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下的鎮子

陳安然

正是三月底，踏青的好時候。放學后，見天色還早，爸爸想帶我到附近全國千強鎮之一的婁莊去看看。

曾幾次經過婁莊鎮的路口，總能看見路口一塊大理石上刻著金色的“婁莊”二字，旁邊有一副對聯（具體內容記不清了），不過從來沒進去過。

穿過牌樓，就算正式進入婁莊了。那是一條并不十分寬闊的水泥路，路旁有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油菜花開得正盛，在霞光的映襯下，增添了幾分柔美。菜田邊稀疏地分布著幾棵樹。它們比油菜花高出一大截，遠遠近近，多半是桃樹，也開了花，很俏；也有些類似白果樹的，還未曾長葉，顯得有些孤獨和清冷。

婁莊的房子十分“瀟灑”，想在哪兒就在哪兒。這是鄉間的房屋，不高，沒有溱[qín]潼古鎮的規整、緊湊?；覊翼數姆课荻嗍怯心觐^了，另有小別墅一樣的建筑，綠墻、紅墻、白墻……有的就在路邊，遠點兒的在油菜田里，尚能看清屋頂的小瓦和橘黃色夕陽下移動的人影，再遠的就只剩下大大小小的圓點。

來到一條小河邊，爸爸停下車。我們看到河岸上遍地的薺菜，它們既好看又實用。薺菜開出的傘狀小白花有種野趣，挖一些還可以包春卷、包餃子，或者煮粥，都是很美味的。但現在城里的孩子已經很少知道這些“草”能吃。河里有幾只鴨子，在悠閑地覓食。本想到近處去瞧瞧它們，但鴨子們很機警，一見到生人就向遠處游。河邊的小坡上還有幾只雞，它們顯然比鴨子大方，隨便看，不惹它們就好。不遠處，一個婆婆提著竹筐和砧板，蹣跚地走到河邊，坐下，開始切菜?！斑诉恕甭曇舨桓?，傳得很遠。

再往前走，就到街上了。鎮子里的東西很多，可總覺得像少了點兒什么。留心細看，戴著帽子拎著水桶忙完農活回家的是老人，小酒館里嚼花生米、吃大鍋面的也是老人，結伴談笑的還是老人……村子好像少了一些活力。

天晚了，我們得回家了。馬上要到清明節了，小鎮的年輕人，也該回家看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