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神秘的樓蘭古國

姑蘇

“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痹谥袊糯z綢之路上，有一個最早被記載于《史記》中的樓蘭古國，它被西方人稱為“東方的龐貝城”，也是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居民世代相傳的傳說。

絲綢之路上的神秘樓蘭

在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縣羅布泊沿岸，坐落著一座被風沙侵襲千年的遺跡——樓蘭故城。故城遺址呈正方形，邊長300余米左右，總面積約12萬平方米。樓蘭位于密集的雅丹地貌中，最顯眼的建筑遺跡是故城中部的“洞房”，其墻壁是整個城市中唯一使用土坯壘砌而成的。樓蘭城市功能齊全且布局分明，城西是居住區，城東是行政和軍事區，城市規劃和發展顯而易見。多年來，考古專家們對這里進行深入研究，在對比文獻與遺跡的基礎上，為人們還原了樓蘭國當時的風采。

據記載，樓蘭國屬西域三十六國之一，與敦煌鄰接，公元前后與漢朝關系密切。三藏法師對樓蘭國作了極其簡單的記述：“從此東北行千余里，至納縛波故國，即樓蘭地也?！蓖ㄟ^對樓蘭古墓及羅布泊地區發現的大量細石器進行研究后發現，樓蘭原是一個隨水而居的半耕半牧的小部落，絲綢之路開通后，域外文明尤其是漢文明傳入樓蘭，加速了樓蘭人發展城市文明。

那時的樓蘭國政通人和，經濟繁榮，物產豐富，周圍建有雄偉城墻，是邊境重鎮、“絲綢之路”上的一個繁華之邦，在古代絲綢之路上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絲綢、茶葉、西域馬、葡萄、珠寶等，最早都通過樓蘭交易，許多商隊經過時，都要停下休息。中原樂聲、匈奴歌曲從這里傳出，紅妝綠裳的胡姬伴樂而舞，豪放的旅人在此大碗飲酒，享受艱難穿越沙漠后的狂歡。來自中原的漢人從這里出發，選擇不同的路到達中亞、南亞，甚至是歐洲；世界各地的商人、游者四面八方云集在樓蘭，然后從這里經過河西走廊到達中原……

“小河美女”的出土震驚世人

多年來，考古學家在樓蘭發掘出了各種文物遺跡。1934年，瑞典考古學家貝格曼還意外在這里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古墓葬群，此處埋藏的文物多達200余件，但最令人震驚的還是一具被稱為“小河美女”的干尸。這具女尸雙目緊閉，嘴角微翹，臉上浮現著神秘的微笑，長發披肩，身材嬌小，在沙漠下竟沉睡了近4000年。

幾十年過去，又一具千年女尸的出土，更讓樓蘭聞名于世界。1980年，當時的新疆考古研究所組織了樓蘭考古隊，開始對樓蘭古道進行調查、考察。在當地孔雀河下游的鐵板河三角洲，隊員們發現了一片墓地，墓中有一具女性干尸，體膚指甲都保存完好，面部輪廓也清晰可辨，她有一張瘦削的臉龐，高高的鼻梁，尖尖的鼻頭，深凹的眼眶，一頭褐色的頭發披在肩后，頭上戴有素色小氈帽。這具尸體后來被稱為“樓蘭美女”。與此同時，考古學家還出土了各個時代的石器、木器、陶器、銅器、玻璃制品、絲織品、古錢幣、異域海岸的海貝、珊瑚等文物，品種繁多，從這些出土文物中，我們可以一窺樓蘭古國曾經的熱鬧與繁華。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樓蘭已是“上無飛鳥，下無走獸，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為標識耳”，這座絲綢之路上的重鎮突然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樓蘭國的消失之謎

對于樓蘭的神秘消失，社會上頗有爭議。有人認為樓蘭毀于風沙與自然災害。女尸體內的細沙和通用的麻織品，證明了樓蘭所處區域屬于沙漠化邊緣，亦或處于半沙漠化地區。樓蘭脆弱的生態環境，容納不足兩萬國民已經很勉強，客商、駐軍的大量涌入，遠遠超出了樓蘭的環境承載力，嚴重的沙漠化迫使樓蘭人放棄故國，遠走他鄉。

有的人認為，突厥人的崛起切斷了“絲綢之路”，使得樓蘭融入突厥。原本生產力就很落后的樓蘭，于東漢、魏晉年間就依靠服務過往商旅獲得生活、生產資料?！敖z綢之路”受戰亂影響，長期阻絕，樓蘭人沒有了生計來源，加上歷年環境惡化，沙漠擴張，僅有的綠洲無法維持樓蘭日常開銷……最終，樓蘭人選擇歸附突厥，失去獨立的權利。

還有人認為樓蘭毀于戰亂?！皣阋匀鯗?，獨漢以強亡”雖然是句戲言，但漢王朝屬于中原政權對外影響力最強的王朝之一，在當時是沒有爭議的。東漢時期，對西域都護府統轄力極強，漢宣帝年間在樓蘭還有駐軍。此時期的樓蘭，史料較為豐富，但魏晉年間，對于西域實際掌控力較弱，因此，樓蘭的史料查無可查。突厥崛起后，實行的更是游牧民族的原始統治策略，樓蘭人的生活更不會受人關注，因此樓蘭滅亡之謎成為了永遠的謎題。

樓蘭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不幸的是作為一個國度，何時滅亡、因何滅亡都沒有定論；幸運的是，西域一萬多人的小國不在少數，像樓蘭一樣令人魂牽夢繞的再無第二，它就像一顆璀璨的明珠，永遠沉睡在西域大地上。

編輯 陸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