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古希臘悲劇意蘊

田娜

悲劇最初是可以表演的一種戲劇種類。一般認為，悲劇起源于古希臘酒神祭祀當中贊美酒神的酒神頌和獻祭酒神的歌舞山羊之歌。隨著人類社會生活的日益發展和人類心理指向的日趨成熟，悲劇的詞義范圍也擴大了，或者用它來表達人類生存處境的悲劇性，或者用來指人們對生存處境的悲劇性理解——悲劇意識。古希臘悲劇是世界文學寶庫的一株奇葩，一塊瑰寶。它以獨特的魅力傲立于世界文壇，千古不衰，其原因正是對人類生存處境悲劇性的展示，把“人之所以為人”的觀念淋漓盡致的表達出來，震撼了人心。古希臘悲劇家們的悲劇意識，也啟迪著我們在艱難困苦面前保持一種積極向上，不拋棄，不放棄，勇于與命運抗爭的精神狀態。古希臘悲劇究竟蘊涵著什么，吸引著后世學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探討、品味、賞析呢？本文將從生命意識觀，和諧家園觀，民主自由觀三方面闡述這一問題。

一、生命意識觀

原始社會時期人的生存處境極為艱難，希臘初民遭受著巨大的生存挑戰，人類面臨的主要是自然災害。隨著社會生產力的提高，自然災害的威脅逐步退居次要地位，自我意識上升為主要地位。從荷馬的史詩到古希臘悲劇三大家（埃斯庫羅斯、索?？死账?、歐里庇得斯）的作品都有對生命意識的思考和揭示。

（一）生命意識的神權觀

學者維科在《新科學》中分析原始初民創造神話的過程中曾經說過：“少數巨人在深山野林里初次碰到天上雷轟電閃，就感到恐懼。他們不知道雷電的真正原因，慣于憑借自己的生活經驗去了解自然現象，想象迅雷急電這般情景是某個強大的人在盛怒中咆哮。他們抬頭望天，就把天想象成為一種象人而比人強大的神，是他在咆哮，仿佛是在向人告誡著什么。這樣，雷神就由巨人們的想象在恐懼中憑借想象力創造出來了?！币虼?，神話是人類最初認識世界時按照自己的愿望憑借想象力創造出來的新的話語系統。希臘悲劇的誕生離不開神話。因為在創造神話時，原始初民已將他們感受到的痛苦、恐懼、憐憫、敬畏等諸多復雜因素融入其中。

（二）生命意識的命運觀

埃斯庫羅斯認為宇宙中自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人們無法窺知其內涵，更無法解釋它。它主宰著人的生存，同時也主宰著已經人格化了的神的活動。古希臘人把這種神秘的力量稱之為“命運”。

（三）生命意識的正義觀

在古希臘文化中，命運的正義性體現在對自然和宇宙秩序的維護上，它遵循著世代流傳的古老法則，人們應敬神、不貪心、不殺血親等，否則就會得到報應。命運的正義性不可動搖，就是強大的神祗也逃脫不了命運的制裁，更不用說沒有法力，沒有神佑的凡人了。凡人在力量上是渺小的，正義之神是無情的，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善良而改變他的宿命，打破古老的報應法則。

（四）生命意識的人性觀

阿波羅的神喻是“認識你自己”，蘇格拉底的格言是“人是萬物的尺度”，“人是第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是人的勞動成果”，這些格言都表明了古希臘對“人”的深刻思考，人的自我實現是人性的一種體現。古希臘悲劇是偉大詩人運用想象創造出來的藝術作品，它將短暫人生中的各種苦難展現出來，告訴人們活的要有尊嚴，有獨立的個性，不屈服于命運，最大程度上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為了這個付出任何代價都不能讓步。閱讀悲劇或觀看戲劇，會凈化心靈，發泄積郁之氣，體味人的尊嚴和活力。

二、和諧家園觀

古代的希臘并不是統一的，由多個部落、氏族、家族、村落等構成。在一定的意義上，它們構成了一個個的家園。每一個部落或氏族都有自己信仰的神祗，所以古希臘是多神論的國家。不同的部落或氏族在交流時需要處理復雜的人際關系，稍有不慎，會引起戰爭。當今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提倡和諧、合作。我國在春秋戰國時代就已經提出為人處事要“和而不同”，意為做事言談要有獨立的見解，遇到不同的意見時，不要隨聲附和其他人的意見，體現了和諧的社會思想。

三、民主自由觀

民主，通俗說法是人民當家作主，這是歷代每一個國家的民眾所企求的。自由——物質自由或精神自由——也是民眾翹首期盼的。民主與自由意識早在希臘初期就深深的扎根于希臘民眾中，這與古代逐個有很大的不同。盡管兩國都是文明古國，中國實行了兩千多年的封建君主專制，君王是天下百姓的絕對權威，他說的話就是圣旨，任何人都不的違背，包括自己的至親。甚至明清兩朝大興“文字獄”，文人們一點言論自由都沒有，否則就會引來滅門之禍。而在公元前5世紀左右的古希臘，就已經出現了“民主”一詞。民主是指一種國家形式即政體，按近代政治術語稱之為民主政體、民主政治、民主制。而按照希羅多德及其他古典學者根據當政人數及其宗旨和方法手段劃分政體類型的傳統方法，可分為三種正宗政體及其相應的三種變態政體：實行一人統治的為君主制和僭主制；體現少數人統治的為貴族制和寡頭制；實現多數人統治的則為民主制和極端民主制（或稱暴民政治）。在本文中所說的民主，乃是奴隸占有制城邦的一種政體。這種政體在把整個城邦的利益置于首位的同時，確實能夠保證絕大多數公民有一定的參政權利，使其對國家生活的各個方面發生積極影響，確實能夠使絕大多數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得到一定保障。在民主制的氛圍內，古希臘悲劇家們不能不受其影響，并且這種影響反映在他們的作品中。

民主和自由始終貫穿與悲劇文學始終。民主就是堅決的反對神權和專制政治，獨立自主地表達自己的心愿，決定自己的命運。黑格爾說：“一提到希臘這個名字，在有教養的歐洲人心中，尤其在我們德國人心中，自然會引起一種家園之感”。古希臘悲劇起到了決定性因素，后世再沒有如此燦爛的文化，其深刻的意蘊也為羅馬文學、歐洲文學及世界文學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