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貶姜宗福:里外都是潛規則

曾亞波

最近的網絡名人姜宗福似乎成了潛規則的代名詞。他敢于披露官場潛規則,卻有意無意地讓我們看到,他本身就是潛規則的犧牲品。他披露的潛規則不會因他的反潛規則而改變。事件的結束是他被潛了,從湖南省臨湘市副市長,改任湖南民族職業學院院長助理。

姜在接受采訪時,稱已寫了一本書叫《我的官樣年華》,其中爆料領導簽字也有“橫豎有別”的官場潛規則:如果是橫著簽,意思是“可以擱著不辦”;如果是豎著簽,則要“一辦到底”,如果在“同意”后面是一個實心句號,說明這件事必須“全心全意”辦成;如果是空心句號,百分之百辦不成。

透過姜宗福,我們能夠看到的幾乎無一不是潛規則。

從官場的角度,一名官員尤其是非主要領導時常處于網絡輿論的焦點,必然會引起其領導和同僚的不安、厭惡乃至孤立和排斥。姜宗福當年在岳陽某報社和君山工作,因一篇關于振興當地旅游的帖子受到岳陽市委書記的賞識。2005年底被破格提拔為臨湘市掛職市長助理。但是,姜宗福當了領導后,依然沒有改變發帖的喜好,這就違反了當代官場的潛規則。今年1月至4月間,他先后兩次在網上實名發帖,炮轟張藝謀和高房價。這使他一下子成了名人,但也“讓我很受傷”,領導希望他不要再發帖。由于他的固執,組織部長閃電般地和岳陽市委組織部取得聯系,以最快的速度把他送離臨湘。真是成也發帖,敗也發帖。

更不幸的是,疑似自我炒作使姜宗福代言了“另類”小官員升遷的潛規則。一些網友認為,姜的“網絡情緒”帶有明顯的功利性,其所發的驚人之語憂國憂民成分少,自我炒作成分大。

讓姜宗福始料不及的是,潛規則是此消彼長的,今天你把這個潛規則給曝光了,明天就會有新的潛規則誕生。即使你是真的與潛規則博弈,也會被輕易戴上某種潛規則代言人的帽子。這也是權力潛規則的結果。

實際上,姜宗福大可不必去迎合公眾的爆料心態,既然是要批駁官場不良現象,就必須明白,革新政治體制才是關鍵。因為真正需要改變的是權力運作的不良秩序,只有權力運行不透明的地方才會盛行潛規則。機械地教人拿放大鏡似地窺探領導辦事的秘密,不僅容易使辦事之人步入誤區,而且也會讓多數正直的領導同志無所適從:橫豎簽字都有問題,總不能斜著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