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恭喜發財？放我出去！

猬胄

在八哥的眼里，學習“恭喜發財”和學習汽車報警裝置的聲音并沒有什么兩樣， “說話”只是模仿環境中的某種聲音而已，說不定在一些被非法飼養的八哥眼中，“恭喜發財”只不過是“放我出去”的意思。

八哥是城市邊緣的屋脊上常常峭立著的小黑鳥，它們經常在清晨時集中在一起嗚叫、梳理羽毛。原本這樣的熱鬧場景只是南方觀鳥人獨享的觀鳥資源，但是由于籠養鳥貿易以及白身種群的壯大，八哥“憑本事”一路擴散到了東北地區，成為了許多城鎮的新居民。

八哥是我們最熟悉的鳥類之一，除了腳和喙是黃色、額前一簇“呆毛”，停歇時其全身都是黑色。當它們飛行展開雙翅時，翅膀上有一撇一捺兩塊明顯的白斑，從下方仰視，兩塊白斑正好組成一個“八”字，正因如此，它們才有了“八哥”的名字。

作為一種廣泛分布并且容易觀察的鳥類，在城鎮公同、農田濕地、林地邊緣都能看到八哥集群活動的身影，但是我們最常見到的其實是被關在鳥籠子里的它們，這都源于八哥擅長一門特別的才藝——學舌。八哥不僅可以模仿眾多鳥類的鳴唱，在被飼養時還能模仿人類的語言，這種在鳥類社會中展現白己神經系統的能力，比如分辨聲音的能力、記憶力，以及控制肌肉發聲的能力的技巧，原本只為了獲得同類異性的青睞，誰曾想這才藝卻給家族的命運帶來了威脅，使得它們從古代就開始成為中國著名的籠養鳥。

幾乎所有花鳥市場的商販都會信誓旦旦地保證白己的八哥來白人工繁殖，但實際上由于八哥的人T繁殖條件較為苛剡，成本奇高，市場上販賣的八哥基本全部來自于野外捕捉。有些鳥販子為了“奇貨可居”、高價賣出，利用低緯度地區熱量條件優于高緯度地區鳥類繁殖較早的特點，專門從境外收售繁殖較早的八哥雛鳥。2018年2月，廣西崇左市公安邊防支隊寨安邊境檢查站官兵在巡邏中查獲100多只八哥雛鳥。很難想象，從被掏窩捕捉開始，這些流落花鳥市場上的八哥背后都有多少同類已經倒下？

但是這些都還不夠。在花鳥市場還流傳著八哥學說話需要“剪舌頭”的謠言。就是“鳥類的舌頭是尖的，人類舌頭是網的，要學人語需要先將舌頭修整成圓形”云云，然而事實上鳥類的鳴唱和舌頭根本沒有關系。鳥類的鳴唱原理是通過胸部肌肉壓縮氣囊使空氣從肺部穿過嗚管，氣流使鳴膜等振動而發聲。而音調、響度、音色的控制，則是通過鳥類氣管兩側附有的特殊肌肉調節進入鳴管的空氣量和鳴膜的緊張度來實現的。所謂修剪舌頭不過是一種為了增加“神秘感”的折磨儀式。而“飼養八哥能說話是因為它通人性”則更是無稽之談。在八哥的眼里，學習“恭喜發財”和學習汽車報警裝置的聲音并沒有什么兩樣，“說話”只是模仿環境中的某種聲音而已，說不定在一些被非法飼養的八哥眼中， “恭喜發財”只不過是“放我出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