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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見俄藏西夏文《三才雜字》考

2021-11-30 12:08閆安朝
西夏研究 2021年4期
關鍵詞:殘片頁面內容

□閆安朝

《雜字》原為古代中原字書的一種,在已發現的西夏文資料中,同樣發現一批后來被定名為《三才雜字》(亦稱《雜字》)的字書。目前已經發現多種西夏文《三才雜字》殘片,在已經出版的《俄藏黑水城文獻》和《英藏黑水城文獻》中都有刊布,此外,國內也收藏有部分西夏文《雜字》殘片。關于這一點前人已有介紹,這里不再贅述。

對西夏文《三才雜字》的研究,目前已經產生了許多成果。戈爾巴喬娃、克恰諾夫的《西夏文寫本和刊本》[1]48-52和西田龍雄的《西夏語“月月樂詩”的研究》兩本著作中都對西夏文《三才雜字》作了定名,其中西田龍雄還推定了該書的目錄[2]12-14。國內對西夏文《三才雜字》的研究,始于羅福成先生。其后于1995年,聶鴻音、史金波在《西夏文〈三才雜字〉考》一文中以保存相對完好的Инв.Νо.210號文獻為基礎,取其余幾種殘片的相應部分進行對校,對其異同作了對比說明,并考察了部分殘頁的前后順序,從而得到了一個比較完整的《三才雜字》復原本[3]81-88。1997年,王靜如、李范文在《西夏文〈雜字〉研究》中對西夏文《雜字》的來歷與版本作了考察,并將它與漢文本《雜字》作了比較,總結出西夏文《雜字》的特點及其所反映出的一些問題,最后給出了西夏文《雜字》的圖片和漢文翻譯[4]68-86。隨著《俄藏黑水城文獻》和《英藏黑水城文獻》的陸續出版,以及更多西夏文《雜字》殘片的發現,在21世紀的前20年,對西夏文《雜字》的研究依然在進行。佟建榮《西夏文刊本〈三才雜字〉殘頁考》[5]166-175,高仁、王培培《西夏文〈雜字·漢姓〉譯考》[6]37-43,段玉泉《新見英藏西夏文〈雜字〉考釋》[7]101-107,吳雪梅、邵譯萱《新見西夏文〈三才雜字〉殘片考釋》[8]60-68,等等,都從補缺、新版本的發現、對特定內容的研究和利用等不同角度對西夏文《三才雜字》作了考察,使西夏文《三才雜字》的研究更為深入。

近期,筆者見到10件(共15面)西夏文《三才雜字》殘片的圖片①,經考證后發現,其中一些頁面與之前已經公布的西夏文《三才雜字》在版本上有所不同。除了對版本的分析以外,筆者還依據這些殘片,在之前學者研究譯釋的基礎之上,對西夏文《三才雜字》所缺的部分做了進一步的文字增補工作,希望在還原西夏文《三才雜字》的內容方面有所裨益。

一、新見俄藏西夏文《雜字》與乙種本的版本異同

新近見到的編號為Инв.Νо.82的俄藏西夏文《雜字》圖片共有15頁內容,這些圖片每頁頁角處都用鉛筆標有頁碼,這些是后來由俄方資料管理人員所編的頁碼,并不是用來標識內容的前后順序的。這15頁殘片的前14頁與《俄藏黑水城文獻》[9]44-52中乙種本《三才雜字》(以下簡稱乙種本)在版式上非常接近,在內容上與乙種本是有對應關系的,且未超出乙種本的范圍。因此本文主要將新見的編號為Инв.Νо.82的《三才雜字》與乙種本作對比。

在這些頁碼中,第3、4、7、9、10、11、12頁的編號為Инв.Νо.82(2006),第1、2、5、6、8、13、14、15頁的編號為Инв.Νо.82(2006 2),這種編號上的差異應該是管理人員為了區分不同版本所做的的標記。這一點從各殘片的左右兩頁的前后順序的差異上就能明顯地看出來:參照乙種本的內容順序,我們不難發現,但凡編號為Инв.Νо.82(2006 2)的殘片,該殘片內容的前后順序均為左半頁內容在前,右半頁內容在后,這與乙種本恰好相反,也不同于編號為Инв.Νо.82(2006)殘片。據此可知,編號為Инв.Νо.82(2006 2)的第1、2、5、6、8、13、14、15頁在版本上不同于乙種本,也不同于編號為Инв.Νо.82(2006)的第3、4、7、9、10、11、12頁。因此,下文擬對編號為Инв.Νо.82(2006)的第3、4、7、9、10、11、12頁與編號為Инв.Νо.82(2006 2)的第1、2、5、6、8、13、14、15頁分別進行分析。

二、新見俄藏西夏文《雜字》Инв.Νо.82(2006)對乙種本的增補

我們首先考察編號為Инв.Νо.82(2006)的第3、4、7、9、10、11、12頁。從圖片上看,這7頁均為紙質,印本,蝴蝶裝,四周雙欄,外欄線粗于內欄線,面8行,有隔線,部類名稱采用雙框黑底陰刻,裝飾有上覆蓮葉、下托蓮花的圖案,在版本上未見與乙種本有明顯差異。其中第9、10、11、12頁更是與內容相對應的乙種本頁面(分別為乙種本17-2的A面、17-2的B面、17-1的A面、17-1的B面)相重合,即使是缺損之處也都完全一致。因此有理由認為,第9、10、11、12頁與相對應的乙種本頁面屬于同一頁片,編號上之所以存在差異,可能是在分類整理文獻時重復編號的緣故。②因此,真正需要考察的僅余第3、4、7頁。

Инв.Νо.82第3頁和第4頁在內容上分別與乙種本(17-5)B面和乙種本Инв.Νо.210(17-6)A面在內容上相對應。但前者殘損較嚴重,而乙種本對應頁面則基本完整,因此無法對乙種本做出增補。

Инв.Νо.82第7頁與乙種本(17-7)B面在內容上相對應。乙種本(17-7)B面有多處字跡難以辨識,其中第4行第5字、第5行第6字、第6行第6字、第7行第6字、第8行第6字可根據Инв.Νо.82第7頁的相應文字分別確定為“翀”、“披”、“混”、“薐”“ ”(疑為“魔”的訛誤)。

三、新見俄藏西夏文《雜字》Инв.Νо.82(2006 2)對乙種本的增補

編號為Инв.Νо.82(2006 2)的第1、2、5、6、8、13、14、15頁在版本方面的情況則更為復雜。其中第1、2、5、6、8、13、14頁為印本,而第15頁則為寫本。第1、2、5、6、8、13、14頁均為紙質,印本,蝴蝶裝,四周雙欄,外欄線粗于內欄線,面8行,有隔線,部類名稱采用雙框黑底陰刻。除前文所述的每頁的左右頁面的順序不同于乙種本,因此與乙種本屬于不同版本外,這些頁面本身也出自不同版本的《雜字》:Инв.Νо.82(2006 2)中的第1、2、13、14頁的部類名稱的裝飾為上覆傘蓋、下托祥云的圖案,而第5、6、8頁的部類名稱的裝飾為上覆蓮葉、下托蓮葉的圖案。由此可知,這些頁面本身也至少分屬于兩種不同的版本。

編號為Инв.Νо.82(2006 2)的第1、2、5、6、8、13、14頁在內容上分別對應乙種本的(17-1)B面、(17-1)A面、(17-7)A面、(17-6)B面、(17-3)A面、(17-2)B面、(17-2)A面,且能對乙種本的多處頁面的文字做出增補。為了表現得更為明晰,現列表加以說明(注:帶方框的文字是根據新發現的編號為Инв.Νо.82的文本新增補的文字,□代表文本所缺文字,所缺字數不詳的用省略號表示)。

新見文本對乙種本增補文字對照表

以上就是編號為Инв.Νо.82(2006 2)的第1、2、5、6、8、13、14頁對乙種本的對應頁面所能做出的文字增補的情況。

而Инв.Νо.82第15頁的版本與該編號的前14頁均不相同。該頁表現出以下特點:明顯為寫本,而且在每兩字組成的詞與詞之間沒有明顯的間距;頁片殘損嚴重,且存在墨跡洇染的情況;在頁片的中央位置,有連續可辨的4個西夏字,依次為“穕”(亥、豬)、“父”(渡、過、越、超、逾、余、亢、濟、脫)、“丑”(使、令、教)、“祤”(言、語、詞),按一般規律而言,此處相連的4個字應為兩組詞語,但依上文的譯釋我們不難發現,此4個字意義相差甚遠,有可能屬于《雜字》不同的部類;在此4字之前,“蒾”字曾兩次出現,而頁面最左側殘存有3個字,按其字形推測應為前文已出現過的“穕”、“父”、“丑”3字,連續相同的字在同一頁面重復出現,符合初學者習字的習慣,因此該頁面有習字稿紙的可能性。

綜上,新發現的西夏文《三才雜字》在版本上與《俄藏黑水城文獻》中的乙種本《三才雜字》類似,在內容上基本未超出乙種本的范圍,可以與乙種本進行對勘、糾正乙種本中的訛誤、對乙種本進行補缺等,對在內容上復原西夏文《三才雜字》以及解決西夏文《三才雜字》的相關問題具有重要價值。

注釋:

①本文圖片源自寧夏大學西夏學研究院“俄藏西夏文《雜字》整理”項目,按圖片上標示的頁碼進行歸類,其中未公布圖片有第1、2、3、4、5、6、7、8、13、14、15頁。

②經此對比可確定,本文圖片中的第9、10、11、12頁為《俄藏黑水城文獻》(史金波等《俄藏黑水城文獻》第十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第45頁)中已刊布的圖片。

已刊布的圖片

附錄:新見俄藏西夏文《三才雜字》的圖片

未刊布的圖片

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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