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秋記

冉斌

假期，我和皮兒一起去長樂林場。

沿甘嶺水庫步行進入林場，山、水、風、陽光、樹葉、小草、野花，一切都恰到好處。步行至帳篷區，我和皮兒選擇了另一條林中竹徑。走出百米余，皮兒便遇到一條不知其名的蟲子。皮兒取出網兜擋住蟲子去路，蟲入網;蟲逃，皮兒翻轉網兜，蟲再入網，直至蟲疲皮兒樂，放蟲歸林。再往前，皮兒見蝴蝶飛舞，欲“故技重演”，奈何蝶姿曼妙，皮兒未捉住，便放棄。

徑深林密，皮兒道：“爸爸，肚子餓?！蔽乙挼寐愤呌幸黄茢⊥廖?，屋后有一大樹，便決定于樹下進食。突然，一大黑狗從拐角處斜線殺出，大黑后面還有3只小黑緊隨，我心驚（因我兒時被狗追咬過，心理陰影很大），但我在兒子面前得保持鎮靜，于是叮囑皮兒，別亂動，別和大黑對視。我掏出一塊牛肉干扔向大黑，狗居然不理。大黑似乎對我的光腿更有興趣，嗅了一下。我只覺光腿涼意四起，低頭拾起隨身物品，牽起皮兒，向前走。

繼續前行，漸徑曲草疏，皮兒以竹為席就餐。我思考向前或返回。若返回，大黑還在;若向前，似乎前無去路。迷茫中見遠處樹枝上有一紅布條，走近一看，上書一一杭州徑山山地馬拉松，欣喜，向前。

一座山橫亙于眼前，似乎無路可走，于是手腳并用。半山腰，聽得沙石嗞嗞作響，一條色如黃泥的小蛇從腳前爬過，又沒入草叢中，我們父子倆拾起石塊扔了過去，只聽到石頭滾落的聲音，卻不見小蛇，皮兒說那是媽媽（因為媽媽生肖蛇）。再爬，覓得鞭筍兩枝，皮兒聞了一下，說是秋天的青草。上得山頂，皮兒作勝利狀。

遂下山，我們都以為回到湖邊可期，哪知峰回路轉，又是一座山，四周并無臺階，全是如米粒大小的碎石和黃土?！捌?，檢驗你籃球訓練的協調和平衡能力的時候到了，這里下山，你行嗎？”我問皮兒。皮兒平靜地說：“爸爸，沒問題?！蔽覀兏缸觽z手拉手，一步一步向下去。突然聽得石頭嘩啦作響，皮兒雙腳向前，上身向后倒，我本能一把提起皮兒，站定，有驚無險。

告別長下坡，又來一長上坡，迎面出現一棵野柿子樹，無以言說的美。

終于，到了湖邊，水庫大壩在西，停車場在東，可見而不可即，我和皮兒都身心俱疲，饑腸轆轆。我于湖邊看到一石碑，上書甘嶺水庫5號界碑，我靈機一動，“皮兒，這是你喜歡的球員號碼，我們看能不能再找到11號呢？”皮兒歡喜。

終于，我們父子倆平安到達停車場。

“爸爸，我們今天收獲了什么呢？”

“我們用眼看了秋色;

我們用手拾了秋葉;

我們用耳聽了秋風;

我們用心收獲了秋天！”

我們父子于十一點到長樂林場，至十四點一刻離開長樂林場，全程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