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化我國消費稅環境保護功能的對策研究

馬聰

摘 要：經過近些年的不斷改革完善，我國消費稅在支持環境保護方面的政策導向日益凸顯。為構建協調經濟發展和環境保護的綠色消費稅制，針對我國現有消費稅在環境保護方面調節作用不足的問題，本文提出擴大綠色稅目征稅范圍，優化稅率設計，移至消費環節征收，改為價外稅計稅方式，并加強與環境保護相關的稅收政策運用的對策建議。

關鍵詞：消費稅；環境保護；對策

經濟“新常態”時期，經濟增長更注重對資源環境的保護，針對我國目前并未建立起一套完整的綠色稅收體系的現狀，消費稅具有的強針對性、高靈活性、較大調節彈性等特征和籌集財政收入、反應外部成本和調節消費等職能，使得其綠化改革不僅是運用經濟手段解決資源環境問題的重要舉措，也是發揮稅收調節作用的重要體現。

一、我國現有消費稅環境保護功能的實踐

1994年我國的稅制改革新設置的消費稅，其征稅范圍包括11類應稅消費品，大多數稅目均不同程度地與節能環保有關。然而，具體稅目稅率設計并不合理未能很好發揮其節能減排和環境保護作用。資源性產品征稅范圍較窄稅率偏低；能源消耗較高的小汽車，未考慮其潛在的污染水平設置。2006年，與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經濟社會目標相適應，增加了對高能耗、高污染產品的征稅的消費稅改革，消費稅的“綠色”職能得到強化。增加了木制一次性筷子、實木地板和溶劑油、燃料油、潤滑油、石腦油、航空煤油等資源性產品稅目、游艇能耗品項目，小汽車稅目重新劃分，并對乘用車按照排氣量的大小設立稅率檔次。2008 年，對乘用車稅率檔次劃分為 7 個，使級次間稅負差達到39%之多。2009 年，實施成品油價格和稅費改革，大幅提高了成品油的單位稅額。2014年底開始，三次小幅上調成品油消費稅單位稅額。取消小排量摩托車、車用含鉛汽油消費稅、汽車輪胎和酒精稅目。開始對電池、涂料征收4%消費稅。2015年5月10起，卷煙批發環節從價稅率增至11%并加征每支0.005元的從量稅?？煽闯鑫覈M稅的環保效應正在逐步加強。

二、我國現有消費稅在環境保護方面存在的問題

雖然我國消費稅在改革過程中已經產生了明顯的經濟、社會和環保效益，但是目前仍然存在著諸多問題，主要表現為如下若干方面：

（一）消費稅的征稅范圍所含綠色稅目缺位現象嚴重。與國際稅制改革趨勢相脫軌，消費稅的征稅范圍綠色稅目缺位?，F行與環境保護和節能減排密切相關的主要包括煙、鞭炮焰火、摩托車、小汽車、游艇、實木地板、木制一次性筷子和成品油。許多能耗品、資源品和環境污染品尚未納入其征稅范圍，消費稅環境保護功能的發揮被嚴重削弱。

（二）消費稅稅率設計不合理導致其調控作用不明顯?，F有消費稅的稅率水平仍然偏低，使納稅收益根本無法補償消費者在使用應稅消費品過程中對生態環境的污染破壞。能耗品稅率設計與公平稅負的原則相背離，如游艇稅率10%與大排量乘用車最高稅率40%相比較明顯偏低。資源品實木地板和木制一次性筷子目前稅率為5%，促進資源節約的功效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雖已多次上調成品油單位稅額，但未能按燃油效能或含硫量差異設置差別稅率，當物價變動時由于定額稅率與市場價格沒有直接聯系會使消費稅的調節缺乏必要的彈性。環境有害稅目而言，給人體健康帶來負面影響、破壞空氣質量的煙草消費稅偏低，鞭炮煙火的燃燒也會產生大量的空氣污染。

（三）消費稅采用的價內計稅方式降低了稅收透明度。消費稅的價內計稅方式降低了消費稅的綠色稅負透明度，消費者在消費過程中購買對生態環境有害的商品時不了解應承擔相應的稅收補償。既會導致消費稅保護生態環境功效降低，也不利于引導消費者減少污染環境產品的消費。

（四）消費稅在產制環節征收不利于其發揮調節作用。在產制環節征收消費稅，企業經營者往往有很大的避稅動機，往往采用轉移定價的方式，專門設立不從事實際生產經營活動的經銷部，低價銷售商品給下游公司，銷售公司再以市場價格銷售商品，達到少繳稅款的目的。另外，在產制環節征收消費稅其調節機制只能通過對不同的應稅產品設置差別稅率來影響消費者的決策，而不能針對同一產品按不同消費者類型設計相應稅率來進行細化調節。

（五）消費稅綠化過程中相關稅收政策運用有待加強。我國現行消費稅對生產使用環境污染破壞輕和資源能源耗費少的綠色產品并未制定明確的政策。對高耗能、高污染產品等對環境有損害的產品征收出口環節的消費稅沒有制定不予免退稅措施。我國目前消費稅的?？顚Ｓ脵C制不健全，政府處置廢物垃圾等環境保護措施的資金來源難以得到保證。

三、強化我國消費稅環境保護功能的對策

我國消費稅制改革，為使其成為名副其實的綠色環保稅種，必須著力突出其促進節能減排、保護環境的作用，采取切實有效的對策。

（一）擴大我國消費稅綠色稅目的覆蓋范圍。消費稅綠色稅目擴圍后新增稅目：能耗品稅目增加輪船、貨車等交通設備；資源品稅目增加煤炭、天然氣、其他類石油產品等；環境污染品和有害品稅目增加化肥農藥、廢棄物，含磷洗滌劑、一次性塑料包裝物等。同時應注意以存在同類“綠色”替代品為前提，才不會加重消費者的稅收負擔?？紤]到消費稅實際征收管理的可操作性和消費者的消費承受能力的實際情況，可依照先國際（如與碳排放有關的消費品、三態廢棄物等）后國內、先高檔（如高檔實木家具、私人飛機等）后普通的原則，逐步增加綠色稅目。

（二）進一步優化消費稅綠色稅目稅率結構。與結構性減稅相適應，對于過度消耗資源、嚴重污染環境的消費品要提高稅率；反之給予適當的稅收減免。應依據消費品和消費行為對資源、能源耗費及其對環境的污染程度而采取差別稅率。對氣缸容量不同的小汽車按碳排放量標準制定不同的消費稅稅率?？煽紤]將與森林資源的密切關聯性的實木地板稅率提高至 20%；可參照現行對塑料袋收費的方式對木制一次性筷子在每次使用時按每雙 0.2-0.5 元收費，最終減少浪費資源的木制品消耗。成品油可參照國際經驗按含硫量進行稅率細分，除對低污染、高效能燃油保持較低稅率外，與燃油市場價格變化建立起聯動機制。

（三）改為價外計稅提高消費稅稅負透明度。改為價外稅的計稅方式征收消費稅，能夠使消費者清楚地了解由于購買對生態環境造成污染的商品而承擔的稅收負擔，既明確了國家的稅收政策導向，也提高了消費稅綠色稅負的透明度。價外征收這一形式上的轉變，不但簡化企業計征稅收的手續，降低核算成本，也能在價格機制的作用下充分發揮消費稅的宏觀調控功能。借鑒增值稅的價外計稅模式，開具消費稅的發票應清晰地分別列明商品、服務的價款和稅款。

（四）移至消費環節征收強化消費稅環保功能。隨著我國稅款征收管理技術水平的提高，考慮將消費稅征稅環節后移到零售環節或消費行為發生環節，可以保證財政稅款的及時入庫和國家財政支出的資金需要。要研究提高征管效率的技術和消費稅征收管理水平應對納稅環節的后移導致的政府征收成本與納稅人遵從成本的增加。對消費行為在發生環節課征消費稅，企業生產經營負擔減輕，利用轉讓定價避稅動機減弱。通過對最終消費者征稅政策制定者可以通過研究某種應稅產品的消費群體的類型結構，設計更加符合環保導向的政策。

（五）加強運用消費稅環境保護功能稅收政策。繼續擴大消費稅的環保稅收優惠范圍。如對在生產經營中采用環保節能先進技術并取得重大社會效益的企業，給予稅收抵免待遇，鼓勵環保投資行為；對以利用新能源、綠色技術生產的和高于國家減排標準的機動車船予以稅收減征或財政補貼等。為實現所征收的與能源和資源相關的消費稅款的?？顚Ｓ?，政策制定者可以設立專門的環境基金。比如，將針對污染物征收的消費稅收入用于補貼環?；顒雍椭卫砦廴緦嵺`。

總的來說，以較小成本取得較好改革效果來看，強化消費稅的環境保護功能能夠促進我國環境稅收體系的建設。相關數據研究不失為今后的一大研究方向，并且應系統的研究具有代表性的發達國家如美國、日本等的稅制改革的經驗，并結合我國國情考慮，提出漸進式的改革方案。（作者單位：四川大學）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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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朱為群.消費課稅經濟分析.上海：上海財經大學出版社，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