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托馬斯·康帕內拉的共同富裕觀及其當代價值

李丹丹 周師

摘 要：托馬斯·康帕內拉的共同富裕觀是在意大利社會經濟凋敝、勞動者階層和下層知識分子的物質生活日益貧困的時代背景下，并在揚棄柏拉圖、托馬斯·莫爾和早期基督教共產主義者共同富裕思想的基礎上形成的。其主要內容包括：用公有制取代私有制，筑牢共同富裕之基;用科技支撐，打通共同富裕之路;用教育開啟民智，握緊共同富裕之要;用自由全面發展激發民眾潛能，找準共同富裕之魂。托馬斯·康帕內拉的共同富裕觀的當代價值體現在：要始終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要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要促進教育事業公平公正發展，要進一步加快建設科技強國，扎實推動共同富裕。

關鍵詞：托馬斯·康帕內拉;共同富裕;公有制;人的自由全面發展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指出：“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是：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現高質量發展，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盵1]。從1953年毛澤東同志首次提出“共同富?！钡母拍?，到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對共同富裕思想的繼承與發展，再到習近平總書記把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提高到中國式現代化本質要求的高度，深刻回答了“中國共產黨是什么、要干什么”這一根本問題，充分彰顯了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理念和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的初心使命。事實上，早在四百多年前，托馬斯·康帕內拉在其《太陽城》中就已經形成了關于共同富裕的諸多見解與觀點，其中不少在今天看來依然閃爍著真理的光芒。目前學術界對托馬斯·康帕內拉的研究主要涉及其宗教思想、教育思想、優生優育思想、社會思想及與托馬斯·莫爾的《烏托邦》的比較研究等方面，鮮見關于其共同富裕觀的研究。系統研究托馬斯·康帕內拉的共同富裕觀具有重要的理論與實踐意義。

一、托馬斯·康帕內拉共同富裕觀的時代背景和思想淵源

任何人對事物總的看法和根本觀點都有其特定的時代背景和思想淵源，托馬斯·康帕內拉的共同富裕觀也不例外。它是在意大利社會經濟凋敝、勞動者階層和下層知識分子的物質生活日益貧困的時代背景下，并在揚棄柏拉圖、托馬斯·莫爾和早期基督教共產主義者共同富裕思想的基礎上形成的。

（一）時代背景

1. 資本原始積累導致意大利底層民眾日益貧困。十六世紀末、十七世紀初，歐洲資本主義發展進入工廠手工業階段，資本原始積累加速進行，但這一時期卻是意大利經濟衰落的時期。經濟衰落沉重地打擊了原本就極端貧困的以出賣自己勞動力為生的勞動者階層。托馬斯·康帕內拉指出，意大利的現實社會是一個罪惡的世界，國內的行乞和強盜行為異常普遍，正如他在《太陽城》所指出的，在那不勒斯城的七萬居民中，工作的只有不到五分之一，這些人因整日勞作、休息匱乏而面臨死亡的威脅。不難看出，當時意大利的社會制度是與人民為敵的，是維護壓迫者的利益的，在該制度下生活的底層人民處于極度貧困的生存境遇，富裕對其而言完全是奢求。

2. 西班牙的入侵加劇了意大利人民群眾特別是腦力勞動者的貧困。當時，為了搶奪商品銷售市場，資本主義發展迅猛的西班牙入侵意大利，肆意對其進行干涉和蹂躪，使原本就貧困交加的人民群眾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究其原因，在于資本貪婪和掠奪的本性，正如馬克思所指出的，“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2]。但是，那時備受剝削的人民群眾并未認識到普遍貧困等社會災難的根源及消除災難的辦法?！皶r勢造英雄”，批判意大利現存社會制度的一些知識分子應運而生。他們站在貧苦人民的立場上不是偶然的，而是其匱乏的生活條件決定的。經濟的衰落使得社會對知識分子的需求量大大降低，因而他們的物質生活日益貧困?！霸谝獯罄伯斎粫纬梢淮笈@樣的腦力勞動者：他們在當時的社會中沒有官做，因而自然就具有嚴重的對抗情緒?！盵3]這些人在物質生活水平上和人民群眾別無二致，而且他們文化水平較高。因此，他們勇敢地站出來為貧苦的人民吶喊，托馬斯·康帕內拉就是那個時期最卓越的代表之一。

（二）思想淵源

1. 柏拉圖的共同富裕思想

出生的時代決定了托馬斯·康帕內拉的思想深受文藝復興的影響。從古希臘、羅馬的著作中不斷汲取營養，他貪婪地閱讀的書“多得全世界也裝不下”[4]，這成為托馬斯·康帕內拉《太陽城》的重要思想來源。托馬斯·康帕內拉受柏拉圖的《理想國》影響最深，此書為《太陽城》中共同富裕理想社會的構建提供了框架和指引。柏拉圖的《理想國》內涵豐富，涵蓋共產問題、民主問題、道德問題、教育問題（包括托兒所、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研究院以及工、農、航海、醫學等職業教育）等問題，注重培養公民節制、勇敢、寬宏大量以及所有各種美德，構想了一個對于當時社會來說十分理想的國家。柏拉圖認為，貧與富是國家制度的主要缺點，偷竊、不整潔等都是貧窮造成的，劫掠、游手好閑等惡習都是由于富貴。他還批判了私有制，認為“私人手里的財產，能破壞榮譽政治。這些人想方設法揮霍浪費，違法亂紀，無惡不作?！盵5]柏拉圖要建立一個“幸福國家”，“但不是支離破碎地鑄造一個為了少數人幸福的國家，而是鑄造一個整體幸福的國家”[6]。同時，柏拉圖認為，人的體力和智力應該全面發展，假如一個人只喜愛打獵等各方面的體力勞動，不喜愛智力上的勞動，或者只喜歡智力方面的勞動而不喜歡體力方面的勞動，就會像瘸子走路?！独硐雵分?，國民根據天賦進行工作，“全體公民無例外地，每個人天賦適合做什么，就應派給他什么任務，以便大家各就各業”[7]，發揮個人所長，共同建設富裕國家。柏拉圖的這些共同富裕思想，在《太陽城》中都有所體現。托馬斯·康帕內拉繼承并改進了柏拉圖的共同富裕思想，設計出了以公有制為基礎，人人勞動，注重教育和科技，每個人自由全面發展的平等的“太陽城”理想社會，每個人都具備優秀的品質和高尚的精神，從而消除了柏拉圖所設想國家中所存在的貪婪、自私等惡習。

2. 托馬斯·莫爾的共同富裕思想

托馬斯·康帕內拉的共同富裕觀還深受空想社會主義的創始人托馬斯·莫爾共同富裕思想的影響。托馬斯·莫爾認為，私有制是社會對立、分裂、貧富分化、階級沖突的根源，當人人都要絕對占有自己所取得的財物時，就會造成貧富兩極分化。因此，托馬斯·莫爾提出私有制是萬惡的源頭，他認為“如不徹底廢除私有制，產品不可能公平分配，人類不可能獲得幸福。私有制存在一天，人類中絕大一部分也是最大的一部分將始終背上沉重而甩不掉的貧困災難的擔子?！盵8]托馬斯·莫爾十分重視人的精神富有。在烏托邦城邦中，人人平等，每人每天的工作時間只有6小時，空閑時間用來學習手藝、演奏音樂、談心等，注重公民的道德教育，培養高尚的人。正因為人民思想品德高尚，人人能夠遵循按需分配的方式，生產出來的產品人民也都能夠按需索取、共同用之。托馬斯·莫爾的這些共同富裕思想為托馬斯·康帕內拉的共同富裕觀提供了現實參考和樣板，他在繼承和改進這些思想的基礎上，基于意大利人民貧苦的社會現實，提出了廢除私有制，平均分配，共同勞動，物質與精神富裕并重，全民共同建設一個完美的“太陽城”理想社會的美好愿景。

3. 早期基督教共產主義者的共同富裕思想

托馬斯·康帕內拉曾是一位僧侶，過著公社生活，其共同富裕觀深受早期基督教徒共產主義的影響。早期的經院哲學家們認為，人類應仿效自然界，一切歸人民所有，共同消費，反對私有制，這樣就會消除暴力、貪婪和不平等。在《太陽城》中，托馬斯·康帕內拉大量引用了圣克里門特、德爾圖良、奧古斯丁等經院哲學家的原話，例如，“應當使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歸大家享有，但是由于產生了不平等，于是，有的說這是屬于他的，有的說那是屬于他的”[9]，還引用了圣經中“上帝”把一切“留給人們共同所有”[10]的表述。托馬斯·康帕內拉強調，富人不是國家的主人，而是財產分配和保管方面的主人，富人應該把多余的部分給國家和窮人。國家職位的選舉要根據天賦和才能來分配，這樣就可以避免因職位的繼承和選舉而產生惡事，保證天賦最高、道德最高尚的人擔任首長的職務。他堅定地認為私有制是對特權階層的維護，是造成人民普遍困苦的原因，只有實行公有制，消除私有制，提高人民的福利保障水平，才能消除人民的社會災難和人民的貧困，才能實現人民共同享有社會財富，才能實現人民共同富裕。不難看出，托馬斯·康帕內拉的共同富裕觀繼承并改進了早期基督教共產主義者的共同富裕思想。

二、托馬斯·康帕內拉共同富裕觀的主要內容

托馬斯·康帕內拉生活的時代，正是意大利民族矛盾、社會矛盾非常尖銳的復雜時期，人民物質生活貧困，精神生活貧乏，少數人占有大部分財富，階級對立嚴重。托馬斯·康帕內拉用自己天才般的設想，表達了其建設共同富裕美好社會的方式方法，即擁有堅強的領導核心，堅持公有制和合理的社會分工，注重教育和科技的學習及應用，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措施來實現共同富裕。

（一）共同富裕之基：公有制取代私有制

托馬斯·康帕內拉在《太陽城》中談到了意大利社會各種丑惡現象，痛斥了私有財產制度。他認為以私有制為基礎的舊社會是“一所培養罪惡的學?！盵11]，貧富對立是當時社會制度的主要缺點，“極端的貧困使人們卑賤、狡詐、圓滑、盜竊、陰險、無權、虛偽和作假等等”[12];同樣，財富也是禍根，“財富則使人們傲慢、自負、無知、背信”[13]。因此，托馬斯·康帕內拉堅決反對私有制。他認為，要消除貧富對立和兩極分化，消除社會制度的缺點，就必須建立一個人人都能共同享有的以公有制為基礎的社會。

《太陽城》這部著作最突出的特點就是主張建立公有制。托馬斯·康帕內拉認為，只有以公有制為基礎，才能保證生產的充足與分配的公平。在這種所有制下，公民都愉快地從事力所能及的勞動。生產出來的東西要進入公共倉庫，成為大家共有的財產。要消除貧富對立、兩極分化，根除私有制帶來的種種不公平，就要建立人人勞動且人人平等享有社會財富的公有制。

在太陽城，他們還有一個領導核心——最高領導者：“太陽”，在其下設有三位助手：“威力”“智慧”“愛”以及分屬于這三位領導者的九個首長，他們定期召開“大會議”。這些人都是明智和正直的優秀的人，確保了太陽城的公有制以及公有制條件下合理的社會分工，人民在其領導下安居樂業，共同創造富裕生活?？梢?，托馬斯·康帕內拉的公有制是建立在意大利黑暗社會現實的基礎上的，著眼于建立“黃金時代”一樣的制度，給人類設想了一種美好的理想社會方案，建立公社組織進行社會生產和財富分配，實現人人共同富裕。

（二）共同富裕之路：科技支撐

托馬斯·康帕內拉十分重視科技在促進人類進步，減輕人民生活負擔，提升人民的生活品質方面重要的作用，助力人人共同富裕。在“太陽城”城邦，科技在生活中和生產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它可以縮短勞動時間、提高勞動效率。在太陽城，農業生產借助于“巧妙機械”工作，解放了雙手，并利用天文學、氣象學，掌握氣候變化的規律，使農作物生長得好、產量高。他們利用科學的方法飼養牲畜，制作出可口的乳制品。他們還把科學技術應用在航海和戰爭中，增強國力，防御外敵侵擾，保證社會生產的正常進行。同時，人民還學習廣泛的科學知識，比如：文法、修辭、天文、幾何、算術等。正因為如此，太陽城內，人才氛圍濃厚，人人擁有知識，人人尊重知識、尊重人才，“凡是精通技藝和手藝的人，凡是能熟練地應用它們的人就會最受人重視和尊敬”[14]?？傊?，勤勞的太陽城人民，運用科技創造出了豐富的各種產品，為人民實現物質上的共同富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三）共同富裕之要：大力發展教育

深受文藝復興影響的托馬斯·康帕內拉對知識和科學真理無比向往，他認為教育是極其重要的，教育可以為社會發展提供各方面人才，用其所學、所長建設“太陽城”，促進共同富裕。

托馬斯·康帕內拉十分重視教育，尤其是國家在教育方面的重要作用。他認為，大部分的人由于不擅長教養孩子而會使國家面臨滅亡，只有公社能夠教養好后代，使國家繁榮昌盛下去。因為公社擁有財富和專門的教師進行教育工作。在太陽城，兒童在嬰幼兒時期學習七道城墻畫上的各種科學知識，到小學階段就開始學習初等數學、自然科學的課程;之后進行抽象科學的研究。托馬斯·康帕內拉也十分重視道德的教育，注重人們公正、寬大、勇敢、純潔等優秀品質的培養。根據他們的品行，按志向進行職業教育，學習某門手藝，為將來的工作奠定基礎。美育方面，托馬斯·康帕內拉認為美就是健康、勞動帶來美、體育鍛煉帶來美，“體格勻稱、活潑和富有朝氣”[15]就是美的;注重體操以發展四肢，使人體達到勻稱與和諧。托馬斯·康帕內拉初步提出了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消滅體力勞動與腦力勞動差別的思想，從而為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奠定了基礎。

（四）共同富裕之魂：人的自由全面發展

托馬斯·康帕內拉認為，實行公有制，人民的勞動熱情大大提高;重視科技，人民的勞動時間大大縮短，每天只需勞動4小時（這比托馬斯·莫爾在《烏托邦》所闡述的6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少了2個小時），就能生產出滿足人民所需的物質財富，為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奠定了物質基礎;重視教育，為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提供了精神前提。他繼承了柏拉圖和托馬斯·莫爾真正的幸福應該包括物質和精神兩個方面的思想。除了工作時間，太陽城人民的其余時間都用來“愉快地研究各種科學、開座談會、閱讀、講故事、散步以及從事發展腦力和體力的活動”[16]，從而促進人們的精神共同富裕。

托馬斯·康帕內拉繼承了柏拉圖的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思想，他描寫的太陽城中，對人的教育包括了德智體美勞五個方面，而不是只注重某一個方面，從而使人達到全面發展。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是共同富裕的旨歸。他的這種思想是在對“當時社會造成人的片面發展的批判之基礎上建立起來的”[17]。

可見，在托馬斯·康帕內拉看來，理想的社會不應該只注重人民物質上的滿足，還應該同時注重精神的共同富裕，“主要的精神之樂來自德行的實踐以及高尚生活的自我意識”[18]。太陽城中的人們不僅科學文化素養高，品德高尚，而且能夠自覺和自由地勞動，在勞動中“肯定自己”和“自由地發揮自己的體力和智力”[19]，他們每個人“都力圖使自己的工作出色”，“他們都是很有能力的人”[20]。更值得一提的是，每個人都能夠得到自由全面的發展，人與人之間是一種平等互助、和諧友愛的關系。

三、托馬斯·康帕內拉共同富裕觀的當代價值

托馬斯·康帕內拉《太陽城》描述了一個和諧、平等、幸福的共同富裕的理想主義王國。雖然由于時代的局限性，其共同富裕觀還明顯地帶有宗教色彩和神秘主義因素，帶有中世紀小生產者思想特點的平均主義傾向，他描繪的共同富裕的理想社會缺乏科學的理論體系和實現路徑，沒有發現實現共同富裕的內在規律，更傾向于從道德上批判社會制度的弊端與設計未來社會的藍圖。盡管如此，其共同富裕觀依然為科學社會主義共同富裕理論提供了思想養分。他深刻揭露了意大利資本主義萌芽時期社會兩極分化、人民困苦不堪的社會現實，啟發了早期無產者的覺醒，首次闡明了勞動光榮的思想，提出了關于理想社會的美好設想和具體的措施，這對于新時代扎實推進共同富裕具有十分重要的思想啟迪。

（一）要始終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

托馬斯·康帕內拉描繪的理想社會——太陽城，有一個堅強的領導核心——“太陽”，這為保證社會秩序與共同富裕提供了政治保證和領導核心。其啟示意義在于，扎實推進中國的共同富裕，必須始終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仡欀袊伯a黨的百年光輝歷史，正是在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習近平等一代代領導核心的堅強帶領下，中國實現了從四分五裂到民族獨立，從貧窮落后到繁榮富強。歷史和現實都一再證明，中國共產黨的長期執政是推進共同富裕的最大政治保證。因此，必須始終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第一，堅持全面的、系統的、整體的黨的領導，即黨的領導的范圍和內容是全面的;黨的領導的各要素、各方面是具有內在聯系的，是系統的;黨的集中統一領導權力是整體的、不能分割的。第二，提高黨把方向、謀大局、定政策、促改革的能力和定力。第三，堅持管黨治黨，確立黨的領導的基本抓手?！肮茳h治黨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始終保持強大領導力的重要法寶?！盵21]進入新時代，黨中央把全面從嚴治黨作為黨的建設的鮮明主題，以黨的政治建設為統領，“不斷提高政治判斷力、政治領悟力、政治執行力”[22]，以作風建設和反腐敗斗爭為抓手，不斷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建設一支堪當民族復興重任的高素質干部隊伍。第四，要健全完善黨的領導制度體系和體制機制，重視黨的領導制度體系的系統設計。完善黨的領導制度體系的重點內容，例如，“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23]。健全黨的領導制度體系的執行機制，“增強黨組織政治功能和組織功能”[24]。全黨要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指引下，毫不動搖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不斷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在黨的領導下，我們打贏了脫貧攻堅戰，在中華大地上全面建成了小康社會，實現了中華民族的千年夙愿。奮進新征程，推進共同富裕只有在、也只能在黨的堅強領導下才能實現。因此，必須始終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

（二）要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

《太陽城》中展示了一個帶有濃厚公有制色彩的社會。在太陽城，土地、手工作坊、勞動工具、產品、房屋以及日常生活必需品等，都屬于公共財產，大家共同享有。太陽城理想王國以公有制為基礎，人民按公社形式組織起來，共同參加勞動，按需分配，福利共享，這對于我國扎實推進共同富裕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我國扎實推進共同富裕必須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首先，隨著實踐的發展，不斷探索公有制多種實現形式;其次，進一步深化國資國企改革，“加快國有經濟布局優化和結構調整，推動國有資本和國有企業做優做大，提升企業核心競爭力”[25]。國有經濟推動形成獨立完整的工業體系、系統有效的金融體系、龐大順暢的基礎設施體系、強大創新引擎，還在宏觀調控、社會保障、國家安全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是經濟持續健康發展的“壓艙石”、社會和諧發展的“穩定器”、國家安全和國防軍事工業的重要基礎;再次，形成以管資本為主的國有資產監管體制，有效發揮國有資本投資、運營公司功能作用，加強國有資產監管，防止國有資產流失;最后，深化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發展新型農村集體經濟”[26]，完善農村基本經營制度。實現共同富裕，實現人民共同享有其共同創造的財富，必須以人民共同占有生產資料為基礎。公有制為主體是實現共同富裕的現實經濟基礎，只有堅持公有制為主體，才能最終達到共同富裕。

（三）要促進教育事業公平公正發展

托馬斯·康帕內拉十分重視教育，他認為提高教育水平、平等享有教育公共服務資源，是保證國民素質的重要手段，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勞動者的素質，從而共同建設人人富裕的理想社會，這對于我國推進共同富裕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教育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長遠大計。教育的公平公正是共同富裕的重要特征。沒有教育的公平，共同富裕的差距會越來越大?！霸趯崿F共同富裕的歷史進程中，教育是‘做大蛋糕‘分好蛋糕以及‘用好蛋糕的戰略性基礎”[27]。站在扎實推動共同富裕新的歷史發展階段，要下好教育先手棋，建設促進共同富裕的高質量教育體系，使其為共同富裕注入源源不斷的動力。其一，建設完善黨對教育事業全面領導的制度體系。堅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依托黨對教育事業全面領導的制度體系，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全方位引領立德樹人各環節。特別重視建設一支忠誠于黨、思想政治素養過硬、甘于為教育事業奉獻終生的教師隊伍;其二，全面深化教育公平與教育共享發展?！凹涌炝x務教育優質均衡發展和城鄉一體化，優化區域教育資源配置，強化學前教育、特殊教育普惠發展”[28]，完全覆蓋全學段學生資助體系;其三，系統推進教育體系結構性變革，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擴大高層次人才招生的規模，一步步形成中國特色的梯形教育結構?！敖y籌職業教育、高等教育、繼續教育協同創新，推進職普融通、產教融合、科教融匯，優化職業教育類型定位?！盵29]促進教育事業公平公正發展，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為共同富裕提供動力引擎。

（四）要進一步加快建設科技強國

托馬斯·康帕內拉在四百多年前就認識到科技能減輕勞動負擔，助力共同富裕。在太陽城，人們借助“巧妙機械”工作，學習科學技術知識，并將其應用到社會生活中，創造社會財富，這對我國扎實推進共同富裕具有現實的指導意義。馬克思曾說過，科學是歷史發展的有力杠桿。鄧小平同志強調，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在21世紀的中國，科學技術依然占有重要位置，它是共同富裕的核心動力。用科技助力共同富裕，就要推進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我們要提升科技自主創新能力，特別是錨定事關國計民生的關鍵核心技術，破解關鍵核心技術被國外“卡脖子”的問題;要強化基礎研究，充分發揮新型舉國體制優勢，國家大力支持基礎科學研究，推動布局國家實驗室、全國重點實驗室等;要提升科技成果轉化率，特別是提升科技服務制造業、農業的能力，提升工作效率，促進人民增收，用科技賦能共同富裕;要提升科技服務效能和水平，持續推進數字化改革工作走深走實，打造數字經濟、數字社會、數字政府，用科技滿足人民群眾多樣化、多層次、多方面的需求，切實增強人民群眾的幸福感、獲得感、安全感，最終達到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和共同富裕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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