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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熱河谷沖溝溝岸葛藤不同覆被狀況及土壤性質差異分析

2018-08-29 11:08熊東紅張寶軍
生態學報 2018年14期
關鍵詞:葛藤枯藤毛管

校 亮,熊東紅,張寶軍,張 素,吳 漢,楊 丹

1 中國科學院山地災害與地表過程重點實驗室,成都 610041 2 中國科學院水利部成都山地災害與環境研究所,成都 610041 3 中國科學院大學資源與環境學院,北京 100049

植被通過根系與土壤連成統一整體,并通過代謝活動影響土壤性質及其演化[1],對土壤性質及其質量影響顯著[2-3]。植被恢復主要通過物理作用[4](如覆被遮蔭、截流入滲、根系穿插)和化學作用[5](如殘體分解與養分歸還、根系分泌物與土壤膠結)等方式直接或間接影響著土壤水分物理環境及化學性質,并進一步影響土壤生物活性[6]。

金沙江干熱河谷是我國土壤生態環境脆弱區,也是植被恢復困難區[7]。1950 s以來,為防治水土流失、改善生態環境,先后開展了一系列植被恢復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涵蓋植被恢復的限制性因子[8]、適宜樹種的篩選與引種[9]、植被恢復的技術方法[10]、有效性評估等多個方面[11-12]。如Tang等[13]指出,新銀合歡(Leucaenaleucocephala)在干熱河谷具有較好的固碳潛力;Forrester等[14]研究表明,含羞草科植物能有效固定大氣氮素以滿足植物生長,進而促進土壤改良;唐國勇等[15]發現植被類型和恢復年限決定土壤改良進程。但是,已有研究多集中在流域或坡地尺度,針對裸露、陡立的沖溝溝岸的植被恢復及其對土壤性質的影響研究卻少有報道,羅君等針對元謀干熱河谷沖溝區植被對微地形的響應研究中,其指出燥紅土區活躍性沖溝坡面植被生長的臨界坡度為小于65°,植被蓋度和種類的優勢方向同為東北向[16]。

溝岸是沖溝發育過程中因流水下切侵蝕和側壁崩塌發育形成的,由于特殊的微地形條件,降雨過程中其水分入滲及保存困難,并長期受陽光直射,水熱矛盾極為突出;同時,溝岸土壤退化嚴重、土層淺薄、土壤貧瘠;因而植被恢復極端困難,長期以來一直未能找到有效的植被恢復措施。而探尋適宜溝岸的植被恢復措施、并深入開展植被生長對溝岸土壤性質影響的研究,對于深刻認識土壤-植被相互作用機理、指導沖溝活躍地帶的植被恢復實踐及控制水土流失具有重要意義。

本文以元謀干熱河谷區沖溝發育的溝岸土體為研究對象,基于野外調查,選取藤本植物葛藤(Kudzu)覆被為溝岸植被恢復措施,結合室內實驗,定量分析葛藤不同覆被狀況下溝岸土壤性質的變化特征,探討葛藤生長對溝岸土壤性質的影響,旨在為干熱河谷沖溝系統生境改良與植被恢復提供有益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1 研究區概況

研究區位于元謀干熱河谷區(101°35′—102°26′E,25°23′—26°06′N),該區屬南亞熱帶季風氣候,具有“炎熱干燥、降雨集中、干濕季分明”的氣候特征[17];區內地帶性土壤為燥紅土;自然植被為稀樹灌木草叢[18]。該區沖溝發育,溝壑密度為3.0—5.0 km/km2,最高達7.4 km/km2,因下切侵蝕和側壁崩塌,溝谷兩側常發育有陡立溝岸[19]。

1.2 樣地選取

本研究所指的沖溝溝岸,區分于溝頭以上及其臨近范圍受集水區徑流沖刷影響的區域,特指在地形平坦開闊的溝床兩側的陡立地帶,即從溝床側壁底部向上延伸至溝緣的區域。其地形特征在于地形坡度十分陡峭,不利于植被生長,地表常常裸露;由于特殊的地形和植被狀況,使得降雨過程中水分入滲及保存困難,并長期受陽光直射的影響,水熱矛盾極為突出,導致土壤退化嚴重,土層淺薄、土壤貧瘠,植被生長更加困難。

2016年3月,在元謀溝蝕崩塌觀測研究站(101°83′E,25°85′N)附近選取了一葛藤生長的原位溝岸。葛藤屬多年生藤本植物,2006年種植在溝底區域,攀沿生長以布滿溝岸,因在溝底葛藤的種植密度和管護措施等的差異,不同地塊覆被狀況各異,因處旱季時段,出現了大量枯藤和極少鮮藤共存的景象。溝岸坡向30°、坡度67.5°、坡面長5.9 m、岸寬47 m,燥紅土層(上層3.9 m)、砂積層(下層2 m)成層分布。

研究采用空間替代時間的方法,探討葛藤不同生長階段土壤性質變化特征及其差異成因。隨葛藤生活史的進行,試驗溝岸會經歷裸露→鮮藤覆被→枯藤覆被→枯藤逐年累積等階段。

基于葛藤自然生長狀況,在溝岸沿坡面長2 m以下的燥紅土層選取試驗地塊(規格1.8 m×1.8 m),以規避溝緣以上臺面區域水分入滲/蒸散對深層土壤水分的影響,盡可能地保證溝岸土壤水分散失只取決于側壁蒸發。其中選取裸露地塊作對照CK,鮮藤覆被地塊設置1種處理T1,枯藤覆被地塊設置3種處理(T2、T3、T4),葛藤覆被狀況以單位面積生物量計(圖1)。

圖1 試驗區原位小區處理圖示Fig.1 Sketch of experimental field plotsCK:裸露溝岸, the bare gully bank; T1: 鮮藤覆被溝岸, the gully bank under fresh coverage of Kudzu; T2—T4: 枯藤覆被溝岸, the gully bank under withered coverage of Kudzu

1.3 葛藤生物量測定

采集各地塊葛藤覆被物,各處理取4個重復樣(S形采樣)。將自制方形環刀(20 cm×20 cm×20 cm)垂直輕扣在覆被物上,緊貼環刀外壁刈割覆被物,并收集環刀內所有覆被物。烘干法(85℃)測定其生物量,算數平均后換算求得葛藤單位面積生物量,作為葛藤覆被狀況指標(表1)。

表1 試驗處理設置

CK:裸露溝岸, the bare gully bank; T1: 鮮藤覆被溝岸, the gully bank under fresh coverage ofKudzu; T2—T4: 枯藤覆被溝岸, the gully bank under withered coverage ofKudzu

1.4 土壤樣品采集與分析

2016年3月進行土樣采集。用環刀法取0—10 cm表層土壤,分別于2016年4月下旬、5月上旬、中旬采集,每次按S形取5個點的混合樣500 g左右,放入聚乙烯袋中密封帶回,隨即置于0℃冰箱中冷藏保存,以備室內分析測定各種指標,各土壤性質分析指標及測定方法如表2所示[20]。

其中,試驗土壤微生物量測定采用PLFA法,測定指標包括單位質量土壤總PLFA量,單位質量土壤中的細菌、真菌、放線菌、原生動物的相對含量百分比,前者是表征土壤微生物量的重要指標,后者反映了土壤微生物群落結構及其活性[21]。PLFA測定的是表征微生物群落信息的磷脂脂肪酸甲酯,前處理將磷脂脂肪酸提取出來,甲酯化后通過GC分析。數據庫匹配信息后,給出檢測到的甲酯的名稱及其含量百分比。上機前加入定量C19甲酯內標,通過內標計算土壤中每種甲酯的質量含量,不同的甲酯表征不同的微生物的種類及其含量。表征土壤微生物的PLFA如表3所示[21]。

表2 土壤性質分析指標及測定方法

表3 表征土壤微生物的PLFAs

1.5 數據統計與分析

采用EXCEL 2013和SPSS 13.0進行相關數據的整合處理與統計分析,所有數據通過正態分布檢驗和方差一致性檢驗,用一維方差分析(one-way ANOVA)檢驗葛藤不同覆被狀況下各土壤性質參數變化的顯著性(P<0.05)。

2 結果與分析

2.1 葛藤覆被對溝岸土壤物理性狀的影響

土壤是由固、液、氣及多種活的有機體組成的一個十分復雜的無機-有機復合系統,它作為植物生長的基質,不僅要供給植物生長所需要的水分,還要向根系提供養分和氧氣,這些不同的功能主要取決于土壤固相的組成和性質,即土壤物理性狀[22]。

植被生長對土壤物理性狀影響顯著,其主要通過截流入滲、根系穿插等方式改變土壤物理性狀,尤其對土壤水分狀況及孔隙結構有較大影響[23-24]。表4反映了葛藤不同覆被狀況下溝岸表層0—10 cm土壤物理性狀(土壤含水率、容重、毛管孔隙度、非毛管孔隙度)的變化差異。

表4 葛藤不同覆被狀況下溝岸土壤物理性狀差異

表內±后跟數據為標準差;同列數據中標有相同的字母表示其統計差異不顯著(P> 0.05)

土壤水分是溝岸植被恢復與重建的重要影響因子,水分供給不足將限制植被生長甚至威脅其生存,它直接反映了土壤供給植物生存、生長的基本能力[25]。研究發現,葛藤不同覆被狀況下溝岸土壤含水率變化差異明顯,相比裸露溝岸而言(VCK=11.05%),鮮藤覆被溝岸土壤含水率明顯降低,僅為7.63%;枯藤覆被下溝岸土壤含水率持續增加,且枯藤覆被量越多,其下土壤含水率越高;具體地,T2—T4處理溝岸土壤含水率依次為13.30%、16.49%、18.90%。方差分析表明,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含水率變化差異顯著。上述研究結果表明溝岸土壤水分狀況受葛藤覆被類型(鮮/枯)及覆被物生物量共同影響,枯藤覆被有助于保持其下溝岸土壤水分,鮮藤覆被下溝岸土壤水分則明顯減小。

土壤容重綜合反映孔隙狀況、松緊度和肥力等,對土壤透氣狀況、入滲性能、持水能力等均有很大影響[26]。研究發現,相比裸露溝岸而言,鮮藤覆被溝岸土壤容重相對減小,T1處理較CK對照土壤容重減小了3.92%;在枯藤覆被溝岸,隨枯藤覆被量的增加,溝岸土壤容重依次降低(T2、T3、T4土壤容重依次為1.59、1.54、1.50 g/cm3),但均高于裸露溝岸(1.45 g/cm3)。方差分析表明,較裸露溝岸,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容重變化差異顯著;在枯藤覆被溝岸,T2—T4處理溝岸土壤容重存在差異但差異不顯著。上述研究結果表明溝岸土壤容重同樣受葛藤覆被類型(鮮/枯)及覆被物生物量共同影響,鮮藤覆被有助于降低其下溝岸土壤容重,枯藤覆被下溝岸土壤容重反而增加。

土壤孔隙直接影響土壤通氣透水性能、水分保持與運移、根系穿插難易等。其中,土壤毛管孔隙度反映了植被吸持水分用于維持自身生長發育的能力,非毛管孔隙度反映了植被滯留水分發揮涵養水源的能力等[27]。研究發現,相比裸露溝岸而言,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毛管孔隙度均有所增加,尤其以鮮藤覆被溝岸土壤毛管孔隙度增加最為明顯。具體地,T1—T4處理較CK對照毛管孔隙度分別增加了18.85%、8.18%、8.91%、10.17%。在枯藤覆被溝岸,T2—T4處理毛管孔隙度和非毛管孔隙度均隨枯藤覆被量的增加而增加。T2—T4處理土壤毛管孔隙度依次為40.48%、40.75%、41.22%,非毛管孔隙度依次為1.26%、1.32%、2.96%。方差分析表明,較裸露溝岸,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毛管孔隙度、非毛管孔隙度變化差異顯著;在枯藤覆被溝岸,T4較T2、T3處理溝岸土壤非毛管孔隙度變化差異顯著。上述研究結果表明溝岸土壤孔隙狀況依舊受葛藤覆被類型(鮮/枯)及覆被物生物量共同影響。鮮、枯藤覆被均有助于增加其下溝岸土壤毛管孔隙度,但均不利于土壤非毛管孔隙度的提升。

2.2 葛藤覆被對溝岸土壤化學性質的影響

植被恢復顯著影響土壤化學性質,其主要通過提供生物殘體、產生根系分泌物、活化土壤微生物等方式來影響土壤酸堿度、土壤膠體性質及土壤養分狀況等[28],對植物生長下的土壤化學特性進行分析,是改良土壤、提高肥力、補充作物所需營養元素的前提和基礎。表5反映了葛藤不同覆被狀況下溝岸表層0—10 cm土壤化學性質(全鹽含量、有機質、銨態氮、硝態氮、有效磷、速效鉀)的變化差異。

表5 葛藤不同覆被狀況下溝岸土壤化學性質差異

表內±后跟數據為標準差;同列數據中標有相同的字母表示其統計差異不顯著(P> 0.05)

研究發現,相比裸露溝岸而言,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全鹽含量均呈現整體增加的規律。具體表現為,相比裸露溝岸而言,鮮(T1)、枯藤覆被(T2—T4)溝岸土壤全鹽含量分別增加了199.45%、66.08%、198.20%、204.16%。方差分析表明,較裸露溝岸,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全鹽含量變化差異顯著(T2處理除外);在枯藤覆被溝岸,T3、T4處理間溝岸土壤全鹽含量變化無差異,但T3和T4處理較T2處理溝岸土壤全鹽含量變化差異顯著。上述變化特征表明鮮、枯藤覆被均加重了其下溝岸土壤受鹽分的脅迫作用。

研究發現,相比裸露溝岸而言,鮮藤覆被溝岸土壤有機質含量相對降低,而枯藤覆被溝岸土壤有機質含量則明顯增加,且枯藤覆被量越多,增幅越顯著。具體地,較裸露溝岸,鮮藤覆被溝岸土壤有機質含量降低了25.93%,而在枯藤覆被溝岸,T2—T4處理土壤有機質含量分別提升了41.20%、144.91%、294.44%。方差分析表明,T2—T4處理間溝岸土壤有機質含量變化差異顯著。上述變化特征表明溝岸土壤有機質含量受葛藤覆被類型(鮮/枯)及覆被物生物量共同影響??萏俑脖痪兄谠黾悠湎聹习锻寥烙袡C質含量,鮮藤覆被則相反。

研究發現,相比裸露溝岸而言,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銨、硝態氮含量變化差異明顯;鮮藤覆被溝岸土壤銨、硝態氮含量均相對減少;而枯藤覆被溝岸土壤銨態氮含量相對減少(T3處理除外),土壤硝態氮含量則呈現出不同程度的增加。具體表現為:較裸露溝岸,鮮藤覆被溝岸土壤銨、硝態氮含量分別減少了26.63%、12.57%;T2—T4處理土壤銨態氮含量分別減少了25.34%、-25.52%(銨態氮含量增加)、22.08%;T2—T4處理土壤硝態氮含量分別增加了227.75%、161.78%、507.33%。方差分析表明,較裸露溝岸,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銨態氮含量變化差異顯著;除T1處理外,土壤硝態氮含量變化差異也顯著;在枯藤覆被溝岸,T2—T4處理間溝岸土壤銨、硝態氮含量變化差異均顯著。上述研究結果表明溝岸土壤銨、硝態氮含量受葛藤覆被類型(鮮/枯)及覆被物生物量共同影響??萏俑脖挥兄谠黾悠湎聹习锻寥老鯌B氮含量,但不利于土壤銨態氮含量的提升;鮮藤覆被下溝岸土壤銨、硝態氮含量均明顯減小。

研究發現,相比裸露溝岸而言,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有效磷含量均呈現出不同程度的降低,T1—T4處理土壤有效磷含量分別降低了97.63%、78.11%、-47.93%(有效磷含量增加)、21.89%,方差分析表明,較裸露溝岸,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有效磷含量變化差異顯著,在枯藤覆被溝岸,T2—T4處理間溝岸土壤有效磷含量變化差異顯著。表明鮮、枯藤覆被整體上未能提高其下溝岸土壤的有效磷含量,但枯藤覆被可明顯增加其下溝岸土壤有效磷含量。

研究發現,相比裸露溝岸而言,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速效鉀含量均呈現出不同程度的增加。具體地,較裸露溝岸,鮮藤覆被溝岸土壤速效鉀含量增幅較小,僅為10.29%;但在枯藤覆被溝岸,溝岸土壤速效鉀含量則呈現出倍數級顯著增加的規律,且葛藤覆被量越多,效果越明顯;T2—T4處理土壤速效鉀含量分別提升了213.24%、232.35%、402.94%。方差分析表明,較裸露溝岸,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速效鉀含量變化差異顯著(除鮮藤覆被溝岸T1處理外);在枯藤覆被溝岸,T4較T2、T3處理溝岸土壤速效鉀含量變化差異顯著。表明鮮、枯藤覆被均有助于提高其下溝岸土壤的速效鉀含量,且以提升枯藤覆被溝岸土壤速效鉀含量最為明顯。

2.3 葛藤覆被對溝岸土壤微生物特性的影響

土壤微生物群落是土壤中最為重要的活體成分,土壤微生物量是指體積小于 5×10-3μm3細菌、真菌等的生物總量,是土壤活性養分的儲存庫,其數量、組成及其活性是評價土壤質量的重要指標[29]。

覆被狀況不同,微生物生長環境如水分、枯落物量和根系分泌物等不同,土壤微生物的數量、組成及活性在某種程度上也存在著較大差別,進而導致土壤微生物群落結構和功能發生改變[30]。表6反映了葛藤不同覆被狀況下溝岸表層0—10 cm土壤微生物總PLFA含量及各類微生物PLFA量的相對含量百分比。其中PLFA指的是單位質量的土壤中所包含的所有微生物的量,包括細菌、真菌、放線菌、原生動物等的物質的量,其單位為 nmol/g。

由表6可知,葛藤不同覆被狀況下溝岸土壤的總PLFA量之間存在較大差異。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的總PLFA量明顯高于裸露溝岸(裸露溝岸表層土壤的總PLFA量為3.24 nmol/g,總PLFA量處于最低水平)。其中,鮮藤覆被溝岸(T1)土壤的總PLFA量約為裸露溝岸的10.5倍,總PLFA量最高??萏俑脖粶习?T2—T4)土壤的總PLFA 量分別為裸露溝岸的2.6、2.6、6.5倍,土壤的總PLFA量處于裸露溝岸和鮮藤覆被溝岸之間。上述研究結果表明鮮、枯藤覆被均有助于增加其下溝岸土壤的總PLFA量。

表6 葛藤不同覆被狀況下溝岸土壤微生物特性差異

研究還發現,各類土壤微生物(細菌、真菌、放線菌、原生動物)在裸露溝岸和鮮、枯藤覆被溝岸之間存在著不同的變化差異。相比裸露溝岸而言,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細菌、放線菌的PLFA相對含量普遍降低,而土壤真菌、原生動物的PLFA相對含量則整體增加。上述變化特征表明溝岸不同種類的土壤微生物對葛藤覆被狀況的變化響應不同。

3 討論與結論

3.1 討論

本研究葛藤覆被溝岸期間(2006—2016年)不同處理措施下土壤性質均呈現出不同程度的改善,土壤性質的改良效果受葛藤覆被類型(鮮/枯)及覆被物生物量共同影響。與土壤物理性質相比,土壤化學性質及微生物特性更易受葛藤覆被影響而快速被改良。

一般而言,裸露溝岸土壤因無植被生長影響,其容重理應在5種處理中最高,但本研究得到的結果卻相對較低??赡艿脑蛟谟?盡管裸露溝岸未采取相應的葛藤覆被措施,但該區熱輻射強烈,溝岸溫度晝夜劇變,表層土壤熱脹冷縮,熱能疏松表土強烈[9],導致裸露溝岸土壤容重較低。鮮藤覆被溝岸土壤容重為5種處理中的最低值,其降低的原因與葛藤藤莖發達的須根有關,須根扎根土壤后,通過擾動作用疏松了溝岸土壤,降低了土壤容重,出現鮮藤覆被溝岸土壤有機質含量較低,容重也偏低的現象??萏俑脖粶习锻寥廊葜芈愿哂诼懵稖习?其可能受以下因素制約,一方面與該地區夏季高溫多雨所導致植物殘體分解速率快,土壤腐殖化作用弱有關,由于該區土壤腐殖化作用弱,土壤容重的改良也就相對較慢[31];另一方面,在干熱暴雨的環境下,表層土壤發生流失,細土顆粒沉積會進入土壤空隙,增加土壤容重[32]。

較裸露溝岸,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全鹽含量反而增加,這與西北干旱區同類研究結果明顯不同[33]。綜合分析葛藤不同覆被狀況下溝岸土壤全鹽含量的變化特征及差異成因:試驗溝岸葛藤種植于2006年,溝岸土壤全鹽含量為2006—2016年10年間土壤全鹽含量變化的階段性狀態量。在裸露溝岸,蒸發最為強烈,鹽分表聚現象也最為突出,土壤全鹽含量理應最高。但是,裸露溝岸土壤經歷著干熱河谷雨季逐年周期性的降雨擊濺剝蝕和坡面徑流侵蝕,陡立溝岸在旱季積累的高鹽土壤會在雨季淋失殆盡,因而裸露溝岸土壤全鹽含量很低,僅為0.76%。在鮮藤覆被溝岸,葛藤為適應燥熱的氣候,特別是12:00—16:00強蒸發階段,葛藤會傾斜葉片以降低蒸發面,期間部分表土裸露,植物蒸騰和土面蒸發同時存在且強烈,土壤水分散失加速,鹽分表聚現象明顯;在降雨期間,鮮藤葉片又可對降雨產生阻擋,降低了表土剝蝕作用,因而鮮藤覆被溝岸土壤全鹽含量較高,達2.28%。在枯藤覆被溝岸,因枯藤存留降低了降雨期間的侵蝕作用,高鹽含量土壤得以存留,T2土壤全鹽含量(1.26%)較低可能與覆層薄有關,當葛藤覆被物達到一定的厚度后,土壤全鹽含量基本恒定,例如試驗區T3和T4處理,土壤全鹽含量分別為2.27%和2.32%。

較裸露溝岸,鮮藤覆被溝岸土壤有機質、銨態氮、硝態氮、有效磷、速效鉀含量大都呈現出不同程度的降低,這可能與藤莖須根扎根土壤以吸收有效養分供給葛藤生長有關??萏俑脖粶习锻寥郎鲜鲳B分含量整體提升,這與葛藤殘體分解后,腐殖質等養分歸還土壤有關。需要指出,枯藤亦是由鮮藤發展而來的,在鮮藤覆被溝岸階段,溝岸土壤養分狀況也會出現一定程度的降低,在枯藤覆被溝岸以后,土壤養分狀況才得以提升,且土壤養分的主要來源應為溝底葛藤母根根際土壤,具體原因有待下一步研究。

較裸露溝岸,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微生物總PLFA量均有所增加,尤其以鮮藤覆被溝岸土壤總PLFA量增加最為明顯。鮮藤覆被溝岸土壤總PLFA 量最高可能與葛藤根系分泌物最為密切[30]??萏俑脖粶习锻寥赖目侾LFA 量增加的原因則可能與枯藤覆被溝岸后,通過覆層保水、遮蔽降溫、提供植物殘體等方式提升了土壤含水率、降低了土壤溫度、改善了土壤理化性質,尤其是適宜的水熱條件加快了葛藤殘體分解,提供腐殖質、有效養分等,有益于微生物的生物量和微生物群落活性等的提高。研究還發現,相比裸露溝岸而言,鮮、枯藤覆被溝岸土壤細菌、放線菌的PLFA相對含量普遍降低,而土壤真菌、原生動物的PLFA相對含量則整體增加。即不同種類的土壤微生物對葛藤覆被狀況的變化響應不同,這可能與不同土壤微生物對與土壤水熱條件、孔隙結構、養分分配比例等的不同有關。

3.2 結論

(1)溝岸土壤性質受葛藤覆被類型(鮮/枯)及覆被物生物量共同影響,與土壤物理性質相比,土壤化學性質(除全鹽含量)及微生物特性更易受葛藤覆被影響而快速被改良。

(2)溝岸土壤養分狀況受葛藤生長階段影響。鮮藤覆被溝岸階段,土壤養分狀況呈現出不同程度的降低,枯藤覆被溝岸階段,土壤養分狀況得以明顯提升。

(3)鮮、枯藤覆被均有益于增加其下溝岸土壤微生物總 PLFA量,尤其以鮮藤覆被下溝岸土壤總 PLFA量提升最為明顯。

(4)整體而言,葛藤覆被可作為溝岸土壤改良的可行方法,它對于提升土壤水分含量、有效孔隙、養分狀況、微生物量等均有顯著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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