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土土哈任官履歷看欽察人在元朝地位的變化

【摘要】 縱觀其欽察人在元朝中的官職擔任史，是極其活躍的。本文主要講述入降蒙古之后的欽察人土土哈在蒙元時期擔任的官職演變過程。在此重點利用蘇天爵的《元朝名臣事略》來列出土土哈的三次重要的擔任官職狀況，并用其他材料如虞集《句容郡王世紀碑》等文獻內容作為補充。隨之附上筆者的拙見：如土土哈的官職演變原因探析與隨之而來的欽察人的待遇。

【關鍵詞】 欽察人;土土哈;官職;同知樞密院事

【中圖分類號】K28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1）35-0057-02

本文主要利用張沛之先生的著作—— 《元代色目人家族及其文化傾向研究》當中提及的前輩學者們對于以上問題的研究來列出土土哈祖先——欽察人的一些歷史背景。

有關欽察家族的族源，居地變遷有韓儒林先生的《西北地理札記》，劉迎勝先生的《西北民族史與察合臺汗國史研究》等等。以上研究均指向一個方向，即是認為該家族先是在蒙古高原地區活動的，后通過遷徙來到欽察之地，便開始了一段統治該地區的人的歷史，之后并以欽察之名自居，逐漸開始了其突厥化的過程。除此之外，還有法國著名學者伯希和，國內學者屠寄和劉迎勝等人對其西遷之地——玉理伯里山做過研究，大概范圍指向兩河流域。通過以上學者們的研究，可以得出的結論是欽察人在通過西遷的過程來到欽察之地，在統治其本土的人過程當中也歷經突厥化，這也就意味著欽察人的構成部分并非是單一的。它是一個屬于突厥化的古老部族，這一情況直至土土哈的父親班都察入降蒙古時期。

一、欽察人入降之土土哈的初露鋒芒

欽察人入降蒙古是在窩闊臺汗時期，不過論其欽察人與蒙古人的交流可以追溯至成吉思汗時期。在《元朝名臣事略》記載道：成吉思汗攻打蔑兒乞時，其首領火都奔向欽察。為此成吉思汗也派遣使者讓當時的欽察首領亦訥斯出兵相助，但遭到其主的拒絕。后來在窩闊臺汗時期，即在公元1327年讓蒙哥征戰欽察，對此“土土哈的父親班都察舉族迎降，從征麥怯思國” ①。直至這里欽察人入降了蒙古，而其本文當中的主人公土土哈的祖先，“世為欽察國主”的情況發生了改變。

土土哈的初露鋒芒即是在對漠北諸王作戰而改任衛尉院事，領群牧司事?！对Q事略》開頭記述道：“至元十四年，王將兵北伐，有功，除同知太仆院事，改衛尉院事，領群牧司事?！?②有關此次北伐在《事略》和虞集的《句容郡王世紀碑》當中均有詳細的敘述。需要補充的是，有關土土哈的任職年份，虞集《句容郡王世紀碑》的記述是跟《事略》有些差別的，即前者的記載是“十九年，拜昭勇大將軍、同知太仆院事。明年，改同知衛尉院事，領群牧司事?！蹦敲?，隨著土土哈本人的此次戰績而來的除其職位的提升外，還有把欽察人歸為土土哈管理，這就意味著土土哈家族才初步有了自己的勢力（屬部）。這是欽察人入降以來是土土哈開創了這一先例，在他父親時是參加過忽必烈與阿里不哥之戰，不過當時也未有此待遇。

綜上所述，可以得出土土哈的在其至元二十二年之前的官職演變史，即任同治太仆院事到改任衛尉院事，領群牧司事。在此之前需要敘說一下其“襲父職，備宿衛”這一事實了。因為宿衛一直在，元朝當中的地位可以是很顯著的。毋庸置疑，其土土哈家族先前還是掌管著其馬乳相關事宜的。即對其土土哈家族的升任官職是提供了階梯功能的。不過論其轉折還是在土土哈的請戰北伐事務相關的，即參與到了鎮壓北平諸王叛亂的重要戰事活動當中，并創下了一些重要的戰績。

二、土土哈及其欽察人是何以脫穎而出的

論其土土哈的再一次重要的任職是以樞密副使的身份兼任欽察親軍都指揮使。年份為至元二十二年和二十三年?！妒侣浴吩谄溟_頭記載道“二十二年，拜樞密副使，攝欽察親軍都指揮使?！?③對此虞集《世紀碑》的記載也與之較為相近。土土哈的職位由以前的衛尉院事而到樞密副使，并兼任剛剛設置不久的欽察親軍都指揮使。前者職位在忽必烈時期的重要性是可想而知的，即這也意味著土土哈在中央任職，并且掌管各地方軍事要務。他的官職的品級也從中品升至正二品 ④。接著在至元十四年在乃顏叛亂之后土土哈以前鋒追討叛者。叛亂一定程度上被平定之后，土土哈的屬部也得到了擴展。

關于土土哈及欽察人是如何脫穎而出的還未有確切的回答，是戰績還是另有其因？不過這里可以提出一個反問，難道土土哈僅僅以其戰績而能坐穩其樞密副使的位置嗎？說到這里有可能有材料站出來回答說：土土哈更有其謀略。它是這樣記述的，“諜者二人至軍中，為公所執，盡得其情，遣使以聞，且言：‘宜召勝剌哈等赴闕?！蝗談儇莨O宴，召公及朵兒朵懷，朵兒朵懷將往，公止之曰：‘彼包藏禍心，吾屬至，必被擒，大軍誰與統屬？’遂不往。尋有旨令勝剌哈入朝，將東道進。公言于北安王曰：‘若輩分地在東，脫有不虞，是縱虎入山林也?！嗣鼜奈鞯肋M。既而有言也不干叛者，眾欲先聞于朝，然后發兵。公言：‘兵貴神速，吾盡忠于國，當臨事制宜。若彼果叛，兵至可即屠之，否則與約而還?！娨詾槿?。即日啟行，公為前鋒，疾驅七晝夜，渡禿兀剌河，與也不干戰于孛怯嶺。彼大敗，俘獲無算，也不干僅以身免?！?⑤

三、《卿毋飾讓，若輩誠居汝曹之右，盍效汝曹力戰邪》之解

“（至元十六年）秋七月，世祖巡幸北邊，褒諭公曰：‘惟昔圣祖肇基，失利于王罕，一二藎臣同飲班術河水者，至今稱之。卿赤心衛社稷，馳譽朔南，雖死之日，猶生之年。卿其勉旃！’”和“（忽必烈言）凡有功將士，可令入見，朕欲面加優賞。公言：‘慶賞之典，蒙古將士宜先之?！雷嬖唬骸湮泔椬?，若輩誠居汝曹之右，盍效汝曹力戰邪！’明日，召諸將士，頒賞有差?！?⑥那么以上所述一段話的背景為至元二十六年春，土土哈從晉王（后來的元成宗）出征海都，并土土哈的英勇善戰得到了忽必烈的高度贊賞：論其功績等同于成吉思汗時期的飲班術河水的忠臣，甚至超出了同時代的蒙古將士?！扒湮泔椬?，若輩誠居汝曹之右，盍效汝曹力戰邪！”暗含了當時的歷史背景，也突出了忽必烈對土土哈的信任和來自土土哈的忠誠。

按照元朝初期的忽必烈的一個重要事務——平定漠北，掌握其控制權。歷史事實反映出在此過程當中忽必烈已經做了一項行政上的任務，即召開忽里勒臺，得到少數東西道諸王和一些人的支持。那么這里還缺的一項便是武力鎮壓其反動力量了。在此如果說有蒙古人主動為之請戰，那也是占據少數部分人了。然而這一切的最合適的人選除了已入降的南宋軍外，更是其英勇宣戰的欽察人了?？梢哉f這些對于漠北或海都，乃顏作戰的情況給土土哈提供了良好的時機，他本人也因此脫穎而出。來自忽必烈的信任與土土哈的忠誠可謂說是建立在這一事實基礎之上的。

四、小結

“大德元年，拜銀青榮祿大夫、上柱國、同知樞密院事，欽察親軍都指揮使如故?！蓖镣凉淖詈蟮囊淮稳温毷窃?297年，任同治樞密院事，并于是年去世，其追封的謚號為：樞密句容武毅王。欽察人土土哈的一生可謂是在戰爭當中度過的，例如它鎮守漠北可達37年之久。他的主要軍事事務也是圍繞著當時元朝初期的主要“不安定”力量展開的。然而隨著這一切而來的不僅有其土土哈本人的官職地位的提升，更有其部族力量的逐漸升起和其子孫后代的勢力貫穿元朝在中原統治始末，例如其子床兀兒，其孫燕帖木兒等重要人物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擁護一個皇帝的地步。而這一切的基業可謂是從土土哈在忽必烈時期的初露鋒芒開始的。在土土哈時期，他的官職主要是跟他的戰績同步的，例如非?；钴S于樞密院的事務，而在其后世子孫時期，也漸漸步入到了朝政。最后依據《事略》，虞集《世紀碑》和《元史》中的《土土哈傳》的內容，附上土土哈在元朝時期擔任的官職演變表。

注釋：

①②③⑥（元）蘇天爵：《元朝名臣事略》卷三《樞密句容武毅王》，中華書局1996年版，第48頁，第47頁，第47頁，第50頁。

④⑤張沛之：《元代色目人家族及其文化傾向研究》，天津古籍出版社2009年版，第8頁，第8頁。

參考文獻：

[1]（元）蘇天爵.《元朝名臣事略》卷三《樞密句容武毅王》[M].北京：中華書局，1996.

[2]（元）虞集.《道園學古錄》卷二三《句容郡王世紀碑》[M].長春：吉林出版社，2005.

[3]（明）宋濂等撰.《元史》卷一二八《土土哈傳》[M].北京：中華書局，1976.

[4]張沛之.元代色目人家族及其文化傾向研究[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9.

[5]王德毅，李榮村，潘柏澄編.《元人傳記資料索引》卷四[M].北京：中華書局，1987.

[6]楊繼紅.論蒙元時期欽察人土土哈家族[J].呼和浩特：內蒙古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3）.

作者簡介：

烏蘭，女，蒙古族，內蒙古通遼人，東北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歷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