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警予：為共產主義事業奮斗一生

丁文靜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黨帶領人民不懈奮斗的光輝歷程，每一個勝利都有著廣大婦女的積極參與和卓越貢獻?！币话俣嗄陙?，在湖南這片廣袤的紅色熱土上，涌現出了一大批為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事業浴血奮斗、前赴后繼的紅色湘女，她們以巾幗不讓須眉的豪情和努力，譜寫了一曲曲氣貫長虹的壯美史詩。向警予就是其中的一個典型代表，她是無產階級革命家，黨的早期卓越領導人，中國婦女運動的先驅和領袖。她為中國革命貢獻了畢生心力，為中國共產黨的創建、中國婦女解放事業作出了不可磨滅的開拓性貢獻。

志存高遠，心憂天下，力開當地女子教育之先河。1895年9月，向警予出生在湖南溆浦縣一個商賈之家，8歲入縣城新式小學，成為全縣第一個入學的女學生。她深受長兄向仙鉞的影響，關心時事政治，追求新知識，廣泛閱讀《民報》《新民叢報》等進步報刊，逐漸產生愛國思想，并隨著年齡、學識的增長愈發強烈。她痛念國危，深感“國家陵夷，學絕道喪”，立志“救國救民”，做舊社會的清道夫。1912年秋，向警予走出鄉關，考入湖南省立第一女子師范學校，后轉入周南女校，她將原名“向俊賢”改為“向警予”，以警醒自己時刻保持對封建勢力的反抗決心，對求學救國的赤子初心。1916年，懷著教育救國理想的向警予從周南女校畢業，回到家鄉接辦溆浦學堂并任校長。為爭取女子入學，她給當縣知事呈《請出令各區送女子就學文》，挨家入戶做宣傳。她以“自治心、公共心”為校訓，以“啟蒙女子智識、提升女子覺悟”，培育“新國民”為目標，力倡改革，實行男女同校，為女學生放足，向學生傳播新思想。在她的帶領下，學校面貌煥然一新，不斷壯大發展。至1918年，向警予離任時，學校學生從開辦時的數十人增加到200多人。向警予辦新學的做法不僅開了當地女子教育的先河，而且有力推動當地民眾沖破男尊女卑等封建禮教束縛，加快了思想解放進程。

追求真理，意志堅定，勇立中國共產黨建黨之潮頭。1918年4月，毛澤東、蔡和森等在長沙創立以“改良人心風俗”為己任的新民學會。一心“求真心得，做真事業”的向警予毅然加入了這個先進團體，成為新民學會的第一個女會員。1919年，向警予與蔡暢等在長沙發起成立湖南女子留法勤工儉學會，成為當時赴法勤工儉學運動中唯一一個婦女留法勤工儉學組織。同年12月，她與蔡和森、蔡暢等人一同從上海登上赴法勤工儉學的郵輪，1920年1月30日抵達法國馬賽。留法期間，向警予一邊在蒙達尼紡織廠、橡膠廠做工，一邊緊張刻苦地學習，研讀大量馬克思主義理論著作。在這個過程中，她認識到“從前種種，皆是錯誤”，開始拋棄教育救國的幻想而傾向共產主義，從一名激進的民主主義者逐漸轉變為一名馬克思主義者。1920年5月，志同道合的向警予、蔡和森在蒙達尼結成伴侶，被譽為“向蔡同盟”。同年7月，旅法新民學會會員在蒙達尼召開會議，討論“改造中國與世界”的重要問題，出現了兩種不同的觀點：一派以蔡和森為代表，主張要建立一個“主義明確、方法得當、和俄一致的黨”，并建議命名為中國共產黨；一派則不主張效仿俄式革命，主張實行溫和革命，以教育為工具，以工會、合作社為實行改革的辦法，以蕭子升為代表。會上，向警予完全贊同蔡和森的主張，據理力爭，指出工讀主義、實業救國、教育救國在中國行不通，中國必須在馬克思主義的指引下，走俄式革命道路。蔡、向二人的主張得到毛澤東的深切贊同。為將建黨的想法盡快付諸實施，1920年冬，蔡、向二人計劃聯絡在法的新民學會、少年中國學會、工學世界社的會員，召開聯合討論會，研究成立中國共產黨事宜，后因參加領導中國留法勤工儉學學生爭“生存權”“求學權”等斗爭未能實現。1921年7月，向警予參加工學世界社第二次會議，討論留法共產主義組織等問題，這次會議明確了組織宗旨，為后來中共旅歐支部的建立奠定了最基本的大綱。1922年初，向警予結束了兩年的勤工儉學生涯，回到上海，加入中國共產黨，從此一生為中國革命奔走呼告，矢志不渝。1936年，毛澤東在與美國記者斯諾的談話中指出：“1921年5月，我到上海去出席共產黨成立大會……同時，在法國，許多勤工儉學的人也組織了中國共產黨，幾乎是同國內的組織同時建立起來的，那里的黨的創始人之中有周恩來、李立三和向警予?！边@是對向警予為中國共產黨創建作出重要貢獻的充分肯定和高度評價。

敢為人先，開拓進取，譜寫中國早期婦女運動之新篇。向警予一直非常關注婦女解放問題，在溆浦辦學時，她就極力勸導女子入學受教；留法期間，她受到馬克思主義思想的洗禮，開始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分析研究婦女解放問題，撰寫了一篇題為《女子解放與改造的商榷》的文章，提出了諸多真知灼見。1924年5月，中共中央婦女部成立，向警予是首任部長，正式開始領導中國最早的無產階級婦女運動。她以身示范投入婦女運動的具體實踐中，先后領導上海閘北絲廠女工罷工和南洋絲廠的工人運動取得勝利，成立將廣大女工、農婦、革命知識婦女組織在一起的婦女解放協會，發起創辦40多所女工夜校，深入工廠與女工打成一片，培養大批婦女工作骨干，等等；而且以極大的熱情開展婦女運動理論研究工作。她堅持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把馬克思主義關于婦女解放的基本理論與中國婦女運動的實際相結合，撰寫了大量理論文章，發表了婦女受壓迫的根源是私有制、勞動婦女是婦女解放運動的主要依靠力量等一系列精辟論述，較為系統地回答了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國如何開展婦女運動，怎樣實現婦女解放等根本問題。她的婦女解放理論是我們黨的歷史上較早以馬克思主義理論來分析和解決婦女問題的一面旗幟，推動著中國婦女運動實現由舊民主主義時期的女權運動到新民主主義時期的婦女解放運動的歷史性轉變，開創了婦女運動的新局面。正如蔡暢所說：“在向警予從事婦女工作之前，中國并沒有真正的婦女運動組織?！毕蚓枋鞘浪J的中國早期婦女運動的先驅與杰出領袖，她為中國婦女運動所作出的歷史性貢獻，永載史冊。

堅貞不屈，以身許國，樹立為共產主義奮斗終生之標桿。1927年春，向警予從莫斯科東方共產主義者勞動大學學習歸國，在武漢負責宣傳、工會等工作。1927年7月，汪精衛發動七一五反革命政變，大批共產黨人被捕和犧牲，武漢處于嚴重的白色恐怖之中。組織考慮將向警予轉移到湖南，可她認為武漢的工作十分重要，不能放棄，主動要求留下來堅持抗爭。同年10月，中共湖北省委改組，向警予負責省委宣傳部的工作，并主編省委機關報《大江報》，指引湖北各地黨組織領導人民群眾進行艱苦卓絕的斗爭。11月，寧漢戰爭爆發，桂系軍閥進駐武漢，湖北的形勢愈發嚴峻，向警予的處境也更加危險。組織又一次建議她撤離武漢，可向警予卻仍然義無反顧地戰斗在第一線，她表示武漢三鎮是我黨重要的據點，許多重要負責同志犧牲了，她一離開一時無人支撐，因此決不離開。1928年3月，由于叛徒的出賣，向警予不幸被捕。面對敵人的各種嚴刑拷打，她毫不屈服，凜然地說：“革命者不會在你們的屠刀下求生。等著吧，你們的末日，就在明天！”1928年5月1日，殘暴的反動派將向警予押向刑場。面對沿途的群眾，她奮力高呼：“我是中國共產黨黨員向警予，為工農勞苦大眾的解放，不惜流血犧牲?！薄案锩呤菤⒉煌甑?！”“中國共產黨萬歲！”她的生命就這樣定格在了33歲，留下“我為黨的事業而死，無上光榮”的錚錚誓言和浩然正氣。1939年，毛澤東在延安紀念“三八”婦女節的大會上，發出號召：“要學習大革命時代犧牲了的模范婦女領袖女共產黨員向警予，她為婦女解放，為勞動大眾解放，為共產主義事業奮斗了一生?！?/p>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主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黨的二十大開啟了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新征程。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需要全體人民團結奮斗，婦女的作用不可替代?！弊鳛樾聲r代的湘女，我們要牢記總書記囑托，傳承弘揚以向警予為代表的紅色湘女的革命精神和崇高風范，充分發揮婦女“半邊天”作用，做偉大事業的建設者、文明風尚的倡導者、敢于追夢的奮斗者，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凝聚巾幗之智、貢獻巾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