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因子提取及應用設計

謝 亮，孟慶琳

（安徽大學，安徽 合肥 230601）

徽州建筑經歷漫長的歷史發展，包含著徽州人民創造的物質文化、精神文化和制度文化，具有鮮明的地方特色?；罩莨琶窬幽景宀十嬍腔罩萁ㄖ幕瘋鞒械闹饕d體，彩畫裝飾符號作為構成民居形象和文化內涵的重要組成部分，對當今的傳統設計有很大的啟發與借鑒。將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元素與現代設計相結合，一方面有助于加深對徽文化的了解，促進徽文化的傳承與保護；另一方面有助于增加現代設計產品的附加值，提升經濟效益。文章對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的顯性和隱性因子進行提取，構建文化基因庫作為設計因子來源，通過層次分析法確認文化因子的感知偏好，以此為基礎進行文創產品設計，為地域文化在當代文創產品的轉譯提供可借鑒方案。

一、文化基因研究綜述

文化基因最早源于英國學者Richard Dawkins（理查德·道金斯）對生物基因的類比，他創造出了“Meme”（模因）的詞匯，傳入中國被理解為“文化基因”并迅速傳播。國內最早對其進行研究的是劉長林，他認為“文化基因是對民族文化和歷史有深遠影響的心理底層結構和思維方式”[1]。其后畢文波將文化基因定義為“內在于各種文化現象中，并且具有在時間和空間上得以傳承和展開能力的基本理念或基本精神，以及具有這種能力的文化表達或表現形式的基本風格”[2]。趙傳海在此基礎上將其與中國傳統文化的概念相結合，將文化基因定義為“可以被復制的、鮮活的文化傳統和可能復活的傳統文化的思想因子”[3]。就設計領域的研究而言，學者們對文化基因的研究主要圍繞物質文化遺產、地域文化兩方面進行，設計對象多為產品設計。

以物質文化遺產的文化基因研究為例，彭梅等從造型、圖案和釉色三個維度對不同類別的石灣陶藝文化基因進行提取分析，從可持續設計理念出發研究了石灣陶藝碎片的再利用設計方案[4]；徐婭丹從室內家具產品需求的角度對莨紗綢的文化基因進行了研究，通過設計實踐探索了莨紗綢的活化創新路徑[5]；張鎏等以旅游紀念品設計為例，提取梅山剪紙的文化基因，通過旅游紀念品與游客互動和基質載體轉化的設計方法實現了文化傳播與旅游品銷售的雙贏[6]。

以地域文化的文化基因研究為例，俞凱梳理了杭州地域文化基因的構成要素及基因譜系圖，將杭州地域核心文化元素融入新明式家具設計中，豐富了明式家具的外在形式要素與內在文化內核[7]；姜曉慧從造型、色彩和意向延伸與情感認知三方面構建濟南地域文化基因圖譜，以泉城濟南文創產品為例，探討了地域文化基因在文創產品設計中的應用[8]；周睿等以成都金沙遺址博物館為例，在構筑祈福文化基因的基礎上進行祈福文創商品設計，提升了文化消費的體驗品質與精神文化底蘊[9]。

綜上所述，包括但不限于上述學者建立在理論及實踐論證基礎上的研究都為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基因提取及應用奠定了基礎?；趯ξ幕蛞蜃犹崛》绞降恼J知，從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中提取形態、色彩、紋樣、語義因子，結合層次分析法，構建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因子的應用流程及模型，對滿足產品設計需求，弘揚皖南地域文化具有重要意義。

二、研究路徑

1.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概述

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作為徽州獨特人文景觀孕育出的建筑藝術，緣起于徽州傳統木結構的建筑形態，起初用于木質建筑的保護和木構件的加固以起到防潮和防蛀的作用，后融合了繪畫裝飾藝術形成民居彩畫，并在明清時期隨建筑的鼎盛發展達到繁盛時期?；罩莨琶窬幽景宀十嫷闹饕植紖^域為黟縣和婺源區域[10]，按照繪制位置可分為頂棚彩畫和廂房彩畫兩類。頂棚彩畫主要繪制在民居廳堂、過廊、庭院的頂棚處，紋飾層次簡潔、色彩素雅，題材豐富；廂房彩畫主要繪制在廂房的板壁上半部、窗板、床楣板處，色彩相對艷麗，以人物畫為主[11]。

頂棚彩畫根據繪制方式主要分為錦地開光、錦上添花和素錦地三類（見圖1）。區別在于：錦地開光主要將幾何形作為主花排列分布，幾何形又稱盒子，內常繪制文人畫或吉祥畫，周圍留出空地繪制底紋，又稱錦地紋；錦上添花是直接繪制主花紋樣將其散落分布，周圍亦留出空地繪制底紋；素錦地則不繪制主花，只繪制底紋。除此之外，三類頂棚彩畫在邊界處的處理方式也有區別，或以純色滿鋪，或以拐子紋滿鋪，或在拐子紋滿鋪的基礎上留出空地加飾自然形花紋或各種圖案，在突出主體畫的同時呈現具有空間感的紋樣形式。

圖1 頂棚彩畫主要類別① 圖片來源：作者于關麓、西遞拍攝，2023年4月2日。

2.研究流程

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對文創產品的設計應用，需從解譯有代表性的外層物態文化及內層精神文化出發。因此，對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基因的提取及應用分為四個步驟進行：首先對相關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的資料進行搜索、收集和歸納；其次就顯性視覺層和隱形內涵層對相關信息進行分析，提煉形態、色彩、紋樣和語義四類文化因子并構筑文化基因庫；再次，依據AHP層次分析法構建文化基因評價模型，通過問卷對選定的調研人群進行感知意向測試，確定各文化因子的權重占比進而明確用戶對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因子的認知與喜好；最后將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基因應用于文創產品設計（見下頁圖2）。

圖2 研究流程① 圖片來源：作者自繪。

三、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基因提取

1.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資料收集

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資料來源以微信公眾號文章、百度搜索及《江南地區建筑彩畫研究》一書為主要渠道，收集到157張木板彩畫圖片。通過專家問詢和小組集中分析討論，對收集到的木板彩畫圖片進行篩選，對重復及類似圖片進行剔除，得到74張木板彩畫圖片，構成研究的基礎樣本。

2.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基因庫構建

對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的解譯需要從顯性視覺層和隱形內涵層兩方面細分其要素，篩選具有相似屬性的文化因子進行分類歸納。將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的文化因子分為顯性因子與隱形因子兩類，顯性因子作為視覺表象因素以形態、色彩、紋樣因子三方式呈現，是視覺效果的直觀呈現；隱形因子則作為內在深層因素以語義因子的方式呈現，對視覺結果的產生、過程和生成有著重要支配作用[12]?；罩莨琶窬幽景宀十嫹N類繁雜，特征各異，需在調研和分析的基礎上選取其最具代表性的設計因子進行抽象和優化，以建立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基因庫。

（1）顯性因子——自由活潑的形態因子

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在構圖方面極具獨創性，具體表現在錦地開光中排列分布的盒子形態中。盒子形態多依據畫師自己發揮，摘自于日常生活中常見的圖案，有魚缸、葫蘆、蝙蝠等不下數十種[13]。外輪廓線繪制方式有兩種，或僅藍色描邊，或在前者基礎上外壓黑線。盒子大小被畫師控制在25厘米到35厘米之間，盒子內繪制各式題材紋樣。提取形態因子主要解決的是如何從紛繁多樣的盒子形態中選取最具代表性的形態元素。運用類比法分析收集到的盒子形態原型并提取形態輪廓，在此基礎上提煉典型的形態因子，得到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形態因子圖譜（見表1）。

表1 形態因子圖譜

（2）顯性因子——清新淡雅的色彩因子

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并未沿用明后官式建筑采用的青綠主色，而是繼承了宋代彩畫紅、黃、藍、綠、黑、白六色并用的用色特征，多以素雅、平靜為主調，除黑白色外均使用同色的深淺變化和間色形成豐富的層次感。其中天棚彩畫底色多為赭色，底紋多為土黃色或白色滿鋪，其上以藍色調繪制盒子輪廓或繪制圖案點綴，產生冷暖對比效果的同時達到拉伸空間的效果，邊框及拐子紋一般采用藍色勾勒，黑色疊加。廂房彩畫則多以人物故事題材為主，且主題多具民俗色彩，考慮到房間內光線昏暗的問題，所以相較天棚彩畫色調多偏艷麗。運用歸納法對收集到的彩畫色彩進行研究分析，提取色彩因子，得到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色彩因子圖譜（見表2）。

表2 色彩因子圖譜

（3）顯性因子——式樣多變的紋樣因子

作為最典型的視覺要素，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在構圖方面有其獨創性，但在紋樣上卻極少原創。在江南織錦藝術、徽州文化、宗族制度和“左儒右賈”觀念的影響下，彩畫紋樣衍生出符號、動物、植物、人物、山水五類?！皥D必有意、意必吉祥”作為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的重要文化取向，將動物、植物、器物的自然屬性物化并進行引申是其主要表現手法。如符號紋樣中將象征幸福吉祥的“卍”字紋連續反復繪制成萬字不斷頭紋，賦予綿延不斷的寓意；動物紋樣中將鶴紋象征長壽（松鶴延年），象紋象征太平（太平吉祥）等；植物紋樣中將梅花象征堅韌，荷花象征高潔等。此外，受“左儒右賈”觀念的影響，徽州商人為體現文人審美趣味，將色彩清新、趣味高雅的文人畫納入紋樣題材中，如莊周夢蝶、東坡玩硯及弘仁的山水畫等，從而引申出人物紋及山水紋兩類紋樣。對收集到的典型彩畫紋樣進行研究分析，提取紋樣輪廓，并進一步提煉紋樣因子，得到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紋樣因子圖譜（見表3）。

表3 紋樣因子圖譜

（4）隱性因子——通俗親切的語義因子

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體現了徽州特有的歷史積聚和通俗適用、直白親切的文化意蘊，其形態、色彩和紋樣均蘊含特殊的寓意，通過隱喻、諧音、象征、比喻的方式，體現對福祿壽喜的祈愿、對子孫品端的教化、民居主人的生存觀念及精神世界。如“蝙蝠”“葫蘆”“石榴”等盒子形態因讀音上的諧音分別蘊含納福迎祥、功名利祿、家族興旺的含義，萬字不斷頭紋象征幸福吉祥綿延不斷，壽紋、“松”“鶴”紋樣等象征延年益壽，均直白地表達了對福祿壽喜的祈愿；歷史故事諸如“郭子儀拜壽圖”“麻姑獻壽”“漁樵耕讀”等都體現了對子孫品端、忠孝節義的教化；“松、竹、梅、荷、蓮”等圖案，用比擬的方式體現民居主人堅強謙虛、虛懷若谷、正直樸素的生存觀念；此外，《東坡玩硯圖》《黃海松石圖》《西巖松雪圖》等畫作內容也折射了民居主人超逸風雅的文人情志以及“賈而好儒”的精神世界。歸納收集到的顯性視覺因子并對其進行語義要素、語義內容及體現方式的分析，進而提煉背后隱含的語義因子，得到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語義因子圖譜（見表4）。

表4 語義因子圖譜

四、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基因評價模型與重要度評價

1.評價模型構建

層次分析法的基本思路是把要解決的問題分解為不同的組成因素，按照影響和隸屬關系進行分層聚類組合，形成遞階有序的層次結構模型，通過兩兩比較的方式確定各組成因素的重要性次序，最后運用綜合計算得到各指標權重[14]?；罩莨琶窬幽景宀十嬑幕蛟u價模型的構建流程如下（見下頁圖3）：首先構建具有目標層、中間層和最底層的基礎模型框架；其次，基于文化基因理論將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設計因子對應為目標層a，從顯性與隱形雙層面提取出的形態、色彩、紋樣和語義四類文化基因要素對應為中間層b，各要素細分后的類目，即具體的評價因子對應為最底層c；最后，利用層次分析法計算各因子的權重。

圖3 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基因評價模型

2.重要度評價

運用層次分析法對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基因評價模型中各層次因子的影響程度進行比較，采用里克特9級量表（即1-9級標度法）設計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基因調查問卷，問卷用表見下頁圖4，1-9級標度法含義見下頁表5。問卷調研人群由70名成員組成，包括對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具有較深認識的10位專家，有良好專業素養的15位文創設計專業人員，文創市場消費主力的30位在校大學生以及熟知文創產品銷量及客戶偏好的15位文創商店經營者。問卷調研內容為對各因子進行矩陣判斷兩兩對比打分，并利用方根法對數據結果進行一致性檢驗（見下頁表6）。

表5 1-9級標度法含義

表6 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設計因子權重和一致性比例

圖4 設計因子重要性評價表

由計算結果可知，層次結構模型中各因子的一致性比例均小于0.1，說明測試小組對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設計因子的判斷矩陣通過一致性檢驗，權重分析有效。就權重分析結果而言，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設計因子權重排序為：語義因子b4＞色彩因子b2＞紋樣因子b3＞形態因子b1，說明語義因子對于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較為重要；形態因子中重要性排序為：形態因子c13＞形態因子c11＞形態因子c12＝形態因子c15＞形態因子c14，說明在此類中形態因子c13“圓角梯形”最為重要，形態因子c11“圓形”居于其次；色彩因子中重要性排序為：色彩因子c22＞色彩因子c25＞色彩因子c24＞色彩因子c21＞色彩因子c23，說明在此類中色彩因子c22“R:216 G:197 B:209，R:123 G:107 B:127，R:50 G:51 B:99”最為重要，色彩因子c25“R:216 G:197 B:209，R:123 G:107 B:127，R:50 G:51 B:99”居于其次；紋樣因子中重要性排序為：紋樣因子c35＞紋樣因子c34＞紋樣因子c31＞紋樣因子c32＞紋樣因子c33，說明在此類中紋樣因子c35“山紋”最為重要，紋樣因子c34“壽紋”居于其次；語義因子中重要性排序為：語義因子c42＞語義因子c43＞語義因子c44＞語義因子c41，說明在此類中語義因子c42“教化子孫品端”最為重要，語義因子c43“折射精神世界”居于其次（見下頁表7）。

表7 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細分設計因子權重和一致性比例① 圖表來源：表1—表7作者自繪。

五、設計應用

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在文創產品設計中的良性轉譯在于文化因子的合理應用，在滿足文創產品使用功能的基礎上進行文化賦能，體現文化因子的識別性和準確性。文化因子是地域文化的象征符號，承載著地域文化的延續內核，以鮮明文化需求為導向的文創產品設計，可以在提升地域易讀性的基礎上增加產品附加值。在此以文房文具和兒童桌面燈具的設計為例，進行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因子在設計中的轉譯。

1.文房文具產品設計

文房文具產品包括筆架、筆筒、鎮紙、墨床、筆洗和擱筆臺六個部分，將權重占比較高的紋樣因子c35“山紋”和紋樣因子c34“壽紋”作為識別符號，形態因子c11“圓形”作為視覺點綴，結合產品功能進行設計，設計依據為語義因子c43“折射精神世界”。

筆架設計主體選用權重占比較高的形態因子c11“圓形”與形態因子c12“正方形”構成整體形態，提取紋樣因子c34“文士紋”的結構線條用于掛筆處，紋樣因子c35“山紋”的紋樣形態用于裝飾主體，展現文人畫中超逸風雅的氣質，將紋樣因子c34“壽紋”作為裝飾符號增加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的識別性。筆筒設計以形態因子c15“尖角橢圓形”鏤空形態因子c11“圓形”為主體外形，紋樣因子c35“山紋”為裝飾元素，展現荒寒簡遠的精神世界。鎮紙選用形態因子c13“圓角梯形”為主體外形，紋樣因子c34“壽紋”作為裝飾元素進行設計，此外，增加磁吸印章凹槽以提升鎮紙的功能性，便于使用。墨床選用紋樣因子c32“荷花紋”的形態特征和紋樣因子c33“文士紋”的結構線條構成設計主體，中心拓印萬字紋的凹槽作為裝飾元素，形態因子c11“圓形”為視覺點綴，流暢的線條可以增加視覺美感。筆洗設計主體選用形態因子c12“正方形”作為整體形態，紋樣因子c34“壽紋”重復對稱構成裝飾要素。擱筆臺選用紋樣因子c32“蝴蝶紋”為整體形態，紋樣因子c34“壽紋”作為裝飾符號，形態因子c11“圓形”為視覺點綴進行設計。此外，產品采用硯石材質與啞光金屬材質，選取色彩因子c22“R:167 G:165 B:189，R:51 G:71 B:126，R:13 G:13 B:13”三色作為主要視覺呈現色彩，增加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的易讀性。整套文創產品結合使用，可體現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中民居主人超逸風雅、清高孤傲、荒寒簡遠的精神世界（見圖5）。

圖5 文房文具產品設計

2.兒童桌面燈具產品設計

在進行兒童桌面燈具的設計時，考慮到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文化因子篩選結果，即語義因子在四類設計因子中最為重要，四類語義因子中語義因子c42最為重要，因此以與之相對應的“教化子孫品端”語義為設計理念進行兒童桌面燈具的設計?！洞呵镒髠鳌ふx》有言：“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在此以禮儀教化為主，將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設計因子與兒童桌面燈具相結合，在滿足使用功能的基礎上，增加互動性及趣味性。

兒童桌面燈具主要由發光主體、承載主體和裝飾元素構成，整體為文人形象。選取權重占比較高的形態因子c11“圓形”構成燈具發光主體，形態因子c13“圓角梯形”構成燈具承載主體，采用金屬材質外包絨面超纖材質，對主體外緣線條進行平滑處理，提取紋樣因子c35“山紋”的紋樣形態，通過凹凸拓印的方式增加承載主體的紋樣美感，在極具裝飾性的同時改善觸感，拉近產品與人的距離；在裝飾元素的設計中，選取色彩因子c25“R:226 G:194 B:142，R:222 G:62 B:49，R:28 G:108 B:101”三色作為主要視覺呈現色彩，構成兩種不同的色彩組合產品，進一步提升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的識別性；將形態因子c11“圓形”與紋樣因子c32“蝴蝶紋”組合變形為Q版文人帽，展現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特色的同時使產品更類人化，更具親切感。

此外，將象征幸福吉祥綿延不斷的紋樣因子c34“壽紋”運用在燈具開關、頭部裝飾、手部裝飾中，展現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中對福祿壽喜的祈愿語義。為傳達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的教化語義，增加產品的互動性，在此將中國傳統見面禮之一的揖禮與燈具主體相結合，在手部萬字紋處增加磁吸材質，可通過擺放構成行揖禮時的手部姿勢，向右撥動開關下方的拉桿，頭部可向下旋轉30°，配合手部姿勢即為中國傳統問候禮儀，可使兒童受禮儀文化潛移默化的影響，是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教化語義文化在文創產品設計應用的創新嘗試（見圖6）。

圖6 兒童桌面燈具設計① 圖片來源：圖2—圖6作者自繪。

六、結語

文章提取徽州古民居木板彩畫的文化因子，構建形態、色彩、紋樣和語義四類文化因子圖譜，運用層次分析法對設計因子進行篩選，以此為基礎進行文創產品的設計實踐。一方面，可以從科學、系統的角度探討地域文化與現代設計結合的設計路徑，促進地域文化的未來發展。另一方面，創新的產品形式也可以助力地域文化的傳播，增強地域文化認同感的同時也可增強當地居民的文化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