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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十年來曹植女性題材詩賦研究綜述

2021-12-28 12:57王玥琳
關鍵詞:棄婦詩賦洛神賦

王玥琳,魏 娜

(新疆師范大學 中國語言文學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7)

曹魏文學一直是學界研究的熱門領域,曹植作為曹魏文學翹楚,其詩賦中女性題材的作品備受關注。據丁晏《曹集詮評》[1]和趙幼文《曹植集校注》[2]統計得出,曹植存詩80余首,其中表現女性形象的10余首,多為樂府詩;賦達47篇,其中8篇刻畫了女性形象。由此可見,女性題材詩賦作品在曹植文學創作中占比較大。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學者們引導曹植女性題材詩賦研究走向深入,取得了一系列成果,但同時也要注意類同性研究過多、研究狀況不平衡等問題。曹植女性題材詩賦研究取得的成果,前人已有總結,如:孫明君《建國以來曹植研究綜述》[3]、孫娟《百年來曹植詩歌研究述評》[4]、鐘桃《新世紀曹植辭賦研究綜述》[5]、金秋《近十年來曹植詩歌研究綜述》[6]。

據筆者不完全統計(截至2020年7月),曹植女性題材詩賦研究以論文居多,其中有10余篇碩博論文,各類研究論文150余篇。雖無專著問世,但在葉嘉瑩著《葉嘉瑩說漢魏六朝詩》中提到了曹植后期棄婦詩的分類問題[7]。劉淑麗著《先秦漢魏晉婦女觀與文學中的女性》指出曹植的婦女觀對其女性題材詩賦創作有指導作用[8]。木齋在《古詩十九首與建安詩歌研究》中主要論述曹植女性題材作品與曹甄之戀的關系,還推測曹植當為《古詩十九首》的作者[9]。

從上述情況來看,對曹植女性題材詩賦作品研究的梳理實有必要。通過總結曹植女性題材詩賦作品的成果與不足,以期為后續的研究進獻綿薄之力。

一、曹植詩賦作品中女性形象研究

曹植詩賦作品中女性形象研究在學界獲得了較高關注度,一部分學人著手于女性形象整體展開研究,另一部分學人從女性形象分類的角度進行研究,還有不少學者傾注心力研究洛神形象,都取得了可喜的研究成果。

(一)女性形象群體研究

曹植詩賦女性群體形象研究成果不少,此類研究多能概括出女性群體的共有特點,亦能通過曹植易性文學創作之心理,挖掘出女性群體美背后潛藏的深層意蘊,探究女性群體形象產生的內外因,給后輩學人以啟示。

劉淑麗著《先秦漢魏晉婦女觀與文學中的女性》指出曹植因受儒學影響,將儒學價值觀投射進了女性形象中,使其呈現出儒家人倫美的特點[8]。李娟的碩士論文《論曹植辭賦中的人物形象》將辭賦中的女性形象做出概括性梳理,認為曹植筆下的女性有著美麗、軟弱、聰慧、怨而不怒等共同特點[10]。劉從武《論曹植的女性審美觀》一文認為曹植女性審美觀獨特,他筆下“妖”“嫻”“哀”的女性形象,既符合美感體驗,又投射出心理情感,最終使曹植在文學創作中完成了自我實現[11]。

楊夏月《試論曹植筆下的女性美》一文從儀表妍麗之美、氣質典雅之美、德才兼備之美和總體呈現出的孤獨凄美等方面總結了曹植女性題材詩賦作品中的女性美,認為這種美的塑造與曹植個人經歷、魏晉時期的審美趨向聯系緊密[12]。此外,郭玉華《曹植辭賦中的人物形象背后的文化內蘊》一文認為曹植辭賦中的女性形象是其多元化性格的反映、內心情感的反射[13]。

(二)女性形象分類研究

在女性形象分類研究方面,學界主要對棄婦怨婦形象、美女佳人形象展開了研究,這些研究成果大多能將不同類型的女性形象與曹植文學訴求、心理訴求關聯起來,具有一定的研究價值。

馬寶記《建安女性文學及其精神意蘊》一文將建安女性形象分為頌贊、懷遠、哀怨、棄婦四類。此文雖是建安女性文學研究成果,但文中對曹植女性題材作品給予較高的關注度,能在一定程度上啟迪后輩學人[14]。

黃彬《從以女性為題材的詩歌中體味曹植》一文將曹植女性題材作品分為兩類,即:悲哀形象,以思婦、怨婦為代表;完美女性形象,以佳人、神女、賢妃為代表[15]。

趙明臻的《論曹植的怨婦詩》指出這一題材價值在于巧妙地融入了政治抒情主題,能夠形成題材與主題相互參證的美學效果。局限性在于曹植以男性視角進行創作,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女性主體[16]。

葉嘉瑩著《葉嘉瑩說漢魏六朝詩》將棄婦形象分為兩類:一種是寫實的,一種是象喻的。葉嘉瑩認為:曹植通過象喻類型的棄婦,尋找到棄婦與棄臣的共通心理,棄婦形象的塑造過程即曹植宣泄內心悲哀過程[7]。

觀點較為新穎的是楊林夕《天真的“棄婦”、真儒的悲哀——論曹植的女性詩及其意義》一文。其認為曹植受文學傳承和時代影響創作了大量棄婦詩,棄婦詩的價值在于揭示曹植是儒法斗爭“受害者”的身份,表現出他作為真儒的忠恕之情,展現真儒的精神世界與生命價值[17]。

邢培順的《論曹植的棄婦怨女詩》一文深入分析了曹植對待女性的態度之成因,認為棄婦怨女題材的詩歌,在內容呈現和表現手法上,都清晰地反映出曹植的思想觀念與心路歷程[18]。

孫達時《論曹植詩歌中的“女子”意象》一文認為“女子”的意象分為“美女”與“怨婦”兩類,且“怨婦”意象包括思婦、棄婦、怨女等閨怨詩中的全部女子意象。孫文指出曹植借“思婦”意象,表達希望得到當權者重用的想法,借“棄婦”意象抒發內心的憤懣與哀怨[19]。

張曉敏《曹植棄婦詩創作動機的研究》認為曹植棄婦詩創作的動機有三:一是對女性現實地位和不幸的同情,二是個人遭遇之悲,三是逐臣與棄婦的共通心理訴求[20]。

王鵬云《曹植前后期棄婦詩賦比較研究》認為:曹植的棄婦詩前后期共同特點是善于將抒情、敘事、寫景相結合,且詞采華茂;不同點是曹植前后期立場不同,前期以旁觀者的身份進行創作,而后期以自擬身份進行創作,充分地展現出“臣妾意識”[21]。

沿著男權角度出發的還有李曙光《曹植怨婦詩中的男性意識》一文,其認為曹植由男權意識出發,借助想象和虛構的方式,利用詩歌文本潛能,對怨婦形象進行了社會性別的建構[22]。

任明的碩士論文《魏晉南北朝思婦詩研究》認為曹植思婦詩創作較少,在情感表達上有委婉節制的特點,藝術上多體現“直尋”特色[23]。

美女、佳人形象雖在曹植詩賦作品中占比重較小,但也獲得了學界不少的關注。

封如樓《曹植婦女題材詩歌評析》認為曹植用比托手法借詩賦中美女、佳人形象抒發自己政治失意的怨憤之嘆[24]。

孫達時《論曹植詩歌中的“女子”意象》認為美女是詩人的化身,兼有詩人的意志。曹植借美女佳人形象美隱喻自己身懷美才與忠心;而美女盛年未嫁的不幸遭遇,則是詩人悲涼哀怨經歷的寫照[19]。

(三)洛神形象研究

洛神研究是曹植女性文學研究的熱門領域,論文達80余篇,研究主要從洛神原型探究和神女形象塑造兩方面展開。通過梳理學界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關于洛神原型的研究,發現學界基本采認政治失意說、自傳說、理想說、感甄說四種學說,且論證有據,分析透徹。而洛神形象研究方面,則多集中筆力探討神女形象的特點,借此反映曹植后期的個人境遇與女性審美觀。

葉通賢《政治失落的遣懷——〈洛神賦〉主旨之再探索》一文聯系曹植創作時的特殊處境,對其寫作心態、政治追求做出分析,之后結合了“求女情結”的文化嬗變,認為賦的主旨是“政治失落的遣懷”[25]。

吳從祥《生命的焦慮,苦悶的宣泄——〈洛神賦〉主旨新論》認為曹植創作《洛神賦》的主要目的是借人神之戀宣泄內心苦悶,以獲得精神慰藉和情感補償[26]。

王書才《曹植〈洛神賦〉主旨臆解》主張洛神原型人物并非甄后。王文根據曹植性格聯系前妻崔氏被迫自殺的經歷,分析此賦與宋玉、王粲、應玚諸人所撰賦篇的相似之處,又考察了自唐代以來人們就認為此賦寫具體真實人物的直覺感受的問題,由此提出《洛神賦》的主旨是曹植悼念亡妻,洛神形象原形是曹植前妻崔氏[27]。

陳卓欣《曹植〈洛神賦〉女神形象探析》指出《洛神賦》是曹植的自傳。陳文從弗洛伊德心理學角度出發,認為曹植借幻想消解負面情緒,以期用洛神形象安慰受傷的心靈[28]。

持理想說觀點的有申安寧《借離合之情 抒身世之悲——再論〈洛神賦〉的主題》一文,提出曹植創作《洛神賦》的目的在于“借離合之情,抒身世之悲”,這是一篇言志之作[29]。

學界對“感甄說”的探討向來熱度不減,傅剛《曹植與甄妃的學術公案——〈文選·洛神賦 〉李善注辨析》首先指出南宋尤袤刻本李善注印有的曹植與甄后的故事應為后人闡入;其次,發現附會曹植和甄妃的傳說,在中唐時期業已流傳;最后據東晉顧愷之《洛神賦圖》中宓妃的靈蛇髻與晉陸翙《鄴中記》記載甄妃發明靈蛇髻的圖文材料,猜測此傳說東晉時已經產生[30]。

對洛神形象的塑造研究也獲得了學界的關注。穆華亭《動人的形象 深刻的寓意——〈洛神賦〉譯析》認為曹植用浪漫主義的想象,抒寫人神相戀卻無法結合的悲劇故事,塑造出一位純潔、多情的神女形象,指出《洛神賦》抒情色彩強烈、傳奇意味濃厚[31]。

鄭訓佐《淺談〈洛神賦〉的形象塑造——兼論〈神女賦〉》認為曹植用超現實的表現手法,極盡夸張之能事塑造了洛神的絕代艷影,展現出洛神的外美內善,成功地將洛神塑造成被世俗欲望主宰的有情人形象[32]。

周澍田、丁毅《〈洛神賦〉主旨新議》認為洛神美的描寫具有劃時代的價值,最大的特點是多用自然之物形容女性美,這影響了一代人的審美標準[33]。

陳明華、鄭莉《淺析洛神形象——曹植對前代女性描寫的繼承和發展》指出《詩經》和《楚辭》中的美女形象,特別是宋玉《神女賦》中神女形象的塑造對曹植的創作有重大影響,認為洛神有著“娥、窕、艷、窈”四個特點[34]。

陳卓欣《曹植〈洛神賦〉女神形象探析》指出此賦寄托了曹植的個人情志,反映了中國女神書寫特性[28]。

借對比來展現曹植筆下洛神形象特點的是吳美卿、劉怡菲《論屈原〈離騷〉和曹植〈洛神賦〉中宓妃形象》一文,認為二者筆下塑造的宓妃形象差異較大,宓妃在曹植的《洛神賦》中是一個纏綿癡情、凄美生憐的肯定形象,對宓妃形象的“肯定”來源于曹植的一線希望,指出二者差異原因在于屈原與曹植不同的心境與際遇[35]。

二、曹植女性詩賦的藝術表現與鑒賞研究

涉及曹植女性作品藝術表現與藝術鑒賞問題的研究成果較少。在藝術表現方面,學人能夠充分肯定曹植“骨氣奇高,詞采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粲溢今古,卓爾不群”[36]的藝術表現價值,但能客觀指出美玉存瑕的論文較少。在藝術鑒賞方面,有研究論文兩篇,均從作品本身入手,提出鑒賞曹植詩文的適宜方法。

李艷萍《漢魏時期文人女性題材詩歌的演變》認為曹植承襲屈原香草美人傳統,借美人意象抒發自我情感。尋找共通情感女性題材作品創作,是漢魏時期女性詩歌文人化傾向不斷增強的一大表現[37]。

沈蘭《淺談曹植作品中的“臣妾意識”》認為曹植婦女題材的詩歌,承繼了前代“香草美人”和“閨怨思婦”的主題,豐滿了女性的外在形象和內在心理,并清楚地在作品中顯露了“臣妾意識”[38]。

明確指出曹植女性作品存在一定藝術缺陷的是蔣寅《美感與性感——唐前文學中對女性美的表現及其流變》,認為曹植在女性形象描寫的缺陷在于缺失性征、缺失個人化表現[39]。

從鑒賞角度研究曹植女性詩賦的是張蕾《曹植婦女題材詩作鑒賞異說》,其認為在鑒賞時,不能只對作品中的深層意蘊給予關注,而忽視表層意象,要由淺入深,兩相結合,才能進行完整的審美鑒賞[40]。

朱曉?!恫茏咏ㄔ娮繝闻e隅》一文認為鑒賞要跳脫詩文藝術特色、跳脫知人論世的著眼點,回歸作品本身[41]。

三、曹植女性詩賦的比較研究

曹植女性題材詩賦作品比較研究也受到了學者的青睞。不少論文能通過異代文學、同代文學的比較研究,指出曹植女性文學的研究特點。其中,同代女性文學的比較研究多于異代文學的對比研究,而同代文學的比較研究又集中于三曹間的對比。

王曉慧的碩士論文《曹丕曹植比較研究》指出,二者相同處是詩歌內容都側重寫思婦棄婦,不同處在于二者的表達方式與思想情感方面。曹丕以男女戀情和游子思婦的命運凸顯離別之苦,多做代人言情的感慨;曹植則是用比興寄托手法,將詩騷傳統引入文人詩歌創作中,為文人五言詩的發展做出重要貢獻[42]。

劉麗華《從世俗女子到神女“佳人”——試論曹植、阮籍詩賦作品中女性身份定位的差異》認為:從外在表現來說,曹植筆下女性多為世俗女子,真實性強;阮籍筆下女性多為神女,虛幻性強。從情感寄寓方面看,二者不同:曹植多體現“我”的參與,寄托世俗情結;阮籍規避“我”之參與,更為脫俗[43]。

張笑菊的碩士論文《李白與曹植比較研究——以女性詩歌和游仙詩歌為例》認為李白對曹植的詩歌有所繼承:在詩歌內容上,二人同情棄婦遭遇、歌頌俠女英風、寄托一己情懷、表現完美理想;在詩歌意識上,均有悲憫蒼生的情懷和生命意識的消解;在藝術風格上,二人多選擇自然意象表現女性,呈現出“真淳”特色。張笑菊認為李白與曹植創作成功之處在于賦予女性靈魂,展現女性的生命美、動態美[44]。

張競懌《曹丕、曹植女性題材創作比較論》認為曹丕女性題材作品不及曹植后期女性詩賦創作。二人之同在于情感真摯,感懷凄婉,但在內容上、藝術趣味、表現手法、情感表述方面個體差異性較大[45]。

朱碧菲的碩士論文《論曹丕和曹植的女性觀》一文將曹丕、曹植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歸為相似與不相似兩類,說明二者不同的女性觀是影響他們創作的關鍵,認為二曹雖都給予女性一定的關注度,都持憐憫態度,但對女性悲慘命運的認識不同、對女性價值的看法不同、對女性能否參政的意見不同、對待女性的態度不同??偟膩碚f,二曹的女性觀比前代來說相對進步,而曹植女性觀更富先進性,因此塑造的女性形象更為豐滿[46]。

四、曹植繼承與創新女性詩賦的研究

不難發現,曹植在許多方面對前代文學有著繼承,而才高八斗的文學翹楚也極愛創變。近年來,不少學者關注到了該領域的研究。在繼承研究方面,學人們認識到曹植對于前代文學,尤其是先秦文學中《詩經》《楚辭》的修辭手法與比興方法的學習和傳承;在創新研究方面,則能通過對曹植女性文學作品的深入解讀,指出曹植女性文學在創作觀念上、藝術手法上、情感表達上的創新之處。

裴登峰、張音《曹植作品中女性美的象征意義》認為在曹植以前,女性美的描寫多停留在外在美層面上,審美層次較低。直至曹植詩賦才呈現出女性的內在美,更具有意義的是曹植借不同的女性形象表達主觀情志,將“我”所追求的人生境界寓于對女性美的描寫之中,豐富了作品的審美內涵[47]。

孫綠江《曹植筆下女性形象的文化意義》認為曹植創作之文化心理是“臣妾意識”,他突破了將女性視為符號的描寫局限,反借女性哀怨道內心之悲,指出這種選擇在中國文學史中具有開創意義[48]。

趙彩花《先秦到漢代詩歌中女性形象的三次變遷——兼談曹植詩中女性的新特質》一文認為,曹植不再把女性視為單一化的道德載體,而是通過展現女性不同以往的話語特質,審視女性的精神美,表現其個性化與主體化,拓展了女性人物內涵[49]。

歐陽竹《論前代文學對曹植女性題材作品的影響》一文認為:《詩經》先在修辭手法、審美傳統方面對曹植產生影響;再是楚辭的風雅精神、浪漫主義創作風格、華詞麗藻的語言表達方式在曹植作品中有著傳承;繼而是漢樂府民歌及《古詩十九首》在現實揭露、情感抒發和意境營造幾方面在曹植女性題材作品中留下余響[50]。

劉育紅《關于曹植女性題材詩歌的解讀》一文以深挖作品內涵為出發點,從君臣夫妻同構的倫理觀念、前代文學傳統對曹植創作心態的影響,深入解讀了曹植的女性題材詩歌,對曹植藝術成就及心路歷程進行了細致的分析[51]。

蔡敏敏的博士論文《曹植詩賦研究》認為曹植的《美女篇》是對采桑女母題的模擬和突破,由揚到棄的過渡[52]。

葉蘇賢《曹植:“擬女性”以作悲歌》對曹植“擬女性體”詩歌的繼承與發展問題做了梳理,認為曹植繼承屈原“香草美人”和《古詩十九首》作文之法,并創新性的增添了不同身份的女性形象描寫,由此擴充了抒情廣度[53]。

于國華的博士論文《曹植詩賦緣情研究》將《洛神賦》作為愛情賦典范進行研究,提出曹植建構愛情世界的靈感源自其與甄后的愛戀經歷,指出曹植的愛情表達與前代不同,他以男性第一人稱進行抒情極富張力[54]。

五、曹植女性詩賦的研究展望

雖然當前學術界對曹植女性題材詩賦作品的研究做出了許多有深度、廣度的探索,取得了一系列學術成果,但通過梳理發現,在一些方面,研究仍存在不足之處。

首先是重復性研究過多,如學界關注點大多集中在曹植詩歌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而賦中女性形象研究明顯不足。其實,梳理曹植文學作品可知,其詩賦中女性形象未有大的差異。因此,不應囿于文體而將二者進行割裂研究,而應考慮將曹植女性詩賦進行系統性、整體性研究。

其次是研究創新度不高。從影響研究上看,一方面,學人們將重點多放在前代文學家對曹植的影響上,而較少關注到同時代前期或同期文學家對曹植的影響,例如王粲、曹操等人對曹植文學創作的影響,這一點需引起學人們的重視;另一方面,后輩文人對于曹植的繼承與學習也亟待關注,例如魏晉時期傅玄創作的婦女詩數量最多,其詩在題材內容上對曹植女性詩歌有所承襲,在創作模式上則有所突破。所以,可在傅玄對曹植詩賦繼承與創變方面作進一步研究。

最后,著眼于女性文學研究層面來說,大多數研究立足于分析女性形象,而一定程度上忽視了曹魏文學中女性形象凸顯出來的進步性與獨特性,學人們可就此問題接力探討。在女性文學對比研究方面,現有研究多將曹丕、曹植進行對比,而較少與其他文人,尤其是與女性文人對比,學人們可通過創作者的性別差異、身份差異來展現女性文學創作之差異。此外,能夠通過以小見大、文史互證等方法從女性文學創作中探討文人女性觀、審美觀的研究成果較少。因此,學人們可就上述幾點蓄力發覆,從而進一步推動曹魏文學、女性文學向更深、更好處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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