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外一首)

◎何如

音樂的耳朵流出大海

那恍若隔世之美的、 空空的足音

從黑暗中發現巖石的蓓蕾

深深的背叛之約。 從蘋果的嘴唇

到一次遠行， 它漩渦般的愛戀

埋入了月亮燃燒的淚水

音樂的四肢輕盈起來

越過罐裝的思鄉病， 還有

沙丁魚般夢幻的牙齒

另外有一則消息說的是:

死者將從音樂中獲得獎賞

或者是一條發了霉的二手情感

把余生釘入了空白之墓。 我能夠想象到的

音樂， 是靈魂的質感被強調

被掩去了世俗的清醒和盛開

夜 晚

這個夜晚已經熟透

它沿著黃昏之火靜靜燃燒

黑暗是月亮的奢侈品， 萬燈之上

日子順延到肉體的背叛

幾乎不帶任何失望的痕跡。

我說出的都已成為過去——

那瞬間成灰的、 風箏的昨日。

只有夜晚才是最真實的

它打開果核的內心， 用夢唱歌。

我聽見它的呼吸: 純粹、 高貴

猶如烏鴉吐露的， 朝圣的靈魂

在路上一一破碎。

更多的詩歌擠進了失明的夢境

我無法言說， 是誰理解了人類的耳朵?

我將從孤獨返回內心。

夜晚讓神明之眼看得更遠

那有著強烈風暴的、 憂郁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