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城市環境污染績效評估實證分析

陳 旋 劉 文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在經濟領域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但與此同時，以前粗放式的經濟增長模式，高投入、高能耗以及高污染的經濟增長方式導致了能源和資源的大量消耗，加劇了環境的污染。環境污染的加劇，嚴重影響了社會大眾的正常生活，危害了老百姓的身心健康，嚴重阻礙了經濟的可持續發展。環境保護已經成為刻不容緩的需求，習近平總書記曾在2005年提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綠色發展理念，這也體現政府對環境保護的重視。

政府要做好環境保護工作，首先要對當前的中國的環境狀況進行深入研究，了解我國哪些地方環境污染嚴重，哪些地方需要重點治理，哪些地方需要環保的重點投入等等諸如此類的實際問題。在此背景之下，做好環境污染水平績效的評估也是題中之義，勢在必行。

一、文獻梳理

當前關于環境污染與經濟發展的研究文獻較多，學者們從多個角度研究環境污染與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根據文獻研究的出發點和落腳點來分類，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類。

研究環境污染與經濟發展之間的相關關系以及變化規律。此類研究多是以環境庫茲涅茨曲線作為理論依托。根據實證數據來驗證環境污染與經濟發展階段之間的關系。如：李娟偉（2011）在其研究中指出，當前我國經濟發展水平仍然處于環境庫茲涅茨曲線的左端，即：隨著經濟增長水平的提升，會造成環境污染的進一步加劇。此類文獻在環境污染與經濟發展關系研究領域中較多，研究方法和研究結論也不盡相同。

研究環境規制對經濟發展的影響。隨著經濟的發展，國家和政府對環境保護的需求和呼聲愈來愈高，各個國家和地區對環境保護的措施和政策也在不斷加強。此類研究文獻主要是從環境規制對企業成本或者環境激勵的角度來分析環境規制對環境保護的影響，進而分析環境規制與經濟發展之間的關系，例如：李強，王琰（2019）就是從這個角度來分析和論述的。

研究環境的績效評估。這個研究領域主要分為以下幾個方向：一是研究環境績效評估體系的建立。在此研究領域當中很多學者借鑒“驅動力——壓力——狀態”模型，來識別與環境績效評估相關的主要問題，進而建立可以量化的評估體系。如：魏微等（2018）在其研究中借鑒此方法來評估成都市的環境績效。二是從審計的視角對環境評估進行研究，如：李麗（2019）是從DEA模型先測算各省份的環境績效，然后分析環境審計是否對環境治理和環境保護有影響、有促進。

雖然學者們對環境污染等與經濟發展的關系研究比較多，但是從環境績效角度研究環境狀態，以及環境與經濟發展的關系領域還有可以深入挖掘的可能性。

二、模型構建和結果分析

（一）環境績效評價模型構建

本文在環境污染績效模型構建方面借鑒黃榮（2018）在論述生態環境績效動態評估時采用的資源環境績效指數模型。該模型最初由中國科學院可持續發展戰略研究組提出。為了方便說明問題，黃榮（2018）引入“生態效率”概念，即：通過創造有競爭優勢的優質產品和服務，滿足人們需求并提高人們的生活質量，同時將產品對環境的影響和資源的利用控制在地球的當前承載力水平之內。最終形成的模型如下：

其中，REPIj代表第j個地區的資源環境綜合績效指數，由于本文只研究環境污染相關數據，所以此處把REPIj看作環境污染綜合績效指數。Wij代表第j個地區的i種污染排放占整個區域污染排放的比重，gi代表第i個地區的GDP總量，Xij代表第i個地區的第j種污染排放物的總量，Xi0代表區域內的第i種污染物的排放總量。G0代表區域的GDP總量。事實上gi/Xij和G0/Xi0是污染排放強度指數的倒數，為了方便指數說明問題，在引入“生態效率”之后我們對函數形式進行調整至當前形式。

表1 2017年江蘇各城市相關環境污染指數

（二）結果分析

本文的分析考查范圍僅限于江蘇省以及江蘇省的各個地級市?；跀祿目傻眯砸约巴暾缘目紤]，本文僅選取2014年至2017年共四年的數據，具體選取參數包括，江蘇省GDP數據、各個地級市的GDP數據、全省及各個地級市的工業污染物（工業廢水、工業二氧化硫和工業煙粉塵）排放量數據。為了便于計算，在計算綜合污染指數時，我們采用的是簡單算術平均的方法。注：文中的指數為正向指數即指數數值越大代表環境污染治理狀況越好、環境狀況越好。

從表1綜合來開看出，南京做為省會城市，環境狀況以及環境污染質量要好于其他城市，例如：工業廢水排放指數來看，雖然其整體低于徐州、淮安、揚州和泰州等城市，但是與同時期的蘇南和蘇中的其他城市比較來看，南京的工業廢水排放相對較低。而從工業二氧化硫排放量指數來看，南京的指數更是所有城市當中數值最高，即南京的工業二氧化硫治理水平最好。對于工業煙粉塵排放量指數來看，當前指數雖然大于1，但是在所有城市當中所處位置并不高，也就說當前南京的工業煙粉塵治理力度不夠、效果不理想。

單純從數值上看，在工業廢水排放指數之中，低于1的城市有無錫、常州、蘇州、連云港、鹽城和宿遷幾座城市，說明在工業廢水治理領域，這幾座城市相對全省其他城市而言較低。在工業二氧化硫排放量指數之中，低于1的城市有無錫、徐州、常州、蘇州、連云港、淮安和宿遷幾座城市，說明在工業二氧化硫治理領域，這幾座城市是低于其他城市。而在工業煙粉塵排放量指數之中，我們可以看出無錫、徐州、常州、連云港和宿遷幾座城市依然落后。而從綜合污染指數來看，只有無錫、常州、蘇州、連云港和宿遷幾座城市沒有達到1。

從以上2017年的分析數據來看，蘇南地區的雖然經濟比較發達，但是環境污染治理顯然沒有跟上腳步。明顯落后其他城市。

鑒于篇幅的限制，本文接下來從蘇南、蘇中和蘇北三個地區分別挑選幾個城市，進行時間的縱向比較。根據GDP量級選擇，蘇南選擇南京和蘇州，蘇中選擇鎮江，蘇北選擇徐州。

從圖1可以大致看出，在工業廢水治理領域，徐州進步明顯，治理效果顯著，而南京、蘇州和鎮江基本保持不變。這里需要重點提出的是蘇州從2014-2017年四年的數據來看，其工業廢水排放指數一直處于低于1的狀態，說明蘇州的工業廢水治理措施不力，效果不明顯。

從圖2可以看出，從2014-2017年四年間，南京的工業二氧化硫的治理效果顯著，明顯要好于其他三座城市。而鎮江的工業二氧化硫的治理在2016和2017兩個年度效果顯著，而徐州和蘇州兩座城市的工業二氧化硫的治理水平變化幅度較小，但是需要指出的是蘇州城市二氧化硫指數不僅沒有進步，反而在下降，說明蘇州的工業二氧化硫治理效果欠佳。

從圖3來看，工業煙粉塵排放指數有徐州和蘇州兩個城市在下降，而鎮江和南京在上升。從數據來看，蘇州工業煙粉塵排放指數一直處于下降之中，這說明蘇州這座城市的工業煙粉塵的治理效果不良，并且環境治理嚴重不力。

從圖4可以看出，四座城市的綜合污染指數的走勢。從走勢看，南京、徐州和鎮江三座城市的指數處于上升通道之中，而蘇州一直處于下降狀態。這說明同一個省份不同城市之間環境治理存在差異，治理效果也千差萬別。

綜上所述，江蘇13座城市的環境治理效果并不一致，區域差別較大。整體上講，蘇中地區的城市環境治理效果比較穩定，并穩中有升。蘇北地區幾座城市污染治理效果差別較大，有治理成效顯著的徐州、泰州等城市，也有效果較差的宿遷等城市。蘇南地區雖然城市經濟發展較好，但是城市污染治理效果不顯著，而且有退步跡象。

三、結論展望和政策建議

第一，近年來，無論是學術界還是政府層面對環境保護的研究都在不斷深入，但是對環境績效評估領域雖有較多研究，但是至今尚無權威的理論或者是方法可供實施參考。關于環境績效評估的研究也需要進一步的深化和拓展。同時，政府的環境績效評估也需要在實踐中不斷改進。

第二，通過上述文中的實證分析，我們發現在江蘇省內不同城市之間的環境保護的效果并不一致，差別較大。尤其是蘇南和蘇北差距巨大，蘇南地區雖然經濟發展較好，但是環境治理效果并不理想，這說明在政策執行方面不同城市之間存在差別。因此，建議政府在政策制定和執行方面考慮不同城市的差異性，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但是需要指出的是對經濟相對發達的蘇南地區，在環境保護的力度還需進一步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