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想要告訴我些什么

任愛玲

夜，是從天空慢慢鋪下來的

它經過高處的樓房，低處的嘆息

最后落在我的眼睛里

它到底想告訴我些什么呢？

它把月亮留在天上

是要表達圓滿，還是別的？

那些明明滅滅的星宿

表達的是有，還是無？

是亙古不變，還是變幻莫測？

是存在，還是幻滅？

它們是在用大段大段的留白

表達諸多的不確定嗎？

我忽然想到了一串像星宿一樣的名字

老子和孔子，嵇康和陶潛

蘇軾與蘇東坡

李叔同與弘一法師

他們忽明忽暗，閃閃爍爍

我忽然變得虛無起來

千百年以來，誰成了我？

千百年以后

我會在誰的詩里和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