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龍鳳原型的象征意蘊及其商業價值

欒鈞博+王鳳麗

摘要：龍與鳳的原型主要來源是蛇與鷹，龍鳳原型的演化階段經歷了從圖騰崇拜到部落標志再到共同的藝術化象征這幾個階段。龍與鳳最初的時候，龍代表陰，鳳代表陽，但是隨著不斷發展，龍開始代表陽，鳳逐漸代表陰，這與中國文化中對立統一的思維方式有著密切的關系。以龍鳳原型為主題的婚姻，可以通過陰與陽的整合，可以達到一種圓滿的神圣境界。通過以龍鳳原型為主題的婚姻輔導，構建龍鳳呈祥的社群文化，從而實現互利共贏，同享喜樂。

關鍵詞：龍與鳳；陰陽象征；神圣婚姻；商業價值

一、龍與鳳的原型及演化階段

關于龍的原型，歸納起來有：龍為鱷魚說；龍為蟒蛇說；龍為豬說；龍為閃電說等。關于鳳的原型，歸納起來有：鳳為家雞說；鳳為鷙鳥說；鳳為玄鳥說；鳳為鸞鳥說等。①

這些說法之中，筆者更加傾向于龍鳳原型主要來源于蛇與鷹的說法?！秷D騰、神話主角與原型置換——“鷹/蛇”文化符號的人類學闡釋》這篇論文中從《山海經》和《莊子》等經典的描述中論證出龍與鳳原型的主要來源就是蛇與鷹。

“最具特色、也最為輝煌的，是古老的中華民族以蛇、鷹為主體融合其他動物特征的龍鳳圖騰?！渡胶＝洝访枋隽舜罅坎偕呋蛉松咄w、人蛇同在的形象，……這說明早在《山海經》時代，龍（蛇）已成為中國很多地區的圖騰。如果說，龍圖騰是以蛇為主體，那么鳳圖騰則是以鷹為基本體態綜合其他動物特征而成。鳳，因飛翔時掀起大風得名，這種力量遠非一般鳥類所有。風、鳳、鵬，古音相通，指同一種鳥?！肚萁洝罚骸傍P禽，鳶類?！冰i、鷙、鳶，皆屬鷹類，所以鳳的主體當為鷹?！雹?/p>

經過長期的演變，龍的莊嚴威武、鳳的賢德端莊的形象逐步在人們心中積淀，龍鳳也逐步演化為皇上皇后和美滿婚姻的象征，而蛇與鷹最初的形象則與龍鳳徹底分離。但我們只要仔細審視，仍可從龍的軀干、鱗片，以及鳳的羽毛、喙爪等部位看出以蛇與鷹為主體的原始特征。

龍鳳原型的演化大致經歷了三個階段：1、各種獨立的單類動物或圖騰；2、相互融合的綜合性圖騰，依然是部落的標志與神物；3、高度藝術化的形象，已不再具備相應的圖騰屬性，成為了中華民族共同的文化藝術象征。

二、龍與鳳陰陽象征的轉換

龍鳳在最初的時候，并沒有性別上的區分。而且龍與鳳最初都是用來形容杰出男性，從早期文獻記載中可以看出。

“根據古代陰陽學家的說法及以及龍鳳的原型來看，龍的取材對象多為蛇、魚、鱷等“水獸”和風、雨、雷、電等“水象”，因此在其龍形成的早期，它基本上是屬“陰”的。相比較而言，鳳的取材對象則主要是鳥禽，而鳥禽又絕大多數都是喜愛陽光的，鳳凰也就有了向往光明的特征，因此，鳳凰又被稱為“陽禽”，因此，鳳凰在形成初期基本上屬“陽”。由此看出，鳳凰代表男性是天經地義的?！雹?/p>

“鳳本來是男性的象征，無論是雄雞報曉，是燕卵生人，還是烏鴉負日，都表現雄性的能力?？墒亲詮凝埑蔀槟行晕幕闹饕笳饕院?，鳳便逐步轉變成女性文化的象征，開始是以鳳為雄，以凰為雌，以后又用鳳配龍，使鳳凰完全代表女性，于是鳳凰的形象便朝著婀娜多姿的女性美的方向發展，而把雄健留給了龍?！雹?/p>

龍鳳文化發展到唐朝的時候，龍與鳳開始成雙成對地出現，此時，龍開始象征男性，鳳開始象征女性。以龍來象征著男性的自強不息和事業有成；以鳳來象征女性的雍容華貴和德才兼備。

龍的原型蛇在地上爬行，鳳的原型鷹在天空中翱翔，龍與鳳本來應該是一組相互對立的原型，但龍與鳳卻通過變形轉換讓“龍生鳳，鳳生龍”，并且通過功能轉換讓龍具有了飛天的功能，從而在對立中獲得統一。由此可見，以陽為代表的鳳的原型，以陰為代表的龍的原型，在之后的演化過程中，逐漸變為龍為陽，鳳為陰的代表原型。

正如《中國神話哲學》中的“龍鳳與鯤鵬——三分世界的動物象征系統”這一章節所說：“從象征意義上看，鷹與蛇的對立反映的是光明與黑暗、白晝與夜晚、太陽與月亮、天神與惡魔、善與惡、生與死的對立。從辯證的觀念看，這種對立中仍蘊含著統一，表現在神話中則是飛行類有翅動物與爬行類蛇蟲動物的某種變體結合，如巴比倫古文物中的鷹爪蛇頭獸身形象，美洲印第安人崇拜的羽蛇形象等。特別值得強調的是，這種光明與黑暗的對立統一在中國上古文化中具有特殊的意義。由于中國文化突出強調對立面的相互轉化，所以陰與陽成了兩個相化相生，互為依存的有機整體，表現在神話中，便是飛鳥類有翼動物同龍蛇類爬行動物之間的變形轉換和功能轉換?！雹?/p>

中國文化中“突出了光明與黑暗、陽與陰之間的相生相化的依存關系，所以上界的動物象征如鳳、烏鴉、玄鳥等同下界的動物象征如龜、蛇、龍等并不是以你死我活的仇敵面目出現的，而是可以通過變形轉換和功能轉換統一起來的，因此蛇類爬行動物在中國文化中具有正面的象征價值?！雹?/p>

龍與鳳的原型在中國哲學陰與陽對立統一并且能夠相互轉化的思維方式之下，不斷融合成龍為陽，鳳為陰的模式，這與《易經》中泰卦所要表達的情況非常相似。地天泰，當地上的動物飛到天上，而天上的動物落到地上的時候，天地相交，陰陽互通，萬事大吉。因此龍與鳳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有喜事發生，正所謂龍鳳呈祥。因此，龍與鳳的原型經常用來表示喜慶吉祥的婚姻文化。龍與鳳在一起的時候體現出了和諧對稱的陰陽之美，龍鳳呈祥的圖案在新人結婚時被廣泛的使用。龍鳳被看作是吉祥如意，喜慶美滿的精神象征，這與中國哲學的陰與陽在平衡之中才能達到和諧的思維模式密切相關。

三、龍鳳原型的商業價值

在中華文化中，龍與鳳的原型作為陰與陽的代表形象，具有整合自我從而感知自性的重要功能。龍鳳原型是我們每個人在生命過程中由自我（ego）通往自性（self）的重要環節。

現代生物學證明了人的性別是后天決定的結果，現代胚胎研究表明受精卵的性別在初期可以發生改變。也就是說每一個人身上都具有男性和女性的基因，占更大數量的雄性或雌性基因成為性格中的決定因素。我們需要做的就是不斷挖掘潛藏在體內的相反性別的基因，從而使自己達到陰陽平衡的圓滿境界。

許多修行的人就是通過修行挖掘出來了潛藏在體內的這些基因，因此達到了陰陽平衡的圓滿境界。但是絕大多數普通人都達不到這樣的境界，所以我們需要結婚，通過另一半的支持來獲得陰陽平衡。筆者認為，婚姻最重要的意義就是通向神圣，即從另一半的容顏中可以看見神的模樣。

以龍鳳原型為主題的婚姻，就是將神圣性納入到世俗領域的過程。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建立龍鳳呈祥社，在情侶結婚之前進行婚姻輔導，讓他們能夠明白這種婚姻儀式的神圣性和重要性。

通過婚姻輔導，篩選出希望通過婚姻達到圓滿境界的人，然后建立起具有共同價值觀的社群，推出以龍鳳為主題的文化產品，營造歸屬感，使社群的成員能夠社群中一起成長，同享喜樂。

所以總結起來，龍鳳呈祥社的價值觀就是：人存在的意義，是為了通向神圣；以龍鳳原型為主題的婚姻，是通向神圣的途徑。（作者單位：1.黑龍江大學；2.山東煙臺龍鳳緣婚姻介紹所）

注釋：

① 牟鐘鑒，張踐.中國宗教通史[M].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7：32-34.

② 朱玲.圖騰、神話主角與原型置換——“鷹/蛇”文化符號的人類學闡釋[J].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1（3）：90-95.

③ 戴丹鴿.唐詩龍鳳意象研究[D].東華理工大學，2012：32.

④ 牟鐘鑒，張踐.中國宗教通史[M].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7：34.

⑤ 葉舒憲.中國神話哲學（新世紀學人文萃）[M].陜西人民出版社，2005：55.

⑥ 葉舒憲.中國神話哲學（新世紀學人文萃）[M].陜西人民出版社，2005：61.

參考文獻：

[1] 牟鐘鑒，張踐.中國宗教通史[M].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7.

[2] 朱玲.圖騰、神話主角與原型置換——“鷹/蛇”文化符號的人類學闡釋[J].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1（3）：90-95.

[3] 戴丹鴿.唐詩龍鳳意象研究[D].東華理工大學，2012.

[4] 葉舒憲.中國神話哲學（新世紀學人文萃）[M].陜西人民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