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河的煙炙腕

李姍姍

為何文章做到極處只因人品做到極致

1982年10月，喜歡看書并且寫了些新聞報道的二月河赴滬參加紅學研討會。會上，有學者嘆惜：康熙在位61年，治國有功，卻沒有文學作品來表現他。二月河聽了，“騰”地站了起來：“我來寫！”面對這個37歲的無名小卒，眾人都以為他是在說妄語，一笑了之。

但從那時起，二月河開始了他創作上的艱難沙漠之行。寫清史小說，不僅要熟知清代重要歷史人物和歷史事件，還要熟悉當時的典章制度、山川名勝、詩詞歌賦，包括傳說雜聞都要涉獵。于是他讀完了《清史稿》《二十四史》《諸子百家》等書以及大量的野史、清人筆記小說。為了搜集有關素材，他常整天泡在圖書館里查找資料，幾次被鎖在了館中。

十年沒睡安穩覺，二月河白天照常上班，夜里寫到凌晨三點鐘，實在瞌睡熬不住，就猛抽幾口煙，然后用火紅的煙頭照著手腕“刺刺”燙去，燙得一激靈，以驅趕疲憊，清醒頭腦，接著繼續伏案寫作。他日寫萬字以上，精神高度緊張，勞累讓他的頭發都掉光了。寫完《康熙大帝》第一卷時，他落發成了“鬼剃頭”。女兒摸著他的頭說：“這一塊像尼加拉瓜，這一塊像蘇門答臘，這一塊像琉球群島……”

趕寫《乾隆皇帝》時，二月河終于累倒了，并患上了糖尿病和腦血栓。即使這樣，他仍然在治療以后，婉言謝絕來訪，而埋頭于作品寫作之中。

有人說二月河是“一不小心成了作家”的，二月河卻拒絕這種瀟灑的說法，他說他創作靠的不是才氣，而是力氣。面對二月河“煙炙腕”，青年作者路漫漫感慨地說：“羨慕名傳井水處，寧死不當二月河?！?/p>

（責任編輯/劉大偉 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