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韜奮的職業道德觀探析

周丹

摘要：鄒韜奮早期曾擔任中華職業教育社編輯部主任，為傳揚和發展職業教育做出了很大貢獻。除眾所共知的職業道德，他所主張的大公無私、德才兼備、精誠團結、發展服務精神、艱苦奮斗等，同樣是具有思考價值和實踐意義的，其職業道德觀在喚醒大眾對職業道德的關注與重視的同時，也對當今職業道德教育有著重要啟示意義。

關鍵詞：鄒韜奮;職業道德觀;職業道德教育

中圖分類號：G719?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5727（2021）10-0091-06

鄒韜奮（1895—1944年），原名鄒恩潤，1895年生于福建永安，是我國近代著名的出版家和新聞工作者。雖然鄒韜奮廣為人知的是他在新聞工作領域和出版事業上的顯著成就，但其實他為我國職業教育的發展同樣做出了頗多貢獻。他還是我國早期職業指導的重要提倡者、理論家和實踐家。在鄒韜奮從事新聞工作之前，因偶然的機會由黃炎培介紹進入中華職業教育社工作。在此期間，他不僅編譯了《職業智能測驗法》《職業指導》《職業心理學》等職業教育相關著作，還發表了《職業指導之真諦》《職業的真樂》《中國職業指導的現狀》等探討職業指導的文章，為后代留下了內涵深刻且富有價值的職業教育思想，尤其是他關于職業指導的先進思想，有力地推動了當時職業指導實踐。目前，很多學者對鄒韜奮的職業指導思想進行研究探討，但事實上他的職業教育思想還包括對職業道德修養的重視，而他所倡導的職業教育觀值得每個時代弘揚并傳承。

一、鄒韜奮職業道德觀的形成

鄒韜奮生長在中國近代職業教育初步發展的時代。19世紀90年代，在西方經濟文化的影響和沖擊下，張之洞、陸費逵等實業家和教育家都逐漸意識到實業振興和職業教育的重要性。鄒韜奮后來在其父親鄒國珍實業救國思想的影響下也非常關注青年的個人修養。1917年，黃炎培、蔡元培、張謇等各界關心職業教育的人士在上海共同創立了“中華職業教育社”，極大推動了我國近代職業教育的發展，也為后來鄒韜奮參與職業教育事業創設了有利條件。1922年，從上海圣約翰大學畢業不到一年的鄒韜奮進入中華職業教育社擔任編輯部主任，負責主編《教育與職業》月刊及職業教育叢書，1922—1926年，在中華職業教育社工作的這段時間，受到黃炎培等前輩思想的熏陶，鄒韜奮的職業教育思想得到發展和豐富，并在實踐中逐漸形成了其職業指導、女子職業教育和職業道德修養等職業教育思想。他的職業道德觀一直貫穿于其整個職業教育思想。例如，在他1923年發表的《職業指導之真諦》一文中，除了闡釋其職業指導思想，還提到無論擔任何種職業，都要重視道德和品性的培養。

鄒韜奮的職業道德觀在1926年10月他接任《生活》周刊主編后逐漸發展成熟。從鄒韜奮對《生活》周刊“暗示人生修養，喚起服務精神和力謀社會改造”的定位可以看出，他充分肯定職業道德修養對個人和社會發展的促進作用。鄒韜奮還經常在期刊上發表一些關于職業道德修養的文章，特別是在他管理生活書店后，常常會就生活書店發展過程中遇到的現象和問題來論述職業道德修養對事業發展的重要影響。所以，鄒韜奮的職業道德觀是在特定的時代背景下通過不斷地實踐和探索逐漸形成，并發展成具有重要影響和歷史價值的精神財富。

二、鄒韜奮職業道德觀的內涵

（一）重視職業道德精神的培養

無論是在思想上，還是在實踐上，鄒韜奮都非常重視個人職業道德修養。自從他參加工作，就一直恪守職業道德，在從事報刊工作時更是常常發表文章呼吁從業者培養職業道德。他所提倡的職業教育，是在教給受教者職業技能，讓他們享受到就業的愉悅外，還要注重對受教者職業素養和精神品質的培養[1]。他還指出職業修養的增強是發展事業的發動力，且他強調這個發動力是全部同事共同發出來的，也就是說不僅僅是一般職員要增強個人的職業修養，負責人也要注重自身職業修養，因為只有這樣大家的事業才能有所發展[2]。他還主張要讓兒童自覺道德的重要而注意實踐，讓青年對職業有正確的觀念和態度，在無形中養成將來盡其特長以貢獻于社會福利的精神[3]。從這些思想中能夠切實體會到鄒韜奮對職業道德修養的重視。正如他所說：“事業的發展要靠人才，而職業修養就是造就人才的源泉?！编u韜奮還認為：“天下最可鄙的是自私自利，天下最可敬的是為群為公。[4]”因此，鄒韜奮不僅在他所主辦的《生活》周刊上呼吁民眾要將大公無私，將不謀私利作為職業道德的首要標準，還用實際行動詮釋大公無私、廉潔自律等職業道德精神的內涵。例如，他向來不贊成在自己主持的機關里用自家親戚，也從不介紹親戚來生活書店工作?？v使是自己的親戚里有人才，他也情愿讓他在別人主持的機關里去發展;在當教師時，他也從不因學生的家庭背景而差別對待，正是因為他這種堅持原則的態度使他獲得了“硬漢教師”的稱號。他不僅嚴格要求自身的態度和行為，還會在書店同事沒有盡職的時候寫文章提醒其注意職業道德修養。鄒韜奮始終積極倡導大眾要重視培養職業道德精神，并且從思想到行動上都闡釋了個人職業道德修養對其事業發展的重要性。

（二）堅持德才兼備的從業標準

鄒韜奮強調“一人而欲對于任何一業有勝任之能力，則受其教之范圍，亦須顧到智識技能品性道德及健全之體力種種方面之平均發展，尤須注意其精神上之修養”[5]。他的這一思想與當今所倡導的全面發展教育觀不謀而合，也體現著對工匠精神的追求。鄒韜奮強調從職員到負責人都應該秉持誠懇、謙虛、和藹、認真和負責的工作態度。誠懇、謙虛、和藹的態度有利于營造良好的工作氛圍和促進同事間的團結，認真和負責的工作態度則能夠確保高效率、高質量地完成工作任務。正如他在文章《永不能忘的先生》中說的，但凡是他要去做的事必定會認真負責地去做，否則他寧愿不去做[6]。從鄒韜奮在《經歷》中提到的工作經歷可以看出，他始終是用認真嚴謹的態度去對待每一份工作，無論是當家教教師還是當英語秘書或者是去中華職教社工作，他都是用誠懇、謙虛、和藹、認真和負責的態度去對待身邊的人和所從事的工作。他在紗布交易所負責翻譯英文電訊時，雖然這并不是他所喜好的工作，但他也并不會因此而馬虎，對待電訊里的數字極其謹慎認真，因為他知道這對于做生意的人來說非常重要，正是這種精益求精的工作態度使他獲得了周邊同事一致尊重[7]。除強調在工作中要有良好的品德和態度，鄒韜奮還提出要有創造能力。這里的“創造力”并不僅僅是說創新能力，還表示從業者在工作中要有一種積極主動的精神。正如鄒韜奮所說，有的同事能夠在提出的原則之上補充存在的不足，細密且靈敏地想出切實具體的方案或者解決辦法，而不是僅僅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務[8]。他強調這種積極和創造的能力必須在工作實踐中學習和培養，從業者無論從事什么工作，都應該以這種德才兼備的標準來要求自己，負責人則必須提倡和鼓勵培養這樣的職業精神。鄒韜奮所倡導的職業精神是一種涵括能力和品格的職業精神，而不是僅強調職業道德修養。當他感覺到書店的同事中有部分人對技術有所偏見時，他就在文章《尊重技術》中向同事們闡述技術的重要性[9]。所以，在他看來，職業精神是既要具備良好的職業道德，還要增強專業能力，堅持以德才兼備的從業標準規范自身行為。

（三）秉持精誠團結和互相愛護的團隊精神

鄒韜奮注意到團隊精神對事業發展的影響。他認為同事之間應該互相愛護、互相尊重、互相幫助和互相勉勵，增強集體的團結意識。鄒韜奮指出團體的事業是靠全體同事和衷共濟來完成的，所以要特別關注團體的道德，應以有益于團體及團體的集體事業為最高原則。為了團體的事業，每個人都應該盡量發揮互愛互助的精神。鄒韜奮不僅倡導民眾要有精誠團結和樂于助人的道德思想，在生活書店的管理上也是處處貫徹著團結合作、互相愛護，并為集體事業共同努力的職業道德觀。鄒韜奮在《友誼與職權》中還提到：盡管大家所做的工作有種種差異，但是待人的態度卻是可以一致的，認為應該用和藹、誠懇和虛心的態度對待同事，以此加強友愛增進友誼，且在珍視同事間友誼的時候仍然要保持大公無私的精神，將友誼與職權分開[10]。鄒韜奮曾深有感觸地說道：“我們同人的工作，比別家辛苦，報酬卻比別家微薄，所賴以支持全體同人的工作情緒，全恃我們大家有著精誠團結和互相愛護的精神。[11]”可見，在那個艱難的時期，正是因為生活書店的同事們有著精誠團結和互相愛護的精神，并且朝著同樣的目標為同一個事業共同努力，才使得生活書店在困境中能夠克服困難并為人民盡心盡力地服務。

（四）培養徹底的服務精神

1944年，毛澤東同志在給鄒韜奮的題詞中作了最好的概括：“熱愛人民，真誠地為人民服務，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就是鄒韜奮先生的精神，這就是他之所以感動人的地方。[12]”可以說，鄒韜奮職業道德觀的核心就是服務精神，在他看來服務不僅僅是替人做事，而且要努力把事做好，要能夠認識到服務的意義，必須把服務的精神滲透到各部門的工作中，要常常保持并且推廣為大眾服務的精神。鄒韜奮在對生活書店的管理上十分注重書店整體的服務精神，這種包含追求服務精神的管理理念直至今日也受大眾所欣賞和推崇。自主辦《生活周刊》起，鄒韜奮便提出了發展服務精神的宗旨，力求盡心盡力地為人民和國家服務。他所強調的“徹底的服務精神”包含了誠懇、謙虛和認真等積極的工作態度，以及不斷精進的職業技能，從態度到專業技術方面都要以高標準來要求，并以此來盡心盡力地服務大眾和國家。他不僅關注自身工作范疇內的服務精神，還常常向生活書店及分店的同事們宣揚，并鼓勵他們發揮為民眾徹底服務的精神。有一次當他聽到好友沈志遠先生無意說起在重慶分店買書時店員的怠慢態度，他便在《我們對外應有的態度》一文中向全體同事提醒注意發展服務精神，他認為無論是任何部門對待任何事情都應該有服務精神，例如回復讀者的任何來信都要不怕麻煩，要誠懇詳細地認真答復[13]。鄒韜奮所提出的“徹底的服務精神”是指一種全方面的、面向全部人的、用心解決問題的精神?？梢哉f，正是因為生活書店秉持這樣的服務精神，才使得書店收獲了眾多的好友和讀者們對書店的喜愛與信任。

（五）培養不懼困難、艱苦奮斗的精神

鄒韜奮對待工作中所遇到的困難的態度是“天下任何事業都是有困難的，事業愈大，困難也愈多，看見困難而懼怕、退卻和消極的人，便不配參加任何事業”[14]。他主張所有人都應該培養不怕困難的精神，因為他認為這種精神的有無不僅關系到個人的成敗，甚至會影響到所參加的團體事業的成敗。鄒韜奮生長在國難殷深的多事時代，他雖然出生在“做官”人家，但并未因此過上好日子，作為長子的他更是從小就吃苦耐勞、勤奮上進[15]。從他的工作和生活經歷中都能夠感受到他面對困難時的積極態度，他從不屈服于困難，經濟上如果有困難，他便想辦法通過投稿等方式解決，就算是面對他極不感興趣的算學，他也依舊會用功地去學習。從小就歷經磨難造就了他不畏艱難并積極面對困難的人生價值觀，使得他在后來無論遇到什么困難時都不會輕易妥協而是努力克服。面對生活書店經受困難時，他鼓勵同事們共同克服困難，并對同事說到雖然書店有缺點、有困難，但只須努力改正和克服，都不足妨礙事業的進步與發展，并且他強調到不怕困難不是要無視困難，而是要發現困難之后克服困難[16]。在他看來，這種不怕困難的精神在艱苦抗戰的時期中尤為重要，越是在這樣艱難的時期越是需要艱苦奮斗，懼怕、退卻、消極都只會使得事業失敗。事實證明，正是由于這種不懼困難、艱苦奮斗的精神才使得生活書店跨過難關并繼續為國家和民眾服務。

三、鄒韜奮職業道德觀的現實意義

（一）社會和學校應共同加強對學生的職業道德教育

從鄒韜奮的職業教育觀中能夠深刻感受到職業道德教育對事業乃至社會發展的重要影響。鄒韜奮指出，學校開展職業教育不僅是傳授知識，同時還要顧及到學生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尤其是對于道德修養方面，更不能有任何松懈[17]。當今，科學技術迅猛發展，不論是學校，還是個體，總是容易將注意力集中在發展職業知識和職業技能上，而忽視了擁有良好的職業道德對事業發展的積極影響。具有良好職業道德的人勢必會被他人所尊重和信任，也會為其未來的事業發展道路奠定良好的基礎;而缺乏職業道德的人終會失去他人的信任，事業發展道路也會受到阻礙。因此，社會和學校不能只把重點放在提升學生的職業知識和技能水平上，還應該重視提高學生的職業道德發展水平。學校若是只看重學生知識層面的掌握程度，社會只評價學生技術技能方面的水平，在這種唯技術的評價思想影響下，極容易培養出技術技能和道德發展不平衡的學生，而這種失衡的教育終將有礙于學生的自我完善。職業道德就好比是一個人所擁有的信用值，同時也是作為從業人員應具備的基本條件，而知識和技能是加分項。信用值越高的人道路越通暢;信用值低的人即使有出色的加分項，最后也仍舊得不到大眾的信任。所以，社會和學校應加強對學生的職業道德教育，通過設立德育課程，開展德育活動，以及健全德育評價機制等措施，從知、情、意、行四個方面讓學生全面認識職業道德，情感上認同職業道德，意志上自覺遵守職業道德，并最終實現知行合一。只有當社會和學校都重視對學生的職業道德教育時，才能夠逐漸改變社會上存在的有技無德的現象，從而為社會培養出更多高素質的綜合型人才。

（二）重新聚焦對從業者的評價，促進工匠精神的踐行

工匠精神是集職業道德和職業能力于一體的職業精神，鄒韜奮的職業教育觀也體現出要求從業者德才兼備的標準。從鄒韜奮的職業教育觀中可以感受到德與才二者缺一不可。近幾年，隨著國家對工匠精神的高度重視，工匠精神成為了各個企業所推崇的精神文化，職業學校也提出了要培養學生敬業、精益、專注和創新的工匠精神。而工匠精神之所以對一個民族乃至一個國家重要，是因為其所蘊涵的綜合素養有利于從業者發揮出更精湛的專業能力，并為人類社會提供長久的創造力，這正是德與才相互作用的結果。鄒韜奮的職業教育觀啟示從業者，無論從事什么崗位都要重視德才兼修，既要提升職業知識和技能具備良好的專業能力，同時還要特別重視提升個人職業道德修養。但要想將工匠精神世代傳承，就需要先從知識層面了解工匠精神的核心內涵，增強從業者徳技并修的意識，強化對從業者職業道德的社會評價，深入培植徳技并重的社會價值觀。鄒韜奮早在20世紀30年代就提出從業者要具有良好的職業修養和專業能力，以此為社會、為人民盡心盡力地服務。隨著社會經濟的迅猛發展，在追求高效率和高產量的過程中，人們傾向于將評價重點聚焦在專業能力上，而忽視了職業道德蘊含的長期力量。所以，為了社會文明持續發展，有必要重新聚焦對從業人員的社會評價，積極引導大眾關注職業道德修養。當所有崗位的從業者都能夠以德才兼備的標準要求自身而具備崗位所需的職業知識、職業技能和職業道德時，各個行業必將涌現出眾多具有工匠精神的從業者，隨之而來的會是更多精良的產品和更加優質的服務，整個社會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感和凝聚力也自然會隨之加深。

（三）警惕個人主義傾向，重視團結協作能力的培養

在如今這個充滿競爭的時代，人們的競爭意識逐漸增強，但卻容易忽略團結協作的重要性和團隊集體的力量。反觀鄒韜奮和他的同事們，以追求集體利益為目標共同努力奮斗，憑借著同事間相互愛護和精誠團結的團隊精神攜手攻克各種難關，從中能夠深切體會到團結的力量勢必要大于個人的力量，這意味著集體事業的成功離不開良好的團隊精神。競爭和合作都是這個時代所需要的，但作為集體事業的一員應該始終清楚地牢記集體利益高于個人利益，只有集體事業發展興旺，個人的事業才能夠得以發展。然而，隨著社會文化的多元發展，個體在追求個性化的同時也引發出了個人主義傾向，容易誘使人們過分關注和追求個人利益，從而對團結協作、合作共贏及維護集體利益的精神文化產生一定的沖擊。長此以往，不僅不利于營造團結友愛、互幫互助的工作氛圍，還會阻礙集體事業的發展進步。鄒韜奮所宣揚的精誠團結的集體精神提醒管理人員應該注重發展職工的團結協作能力，以及培養他們的集體精神，通過鼓勵同事之間合作完成任務、組織形式多樣的團隊活動、營造互相尊重及互相關愛的工作氛圍，從而將精誠團結的職業道德觀內化于員工心中。除此之外，領導干部更應提高個人的道德思想覺悟，提升個人道德發展水平，帶頭發揚為集體事業敬業奉獻的精神。還需注意的是，這種團結協作的能力不是只有在工作中才能培養，而應從小就開始培養。家長可以在生活中通過與孩子共同完成某項活動來潛移默化地培養他們團結協作的意識。學?？梢酝ㄟ^組織集體活動或安排需要合作完成的任務讓學生真切體驗到集體的力量，激發他們的集體榮譽感，使團結協作及精誠團結的職業道德精神得以流傳。

（四）喚醒對服務精神的崇敬，追求自我價值的實現

“韜奮精神”中最打動人心的便是他對大眾和國家真誠用心的服務精神。自1926年起，鄒韜奮便一直在新聞出版界工作，所以他提倡的服務精神主要涵蓋出版者為讀者所做的一切服務，并且直至今日，出版界也一直以他的服務精神作為行業的精神標桿。然而，值得深思的是，這種徹底的服務精神之所以能夠深入人心，其實質是因為每個人在作為被服務者時都渴望感受到一種真誠盡責的服務態度?？v觀社會的任何一個行業，無處不存在著服務者和被服務者，每一位被服務者都希望能夠得到誠懇用心的服務。這種服務體驗感可以極大地影響被服務者的下一次選擇，而換位思考一下，當被服務者轉變為服務者的角色時，同樣也應該做到全心全意地為他人服務。從業者要發揚徹底的服務精神，除了要提升個人職業道德修養和專業能力之外，還應充分認識到每個行業或具體到所從事崗位要求的職業道德準則，并以此來要求自身的態度和行為，如醫生要遵守醫德，教師要遵守師德。這些職業道德準則是依據每個職業的工作內容和面向對象所制定的。從業者只有情感上認同和行動上遵守所從事職業的職業道德準則，并以誠懇、謙虛、認真的工作態度為大眾服務，才能真正地實現社會化以及自我價值。所以，為改善當今社會各個行業存在的服務意識淡薄甚至不遵守職業道德準則的現象，應重新燃起人們對服務精神的崇敬，激發人們對實現自我價值和促進社會發展的美好訴求。領導干部更要發揮其號召力來培養和發展集體的服務精神。學校則應該將服務精神融入學生的專業學習中，增強他們的服務意識，讓學生在發揚服務精神的過程中不斷完善個人發展和追求自我價值、社會價值的實現。

（五）樹立職業信念感，培養迎難而上的職業精神

據相關調查顯示，年輕人跳槽的頻率越來越高，而且跳槽的原因也逐漸多樣化。究其原因，除一些客觀原因外，許多都是可以克服的問題，如辦公電腦不好用、伙食不滿意等原因。這一現象反映了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的抗壓能力越來越小，并且缺乏職業信念感。從鄒韜奮對事業發展過程中遇到困難時的態度可以深刻意識到，從事任何一個職業都難免會遇到或大或小的困難。面對困難的態度就成了解決困難的關鍵，若是選擇不畏懼和不逃避的態度則會在困難中成長;畏懼的態度反而會有礙于個人的事業發展。鄒韜奮在《干部間的互相愛護》一文中提到過他們的工作比別家辛苦，但報酬卻比別家微薄，大家卻并沒有因此放棄這份事業，而是一起克服困難朝著共同的事業理想艱苦奮斗，從鄒韜奮與他的同事們身上可以深深感受到他們對所從事職業擁有的信念感。這也啟示我們，職業道德教育要重視職業信念感對從業者個性發展及其事業發展的影響，并且還應特別注意培養人的毅力和艱苦奮斗的精神，樹立對職業的信念感。而這種不畏困難、艱苦奮斗的精神品格應該從小培養，所以，家庭、學校和社會在學生的成長道路上應發揮榜樣作用，引導學生養成積極樂觀、迎難而上和艱苦奮斗的品格，為他們將來能夠樹立堅定的職業信念及促進其未來事業發展打下基石。

鄒韜奮憑借自身的工作經歷和對生活書店的管理經驗提出了從業人員應具備的職業道德素養，并且積極倡導大眾要注重個人的職業道德修養。他的職業道德觀雖說沒有他的職業指導思想那樣系統化，但通過閱讀《事業管理和職業修養》《萍蹤寄語》及他發表在期刊的散文，能夠從他所傳遞的思想中體會到他對個人職業修養及職業道德教育的重視及獨特見解。發掘前輩們的職業教育觀對推動現代職業教育發展有重大現實意義。面對當今社會的巨大變化，人和職業的關系也隨時代的變化而有所變化，但只要堅守住“立業先立德”的真理，就一定能經受住時代的考驗和挑戰。重視職業道德修養對個體或者集體事業的發展進步、各個行業職業道德約束的加強，以及促進社會整體形成良好的職業道德價值觀都有著積極影響。從鄒韜奮的職業教育觀中能夠體會到，職業道德教育的對象應該是全部人，所以不管是普通學校、還是職業學校，都不能忽視對學生的職業道德教育，并且社會和學校應自覺承擔起職業道德教育這一重大使命，為社會培養更多德才兼備、綜合素養高的應用型人才，從而為社會的進步發展提供源源不竭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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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維佳）

Analysis on Zou Taofen's Professional Ethics View

ZHOU Dan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Shijiazhuang Hebei 050024， China）

Abstract： Zou Taofen served as the director of the editorial department of the China Vocational Education Association in his early years， and made great contributions to the spread and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addition to? the well-known professional ethics， he advocates selflessness， ability and political integrity， sincere unity， development of service spirit， the arduous struggle， etc.， which also have thinking value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his professional ethics view not only awakens the public's attention to professional ethics， but also has important enlightenment significance for today's professional ethics education.

Key words： Zou Taofen; professional ethics view; professional ethics edu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