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一路的平穩

杜可馨

2007年，當我將巴塞爾克里斯托弗·梅里安基金會的申請材料填好，并且選中“中國”這個選項的時候，我就認準了北京。那將是一個活動最豐富多彩的城市，擁有太多未知的可能性。很幸運，2008年2月，在獲得了為期半年的資助來到中國僅僅三周后我就明確了想法——要留下，要盡可能的待更久。這并非巧合。在之前生活的地方停留太久，總會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向往，這一定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此外，來到北京后的每天，我都有一堆怎么做也完不成的工作，做不完還要再加入新的東西，而我竟沉浸其中、終日無法自拔。不得不說，北京和佛萊堡似乎是兩個極端，兩個城市在生活的速度上有著極大的差異，但我適應得很好。

每一件事都與緣分無法脫離。在中國第一年，必須要協調很多事情并且適應自己周圍的環境，這并不容易。建立一個工作室，而材料和以前又不盡相同。雖有麻煩，但這樣一來也就為自己的作品加入了更多的可能性。還記得我整理了一套“孫悟空”的主題系列畫，因為我對傳統京劇臉譜那種彩色條紋的抽象藝術很有興趣，所以我們還特意四處找尋更多的作品作為參考。

在中國待久了整個人都會從我們當地比較慵懶的環境中解救出來，變得更為獨立。這樣的改變可以與當地的特色保持一定的距離，也更多地發展自己創作的可能，而我現在就在處理這一“危險境地”。這樣說多少有些開玩笑，我很喜歡這樣的狀態。

在與中國的不斷磨合中，總會出現阻力、摸不到大腦的情況。這時候就會出現一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各個系統之間一直無法兼容。比如總會有人插手策展工作，或者試圖控制些什么，抑或將整個商業運作介入到工作之中。這于我們這些自由創作的工作者而言實在是浪費時間并且讓人覺得頭痛。另外，如今的中國發展迅猛，所有的事情都在加速——想得快、計劃快、執行快。但是，遺憾的是，半成以上的事情都最終擱淺。倘若中國可以更穩，至少我會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