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與子癇前期及臨床亞型發生風險的關系

宋澤昕 李宇琳 李金波 馮永亮 楊海瀾 張亞瑋 王素萍 鄔惟為

基金項目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編號：81703314；山西省高等學?？萍紕撔马椖?，編號：2019L0439；山西省留學人員科技活動擇優資助項目，編號：20210042；山西省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編號：202103021224229

作者簡介 宋澤昕，碩士研究生在讀

通訊作者 鄔惟為，E?mail：wuweiwei2008@sina.com

引用信息 宋澤昕，李宇琳，李金波，等.孕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與子癇前期及臨床亞型發生風險的關系[J].護理研究，2024，38（7）：1146?1153.

Association of dietary vitamin B3 intake during pregnancy with the risk of preeclampsia and its clinical subtypes

SONG Zexin， LI Yulin， LI Jinbo， FENG Yongliang， YANG Hailan， ZHANG Yawei， WANG Suping， WU Weiwei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Shanxi Medical University， Shanxi 030001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 WU Weiwei， E?mail： wuweiwei2008@sina.com

Abstract?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ietary vitamin B3 intake during pregnancy and the risk of preeclampsia（PE） and its clinical subtypes，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effective implementation of PE nursing intervention.Methods：A total of 9 350 pregnant women who gave birth in the obstetrics department of a tertiary class A hospital from March 2012 to September 2016 were selected as the research objects.General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and dietary intake during pregnancy were collected.The effects of dietary vitamin B3 intake during pregnancy on the risk of PE and its clinical subtypes were analyzed by unconditioned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Results：Dietary vitamin B3 intake during pregnancy was associated with the risk of PE development.Dietary vitamin B3 intake at ≥13.70 mg/d、13.74 mg/d levels during the first and second trimesters was a protective factor for early?onset preeclampsia（EOPE）.9.65～<13.74 mg/d、9.63～<13.72 mg/d levels during the second and third trimesters were a protective factor for late?onset preeclampsia（LOPE）.In pregnant women with normal pre?pregnancy BMI，vitamin B3 intake reaching ≥13.70 mg/d level in early pregnancy could reduce the risk of EOPE.9.65～<13.74 mg/d、9.63～<13.72 mg/d levels during the second and third trimesters reduced the risk of LOPE.In pregnant women with pre?pregnancy BMI≥24.0 kg/m2，vitamin B3 intake at 9.45～<13.70 mg/d、9.65～<13.74 mg/d、9.63～<13.72 mg/d level during early，the second and third trimesters were associated with a lower risk of LOPE.Conclusions：Dietary vitamin B3 intake in pregnant women with different pre?pregnancy BMI was associated with the incidence of PE and its clinical subtypes.Medical staff should guide pregnant women to practice self?care，strengthen monitoring of pre-pregnancy BMI，and ensure adequate intake of dietary vitamin B3 for pregnant women，thereby reducing the risk of developing PE.

Keywords? vitamin B3；preeclampsia；early?onset preeclampsia；late?onset preeclampsia；body mass index；nursing

摘要? 目的：探討孕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與子癇前期（PE）及臨床亞型發生風險的關系，為子癇前期護理干預的有效實施提供依據。方法：選取2012年3月—2016年9月在某三級甲等醫院產科住院分娩的9 350名孕婦為研究對象。收集孕婦的一般資料、孕期膳食攝入情況等信息，采用非條件Logistic回歸分析孕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對子癇前期及其臨床亞型發病的影響。結果：孕婦孕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與子癇前期發生風險有關。孕早期和孕中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分別達到≥13.70 mg/d、13.74 mg/d是早發型子癇前期（EOPE）的保護因素；孕中期和孕晚期分別達到9.65～<13.74 mg/d、9.63～<13.72 mg/d是晚發型子癇前期（LOPE）的保護因素。孕前體質指數正常的孕婦，其維生素B3攝入量在孕早期達到≥13.70 mg/d可降低早發型子癇前期發生風險，孕中期和孕晚期分別達到9.65～<13.74 mg/d、9.63～<13.72 mg/d可降低晚發型子癇前期發生風險。孕前體質指數≥24.0 kg/m2的孕婦，其維生素B3攝入量在孕早、中、晚期分別達到9.45～<13.70 mg/d、9.65～<13.74 mg/d、9.63～<13.72 mg/d可降低晚發型子癇前期發生風險。結論：不同孕前體質指數孕婦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與子癇前期及其臨床亞型發病有關。醫護人員應指導孕婦實踐自我護理，加強對孕前體質指數的監測，保證孕婦膳食維生素B3的充足攝入，從而降低子癇前期的發病風險。

關鍵詞? 維生素B3；子癇前期；早發型子癇前期；晚發型子癇前期；體質指數；護理

doi：10.12102/j.issn.1009-6493.2024.07.003

子癇前期（preeclampsia，PE）是一種全身性血管疾病，其特征是妊娠20周后新發高血壓和蛋白尿[1]，是孕婦孕期最嚴重的并發癥之一，影響全世界2%～8%的妊娠，嚴重威脅著母親和胎兒的健康[2]。對于子癇前期，目前尚無有效的治療手段，唯一的確定性治療方法是終止妊娠并分娩新生兒及胎盤，但會導致早產甚至胎兒死亡[3]。目前用于子癇前期孕婦的降壓藥雖可降低孕婦的血壓，但不能預防早產，也不能緩解與子癇前期相關的胎兒生長受限（fetal growth restriction，FGR）[4]。因此，針對子癇前期的有效防治十分必要。

子癇前期是由多因素引起的[5]，其干預措施可通過多學科護理入手。隨著醫療模式的不斷改革，營養護理工作受到了極大的重視，并已完全落實到綜合護理工作中，許多疾病的治療都離不開營養支持[6]。研究表明，膳食作為一種可控制的營養護理干預手段，可以改變肥胖、高血壓等代謝風險對子癇前期的影響[7]。維生素是膳食中的重要營養素，越來越多的研究關注其攝入和補充對妊娠不良結局的影響，并發現維生素攝入不足與子癇前期發生有關[8]。妊娠期充足的B族維生素水平對孕產婦健康和胎兒正常發育很重要[9]。維生素B3，也稱為煙酸或維生素PP，是B族維生素中重要的化合物[10]。一項動物試驗研究結果顯示，水溶性維生素B3可以改善子癇前期模型小鼠的高血壓和蛋白尿，可作為子癇前期的潛在治療方法，但機制不明[11]。目前，國內外對維生素B3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皮膚病、青光眼治療的應用中，而有關膳食維生素B3對子癇前期及其臨床亞型影響的研究較少[12?13]。

隨著經濟的發展以及膳食結構的改變，肥胖發病率越來越高。孕前體質指數（body mass index，BMI）高被認為是子癇前期的獨立危險因素，其風險可能因子癇前期亞型而異[14]。研究顯示，肥胖會增加維生素B3降解，表現為維生素B3降解酶的活性表達增加以及代謝物水平升高[15]，因此，不同孕前體質指數孕婦體內維生素B3的代謝水平可能存在差異。本研究將關注孕婦在整個孕期的膳食狀況，來探討孕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對子癇前期及其臨床亞型發病的影響，以期為臨床醫護人員制定子癇前期防治策略以及指導孕婦實施有效護理干預提供科學依據。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選取2012年3月—2016年9月出生隊列，共納入10 319名孕婦及其新生兒。納入標準：1）產婦年齡≥18歲；2）孕周≥20周；3）孕前無高血壓史；4）孕婦無精神類疾??；5）問卷信息填寫完整。排除標準：1）孕周未滿20周；2）孕婦有精神類疾患，不能完成本次調查；3）患有除子癇前期之外的妊娠高血壓疾??；4）孕期膳食信息缺失。根據納入與排除標準，共納入9 350名孕婦，其中1 006名孕婦患有子癇前期，納入子癇前期組，8 344名非子癇前期孕婦納入對照組。本研究已通過山西醫科大學第一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編號：2014092），所有研究對象均已簽署知情同意書。

1.2 研究方法

調查人員經過嚴格培訓，使用標準化和結構化的調查問卷收集研究對象人口學特征、生殖史、妊娠方式、吸煙、飲酒、職業、疾病史及孕期膳食攝入信息。采用半定量食物頻數表（food frequency questionnaire，FFQ）收集孕婦在孕早、中、晚期的膳食信息：攝入每種食物的頻率及每次攝入量。根據中國食物成分表將攝入食物轉化為每日膳食營養素攝入量，得到孕婦膳食維生素B3的攝入量。并根據對照組孕婦在孕期不同階段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的上四分位數（P25）、中位數（P50）、下四分位數（P75）將其分成Q1～Q4 4組。

1.3 診斷標準

子癇前期的診斷根據妊娠期高血壓疾病指南2015版[16]。根據發病時間不同，子癇前期可分為早發型子癇前期（early?onset preeclampsia，EOPE）（孕周<34周）和晚發型子癇前期（late?onset preeclampsia，LOPE）（孕周≥34周）[17]。

1.4 統計學方法

使用EpiData 3.1軟件對數據進行錄入，SAS 9.4軟件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定量資料采用均數±標準差（x±s）表示，偏態分布的定量資料以中位數與四分位數[M（P25，P75）]表示。定性資料以頻數、百分比（%）表示。分類變量的單因素分析采用χ2檢驗。多因素分析采用非條件Logistic回歸分析。

2? 結果

2.1 孕婦一般資料及子癇前期發生的單因素分析

納入的9 350名孕婦中，診斷為子癇前期的孕婦有1 006例。孕婦年齡（29.50±4.54）歲，孕前體質指數為（21.62±3.10）kg/m2。家庭人均月收入多集中在2 000～5 000元，受教育程度多為本科及以上。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子癇前期組和對照組孕婦年齡、孕前體質指數、受教育程度、居住地、孕期被動吸煙、家庭人均月收入、妊娠期糖尿病史、高血壓家族史、孕早中晚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1。

2.2 孕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與子癇前期的關系

調整孕婦年齡、孕前體質指數、受教育程度、居住地、孕期被動吸煙、家庭人均月收入、妊娠期糖尿病史、高血壓家族史、總能量攝入影響因素，非條件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孕婦在孕期各階段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均與子癇前期發生風險降低有關。孕婦孕早期維生素B3攝入量達到Q4水平，孕中期維生素B3攝入量達到Q3、Q4水平，孕晚期維生素B3攝入量達到Q3、Q4水平，可降低子癇前期的發病風險。詳見表2。

2.3 孕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與子癇前期臨床亞型的關系

對子癇前期進行分型后，患有早發型子癇前期的孕婦有394例，患有晚發型子癇前期的孕婦有612例，分別占子癇前期孕婦的39.17%和60.83%。調整孕婦年齡、孕前體質指數、受教育程度、居住地、孕期被動吸煙、家庭人均月收入、妊娠期糖尿病史、高血壓家族史、總能量攝入影響因素后，非條件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孕婦在孕早期和孕中期維生素B3攝入量達到Q4水平可降低早發型子癇前期的發病風險，孕婦在孕中期和孕晚期維生素B3攝入量達到Q3水平可降低晚發型子癇前期的發病風險。詳見表3。

2.4 不同孕前體質指數孕婦孕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與子癇前期的關系

調整孕婦年齡、受教育程度、居住地、孕期被動吸煙、家庭人均月收入、妊娠期糖尿病史、高血壓家族史、總能量攝入影響因素后，結果顯示，與孕前體質指數為18.5～24.0 kg/m2的孕婦相比，孕婦孕前體質指數<18.5 kg/m2與子癇前期發生風險降低有關，孕婦孕前體質指數≥24.0 kg/m2與子癇前期發生風險升高有關。孕前體質指數為18.5～<24.0 kg/m2的孕婦維生素B3攝入量在孕早期達到Q4水平，孕中期達到Q2、Q3、Q4水平，孕晚期達到Q2、Q3水平，均可降低子癇前期的發病風險。孕前體質指數<18.5 kg/m2和體質指數≥24.0 kg/m2的孕婦，其孕早、中、晚期維生素B3攝入量均與子癇前期的發生風險無關，詳見表4。

2.5 不同孕前體質指數孕婦孕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與子癇前期臨床亞型的關系

調整孕婦年齡、受教育程度、居住地、孕期被動吸煙、家庭人均月收入、妊娠期糖尿病史、高血壓家族史、總能量攝入影響因素后，結果顯示，孕前體質指數為18.5～<24.0 kg/m2的孕婦，其孕早期維生素B3攝入量達到Q4水平可降低早發型子癇前期的發病風險，維生素B3攝入量分別在孕中期和孕晚期達到Q3水平可降低晚發型子癇前期的發病風險。體質指數≥24.0 kg/m2的孕婦在孕早期和孕中期維生素B3攝入量均與早發型子癇前期的發生風險無關；而孕早期達到Q3水平、孕中期達到Q3水平、孕晚期達到Q3水平與晚發型子癇前期的發病風險降低有關，詳見表5。

3? 討論

子癇前期是一種常見的妊娠特異性疾病，表現為高血壓和各器官衰竭，包括腎臟、肝臟和肺部功能障礙[18]。子癇前期造成的影響是長期的，患子癇前期的女性在未來患心血管、代謝和腦血管疾病以及過早死亡的風險更高[19]。此外，子癇前期還與新生兒不良結局有關，包括呼吸窘迫綜合征、支氣管及肺發育不良、早產兒視網膜病變、壞死性小腸結腸炎、神經發育遲緩以及胎兒或新生兒死亡等[20]。近年來，子癇前期發病率不斷上升，在全球范圍內造成巨大的醫療費用[21]。因此，針對子癇前期的有效防治和管理尤為重要。本研究探討孕婦孕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對子癇前期及其臨床亞型發病的影響，以期為子癇前期的防治提供線索。

維生素B3是一種水溶性維生素，主要通過膳食攝入[22]，其主要膳食來源包括肉類、全谷物、牛奶和乳制品等[23]。研究表明，山西省女性的B族維生素攝入量低于男性，提示女性尤其是孕期女性應補充B族維生素[24]。研究還表明，女性在懷孕期間血液中維生素B3水平會下降[25]，維生素B3在懷孕期間的缺乏可能會導致母親的代謝異常和胎兒生長受損[22]。研究發現，與健康的非妊娠對照組相比，孕婦每天補充20 mg維生素B3后，妊娠早中晚期的維生素B3水平分別降低29%、35%和38%[26]。以上研究提示維生素B3的攝入量對于孕婦妊娠期非常必要，并且孕婦在妊娠期對維生素B3的需求量有所增加。本研究根據對照組孕婦在孕早中晚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情況進行分組，探討孕期不同階段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與子癇前期發病的關系。研究發現，孕婦維生素B3攝入量在孕早期達到Q4水平、在孕中期和孕晚期達到Q3或Q4水平可以降低子癇前期的發病風險。目前，有關維生素B3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對皮膚病、青光眼等人群臨床疾病的治療方面[13，27]，尚無孕期維生素B3攝入對子癇前期發病影響的人群研究，國內外有關維生素B3對子癇前期影響的研究主要來源于動物實驗。2017年，日本的一項研究在子宮低灌注壓（reduced uterine perfusion pressure，RUPP）的子癇前期小鼠模型中評估了維生素B3對小鼠子癇前期樣特征的治療效果，發現維生素B3減輕了RUPP小鼠的高血壓、蛋白尿和腎小球內皮增生等子癇前期樣癥狀，并且延長了妊娠時間，改善了子癇前期造模小鼠胚胎的存活和生長[4]。Li等[3]建立了子癇前期小鼠模型，結果顯示，喂食高劑量維生素B3減輕了孕鼠子癇前期癥狀，延長了妊娠期，同時改善了子癇前期模型小鼠后代的狀態。本研究結果與以上研究結論相符，提示維生素B3可能在對子癇前期的干預和治療有潛在作用。

在正常妊娠的血管重塑過程中，子宮螺旋動脈直徑增加5～10倍，從而使血液流向胎盤并繼續維持妊娠[28]。在子癇前期病例中，螺旋動脈未得到完全重塑[29]，導致絨毛膜絨毛缺血再灌注損傷和氧化應激[30]。過量的胎盤氧化應激引起母體循環中多種因子的不平衡，引發內皮功能障礙和全身炎癥應激增強，導致子癇前期的發生[31]。Bharadwaj等[32]研究表明，子癇前期孕婦抗氧化水平下降。孕期補充抗氧化劑可以緩解氧化應激[33]。研究認為，維生素B3具有抗氧化的功能，提示孕期補充維生素B3可緩解氧化應激，從而預防或減緩子癇前期的發生[34]。此外，在子癇前期發生過程中，胎盤向母體循環中釋放的可溶性fms樣酪氨酸激酶?1（soluble fms?like tyrosine kinase?1，sFlt?1）起重要作用[35]，內皮素?1（endothelin?1，ET?1）系統是過量sFlt?1病理作用的介質，ET?1系統的激活會加劇子癇前期[4]。維生素B3可通過抑制由ET?1受體激活的ADPR環化酶（ADP?ribosyl cyclase）來抑制血管收縮，并改善內皮功能，從而改善子癇前期[36]。以上研究提示，維生素B3對于減輕子癇前期發生過程中的氧化應激以及內皮功能障礙發揮重要作用。

研究表明，孕前體質指數是子癇前期的獨立危險因素，與孕前體質指數正常的女性相比，超重/肥胖的女性患子癇前期的風險增加，且風險可能因子癇前期亞型而異[14]。進一步根據孕前體質指數進行分層，發現孕前體質指數正常的女性在孕早中晚期維生素B3攝入量與子癇前期發病風險有關。而在孕前體質指數≥24.0 kg/m2的孕婦中，尚未發現維生素B3攝入量與子癇前期的關聯。多項研究證實，體質指數高于正常范圍是子癇前期的危險因素，對子癇前期影響較大[37?38]，因此體質指數較高的孕婦體內可能抵消了部分膳食維生素B3對子癇前期的作用。

目前尚未檢索到探索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與子癇前期臨床亞型關系的研究。由于孕前體質指數是早發型子癇前期和晚發型子癇前期的獨立危險因素[39]，本研究進一步探討了不同孕前體質指數孕婦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與早發型子癇前期、晚發型子癇前期的關系，發現孕前體質指數正常的孕婦孕早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達到Q4水平可降低早發型子癇前期發生風險，而孕中晚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達到Q3水平可降低晚發型子癇前期的發生風險；體質指數≥24.0 kg/m2的孕婦在孕早中晚期Q3水平的維生素B3攝入量與晚發型子癇前期的發生風險降低有關；尚未發現體質指數<18.5 kg/m2的孕婦孕期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與早發型子癇前期或晚發型子癇前期的關聯。研究發現，患子癇前期的孕婦中，絕大多數屬于晚發型子癇前期，占所有子癇前期的80%以上[40]。一般認為早發型子癇前期主要是由胎盤原因引起的[41]。Redman等[42]認為，胎盤應激可能導致早發型子癇前期。而晚發型子癇前期可能與母體的內皮功能障礙有關[43]。維生素B3作為抗氧化劑，可以緩解氧化應激引起的內皮損傷，從而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早發型子癇前期和晚發型子癇前期發病風險。

本研究探討了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與子癇前期及其臨床亞型的關系。當然，本研究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首先，本研究是基于醫院的病例對照研究，但收集研究對象時間長達5年，減少了入院率偏倚；其次，孕婦的孕期膳食攝入情況是在孕婦分娩后通過半定量食物頻數表膳食調查方法獲得的，雖不能夠準確定量，但該方法是目前公認最權威的膳食調查方法，可根據膳食攝入的種類、頻率等了解孕期的膳食模式和變化趨勢。

4? 小結

綜上所述，膳食維生素B3的攝入量與子癇前期及其臨床亞型的發病有關，而孕前體質指數正常的孕婦在孕早期攝入Q4水平的膳食維生素B3可以降低早發型子癇前期的發病風險，孕中期和孕晚期攝入Q3水平的膳食維生素B3可以降低晚發型子癇前期的發病風險；體質指數≥24.0 kg/m2的孕婦在孕早中晚期攝入Q3水平的膳食維生素B3可以降低晚發型子癇前期的發病風險。醫護人員在幫助孕婦意識到疾病風險增加方面扮演重要角色，而真正有效的護理又與病人實踐自我護理程度息息相關。醫護人員應重視指導孕婦進行有效個人護理，包括孕前體重的控制、懷孕期間膳食維生素B3攝入量等，從而干預或改善子癇前期，縮短住院時間，并降低醫療保健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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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5-16；修回日期：2024-01-21）

（本文編輯 曹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