臍帶間充質干細胞移植治療難治性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的療效分析

裘影影+何建強+湯郁+芮金兵+王燕茹+李晶

【摘要】 目的 探討臍帶間充質干細胞（MSCs）移植治療難治性系統性紅斑狼瘡（SLE）的療效及安全性。方法 18例難治性SLE患者， 均采用臍帶MSCs移植治療， 評價移植前后SLE患者的臨床表現和實驗室檢查的變化。結果 臍帶MSCs移植治療1個月后SLE患者疾病活動指數（SLEDAI）為（10.8±5.2）分， 3個月時為（6.7±4.6）分， 6個月時為（4.7±3.8）分， 均顯著低于治療前的（13.2±5.0）分（P<0.01）；治療3個月后24 h尿蛋白定量為（1089±818）mg/24 h， 治療后6個月后為（750±632）mg/24 h， 顯著低于治療前的（1853±1187）mg/24 h（P<0.01）；所有患者均無移植相關并發癥的發生。結論 MSCs移植治療SLE安全有效， 遠期療效還需進一步觀察。

【關鍵詞】 系統性紅斑狼瘡；間充質干細胞；臍帶；移植

DOI：10.14163/j.cnki.11-5547/r.2016.25.039

系統性紅斑狼瘡是累及多器官、多系統的自身免疫性疾病， 主要以T、B淋巴細胞高度活化， 大量自身抗體產生為特點。間充質干細胞（mesenchymal stem cells）是一種多能干細胞， 具有多向分化潛能、高度自我更新和免疫調節等功能。近年來， 一些研究表明MSCs在治療自身免疫性疾病如系統性紅斑狼瘡[1]等取得了一定的療效。本科在傳統治療基礎上加用MSCs移植治療難治性SLE， 取得了較好的療效， 現將結果報告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 1 一般資料 選擇2014年3月～2015年9月于江蘇大學附屬醫院風濕科進行MSCs移植的18例SLE患者， 其中女17例， 男1例， 年齡18～50歲， 平均年齡（29.9±8.3）歲， 所有患者均合并腎損害。本項目經江蘇大學附屬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查通過， 醫院具有干細胞移植資質， MSCs移植前患者均簽署知情同意書。入選標準：①年齡18～65歲， 性別不限；②經臨床確診的SLE病例；③診斷標準：符合美國風濕病學會（ACR）1997年推薦的SLE分類標準；④難治性SLE定義：SLE患者經糖皮質激素和免疫抑制劑規范治療3個月， 病情仍未得到控制；⑤疾病處于活動期：SLEDAI：≥8分， 24 h尿蛋白定量≥0.5 g， 血細胞減少， 肺動脈高壓（輕中度）， 心功能為1～2級， 抗磷脂抗體綜合征， 狼瘡性肺炎。排除標準：①有嚴重藥物過敏史；②有惡性腫瘤者；③有較嚴重感染者；④心功能3～4級患者；⑤非疾病本身所致的肝功能異常者；⑥有認知功能障礙者和精神異常；⑦終末期腎功能不全者；⑧血清人類免疫缺陷病毒（HIV）和其他致病性病原學檢查陽性者；⑨非疾病本身所致的凝血功能障礙者；⑩其他原因不能納入本項研究者。

1. 2 方法

1. 2. 1 臍帶MSCs的分離和培養方法 按常規方法培養[2]， 臍帶MSCs由無錫博雅干細胞集團提供， 移植的臍帶MSCs為P2～4代的細胞， 細胞活力均>92%， 病原微生物學檢測均為陰性， 流式細胞儀鑒定MSCs表面標記CD105、CD73、CD90陽性率≥95%， 而CD14、CD34、CD45、CD79、HLA-DR等陽性率≤2%。

1. 2. 2 臍帶MSCs細胞移植治療方法 移植治療當日制備臍帶MSCs細胞懸液， 4℃運輸保存。所有患者按1×106/kg直接靜脈輸注臍帶MSCs， 移植治療前及治療后2 d靜脈使用頭孢美唑2.0 g（2次/d）， 治療前15 min給予異丙嗪25 mg肌內注射。

1. 3 觀察指標及療效判定標準 18例SLE患者MSCs移植后1、3、6月時進行隨訪， 記錄并比較移植前、后SLE患者的臨床表現及實驗室檢查如血尿常規、肝腎功能、24 h尿蛋白定量、抗核抗體（ANA）、抗雙鏈DNA（dsDNA）、血清補體水平、血沉、C反應蛋白（CRP）等指標， 并觀察有無移植相關并發癥的發生。

1. 4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18.0統計學軟件對研究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 x-±s）表示， 采用t檢驗。P<0.05表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 1 療效

2. 1. 1 移植前后疾病活動度變化 臍帶MSCs移植治療1個月后SLE患者SLEDAI為（10.8±5.2）分， 3個月時為（6.7±4.6）分， 6個月時為（4.7±3.8）分， 均顯著低于治療前的（13.2±5.0）分（P<0.01）。

2. 1. 2 移植前后24 h尿蛋白定量變化 SLE患者MSCs移植治療3個月后24 h尿蛋白定量為（1089±818）mg， 治療后6個月后為（750±632）mg/24 h， 顯著低于治療前的（1853± 1187）mg/24 h （P<0.01）。

2. 1. 3 移植前后血沉、CRP變化 MSCs移植后1、3、6個月， 患者血沉較移植前均明顯下降（P<0.01）， MSCs移植后3、6個月患者CRP較移植前降低（P<0.05）。見表1。

2. 1. 4 移植前后血清肌酐變化 2例腎功能不全的患者， 1例患者在移植3個月后血清肌酐由原來的245 μmol/L下降至185.4 μmol/L， 6個月時血清肌酐降至165.7 μmol/L， 另1例患者經治療后血清肌酐降低不明顯。

2. 1. 5 移植前后血清補體及自身抗體變化 13例合并低補體血癥患者移植后3個月血清補體C3為（0.68±0.16）g/L，

6個月時為（0.75±0.14）g/L， 均高于治療前的（0.58±0.14）g/L （P<0.01）。1例患者經MSCs移植治療6個月時ANA滴度經由1∶320降至1∶100， 3例患者經MSCs移植治療6個月時ANA滴度由1∶1000降至1∶320， 11例抗體陽性患者dsDNA由移植前（476.3±257.0）IU/ml降至移植后3個月（350.8±224.6）IU/ml（10例， P<0.05）， 1例dsDNA抗體陽性的患者在移植后3個月轉為陰性。

2. 1. 6 移植前后血液系統指標變化 5例合并血小板減少的患者在移植治療6個月時血小板由移植前的（34.4±14.1）×109/L上升至（55.8±12.8）×109/L（P<0.01）。

2. 2 不良反應 所有患者在MSCs移植后均未出現明顯不良反應。

3 討論

由于SLE 不僅存在T、B 淋巴細胞的免疫異常， 還存在造血干細胞和MSCs異常， 因此有學者提出SLE是一種“干細胞病”。雖然目前造血干細胞移植治療SLE取得了一定的療效， 但由于其存在費用昂貴、風險高和嚴重的術后并發癥等因素， 因而在臨床上較難廣泛推廣。

MSCs具有顯著的自我更新和多向分化的能力， 體內、外實驗均證實了MSCs具有較強的免疫抑制的作用[3]。MSCs具有低免疫原性， 不需要經過嚴格配對使用， 可用于不同個體之間的移植。

本實驗的結果發現， 難治性SLE患者尿蛋白在MSCs移植3個月后有明顯下降， 在隨訪6個月內尿蛋白持續下降， 1 例合并腎功能不全的患者血清肌酐水平在給予臍帶MSCs移植治療后也有下降趨勢， 這提示MSCs對SLE腎損傷可能有一定的修復作用。18 例難治性SLE 患者經臍帶MSCs移植治療后SLEDAI 明顯下降， 同時伴有ANA、dsDNA、血沉、CRP降低和補體C3升高， 提示臍帶MSCs移植治療可以降低SLE患者的疾病活動度。5例合并血小板減少的患者， MSCs移植治療后血小板均有不同程度的升高， 提示MSCs對SLE血液系統損傷有一定的治療作用。所有患者均無明顯的移植相關并發癥的發生， 隨訪6個月SLE患者的臨床癥狀無復發， 提示MSCs移植治療難治性SLE患者安全有效， 遠期療效需要進一步的隨訪觀察。

參考文獻

[1] Wang D， Li J， Zhang Y， et al. Umbilical cord mesenchymal stem cell transplantation in active and refractory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a multicenter clinical study. Arthritis Res Ther， 2014，16（2）：79.

[2] Lu LL， Liu YJ， Yang SG， et al. Isolation and characterization of human umbilical cord mesenchymal stem cells with hematopoiesis-supportive function and other potentials. Haematologica， 2006， 91（8）：1017-1026.

[3] De Miguel MP， Fuentes-Julián S， Blázquez-Martínez A， et al. Immunosuppressive properties of mesenchymal stem cells： advances and applications. Curr Mol Med， 2012，12（5）：574-591.

[收稿日期：2016-0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