錄等要求；對測試車輛提出注冊登記、強制性項目檢驗、人機控制模式轉換、數據記錄與實時回傳、特定區域測試以及第三方機構檢測驗證等6個基本要求。

二是測試申請及審核程序。規定由省、市級政府相關主管部門選擇測試路段并公布，提出申請測試所需的基本材料。明確測試通知書發放和變更要求及所包含信息，臨時行駛車號牌申領、發放程序及跨省、市申請測試的相應要求。

三是測試管理的基本要求。分別提出測試主體、測試車輛和測試駕駛人在開展測試過程中攜帶通知書、醒目標示、操作接管、車輛轉場和上報測試總結等要求。明確省、市級政府相關主管部門撤銷測試通知書、收回臨時行駛車號牌適用的情形。

四是交通違法和事故處理。明確交通違法處理和事故責任認定的依據，相應的處理和處罰部門。規定在發生事故后當事人義務及測試主體和省、市級主管部門的情況報送要求。

行業動態

騰訊無人車近日獲得深圳智能網聯汽車路測牌照，這意味著騰訊的自動駕駛無人車今后能夠在深圳的指定路段內進行公開測試上路。在取得這一最新進展之前，騰訊無人車已經首次曝光在北京四環，當時它正在進行駕駛測試。同時引來了多家媒體報道和外界關注，騰訊無人車的原型是白色長城SUV改裝的車，頭頂碩大醒目的激光雷達，車尾配備一個改裝添加的傳感器。而僅僅在一個月后，騰訊無人車再次亮相于深圳并獲得上路測試的牌照，進展喜人。

BAT三大巨頭均有布局無人車領域。其中，百度事業部四月底迎來了前谷歌安卓生態系統全球高級總監趙鵬（Terry），并負責DuerOS平臺的商務拓展、產品運營及應用解決方案團隊的管理工作。百度的“挖人”舉動也許是為了在無人車領域取得更大進步和成果。百度也在4月底進入斯坦福大學進行海外校園招聘，為了讓更多精英“血液”輸入團隊。

另一互聯網巨頭阿里巴巴今年四月也證實了自主研發無人駕駛技術這一事實，其無人駕駛已有車輛進行了常態化路測，并具備了在開放路段測試的能力。阿里巴巴選取的是L4技術路線，意味著全自動駕駛，即行駛由機器主導，在絕大多數場景下，都不需要人干預。

安全問題

近日，優步自動駕駛車輛在國外路測時撞死一行人，這是全球首例自動駕駛汽車撞人致死的事件。該事件引發人們對自動駕駛安全問題的關注。如果測試車輛發生交通事故，應當由誰承擔責任呢？北京、上海、重慶，以及深圳的征求意見稿提出，測試駕駛員、測試主體都應當承擔相應法律責任。

北京提出，測試車輛測試期間發生交通事故或交通違法行為，認定測試駕駛員為車輛駕駛員，由市公安交管部門按照現行道路交通安全法律法規的規定進行處理，并由測試駕駛員承擔相應法律責任。同時測試主體應向第三方授權機構報備。

重慶規定，測試車輛違反道路交通法規或發生責任交通事故，測試駕駛員、測試主體依據道路交通安全管理部門等法定部門的認定承擔相應法律責任。

上海提出，發生重傷或者死亡事故、車輛或者道路設施毀損等嚴重交通事故，由國家認可的交通事故司法鑒定機構對測試車輛進行技術鑒定，鑒定費用由測試主體承擔。公安機關交通管理部門依據鑒定結果進行責任認定，對測試駕駛人和測試主體進行處理。

深圳則擬規定，測試駕駛人或者測試主體的行為構成犯罪的，公安機關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

路在何方

隨著“無人”駕駛汽車“駛向”發展快車道，在安全、法律、倫理上的熱議也將其推到了“風口浪尖”，這是其“上路”前必須跨越的。

完善的法律政策體系是無人車發展的前提，對“無人”駕駛我國尚無明確法規，也出現過車企“打擦邊球”甚至違規進行測試的情況。產業的發展愿景之一就是提高安全水平。在發展過程中更要通過構筑法律政策體系筑牢安全底線。要建立包涵產業發展、交通安全等一系列政策法律體系，避免出現真空地帶，也要對現在測試以及未來實踐嚴格管理。工信部正聯合相關部門抓緊研究制定測試評價規范以及一系列有針對性的實施細則。公安部正配合立法部門修改《道路交通安全法》，將根據其技術發展、測試、商業化應用的進程適時向立法機關提出相應的修訂建議。

正確的價值觀是任何商業的基礎，“無人”駕駛也是如此。比如，在設置系統時如何更加公平保護行人和司乘等，都將充分探討，劃出道德倫理邊界，讓產業充滿“善意”和“責任”地發展。這既有政府的努力，也是企業的責任。無人駕駛最終會以一種更加成熟的形式“上路”，這要經過多年努力，需要政府、社會一起來完善這個新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