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的“盛裝舞步”

歐陽晨煜

國寶姓名：鎏金舞馬銜杯紋銀壺

收藏地：陜西歷史博物館

9月，秋高氣爽，正是運動的好時節，馬兒也一樣，正想翩翩起舞呢。馬兒會跳舞？別驚訝，當你回到盛唐會發現，馬的節奏感極好，既能征戰又能跳舞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兒。這件鎏金舞馬銜杯紋銀壺上，就記錄著舞馬的精彩畫面。

金馬銀壹，華麗精美

這把小小的銀壺和我們平時見到的有點不一樣，壺身扁圓，提手處居然是一個馬鐙，壺底和圈足之間，還有一圈漂亮的“同心結”圖案。注意看！壺腹的兩側有兩匹造型獨特的駿馬，它們長長的鬃毛披在頸部，尾巴高高地上揚，前腿挺直，后腿彎曲下蹲，脖子上還綁著飄逸的綬帶，最神奇的是，口中竟然還叼著一只酒杯。

金光閃閃的駿馬與銀白色的壺身交相輝映，顯得格外華麗。更“驚為天人”的，還有它的焊接技術：先將一整塊銀板捶打出圈足和壺的大致形狀，再以模壓的方法在壺腹兩面做出兩匹奮首鼓尾、銜杯匐拜的舞馬形象，然后再將兩端黏壓焊接，打磨平直，幾乎看不出焊縫的痕跡。

駿馬起舞，萬人迷醉

舞馬是一種興盛于唐朝的奇特運動，通常有好幾種表演方式。一種是健碩的舞馬們踏著音樂的節奏碎步慢跑，時左時右，時進時退，極富美感。另一種是上百匹的舞馬組成整齊的隊形，配合著音樂不斷地變化動作，在不同的節奏下，或奔或立，或舞或蹲，場面宏大且震撼。當氣氛漸入高潮，舞馬師會駕馭舞馬縱身躍上三層高的胡床之上，不停旋轉，然后壯漢們會抬起胡床，遠遠看去好像馬匹們在半空中翩翩起舞。詩人張說曾經在觀看過舞馬表演后贊不絕口，寫下了千古名句“更有銜杯終宴曲，垂頭掉尾醉如泥”，意思就是，“馬兒呀馬兒，你既能隨著音樂的節奏騰挪轉換，喝醉酒后還能乖巧地向人撒嬌，真不愧是大唐的萬人迷！”

皇帝偏愛，盛裝挽歌

這些訓練有素的職業舞馬，就這樣在皇宮里跳了至少二十五年的舞，為唐玄宗慶祝了二十五次生日，度過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榮華歲月。

唐玄宗酷愛音樂，精通音律，當時飼養在宮中的舞馬有數百匹之多，唐玄宗不僅指派專人馴養和訓練，甚至親自去馬場督導排練，為舞馬表演編排新動作。有趣的是，他還給每匹馬都起了名字，可見他有多喜愛這項運動了！

但安史之亂后，盛大的宮廷祝壽活動隨著戰火化為灰燼。這批舞馬散落到安祿山的一名大將田成嗣手中。有一天，軍中宴樂，舞馬聽見樂曲聲應節拍躍然起舞，被士兵誤以為是妖孽而遭到鞭打。漸漸地，舞馬的技術也失傳了，只在史書里留下些只言片語。小小的鎏金舞馬銜杯紋銀壺，見證了盛唐的脈動，更奏響了盛唐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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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馬的芭蕾”？

馬術是奧運會里的一項最特殊的比賽，它需要人和馬的默契配合。而馬術運動又分為3 個項目，其中“盛裝舞步”無疑是最吸引人的。

盛裝舞步又稱為花樣騎術和馬場馬術，騎手駕馭馬匹在規定的12 分鐘內表演各種步伐和動作，馬走舞步，人著盛裝，展現著力和美，觀賞性極強，因此又被稱為“馬的芭蕾”。而唐代的舞馬可以說是這項運動的先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