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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王洪文“工農兵”的偽裝面目

2009-11-23 06:19
報刊薈萃(上) 2009年2期
關鍵詞:工農兵外賓崇明

在朝鮮戰場上,他想溜;在紡織工廠干保全工,他只是混;去崇明圍墾,他想逃。雖說他做過工、種過地、打過仗,集“工農兵”于一身,卻從來不是個好工人、好農民、好戰士。

當過五年半的兵

1935年,王洪文在長春郊區出生。1951年4月,16歲的王洪文參了軍。不久,他作為中國人民志愿軍的一員,來到朝鮮戰場。先是當警衛員,后來在某師通信科當通信員。

愛睡懶覺,愛游山玩水,愛下河摸魚,松松垮垮、散散漫漫的王洪文,在部隊點名時,受到機關協理員的批評,他卻當場跟協理員吵開來了,顯露出了他的“造反”精神……

當年跟王洪文在一個部隊的戰士回憶道:“一次,領導派他去電臺送命令,他怕路上遇到敵人,竟賴著不去。又有一次,部隊機關在一個山溝里遭到敵人炮擊,他不顧首長和機關的安全,炮聲一響就嚇得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五次戰役后,美帝國主義為了挽救失敗的命運,進行了慘無人道的細菌戰。一次,機關駐地落下了一些帶菌物,廣大干部戰士都忙著打掃、清洗,而王洪文卻怕沾染,不參加打掃,后來看到大家清洗干凈了,才裝模作樣趕到現場……”

面對著震耳的炮火和彌漫的硝煙,王洪文不愿當通信員,卻向領導提出要到樂隊去吹喇叭……

總算離開了朝鮮戰場,回國當個“和平兵”。沒有生與死的考驗,沒有爬冰臥雪的艱難。在和平的日子里,憑著能說會道,王洪文顯得十分“進步”,居然成了中國共產黨黨員。這是他當兵五年半中最大的“收獲”,成為他日后政治生涯中的重要“資本”。

買了一套軍官服過“官癮”

1956年,當王洪文從部隊到南京參加軍事集訓的時候,每個學員可以置一套解放軍戰士服,他卻想方設法買到了一套軍官服。雖然他從未“扛”過肩章,但是肩上那根小小的布條似乎使他的“官癮”得到小小的滿足。王洪文復員后,這個東北長春人,被分配到上海國棉十七廠工作。

王洪文在廠部辦公樓里上上下下轉了一下。到底是大廠,整整一座辦公樓,每個房間都塞滿了辦公桌。他想,憑著自己是復員軍人、黨員,在這個工廠里弄個官兒當當,那是不在話下的。他夢想著沏上一杯清茶,點上一支香煙,坐在舒軟的椅子上,翻翻報紙,看點公文……他在上海國棉十七廠的單身宿舍里等待著分配工作的好消息,然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廠里分配他到該廠的第二紡織工廠當保全工!王洪文走進嘈雜的車間,心涼了半截。對于紡紗機、織布機一竅不通的他,如今要做保全工,簡直是重敲鑼鼓另開張!在他的心中,埋下了對廠黨委不滿的種子。但此時的他又不得不脫下心愛的軍官服,穿上藍色工作服,成天價跟滿是油泥的紡織機打交道。

“閑茶悶酒無聊煙?!庇粲舨坏弥镜耐鹾槲?,上班不離煙,下班不離酒。

“你好好學。不懂,我教你,包你學會?!彼膸煾凳莻€厚道的老工人,以為王洪文所苦悶的是不懂技術。

王洪文緘默不語,坐在用廢舊梭子做成的椅子上,嘆著氣說:“師傅,謝謝你的好意。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不想吃技術飯,我想吃政治飯!”

王洪文跟巴巴地盯著黨支部書記的位子;他想“吃政治飯”,一旦當上支部書記,就可以脫產,可以不干保全工;憑著他能說會道,“吃政治飯”比“吃技術飯”有出息得多。

非常遺憾,黨支部改選的時候,他只被選為支部委員,而支部委員是不脫產的。

他成了個“阿混”。他沒心思學技術,混一天算一天。不滿、苦悶、無聊,下班之后,要么一盤接一盤地用“車、馬、炮”打發時光,要么困大覺。

在崇明打鳥、釣魚、捉蟹

王洪文不愿吃“技術飯”,依然胡混著。干了幾年保全工,論技術,他還是原地踏步在學徒水平。

混著,混著,一次意想不到的工作調動,使王洪文差一點氣炸了肺:那是在1960年,我們年輕的共和國從“大躍進”的狂熱中,跌入了以后三年困難時期。棉花減產,原棉供應不足,上海國棉十七廠的生產萎縮了,人浮于事。也就在這個時候,為了擴大農業生產,上海組織了十萬圍墾大軍,奔赴崇明島。在圍墾人員名單之中,有王洪文。崇明島是上海所轄的十個郊縣之一,稱崇明縣。對于上海來說,那是一個最遠僻的郊縣,上海的“西伯利亞”。

王洪文聞訊,火冒三丈。在他看來,那是廠黨委存心跟他過不去:如今,他連保全工都當不成,要到崇明去種田!那個恨,那個氣,連眼睛都迸射出火星。他想,他是個黨員,是個復員軍人,怎么會落到這種地步?吵呀,鬧呀,無濟于事。1960年10月5日,王洪文只得踏上駛向崇明島的輪船。

雖說剛到崇明時,他常常蒙頭睡悶覺,終日臉一無笑,扳著手指數著離回滬休假還有幾天,可是時間一久,他倒隨遇而安,在郁郁寡歡中找到了歡樂:那里的河,有的是魚,是釣魚的好地方;那里的海灘,有的是螃蟹,一趟抓個半鉛桶,用蟹下酒,美不勝收!崇明蟹,又肥又大,向來是上海市場一流的搶手貨。眼下,蘆葦叢里,河邊泥灘,到處是這“橫行”的家伙!

崇明的鳥叫聲,也喚起王洪文的喜悅。他從上海帶去了小口徑步槍,擺下了與鳥兒“宣戰”的架勢。

“干活磨洋工,打鳥、釣魚、抓蟹是英雄?!比藗冇眠@樣的順口溜,勾畫當年王洪文的形象。

打牌、下棋、喝酒,一回上海就生“病”,“病”了好久才回崇明。他打發著時光,兩年多的時間就這么個混了過去。

既然王洪文無意于“技術飯”,想吃“政治飯”,領導便找他談話,要他在崇明留下來,當個農場干部。王洪文的臉頓時煞白,連聲說:“要我留下,我不干,我逃也要逃回上海去!”他終于“逃”回了上海。這一回,他總算不再當保全工了,當上了上海國棉十七廠第二紡織工廠的治保委員。

科長夢的破滅

1964年,王洪文調到國棉十七廠的保衛科,當上保衛員。這下子,他在進廠8年之后,終于在那幢廣部辦公樓里,占有一張辦公桌。雖說保衛員只是個科員,畢竟意味著他從工人轉為干部??紤]到他是復員軍人,廠里還讓他擔任了基層民兵連連長。他負責訓練廠技校的學生。

王洪文坐在保衛員的椅子上,巴望著保衛科科長的位置。那時候。保衛科只有一位代科長。

“哪怕是當個副科長也不錯!”王洪文坐在辦公樓的二樓,望著從嘴巴里吐出的煙圈,常常這么想到。

每當廠里來了外賓,王洪文總是把四六分的小分頭梳得光光的。外賓一到,他搶前一步上去握手;外賓離去,他也要跑上去握一握手。遠遠地站在現場的保衛科代科長雖然已提醒過他,保衛員的職責只是保衛外賓的安全,而接待外賓是廠領導的事??墒?,每逢這種場合,王洪文豈甘默默無聞,頗愛顯山露水。

他極力想從困境中掙脫,而在他看來騰躍之路,唯有“升官發財”,或者更準確地說就是“升官”。那時的他,“升官”的目標,不過是做個科長罷了。正當王洪文做著“科長夢”的時候。一盆冷水迎頭澆下,使他好夢破碎,惱火之極。

那是上海市委“四清”工作隊,開進了上海國棉十七廠?!八那濉边\動開始了。所謂“四清”,就是“清政治、清經濟、清組織、清思想”,后來叫做“社會主義教育運動”。

在“清經濟”的時候,有人向工作隊反映:王洪文穿在里面的襯衫,是用廠里的花布做的,顯然是偷的。王洪文在修理自己的房屋時,用的黃沙、水泥直至門上的彈子鎖,是從廠里偷去的。在外賓走后,王洪文悄悄地把剩下的高級香煙塞進自己的衣袋。有人看見,王洪文從堆放在定海路上的公家木料中扛走了一根最粗的……最使王洪文難堪的是,有人要他當場把穿在里面的花布襯衫脫下來,弄得他的兩頰漲得緋紅緋紅的。

雖說都是些小偷小摸的事兒,算不上大是大非,但是畢竟暴露了王洪文靈魂深處的骯臟。尤其他身為保衛科干部,身為共產黨員,這些丑事使他名聲挺臭,他差一點連科員都保不住了,當然別指望當科長了。

王洪文不怪自己的不檢點,反而倒打一釘耙,心中燃起一股對廠黨委的怨恨之火。他也恨“四清”工作隊,還有那個向廠里揭發他偷拿行為的定海街道第五里委會第二居民小組長余鳳珍。他是一個報復之心很重的人,發誓有朝一日要余鳳珍“好看”。

就在這個時候。一場“史無前例”的風暴席卷了中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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