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一方土　聆聽土之說

馮汝漢

當人們的注意力聚焦在紛繁奪目的現代生活中的時候，教科書卻引導我們把目光落在了解普普通通的土地身上。土地再平常不過，但仔細想想，它的作用又是多么重要！沒有土地，就不會有蔥蔥綠樹與朵朵鮮花；沒有土地，就不會有滔滔江流與潺潺溪水；沒有土地，就不會有舉世聞名的萬里長城與譽滿神州的五岳高山……土地是萬物生長之根基，是人類生存之依靠，我們豈能忘記它的恩情？由此看來，不僅“土地”可以直接成為寫作對象，而且因土地引出的故事也可以成為寫作素材。同學們應該從土地“平凡”的本質中，挖掘出其所蘊含的偉大。具體說來，要著重注意下面四點：

一、心香縷縷，取情真意切

“土地”在中國文化中的象征意味很多，要根據自己的真情實感來確定，來提煉能夠代表或深化這些感受的某一種獨特的感受。例文《味道》就是通過敘寫自己嗅泥土味道的經過，來抒發對土地的熱愛之情。這“情”是親情，文末“這，是母親的味道”一句運用了直接抒情的手法表達了這種親情。作文時，同學們選用哪種抒情方式來表達對土地的獨特感受，可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而定。

二、佳物件件，選形雅情濃

抒寫無形的情感，最好的辦法是通過客觀對應物來表現?！段兜馈芬晃膹男崮嗤恋奈兜缹懫?，“味道”雖無形，但可聞，也算得上是泥土的客觀對應物。正因為如此，作者抒寫泥土就有滋有味了。小時候“嗅不出泥土的味道”，甚至有時認為“泥土沒有味道”；目睹了秋天田野的豐收景象后，作者第一次聞到了大地的氣味：“甜甜的”、“到處都是喜悅”；看到離鄉背井的人忘不了泥土時，作者“才真真切切地品嘗到這種味道”。作者無形的情感在嗅泥土“味道”的過程中逐步流露出來。讀完該文，個中味道，耐人品味。

三、方法種種，巧布局謀篇

構思本次習作時，我們將用一種怎樣的方式把全文串起來？這涉及寫作開頭和結尾的技巧、過渡的技巧、順序安排的技巧等。如果你準備敘說一個美麗的故事，就可以在美麗的環境里敘說一個同樣美麗的故事，將景物和情節有機融合起來。琦君的《春酒》中，作者把許多有關的片斷匯集于“思鄉”這個焦點上：農歷新年里的種種風俗與禁忌，“我”一馬當先地作為母親的代表前往家家戶戶喝春酒，鄉親之間互相“起會”，置辦“會酒”的融洽，“我”在多年后按母親的辦法“如法炮制”“八寶酒”……這一切都圍繞著“家鄉的味道”展開。如果你準備運用寫景的抒情方式，抒發對土地的贊美、對土地的愛護之情，就不妨像《春》的作者朱自清那樣謀篇布局：開頭，盼春（總）——中間，繪春（分）——結尾，贊春（總）。同時注意全方位觀察，多角度感知。如果你準備從反面切入，寫土地用它那低沉而又蒼老的聲音向我們訴說一個個悲慘的故事，就可以借鑒《我用殘損的手掌》一詩運用對比的寫法，來表現你內心深處情感的變化起伏。

四、語言運用，求新穎形象

本次習作要求“寫一篇抒情性的文章”，因此，語言要從求新、求精、求形象等方面來考慮。語言求新，或善用修辭，如劉成章的《安塞腰鼓》，一個排比接一個排比，一個高潮接一個高潮，不讓人有半點兒喘息的機會。明快的節奏使得課文內容表達更熱烈、更激蕩，充分表現了生命和力量噴薄而出的神韻。同學們可從學過的新課文里，細心體會并積累精妙的句段，來豐富自己的語言，并靈活運用到自己的作文中去。

最后，還要提醒同學們注意的是，不管選用什么材料，不管從哪個角度著筆，運用抒情方式，抒發對土地的贊美、對土地的愛護之情，應該是文章不變的主題。

［作文題］

展開詩意的想象，以“土地”為話題，寫一篇抒情性的文章或一首小詩。

［例文］

味道

江蘇東臺市梁垛中學 張 舒

小時候，嗅不出泥土的味道?；蛟S，已在記憶中淡淡逝去了吧。

我們常常搖頭晃腦地背一些詩句：“我親親個黃土黃，我熱熱個黑土燙，我濃濃個紅土香，我美美個熱土靚……”詩里的人說，聞到了泥土的味道。

我們常?？吹揭恍┤?，久久地站在這片土地上，任那夾雜著泥土氣息的風盡情拂面，說是聞到了泥土的味道。

那個時候，我會拉著同伴的手，趴在土地上，使勁地嗅?？墒?，我們卻什么也聞不到，只能在我們的鼻尖上，留下黃黃的、黑黑的、紅紅的泥土。

我去問老師，為什么我不能像那些人一樣，聞到泥土的味道呢？老師說，只有長大了，才能聞到。

外面在下雨，一遍一遍地沖刷著土地，飄來的是夾雜在空氣中清新的味道。是這種味道嗎？我想。

在那個時候，我堅定不移地認為，泥土沒有味道。

讀初中時，我便能看到田野中的全部景色了。那些在泥土上茁壯生長的莊稼，在藍天、白云、黑土的襯托下，色彩相間，層次分明；仿佛是大地孕育的精靈，載著沉甸甸的喜悅，空氣中飄蕩的是那種滿足的味道。

秋天到了，人們都在黑色的土地上揮鐮收割，汗水滴進了泥土，同時，也孕育著收獲。風，吹翻了農民的帽子，吹翻了泥土上的寧靜，像海浪一樣翻滾起來，卻絲毫吹不翻他們的心情。

這時候，我第一次聞到了大地的氣味，甜甜的，很充實；到處都是喜悅，很有魅力。也就是在這一天夜里，我做了一個甜蜜的夢：憑窗無風，于是飛揚的塵土緩慢地墜落。墜落的那一刻我聞到一種氣息——天南地北的氣息：廣闊無垠的塔克拉瑪干沙漠，鋪天蓋地的呼倫貝爾草原，綿延不斷的大興安嶺林海，天高云淡的青藏高原，柔軟細膩的西湖柳堤，椰樹成林的南海沙灘……駝隊的鈴聲、騎馬的長調、吳儂的軟語，回蕩在塵封的空氣中，我似乎是在無意間聞到腳下的泥土滿是淵源深厚的味道。我豎起食指輕輕地點數，那一層層、一圈圈的年華……

現在，我不會傻傻地趴在地上聞泥土了，我可以讀懂詩里的韻味，可以體會離開這片土地后的心情。

然而，我卻無法感受到，迫不得已離開這片故土的無奈；無法感受到，隔著海水只能遠望而不能踏上這片故土的痛苦。這些，我只能了解，卻感受不到，因為我從未離開過，在這片土地上真真切切地生活了十五年。我，應該算是幸福了吧。

有的人，在離開故土的時候，什么也不帶，卻只帶了黃河邊上一撮土，為的是常聞一聞這片泥土的味道。

有的人，在返鄉的時候，什么地方也不去，只是趴在腳下的這片泥土上，聽它沉穩的心跳，聞它熟悉的味道。

這時候，我才真真切切地品嘗到這種味道，很特別卻又很熟悉。

這，是母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