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紀初俄羅斯水彩畫家個案研究

廖正定 吳瀚鵬 謝岳月 張煒健

摘 要：21世紀初俄羅斯水彩畫經過百余年的發展已極為成熟，主要表現在水彩畫教育不斷完善、頻繁的大型水彩畫展覽與交流活動、各種風格流派的呈現和逐漸成熟等方面。文章列舉了五位活躍于21世紀初俄羅斯畫壇風格各異的水彩畫家，并對其水彩作品進行了介紹和分析，從學院傳承、地域文化帶來的不同題材選擇、創造或借鑒其他藝術門類制造獨特的藝術形象、對水彩本體材料的研究和運用四個角度分析了五位畫家各自風格形成及受到業界認可的原因。

關鍵詞：俄羅斯;水彩畫;水彩畫家;地域文化;藝術形象;本體材料

一、21世紀初俄羅斯水彩畫的發展背景與現狀

（一）21世紀初俄羅斯水彩畫的發展背景

19世紀中后期，水彩畫傳入俄國，在宮廷畫師與巡回畫派的推動下，水彩畫得到了一定的發展。1887年全俄水彩畫家協會成立，在協會的支持下俄國水彩進入一個新的發展階段。20世紀初，先鋒派藝術家留下了不少具有實驗性的水彩作品。1917年俄國十月革命爆發，1918年由于政治原因全俄水彩畫家協會被迫停止活動。1922年組建蘇聯，右翼美術處于壟斷地位，社會主義現實水彩得到發展。1953年斯大林逝世，20世紀50年代到80年代，在赫魯曉夫的開放政策推動下，蘇聯水彩畫家們突破社會現實主義的桎梏，開始追求創新和變化。1991年蘇聯解體，年輕的俄羅斯繼承了蘇聯雄厚的藝術遺產。1997年在尤里· 舍甫齊科·德米特里耶維奇（Юрий Шевчик Дмитриевич，1949年-，現圣彼得堡水彩畫家協會主席）和Нина Дьякова Васильевна（1948年-，現圣彼得堡水彩畫家協會副主席）等水彩畫家的積極參與下，全俄水彩畫家協會以圣彼得堡水彩畫家協會的名義重新復活。21世紀初期，俄羅斯人在適應新生活方式的同時，又以新的姿態去進行藝術創作，在幾代水彩畫家的共同努力下，如今俄羅斯水彩畫已變得更加多元化、更具現代感，在世界水彩畫壇上擁有獨具一格的魅力。

（二）當前俄羅斯水彩畫的發展現狀及原因

21世紀初俄羅斯的水彩畫已經發展得極為成熟，主要表現在水彩畫教育不斷完善、頻繁的大型水彩畫展覽與交流活動、各種風格流派的呈現和逐漸成熟等方面。

1.水彩畫教育不斷完善

得益于俄羅斯優秀的美院教學傳統，蘇聯時期傳承下來的契斯恰闊夫素描教學體系依然在俄羅斯高校教學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該體系建立在現實主義基礎之上，特別重視對客觀存在物象的觀察和概括，同時注重對象內在精神的表達。列賓美術學院、蘇里科夫美術學院、俄羅斯國立師范大學等幾所俄羅斯美術界最高學府的水彩畫教學亦是延續了這種現實主義教學傳統。例如在列賓美術學院就設有專門的紙本畫系，水彩作為色彩訓練的主要手段在基礎訓練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另外油畫、建筑、版畫等專業，也將水彩納入課程，作為一門必修課，以培養學生的基本造型能力和色感。在俄羅斯高校美術教學中，水彩課的分量很重，每學期的學生作業展覽有近半數的水彩作業，這是俄羅斯繪畫的一個傳統。當然俄羅斯也有像穆希娜工藝美術學院（現為圣彼得堡國立工業藝術大學）這種重視培育學生獨立風格和審美意識的藝術類高校。以上的幾所高校代表了俄羅斯水彩教育的最高水平，培育出了一批又一批優秀的水彩畫人才，為推動俄羅斯水彩畫發展做出了卓越貢獻。

在初級教育方面，俄羅斯有不少少兒美術學校設立水彩課程，其中最為著名的是莫斯科謝爾蓋·安德里亞卡國立水彩專修學校。該校于1999年在莫斯科市政府的支持下成立。該校六年學制，是世界水彩教育中的一大創舉，成為世界上第一所以水彩畫命名的國立教育機構。2007年至2009年間，在莫斯科阿爾巴特-波克羅夫斯卡婭線地鐵車廂里，安德里亞卡及其學生作品的復制品進行了展示，拉近了莫斯科普通市民與水彩畫的距離，有效傳播了水彩藝術。2012年該校轉型為謝爾蓋·安德里亞卡莫斯科國立水彩畫藝術學院，成為世界上第一所以水彩畫命名的高校。

2.頻繁的大型水彩畫展覽與交流活動

俄羅斯展覽模式分為兩種：一種為官方舉辦，參展者一般可投送多張作品，由評委會評選出一張或多張參加最終的作品展覽。有的展覽設置獎項和獎金，這樣的展覽由于參展者眾多，所以能比較全面地看到一定地區、一個階段水彩畫發展的面貌，風格非常多樣化，但每人展出的作品數量有限，所以不能更客觀地反映單個畫家作品的整體面貌。例如，由圣彼得堡水彩畫家協會主辦、圣彼得堡公共文化委員會出資，在圣彼得堡藝術家聯盟展廳展出的“藝術·橋·水彩”圣彼得堡國際水彩畫雙年展，此展截至2018年已經舉辦了九屆。此展不評獎，出版畫冊需要畫家每人分攤100歐元的成本費。來自俄羅斯、中國、美國、墨西哥、白俄羅斯等世界各國的水彩畫家都參加過這類水彩畫展，十分具有國際影響力。

另一類被稱為沙龍。沙龍一詞源自法語，原指高雅的聚會場所，現主要指非官方、藝術家自發組織的展覽活動。此類展覽，每位畫家可以選送多幅作品參選，評選出少數畫家參展，每個畫家可參展的作品數量根據展廳的規模來定，可以很好地向觀眾展示幾位畫家比較全面的藝術面貌。但由于參展人員較少，影響力便相對不足，而評獎通常是看畫家總體的風格面貌評給畫家本人，不單指某張作品。例如2015年，一批活躍的俄羅斯畫家自發聯合組織的首屆“國際大師水彩展”，有超過15000人參觀，獲得了極大的成功。2018年2月，于圣彼得堡藝術家聯盟展覽中心，“國際大師水彩展”又成功舉辦了第二屆，展出了400多張作品，邀請來自國際上活躍的當代水彩畫家，受到了業內的極大認可，具有一定的國際影響力。

3.各種風格流派的呈現和逐漸成熟

俄羅斯當代的水彩畫藝術已經發展得十分成熟，藝術風格和流派呈多元化發展，從整體上看，大體可以概括為兩類：一類注重傳統，大體上是沿著蘇聯現實主義這條路發展下來的俄羅斯傳統多層水彩畫。這類水彩畫家對顏色特性的把握和對素描關系的認識了如指掌，能夠嫻熟、合理、客觀地將對象的空間、色彩關系表現出來，能夠根據畫面的需要合理地安排冷暖、明暗關系。這類水彩畫家的嚴謹來源于平時的刻苦訓練，他們注重寫生，注重內心情感的表達。

另一類是以抽象、寫意為主的作品。20世紀初先鋒派藝術由于政治原因曇花一現，如今在俄羅斯勇于創新和敢于實踐的水彩畫家眼中，先鋒派藝術家留下的經典成為他們學習的榜樣，并得到了很好的傳承和發揚。此外受到當代各種美術流派的影響，以及受到諸如中世紀藝術范式的啟發，甚至是中國寫意畫等同屬以水為媒介的其他畫種的影響，俄羅斯水彩畫突破了傳統現實主義的桎梏，朝著二維化、平面化、寫意化等方向發展，出現了一批優秀的、具有探索和實踐精神的水彩畫家。

二、研究、分析21世紀初俄羅斯水彩畫家

及代表作品

以下通過對五名活躍于21世紀初俄羅斯畫壇的水彩畫家及其水彩作品進行介紹和分析，以期展示俄羅斯當代水彩的風貌。由于篇幅有限，筆者精心挑選了五名水彩畫家，他們的水彩畫風格各異，或將傳統發揮得淋漓盡致，或有所創新，或題材新穎，或從俄羅斯傳統文化中攝取營養，成就了自己的水彩藝術特色。

（一）塔拉什丘克·阿列克謝·尤里耶維奇（Талащук Алексей Юрьевич ，1944年-）

塔拉什丘克·阿列克謝·尤里耶維奇（圖1）1944年6月15日出生于羅夫諾（烏克蘭西部地區），在圣彼得堡生活和工作。1972年畢業于穆希娜工藝美術學院（現圣彼得堡工業美術學院）紀念碑和裝飾畫系。塔拉什丘克·阿列克謝·尤里耶維奇現從事水彩畫、油畫創作，為俄羅斯人民藝術家、俄羅斯藝術研究院院士、俄羅斯自然科學院院士、俄羅斯藝術家聯盟成員、教授，曾于1994至2009年擔任圣彼得堡工業藝術大學校長。2007年，塔拉什丘克·阿列克謝·尤里耶維奇獲圣彼得堡政府文藝領域獎，曾多次在俄羅斯國家博物館、俄羅斯藝術展覽館舉辦個人水彩展覽。

他的作品被俄羅斯國家博物館（圣彼得堡）、莫斯科裝飾與應用藝術博物館、匈牙利凱奇凱梅特裝飾與應用藝術博物館、西班牙巴塞羅那琺瑯博物館等博物館與美術館收藏，被匈牙利、瑞典、芬蘭、日本、阿根廷、意大利、美國等多國藝術愛好者私人收藏。

塔拉什丘克·阿列克謝的作品可以稱之為現實象征主義作品。塔拉什丘克·阿列克謝受到中世紀青銅浮雕與圣像畫的啟示，借鑒這些藝術形象來塑造他眼中的形象，通過象征性的物象來闡釋他對當前這個世界的認識，在不斷的探索和實踐中，他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藝術風格（圖2）。

（二）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安德里亞卡（Андрияка Сергей Николаевич，1958年-）

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安德里亞卡（圖3） 是俄羅斯人民藝術家、俄羅斯聯邦榮譽藝術家、俄羅斯聯邦藝術研究院院士、俄羅斯藝術家聯盟成員。謝爾蓋·安德里亞卡是當代全球最重要的水彩畫大師之一，曾獲彼得大帝勛章“為藝術服務”獎章。

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安德里亞卡1976-1982 年就讀于蘇里科夫美術學院繪畫系，1979-1989年任教于該美術學院，1985年成為高級講師。1982-1985年在蘇聯藝術研究院的創意工作室工作。1983年加入蘇聯藝術家聯盟。1999年，他成立了莫斯科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安德里亞卡國立水彩專修學校以及博物館展覽中心。2012年在莫斯科市政府的支持下，該校轉型為莫斯科市國立高等職業教育學院，即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安德里亞卡莫斯科國立水彩畫藝術學院，成為世界上第一所以水彩畫命名的國立美術高校。

從1985年到現在，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安德里亞卡曾在莫斯科“Манеж”中央展覽館、俄羅斯中央藝術家之家、特列季亞科夫畫廊以及國內外參加和舉辦了500多場畫展，是國內外許多重要展覽的參與者，他的許多作品被世界上重要的博物館和私人收藏。

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安德里亞卡水彩創作的主題是俄羅斯古城、古跡、教堂以及大自然，還有室內場景和鮮花等靜物。謝爾蓋·尼古拉耶維奇·安德里亞卡繪畫使用的技巧是多層水彩，通常作品完成時疊加的層數可達20到30層，他創作時通常不打鉛筆稿，力求保持水彩畫的通透和色彩飽和度。他的水彩畫色彩既豐富又和諧，表達了對世界的詩意感知（圖4）。

（三）科羅利丘克·安德烈·亞歷山德羅維奇（Корольчук Андрей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1961年-）

科羅利丘克·安德烈·亞歷山德羅維奇（圖5）是圣彼得堡水彩畫家協會重建的發起人之一，圣彼得堡水彩畫家協會副主席，АИС國際藝術評論家協會會員，曾獲俄羅斯聯邦總統國家獎學金、水彩藝術發展學會獎章。2001年，他被授予圣彼得堡水彩畫家協會獎章“水彩發展貢獻獎”（За развитие искусства акварели）。

科羅利丘克·安德烈·亞歷山德羅維奇1961年11月6日出生于列寧格勒。從1979年到1982年就讀于俄羅斯國立師范大學。1987年，他畢業于列賓美術學院，畢業創作被授予銅獎，現任俄羅斯國立師范大學美術系副教授，俄羅斯聯邦高等職業教育名譽工作者。

他參加過300多個俄羅斯和國際展覽，在圣彼得堡、莫斯科、巴黎等城市舉辦過33場個人展覽。這位藝術家的作品被收藏于俄羅斯藝術研究院博物館、波蘭國家博物館、丹麥國際商務中心、美國北愛荷華大學等地，以及被俄羅斯、奧地利、德國、丹麥、加拿大、中國、墨西哥、挪威、美國、法國、芬蘭、瑞典等國家的私人收藏。

科羅利丘克·安德烈·亞歷山德羅維奇在先鋒派藝術家那里得到了啟示，他借鑒先鋒派藝術家平面化、二維化的畫面處理效果并與具有表現性的直線相結合，使畫面富有表現力，十分具有個人風格。他塑造的幾何化、稚拙化的物象，讓他的作品充滿了生命力和趣味性（圖6）。

（四）安德烈·斯科列良科（Андрей Скляренко，1963年-）

安德烈·斯科列良科（圖7），俄羅斯美術研究院創作室創作員、俄羅斯美術家協會會員、列賓美術學院副院長。1963年生于蘇聯時期的扎波羅熱，1978年至1982年就讀于奧勒爾藝術學校。1987年至1993年考入俄羅斯圣彼得堡列賓美術學院，進入由院長、人民藝術家葉列梅耶夫領導的“涅普林采夫繪畫工作室”研習并畢業，畢業后留校任教。2001年，參加“葉列梅耶夫和他的學生們”作品展。自2002年以來，他進入了列賓美術學院紙本畫系任教。

自1998年起開始參加俄羅斯及國際性作品展。2001年作品《氛圍 》獲北京國際博覽會首次頒發給國外藝術家的“優秀作品獎”。2007年，在北京中國美術館舉辦了“美就是生活”安德烈·斯科列良科繪畫作品展。2007年安德烈·斯科列良科的作品《一切都會好的》《咖啡壺》獲“2006年全俄藝術年鑒編選委員會”授予銀獎及證書。

安德烈·斯科列良科的水彩畫作品以人物為主，他對工人、漁民、農民充滿了濃厚的愛意，運用特殊的技法，使畫面產生褶皺的痕跡，人物稚拙可愛?？此漠嬆芨惺艿饺松拿篮?，有著田園詩般的意境。他的作品構圖明朗而穩健，雖無激情的大起大落，但在細節上強調深刻而準確的情感，雖有隱約的幽默感，但絕不流于庸俗的玩笑（圖8）。

（五）安娜·柯日娜·尤里耶夫娜（Анна Кожина Юрьевна，1965年-）

安娜·柯日娜·尤里耶夫娜（圖9）1965年出生于列寧格勒的一個富有藝術傳統的建筑師家庭，她在圣彼得堡藝術界負有盛名。1992年，她畢業于圣彼得堡國立工業藝術大學，自1994年以來一直是俄羅斯藝術家聯盟的成員（圖形藝術），圣彼得堡水彩畫家協會會員。

安娜·柯日娜·尤里耶夫娜經常參加俄羅斯藝術家聯盟和圣彼得堡水彩畫家協會舉辦的展覽，是地區、全俄與國際展覽的參加者，多次舉辦個展。2010年12月21日至2011年1月9日安娜在圣彼得堡俄羅斯藝術家聯盟圣彼得堡分會展覽中心舉辦安娜·柯日娜個展“同樣的海洋和同樣的葡萄酒”。

安娜·柯日娜·尤里耶夫娜在她的作品中運用具有情感的色彩，特別是明亮的藍色和赭黃色的運用，讓人過目不忘。正如她自己所說，“只是某種顏色和情緒讓我高興，我試著在紙上傳達它”，她通過控制水色和時間來使畫面產生有趣的效果。在她的作品中，明麗飽滿但又和諧的色彩、概括的造型、大氣氤氳的水色感構成了她獨特的風格，畫面效果非常具有感染力（圖10）。

三、五位水彩畫家風格形成原因分析

（一）學院傳承

學院的教育和傳承成就了一批具有相同藝術信仰和追求的水彩畫家。例如俄羅斯著名水彩畫家謝爾蓋·安德里亞卡，1958年生于莫斯科，6歲便受到父親影響開始畫畫。他的父親尼古拉·伊萬諾維奇（1905-1977年）是當時的蘇聯榮譽藝術家和蘇里科夫美術學院教師。1976-1982年他進入父親所在的院?！K里科夫美術學院學習，1979-1989年任教于該校，可以說在他的前半生里，蘇里科夫美術學院深深影響了他的審美理想，同時也使他在繼承和發揚俄羅斯傳統多層水彩上多了一份強烈的使命感。1999年他成立了莫斯科國立謝爾蓋·安德里亞卡水彩畫專修學校。2012年在莫斯科市政府的支持之下，該校升級為莫斯科市國立高等職業教育學院，即謝爾蓋·安德里亞卡莫斯科國立水彩畫藝術學院。在他的領導下，匯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水彩畫家，他們為多層水彩的繼承和發展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促進了莫斯科地區水彩畫的繁榮和發展。

（二）地域文化帶來不同的題材選擇

地域文化的不同會為畫家帶來不同的題材選擇。謝爾蓋·安德里亞卡從小生長在莫斯科，他對家鄉的古城、古跡、教堂、田野有著深沉的愛戀，他通過豐富的情感與高超的水彩技術，讓觀眾看到了一個古樸、厚重、充滿時代氣息的俄羅斯。人民藝術家塔拉什丘克的藝術作品被稱為現實象征主義作品，他常年生活和工作在圣彼得堡，在這座被稱為文化藝術之都的城市，街頭巷尾林立著各類博物館與東正教教堂，其中保留著不少中世紀青銅浮雕與圣像畫，為畫家帶來了靈感。在塔拉什丘克的水彩畫作品中，他借這些藝術形象來描繪他眼中的形象，表達他對當前這個世界的認識。

（三）創造或借鑒其他藝術門類制造獨特的藝術形象

很多俄羅斯水彩畫家通過創造或借鑒其他藝術門類的樣式制造獨特的藝術形象，經過長期的創作，內化為自己的藝術符號。藝術的呈現由于使用工具、展現媒介和呈現效果的不同而被定義為不同的藝術門類，如我們熟知的油畫、中國畫、水彩、雕塑、版畫等。從其他藝術門類中借鑒藝術形象或是模仿藝術效果，不失為一種獨特的藝術表現方式。人民藝術家塔拉什丘克的水彩畫作品就借鑒了中世紀青銅浮雕與圣像畫中的藝術形象，畫家從這些文化遺跡與藝術范式中得到了靈感，讓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圣彼得堡水彩畫家協會副主席科羅利丘克·安德烈則借鑒了先鋒派藝術家平面化、二維化的處理效果，并與表現性的直線相結合，使畫面富有表現力。

（四）對水彩本體材料的研究和運用

對水彩本體材料的研究及運用，能夠使作品呈現出具有創造力的視覺體驗和特殊的畫面效果。安娜·柯日娜對水彩顏料的運用和控制有自己的獨到見解，她善于運用飽滿明麗的顏色，其畫面整體水色氤氳，色調和諧，用筆概括大氣，不拘小節，個人風格強烈。列賓美術學院副院長安德烈·斯科列良科則從水彩畫呈現的載體——紙入手，大膽嘗試，將水彩紙揉皺進行創作，這為他塑造的稚拙可愛的人物再添幾分獨特的視覺效果。

綜上所述，俄羅斯在繼承蘇聯的水彩畫傳統后，已經發展了20年。當下俄羅斯水彩藝術越發成熟，無論在初級教育階段還是在高等教育階段都將水彩畫視為一門重要課程，為俄羅斯培養了大批的水彩畫人才。各種水彩組織與協會領導和舉辦的水彩畫展覽與水彩交流活動，為水彩畫家提供了展示和交流的平臺，有效地促進了人才的發展。

希望通過上述研究，向中國觀眾展示俄羅斯當代水彩畫的魅力，展示當代俄羅斯水彩發展的多元面貌，打破對俄羅斯水彩以現實主義為主的刻板印象，并促進人們對俄羅斯水彩畫有更深入和更全面的了解。

作者簡介：

廖正定，俄羅斯國立師范大學藝術學博士、榮譽教授，江西師范大學美術學院碩士研究生導師、國際教育中心主任。研究方向：油畫藝術實踐與理論及美術學、文藝學和藝術學。

吳瀚鵬，江西師范大學美術學院藝術碩士，俄羅斯國立師范大學藝術學專業三年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水彩畫藝術實踐與理論、藝術學。

謝岳月，江西師范大學美術學院藝術碩士，俄羅斯國立師范大學藝術學專業二年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水彩畫藝術實踐與理論、藝術學。

張煒健，江西師范大學美術學院美術學專業三年級碩士研究生，俄羅斯國立師范大學造型藝術系二年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水彩畫藝術實踐與理論、美術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