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可以終結的雪

戴佳欣

她的世界里，似乎在下著一場不能終結的雪。

——題記

沒有溫度的日光，失卻聲線的喧囂。她靜靜地坐在一旁，看到她的那一剎那，就想和她為友。

可是，不久，天空似乎換了一種色彩，墨黑，墨黑的。與此同時，我認識了另外一個她。她開始穿著前衛的服飾，帶著哈韓的帽子，耳間星星點點，有時遇到幾件不隨人愿的小事，她竟然可以和對方拳腳相向，她的身邊圈起了糾纏，我束手，想獨自走遠。

記憶最深的還是那天下午放學，社會上的一些人和她兄弟相稱，貌若談笑風生，他們來到一個矮壯的學生面前，“錢交出來”，這是她的第一句話，學生似乎不愿，她沉默著，那些少年就勢上前揍了他。她就在一旁看著，好像在欣賞一出和她無關的只能喚起情緒的劇本里的沖突。這哪里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她??！我的心一直下落。我們朝著轉身的方向越走越遠。

雨聲抽噎，浸濕了夜色。傘被風打得左右敧斜，落在一個屋檐下，卻見到了她，穿著單薄的衣服，一雙手在手臂間來回摩擦，尋找著一絲熱度。眼睛卻像斷了線的木偶，爬滿了空洞。我不知道當時哪兒來的勇氣，竟說“來我家睡吧”。說完有些后悔，誰知道她又在干什么壞事了?！爸x謝”，一句輕輕的回答打斷了我的思緒。那晚，我和她背對背在自己的思緒里艱難飄搖。背后傳來若有若無的抽泣聲，我知道她在哭，卻沒有問她，也沒去安慰她。如果淚是和過去的清算，那就好好地了斷一回吧。

那晚過后，小夕來找過我，問我她昨夜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我點頭。小夕又說，她是一個可憐的孩子，父母間永無休止的爭吵，使她的童年蒙上了一層陰影，叛逆只是她證明自己存在的吶喊。其實她很容易滿足，只要有人關心她，她便會柔軟，現實的殘酷使她虛偽得貼上了面具，她對我說這樣就很好，這樣就足夠了。只是她會在半夜，蜷縮在被子里輕輕地幽咽，淚流干了，便強笑著沉沉睡去。她所有的痛楚只有一個人慢慢品嘗，在我看來她很傻。

滾燙的淚花打在衣服上，我只是在她的心靈之外，卻不曾真正走進她心底的滄桑啊。

面朝大海，泅渡過此岸，春暖花開。如果用我的微溫能夠融化落在你生命里的雪，我愿意將它終結！

（指導老師 程予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