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無咎
“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p>
深秋的韓江涌不出更多的河水,我只能在母語上借助
這讓人吃力的前奏
變葉木的軀干在牌坊街隔壁的開元寺里折斷
樹葉不得不從另一片樹葉上掉落
往復于重逢的地點
而我,是一位過客
是一個還沒有學會寫信的青年。不懂得千里之外
也會淪落風塵。那夜
還沒有讀過你的句子。沒有從你的體內
挖出更多的樹枝
和一節節裂開的種子
朱鹮
不再是既定容器,空瓶子也不空
里面能滾出雪球和貝殼
還有綠色的上弦月
這并不感到意外——
時間的寬度上,照樣能容忍飲酒,作樂
和死去的陰謀
而更多的垂死掙扎之物
試圖逃離樹枝做成的框架
在意象上反復突圍
湖心亭也不再是某一處地名,雪不是季節
不是外鄉人口中碎碎念念的咒語
城市落空于水塘
緩慢下沉
你更像一個孩子,在木板上刻出痕跡
“朱鹮,你身上潔白的羽毛只是見證了不幸
是一群人倒戈未成的延續?!?/p>
但那樣的結局并不存在
它更像是孤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