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援助對南太平洋島國經濟的影響
——基于協整檢驗、VEC模型及脈沖響應函數的分析

石巧玲，薛發彪，陳欽，莊佩芬

（1.福州工商學院 財經學院，福建 福州 350715；2.福州保稅港區綜合服務中心，福建 福州 350015；3.福建農林大學 南太平洋島國研究中心，福建 福州 350002；4.福建農林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2）

近年來，隨著中國建設海洋強國戰略的提出和實踐，南太平洋地區在中國外交戰略中的地位穩步上升。獲取南太平洋島國民眾對中國發展支持，有助于提升中國在該地區的影響力，并為中國的和平發展贏得更加廣闊的戰略空間。為實現這一目的，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進行國際發展援助是很有必要的。在現有研究中，大多都是關于中國與南太平洋的政治外交，少部分研究涉及南太平洋的經濟方面，關于南太平洋地區所接受的國際援助，特別是來自中國的援助的研究甚少。因此，在歸納總結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援助概況的基礎上，以巴布亞新幾內亞為例，運用Johansen協整檢驗、VEC模型、脈沖響應函數深入剖析中國援助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的經濟影響效應。

1 文獻綜述

隨著中國對外開放步伐大步向前，中國履行大國責任與義務成為深入國際合作的重要舉措，特別是“一帶一路”倡議實施以來，中國對外援助被國內學者普遍關注。雖然研究中國對外援助的文獻不勝枚舉，但是研究中國對南太平洋島國的援助的文獻相對較少，仍然處于起步階段。李德芳認為與南太平洋島國進行外交活動，對南太平洋島國進行援助有助于中國實施海洋強國的戰略[1]。徐秀軍認為步入21世紀，中國與南太平洋地區的關系較為穩定，“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提出也賦予雙邊外交新的內涵，因此中國在援助南太平洋島國的同時要注意雙方的關系，維護好雙邊政治環境[2]。莫杰等指出南太平洋島國擁有豐富的海底多金屬礦產資源，但由于自身的經濟和技術無法支持本國資源開發，因此中國應該借此機會加強與南太平洋島國和地區海洋礦產資源雙邊勘查合作，在技術方面對南太平洋島國伸出援手[3]。秦升認為，以推動“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為契機，通過加強與傳統援助國的多邊合作、在充分論證的基礎上實現戰略對接和制度融合并保持對島國人民的尊重,中國有能力也有條件和南太平洋島國共同走出一條超越“競爭性援助”的創新型發展道路[4]。石瑩麗專門研究中國對南太平洋島國薩摩亞的援助，認為中國的援助為薩摩亞的經濟建設、社會發展、民眾生活提供有力支持，收到良好成效[5]，但從目前看來，對薩摩亞援助還存在短期培訓項目密集重復、后期維護沒有及時跟進等問題，需要進一步改進。

目前在中國對外援助的實證研究中普遍使用的數據是美國威廉瑪麗大學構建的Aid Data統計數據。朱丹丹等采用Aid Data公布的非洲16個受援國2002—2011年的面板數據,研究中國對外援助與受援國對外貿易之間的關系[6]。查偉強使用Aid Data數據庫2000—2014年數據研究中國對外援助對受援國的經濟影響，并提出對外援助資金和資源的優化配置的相關建議[7]。陳瑋冰等通過構建包含基礎設施質量與數量2個維度16個指標在內的基礎設施變量，運用Aid Data公布的39個非洲國家的跨國面板數據，實證檢驗中國對非洲國家基礎設施援助影響直接投資的傳導機制[8]。鑒于此，在分析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援助概況及相關實證研究時，也采用Aid Data公布的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援助的數據。

2 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援助概況

2.1 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的援助歷史

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國家的援助歷史最早可追溯到20世紀70年代。從20世紀70年代至今，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國家的援助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初始階段：20世紀70年代末的改革開放至20世紀90年代初。在該階段，中國同南太平洋地區7個島國分別簽署了“經濟技術合作協定”，為它們提供經濟技術援助，并向巴新、馬紹爾群島、密克羅尼西亞等島國提供一定數量的無息貸款和無償援助[9]。但在長達二十年的援助中，中國對整個南太平洋地區的援助額不超過3.3億元人民幣。該階段的援助規模小，主要受制于自身經濟發展水平，當時的中國尚處于改革開放初期，經濟水平相對較落后，只能量力而行地承擔國際義務，開展對外援助。

第二階段為逐步增長階段：20世紀90年代中期至2013年。在該階段，隨著中國經濟水平的逐漸提高，中國的對外援助規模也隨之提升，在援助南太平洋地區方面，中國不附加任何條件的援助備受歡迎[10]。特別是從2006年開始，中國與南太平洋地區國家創辦“中國—太平洋島國經濟發展合作論壇”，并承諾一系列援助南太平洋島國的計劃。在該論壇的推動下，中國對南太平洋島國的援助規模逐步擴大。在2006年至2013年間，通過培訓人員、農漁業援助、醫療援助等多方面對南太平洋地區開展援助[11]。

第三階段為快速攀升階段：2014年至今。在2014年，國家主席習近平正式訪問南太平洋島國，與南太平洋地區建交的8個島國領導人會晤。此后，中國對南太平洋島國援助規?？焖倥噬?。澳大利亞智庫洛伊國際政策研究所研究結果指出，到2017年底為止，中國已經成為僅次于澳大利亞的南太平洋地區的第二大援助國[12]。

2.2 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的援助特點

中國秉持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在努力尋求自身發展的同時積極承擔國際義務，堅持向其他發展中國家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的援助主要呈現以下三個特點。

2.2.1 不干涉受援國內政

中國的對外援助不附帶任何政治條件，不干涉受援國內政，真誠幫助受援國擺脫貧困、增強自主發展能力[13]，這是中國對包括南太平洋地區在內的所有其他國家提供援助時，所秉承的基本原則。

2.2.2 重視對基礎設施建設領域的援助

基礎設施是一個國家和地區經濟運行的基礎?；A設施建設可以為生產部門的投資創造外部經濟，但其投資金額大、建設周期長，對私人企業缺乏吸引力，需要政府予以大力支持。南太平洋地區國家擁有豐富的海洋、森林、礦產和旅游等資源[14]，而這些資源的深度開發都有賴于基礎設施的建設與完善。目前南太平洋地區國家的基礎設施較落后[15]。因此，中國最重視在基礎設施建設領域對南太平洋地區國家進行援助。該特點可以從Aid data的統計結果中得到印證。根據Aid data的統計，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的援助領域分布較為廣泛，涉及20多個領域，但主要集中在運輸倉儲上，若不考慮難以歸類領域，運輸倉儲的援助占比較大，占援助總規模的23%，如圖1所示。運輸倉儲屬于基建設施范疇，因此Aid data數據統計也證實我國對南太平洋地區的援助重視基礎設施建設的事實。

圖1 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的援助領域Fig.1 Scope of China's assistance to the South Pacific Region

2.2.3 援助形式多元化

根據Aid data的統計，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的援助形式多元化，主要有優惠貸款、贈與、債務重組、債務免除、出口信貸、獨立的技術援助及獎學金（培訓）等，其中優惠貸款比重占據首位。例如，利用優惠貸款這種資金支持方式，中國援建巴布亞新幾內亞太平洋漁業工業園項目[16],同時也為斐濟帶來包括道路、橋梁、水電站工程等一系列項目建設[17]。特別的，為避免南太平洋地區各受援國因承擔過重的債務，中國在援建融資過程中會對項目進行嚴格的經濟技術評估；同時，為幫助受援國度過債務危機，2000年以來，中國已先后9次宣布免除重債窮國和最不發達國家對華到期無息貸款債務，切實減輕有關國家債務負擔，其中就有對南太平洋地區的債務免除[18]。

2.3 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援助的國際評價

國際上，關于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的援助的評價主要來自三方面：一是來自作為援助國的美國、澳大利亞等發達國家的評價；二是來自南太平洋地區的受援國的評價；三是來自國際組織的評價。

2.3.2 來自作為援助國的美國、澳大利亞等發達國家的評價

美國、澳大利亞等發達國家因認為中國的援助將會威脅到其自身國際利益，對中國援助的評價偏負面。美國方面的負面評價主要有：一是中國援助南太平洋地區國家的目的在于獲取資源，這對于改善當地民眾的生活水平并沒有幫助，而且還會因中國企業的掠奪性開發和中國移民的大量涌入而產生生存環境惡化、催生社會動蕩等不良影響；二是中國的援助沒有附加條件（例如政治民主化），援助款的用途也不公開透明，助長了受援國統治階層貪污腐化[19]。澳大利亞方面的負面評價主要為：一是進行政府層面的公開抨擊。澳大利亞政府國際發展和太平洋事務部部長維爾斯直接公開批評中國援助南太平洋地區所產生的經濟和社會效益不好[20]。二是通過研究機構的研究報告結論進行負面評價。2018年3月，澳大利亞智庫洛伊國際政策研究所發布報告認為，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國家的“短期貸款計劃”有可能會加劇受援國的債務負擔，甚至會使得某些受援國陷入債務危機，導致受援國的經濟發展受到嚴重的負面影響[20]。

2.3.2 來自南太平洋地區的受援國的評價

由于受援國能夠切實感受到外來援助帶來的實際效果，受援國評價可以認為是一種對援助國的援助滿意度評價。南太平洋地區各受援國對中國援助的評價都是正面的。例如，巴布亞新幾內亞總理彼得·奧尼爾在2018年的亞太經合組織（APEC）非正式領導人會議上就曾表示，包括巴布亞新幾內亞在內的整個南太平洋地區都得到了中國的援助和幫助，巴布亞新幾內亞非常感謝中國政府給予的支持和幫助，同時還表示巴布亞新幾內亞是“一帶一路”堅定的支持者，“一帶一路”不僅會給巴布亞新幾內亞，而且將給周邊區域國家帶來真正的利益[21]。再如，通過對薩摩亞和斐濟兩國的農業實施經濟技術援助，中國的援助模式得到了兩國政府的一致好評[22]。受援國的正面評價可以反映出中國的援助是有效的。

2.3.3 來自國際組織的評價

由于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國家實施援建的都是國計民生項目，為受援國提升就業率的同時，還為當地勞動力進行技能培訓，因此國際組織對中國援助南太平洋地區的評價較為正面。例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副總裁利普頓認為，中國的援助考慮受援國的能力建設、治理、可持續發展和環境保護，產生正面效應[23]。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國際組織代表的立場較為中立，因此，國際組織的正面評價可以很大程度上反映出中國援助南太平洋地區是有效的。

3 中國援助對南太平洋地區經濟影響的實證分析

3.1 變量說明與數據來源

實證研究選取的主要變量有：受援國經濟增長狀況和中國對受援國的援助金額。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的援助金額（AID）數據來源于Aid data，且中國對南太平洋地區的援助數據中除巴布亞新幾內亞比較齊全外，其他受援國的援助數據多有缺失，因此，在實證分析中以巴布亞新幾內亞為例，考察中國的援助對該國經濟增長的影響。同時，以GDP指標作為衡量巴布亞新幾內亞的經濟增長情況。巴布亞新幾內亞的GDP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官網。

3.2 時間序列的處理與平穩性檢驗

首先需要對各變量分別對數化以消除時間序列的異方差現象，其次是進行平穩性檢驗，接著再對非平穩數據進行差分處理，直至數據通過平穩性檢驗后進行具體的計量分析。利用ADF檢驗法對數據的平穩性進行檢驗。由于時間序列是否存在時間趨勢（Trend）和截距（Intercept）對ADF檢驗結果產生較大影響，因此在進行ADF檢驗之前需要繪制時間序列圖，以觀察各時間序列是否存在時間趨勢和截距。對數化后的變量ln AID、ln GDP及其一階差分形式d(ln AID)、d(ln GDP)的時間序列繪制圖如圖2，圖3，圖4及圖5所示。

圖2 對數化后的AID（ln AID）Fig.2 Logarithmicized AID（ln AID）

圖3 對數化后的GDP（ln GDP）Fig.3 Logarithmicized GDP（ln GDP）

圖4 對數化并一階差分后的AIDFig.4 Aid of logarithmic and first-order difference

圖5 對數化并一階差分后的GDPFig.5 GDPof logarithmic and first-order difference

由圖可知，ln AID存在截距，ln GDP同時存在時間趨勢和截距；ln AID、ln GDP的一階差分形式d(ln AID)、d(ln GDP)隨著時間推移沒有明顯的時間趨勢，僅可能存在截距。表1展示對各時間序列進行ADF檢驗時，ADF方程中包含時間趨勢和截距的情況，以及ADF檢驗結果。由表1可見，ln GDP和ln AID的ADF檢驗所對應的P值均大于0.05，因此二者均為非平穩序列；但ln AID、ln GDP的一階差分形式d(ln GDP)、d(ln AID)的P值均小于0.05，表明二者不存在單位根，是平穩的。同時，ADF檢驗原序列非平穩，一階差分形式平穩，表明ln GDP和ln AID兩個變量均為一階單整，可以進行協整檢驗分析。

表1 ADF平穩性檢驗結果Tab.1 Results of ADF

3.3 協整檢驗

為檢驗受援國的經濟增長量和中國援助是否存在長期均衡關系，需要進行協整檢驗。由于ln GDP和ln AID兩個變量均為一階單整，所以可以對二者進行協整檢驗分析。采用Johansen協整檢驗法對ln GDP和ln AID兩個變量進行協整關系檢驗。Johansen協整檢驗是由Johansen在1988年及在1990年與Juselius一起提出的一種以VAR模型為基礎的檢驗回歸系數的方法，是一種多變量協整檢驗的較好的方法。

在進行Johansen協整檢驗之前，需要對滯后階數進行確定,滯后期選擇的依據有兩種：一種是根據經濟理論設定合適的滯后期，如月度數據選滯后12期左右，季度數據選滯后4期左右；另一種是根據VAR模型下輸出的滯后期確定標準。因實證研究采用的是年度數據，理論上滯后期不宜過長，同時為避免滯后期過長產生模型的自由度損失進而導致估算精度的下降，因此在利用VAR模型輸出滯后期確定標準時，將最大滯后期設定為2。VAR模型下輸出的滯后期確定標準如表2所示。由表2可知，在不同的滯后期判別準則下，當滯后期為2時，所對應的統計值達到最小。由此可見，滯后期選定為2是最好的選擇。

表2 VAR模型下滯后期確定標準Tab.2 Determination standard of lag time under VAR Model

由于Johansen協整檢驗進行回歸的序列不是原序列，而是原序列的一階差分序列，因此，通過VAR模型下滯后期確定標準確定的原序列滯后期為2，則Johansen協整檢驗的滯后期就要選定為1。同時，由于Johansen協整檢驗結果對于時間序列不同的確定性趨勢假定具有較大敏感性，而由前文的時間序列繪制圖可知，ln GDP存在隨機的時間趨勢，因此進行Johansen協整檢驗時選定變量含隨機趨勢，實證輸出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協整檢驗Tab.3 Cointegration test

由表3可知，Johansen協整檢驗提供的跡統計量檢驗結果顯示，在0.05置信水平下，原假設“無協整向量”“至多1個協整向量”所對應的P值均小于0.05，因此應拒絕原假設，表明ln AID、ln GDP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因此，通過Johansen協整檢驗，可以認為中國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援助與巴布亞新幾內亞的GDP增長之間存在長期均衡關系。

此外，Johansen協整檢驗還給出了協整關系式

根據該協整關系式可知，ln GDP與ln AID之間呈現的是正相關的長期均衡關系，即從長期來看中國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援助金額每增加1%，巴布亞新幾內亞的GDP就會上升0.141 4%。為進一步分析中國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援助與巴布亞新幾內亞的GDP增長之間的短期影響效應，需要建立VEC模型進行分析。

3.4 VEC模型與脈沖響應函數分析

3.4.1 VEC模型的建立及實證結果

Engle和Granger將協整與誤差修正模型結合起來，建立了向量誤差修正模型（VEC）。只要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就可以由自回歸分布滯后模型導出誤差修正模型。而在VAR模型中的每個方程都是一個自回歸分布滯后模型，因此可以認為VEC模型是含有協整約束的VAR模型，多應用于具有協整關系的非平穩時間序列建模[24]。由ADF檢驗結果表明ln AID、ln GDP均是一階單整序列，且Johansen協整檢驗ln AID、ln GDP之間存在協整關系，因此可對ln AID、ln GDP建立VEC模型：

其中：ecmt-1是誤差修正向量，反映變量之間的長期均衡關系，系數矩陣α反映了變量之間偏離長期均衡狀態時，將其調整到均衡狀態的調整速度。所有作為解釋變量的差分項的系數反映各個變量的短期波動對作為被解釋變量的短期變化的影響。利用Eviews 8.0可輸出VEC模型中ln AID（解釋變量）對ln GDP（被解釋變量）影響的實證結果：

公式（5）VEC模型的實證結果顯示，誤差修正項的系數為-0.115 7，小于0，符合VEC模型的反向修正機制，表明當經濟增長d(ln GDP)偏離長期均衡狀態時，誤差修正項將以0.115 7%的調整速度對下一期的經濟增長d(ln GDP)作出反向修正，使其收斂于長期均衡狀態；d(ln AID)的系數為0.028 7，大于0，表明中國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援助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的GDP增長具有正向的短期影響效應，中國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援助金額每增加1%，巴布亞新幾內亞的GDP將在短期內增長0.028 7%。

同時，對所建立的VEC模型進行AR根檢驗，檢驗結果如圖6所示。由圖6可知，除模型本身所假設的單位根之外，伴隨矩陣的所有特征值都位于單位圓曲線內，表明所建立的VEC模型是穩定的。

圖6 VEC模型的AR根檢驗Fig.6 AR root test of VECmodel

3.4.2 脈沖響應函數分析

在分析VEC模型時，可以通過分析當一個誤差項發生變化，或者說模型受到某種沖擊時對系統的動態影響，這種分析方法就稱為脈沖響應函數方法（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IRF）。脈沖響應函數效應可通過脈沖響應函數圖來刻畫，從而更加直觀的反映各個變量的沖擊對其他變量的影響。

在VEC模型分析的基礎上，進一步分析ln AID對ln GDP的脈沖響應函數效應，應用Eviews 8.0計量分析軟件，輸出結果如圖7所示。由圖7可知，給予ln AID一個正的沖擊，將使得ln GDP在短期內出現正向的波動，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正向波動效應越來越強烈，呈現出脈沖響應函數效應的遞增趨勢。

圖7 ln AID對ln GDP的脈沖響應函數效應Fig.7 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 effect of lnaid on ln GDP

4 結果與討論

通過對中國援助南太平洋地區國家的概況分析，得到三個結論：一是中國援助南太平洋地區先后大致經歷初始發展、逐步增長、快速攀升等三個階段；二是中國援助南太平洋地區呈現三個特點，分別是援助不干涉受援國內政、重視對基礎設施建設領域的援助以及援助形式多元化；三是在國際上對援助評價方面,來自同為援助國的美、澳國家的評價頗為負面，來自于南太平洋地區受援國和國際組織的評價均為正面。

通過對中國援助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經濟增長影響的實證分析，得到三個結論：第一，Johansen協整檢驗表明，中國援助與巴布亞新幾內亞經濟增長之間存在長期均衡關系，且中國援助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經濟增長產生的是長期正向效應，從長期來看中國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援助金額每增加1%，巴布亞新幾內亞的GDP就會上升0.141 4%；第二，VEC模型實證結果顯示，中國對巴布亞新幾內亞援助的短期波動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經濟增長將產生短期的正向變化，中國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援助金額每增加1%，巴布亞新幾內亞的GDP將在短期內增長0.028 7%；第三，VEC模型上的脈沖響應效應顯示，對中國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援助進行一個正向的沖擊，將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經濟增長產生正向影響，并且這種影響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

由此可見，雖然國際上來自其他援助國對中國援助南太平洋地區國家的效果存在偏見，但借助美國研究機構威廉瑪麗大學的Aid data數據庫進行的實證研究的結果表明，中國的援助產生了正向作用，這充分有力的證明了中國所秉承的援助原則、援助方式及援助特點對南太平洋地區國家的經濟增長是積極有效的。同時，中國援助對巴布亞新幾內亞經濟的有力支持，也反映出中國在援助南太平洋地區履行大國擔當的責任心，也正是踐行習近平總書記“義利相兼、以義為先”的具體體現。未來，隨著“一帶一路”向南太平洋地區不斷的走深走實，各領域合作與援助將進一步務實深化，在秉持“不附帶任何政治條件，不干涉受援國內政”原則下，并兼顧受援國經濟增長的短期效應和長期效應，中國的援助將會進一步提高南太地區國家的經濟可持續發展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