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任衛新
十年前,在大型音樂舞蹈史詩《復興之路》的主創團隊向中央首長匯報方案時,主管意識形態的原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長春兩次見到曉光都說:曉光啊,你的歌詞是越寫越好了。這是曉光本人所直接聽到的黨和國家領導人對于他的歌詞作品的最好評價。這在中國歌詞界是少有的。
作為歌詞作者的曉光和作為曉光的歌詞作品,首先最集中的其中一個值得研究的審美價值就是:主旋律歌詞的高站位。
多少年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主旋律的歌詞和主旋律的作者很多,但無論各種風潮來襲,曉光能夠始終如一地堅守在主旋律的領域里,而且特別是一直居于高站位,這一點值得解讀。
其一、最具代表性的《在希望的田野上》這首作品,正是由于在主流文化上的高站位,因此,才形成了音樂形象之中國改革開放的標志,形成了代表一個時代的典型的符號。在國家歷史進程重大的文化敘事中,化作一種不可替代的坐標。我們需要認識到,這是曉光,更是我們中國歌詞對于我們時代做出的重大貢獻。
同樣,基于主旋律歌詞的高站位,當大型音樂舞蹈史詩《復興之路》在表現五四運動這個歷史階段,在苦于尋找創新的藝術表現手段時,曉光的一首《曙色》的歌詞,又以它獨特的歷史把握的高站位成為必選。
一代代仁人志士,救國救民,上下苦求索,
一輩輩英雄好漢,前赴后繼,熱血染山河。
風吹過,雨打過,鐵蹄踐踏過,
火燒過,刀砍過,列強分割過,
撫摸著傷痕昂起頭,吞咽下屈辱心如火,
走過長夜,走過坎坷,走進曙色。
再舉一例:本人曾經記得,當國慶六十周年大閱兵群眾游行方陣走過天安門的時候,在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的巨幅油畫像的游行方陣行進的背景音樂,分別奏響的是《東方紅》《春天的故事》《走進新時代》的樂曲,隨后就是曉光作詞的《江山》這首歌曲作品的音樂。
主旋律歌詞且居高站位,是需要眼界的。是需要格局的,是需要一種文化自覺意識的。動不動就長江、黃河、萬里長城、珠穆朗瑪等拉開大架勢,并不一定就是高站位。真正的高站位,是政治領悟的高度,是藝術提煉的高度,特別是兩者精當融合的高度。這里都是同道,故此不必細述。
作為歌詞作者的曉光和作為曉光的歌詞作品,除了最集中的其中一個值得研究的審美價值“主旋律歌詞的高站位”之外,另一個值得研究的審美價值就是:主旋律歌詞的親情味。
說到主旋律的歌詞,不能就是口號歌、文件歌、社論歌、講話歌。主旋律的歌詞,也應該是具有親情味的。政治的圖解,概念的拼貼,充滿了激情的廢話的羅列,這些難免在我們歌詞作者中廣為出現的毛病,在曉光的作品里四個字:很難找到。
舉例:歌曲《你會愛上它》這部作品。隨著這具有親情味道一句話的牽引,綠洲,黃沙,牛羊,莊稼,馬奶子葡萄,哈密瓜,花毯,彩裙,雪蓮,伊犁馬,冬不拉,形成了活躍的生命力。你說是西部大開發嗎?沒說??傊?,它不會過時。這同樣也是眼界,同樣也是格局,
另外,還有《在中國大地上》這首作品,同樣也是如此,這里不再贅述。所有這些聯系起來看,那就是高站位的文化自覺。
特別要說的是,思念故鄉當然是屬于主旋律題材,但同時也是一個寫到極其爛俗的題材??墒?,在曉光《那就是我》的這首歌曲作品中,每一個段落中的意象的采擷,不都是具有的濃烈的親情味道嗎?而今,不是大家都在大寫特寫所謂的鄉愁嗎?早在一九八二年就唱響的這首作品,這難道不是鄉愁嗎?
歌詞創作的跟風兒有兩種:一種是政治時事的跟風兒,一種是流行時尚的跟風兒。兩者都是大有甚囂塵上之勢。前者不談,單說后者,這些年來所流行的江湖風、古典風、蒙藏風等等很多,曉光歌詞兩種皆不從流,始終把持立身主旋律高站位的姿勢。
同時,曉光從離開中國音協之后,到中國文聯協助高占祥部長工作,一直到今天,始終都沒有離開歌詞創作的筆耕,不時有高站位的作品發表,真的是值得點贊。關于作詞就簡略說到這里。
從歌詞作者的角度來說,曉光是一位從普通的歌詞作者和編輯一直發展到身為文化部副部長要位官員的歌詞作者,但無論是什么職務和身份,他始終沒有丟掉的是一位歌詞作者的身份。同時曉光又是作為碩學之士、社會名流和專家學者,在資質上由國務院總理來親自聘任的中央文史館館員。以歌詞藝術顯赫躋身于此,這也是我們中國歌詞界難得少有的。
但是,本人所說的并不是這一點,在這里要說的是,作為曉光從一位普通的歌詞作者和編輯,一直發展到身為文化部副部長要位官員的歌詞作者,在作詞中的做人方面,對于我們中國當代歌詞界的貢獻,就此也概括為兩個話題。
作為一位自己也寫歌詞的作者,同時,又作為中國歌詞界的領軍人物,曉光對于全國各省的歌詞作者,都具有著一種親和力與凝聚力,沒有偏狹,以詞為友,如同磁石吸鐵,如同水泥凝砂。這也是從喬羽、洪源、劉薇、張藜等老一代具有標志性的歌詞作家們優良的風范。其中,本人的第一首歌詞,也就是當時作為《歌曲》雜志文字編輯的曉光,從自由來稿中發現,從而與本人結識,后得益于他扶植給以施展,從而走到今天。
不妒賢嫉能,不偏隘狹窄。不是僅顧自己,而是同時兼顧歌詞隊伍的發展壯大,做人心大,這需要胸懷,這同樣需要格局。
與此同樣親歷感受還有:當時作為《詞刊》主編的曉光,對于當時還屬于另類歌詞作者的陳哲,也是他派本人代表《詞刊》去和陳哲聯系與溝通,經過那個隆冬一個上午的交流,使得陳哲從對所謂官方刊物的戒備的心理,轉化為釋然的心態,最終拿出自己的歌詞作品在《詞刊》發表。同時還被曉光破格選為《詞刊》編委。
幾十年下來的了解,此類事情甚多,深感在懷。但鑒于今天有不少當事人均都在座,就不一一提及并展開列舉了。
本人在這里所說的老藝術家,還是專指的作詞和作曲的藝術家。曉光不僅凝聚了全國各省的很多的歌詞作者,同時,還把賀敬之、李煥之、周巍峙、時樂濛、宋揚、喬羽、洪源等不同時期不同性格的老一代的詞曲作家,都能夠既以非常尊重的態度,又能作為他非常親密的的良師益友,鏈接與凝結整個我們中國歌詞界的大板塊來,由此形成一種貫通與合力。這對于我們整個中國歌詞界的品質來說,其價值作用是非同小可的,這也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做到的。僅此,他能做到,而且也做到了。
先就此打住吧。前面所說的這些,算是今天研討的命題曉光的歌詞藝術嗎?我想是應該算的。本人的理由是:因為,研討曉光的歌詞藝術生涯不同于別人,他不僅是以他自己的歌詞藝術為我們中國當代的歌詞這個群體贏得了榮譽,同時也以他自身獨特的統領作用,為我們中國當代歌詞這個群體的藝術事業做出了貢獻。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