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朵朵開

朱一玫

又是三月，又是一片桃花，然而老天爺今天卻耍起了脾氣，陰郁的天空壓抑著周圍的空氣，一陣冷風粗暴地將成片成片的桃花扯了下來，花瓣紛紛揚揚零落一地憂傷。

依稀記得多年前的三月，一樣的桃紅柳綠，老天爺心情很好，偶爾一陣輕風，片片桃花便被它哄了下來，飄飄悠悠旋轉幾圈后才安穩落地，地上鋪了華麗的柔毯。那是何時?那是何地?

何時溫暖的春風撫過我的面頰，將桃花的紋路一路刻畫，畫滿山崖?何時碧綠的樹葉承載著露水，將桃花的柔嫩一路滋潤，潤過年華?那是8年前吧，老家后院那棵桃樹上，初成形的小小花瓣在三月明媚的陽光下憧憬著長大。

又是一陣冷風，幾片桃花隨著我的一個寒噤不幸落到路邊水洼中，暗淡了上一秒還燦爛的芳華。

隱約記得多年前的三月，太陽經常和小草說悄悄話，桃花便跳一支優美的舞蹈輕盈地落在柔軟的綠茵上，將所有秘密研磨成時光，一點一滴在太陽下蒸發。這是何時?這是何地?

何時和照的春風托著片片桃花在空中飄蕩?何時刺眼的陽光下朵朵桃花反射出愛的光華?那是8年前吧，老家后院那桃樹上，正逐漸長大的花辨在三月溫和的陽光下開始期待暴風雨的磨煉。

滿地的花瓣被當做垃圾掃去，風中沒留下花的香味，無盡的塵埃毫不留情地把清香踩在腳下。

清楚地記得多年前的三月，風兒開始癡迷于作詩，一絲清香也被它捉住釀成了美酒，沖散了空氣中的惆悵，延續了月亮昨晚未完成的夢。這是何時?這是何地?

何時開朗的春光將一朵桃花襯出不同的笑臉；何時偷偷爬到桃樹上只為嗅一嗅那縷幽香?是8年前，老家那棵桃樹上，每一片成熟的花瓣都散發著誘人的清香。

8年前，桃樹上的朵朵桃花被陽光撩起輕紗，系住一個孩子一生的牽掛；8年后，桃樹上的點點桃花被狂風扯破裙角，打破一個孩子美好的記憶。

桃花朵朵，一直在8年前的老家悠然散發芬芳，每一朵都是一個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