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テモ條件句的句式結構及翻譯傾向研究

孟慶榮+李光赫+姬彩彤

【摘 要】本文以中日對照語料庫檢索出的724例テモ（包括ナクテモ）條件句為研究對象，通過實例分析考察了テモ條件句的漢譯類型，以及テモ與ナクテモ在句式結構與翻譯傾向上的異同點。經考察發現，整體上來說テモ條件句翻譯為“～p，也q”以及無標“p，q”，的傾向較明顯，此外テモ與ナクテモ偏好接續的主句肯否定類型、二者的翻譯傾向也略有不同。

【關鍵詞】テモ條件句；翻譯傾向；句式結構；肯否定

1 文獻綜述

關于テモ的用法，前田直子（2009）把テモ復句定位為“逆接條件句”。中里（1997）將表示既定事實的テモ條件句的用法和特征歸納為①預想情況與實際相反、②表對比、③前句與后句的關聯度較低、④后句情況不因前句的變化而變化這四點。蓮沼等（2001）將テモ條件句用法分類為：①逆條件、②條件的并列、③與疑問詞共起、④事實條件句與反事實條件句。李光赫（2014）將テモ句式分類為條件句用法和非條件句用法，其中條件句用法中又包括順接性用法、逆條件句用法等。

另一方面，關于漢語讓步逆接復句的研究，刑福義（2001）將讓步句分為①以“即使p，也q”為代表的“虛擬性讓步句”、②以“雖然p，但q”為代表的容認性讓步句、③以“無論p，都q”為代表的“無條件讓步句”，以④以“寧可p，也q”為代表的“忍讓性讓步句”四類，其表達作用也各不相同。テモ條件句經常翻譯為漢語的“…也/都/還”等（張北林2015），其中關于“也”和“都”的區別，有學者指出“也”偏好于否定句，而“都”則在肯定句中出現頻率更高。

2 テモ條件句的翻譯類型

2.1 “～p，也q”

本文以從中日對照語料庫檢索出的724例テモ（包括ナクテモ）條件句為研究對象，首先對其漢譯類型進行了實證性研究。經考察，テモ條件句經常被翻譯為“～p，也q”，“～p，都q”，“～p，還q”，“～p，卻q”以及無標 “p，q”形式。本文將各翻譯類型整理成圖1，從圖中可以看出翻譯為“～p，也q”的テモ條件句所占比率最高，724例テモ條件句中，335例是翻譯為“～p，也q”的。

（1）a.列車がこのまま停止しても、そのことで苦情を申し立てる人間はいない。村上春樹『1Q84 BOOK2』

b.即使就此停下，也不會有人投訴。

施小煒譯《1Q84 BOOK2》

（2）a.スポーツ新聞を読んでも何かの役に立つとも思えなかったが、何も読まないよりはましだった。

村上春樹『世界の終りとハードボイルド？骎ワンダーランド』

b.盡管看體育報也什么解決不了，但總比什么也不看好些。

林少華譯《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如圖1所示，“～，也q”的翻譯類型又可以根據前關聯詞分為“即使/就算p，也q”、“無論/不管p，也q”、“再/怎么p，也q”、“雖然/盡管p，也q”、“p，也q”等幾個類型。如例句（1）、（2）就分別與“即使p，也q”、“盡管p，也q”這兩種翻譯類型相對應。大多數情況下，“～，也q”句式可以省略掉前關聯詞變成“p，也q”，如例句（1）、（2）的翻譯句就可以省略掉“即使”和“盡管”，而不改變句子原意。

2.2 “～p，都q”

翻譯為“～p，都q”的テモ條件句較少，“即使/就算p，都q”、“無論/不管p，都q”、“再/怎么p，都q”、“雖然/盡管p，都q”、“p，都q”等幾個翻譯類型均有出現。與“～p，也q”不同，無法省略掉前關聯詞的“～p，都q”句式很多，如例句（3），如若略去“即使”，強調的語意就無法表達出來。

（3）a.彼は相手がたとえ白雪姫であっても足の付け根まで徹底してサーチするだろう。

村上春樹『1Q84 BOOK2』

b.即使對方是白雪公主，他恐怕都會徹底搜身。

施小煒譯《1Q84 BOOK2》

2.3 “～p，還q”

翻譯為“～p，還q”的テモ條件句共53例，其中37例均被翻譯為了“p，還（仍）q”。 張北林（2015）表示，“…還”具有時間上“否定繼起”的用法。本文以為，“～p，還q”句式多屬于敘事描寫句，表達的語意為，在極端事例p（p1，p2…pn）的發生條件下，也同樣會有q事件的發生。

（4）a.體はきつくても、一人の方が気楽ということもあった。 赤川次郎『三毛貓ホームズの登山列車』

b.縱使身體疲倦，她還是喜次一個人打理家務。

葉蕙譯《三色貓登山列車》

2.4 “～p，卻q”

翻譯為“～p，卻q”的テモ條件句較少，其中出現頻率較高的翻譯類型是“p，卻q”以及“雖然/盡管p，卻q”。如例句（5）所示，“～p，卻q”句式鮮少表達演繹推理，一般都是對既定事實進行敘事性描寫?！啊玴，卻q”表達對比性強烈的情況下常?？商鎿Q為“（即使）p，也q”。

（5）a.あの人と二人になっても苦痛は感じなかったね。

村上春樹『ノルウェイの森』

b.但和他單獨相處，卻沒覺得不自在。

林少華譯《挪威的森林》

2.5 無標“p，q”

在724例テモ條件句中無標“p，q”共出現199例。無標“p，q”在大多數情況下可以認為是“～p，也q”，“～p，都q”，“～p，還q”，“～p，卻q”的省略句式。

（6）a.僕は彼女と一緒にいても、他の女の子といるときのようにそわそわと落ちつかない気持ちにほならなかった。

村上春樹『ダンス·ダンス·ダンス』

b.同她在一起，我沒有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時那種心神不定的感覺。

林少華譯《舞！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