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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傳佛教影響下的黑龍江地區蒙古族人名文化

2017-03-07 23:21烏云達來
黑龍江民族職業學院信息 2017年6期
關鍵詞:喇嘛藏傳佛教蒙古

烏云達來

(黑龍江省蒙古學研究會,哈爾濱 150080)

藏傳佛教影響下的黑龍江地區蒙古族人名文化

烏云達來

(黑龍江省蒙古學研究會,哈爾濱 150080)

薩滿教是世界性的原始宗教之一,在我國古代,北方民族普遍信仰的一種原始宗教,產生于原始母系氏族社會的繁榮時期。蒙古族信奉薩滿教,它對蒙古族的思想文化風俗習慣影響之深之遠之廣。然而,至清代,蒙古族棄薩滿而篤信藏傳佛教,使藏傳佛教對蒙古族的影響之深、之遠和之廣遠遠超過了薩滿文化的影響。

藏傳佛教;影響;黑龍江地區;蒙古族;人名文化

1 蒙古族由信仰薩滿教改信藏傳佛教

薩滿教是世界性的原始宗教之一。在我國古代,北方民族普遍信仰的一種原始宗教,產生于原始母系氏族社會的繁榮時期。古代北方民族或部落,如肅慎、勿吉、女真、匈奴、契丹等,還有后來的北方民族,如蒙古族、滿族、赫哲族、鄂溫克族、哈薩克族等也都信奉薩滿教或保留薩滿教的某些遺俗。原始薩滿教的傳布區域相當廣闊,囊括了北亞、中北美及北美的廣袤地區。

薩滿教是一種原始的多神教,遠古時代的人們把各種自然物和變幻莫測的自然現象,與人類生活本善聯系起來,賦予它們以主觀的認識,從而對它敬仰和祈求,形成最初的宗教觀念,即萬物有靈。宇宙由“天神”主宰,山有“山神”,火有“火神”,風有“風神”,雨有“雨神”地上又有各種動物神、植物神和祖先神……形成普遍的自然崇拜(如風、雨、雷、電等)、圖騰崇拜(如虎、鷹、鹿神等)、祖先崇拜(如佛朵媽媽等)。薩滿教認為,榮華富貴、旦夕禍福,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都是由神安排的。它讓人們篤信命運,惟命是從,逆來順受,失去理智,失去意志,成為統治階級御用工具。

在長期的歷史發展過程中,隨著社會與經濟的變遷,薩滿教在許多民族中已被佛教和伊斯蘭教所取代,惟有滿族、鄂倫春族、達斡爾族等,直到解放時還信仰它。薩滿教有自然崇拜、圖騰崇拜和祖先崇拜等內容和祭祀活動儀式。

黑龍江地區蒙古族也和其他地區蒙古族一樣信奉薩滿教。后來,改信藏傳佛教,但也比其他蒙古諸部要晚。直至明末清初之際,內齊托音一世喇嘛率其弟子來到嫩江流域弘法傳教,并在黑龍江蒙古王公的支持下戰勝薩滿教,從此才使黑龍江蒙古諸部皈依了藏傳佛教。所以也把內齊托音一世初來杜爾伯特部傳教的1632年,作為藏傳佛教格魯派在黑龍江蒙古地區傳教的正式開端。

蒙古族為什么放棄薩滿教而改信藏傳佛教?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

(1)在藏傳佛教中咒術占很重要的地位。西藏人認為,念咒能消災祈福。所以許多佛教修行者以獲得念咒的這種靈驗力為修習的目的。念咒一般是同密教相聯系的。藏傳佛教也以重視密教為其特點。在佛教傳入西藏的初期,印度西北部烏仗那的密教大師蓮花生便進藏以密法鎮服了一些敵視佛教的勢力,在西藏大規模傳播密法。由于密法中的某些形式與西藏本土宗教——苯教有相似之處,所以佛教密法很容易被民眾所接受,同時在印度佛教傳入西藏的時代,印度佛教正處于密教鼎盛時期,這樣內外兩種因素的結合,使西藏佛教一開始就具有濃厚的密教特色,尤其是念咒術占有十分顯要的地位。后來雖經阿底夏、宗客巴的改革,強調顯密的結合,但在民間信仰以及某些教派中密教與咒術仍然占顯要地位。

(2)藏傳佛教中喇嘛有著特殊的地位,喇嘛是整個西藏佛教組織系統的核心,西藏的佛教徒對喇嘛往往敬若神靈。在西藏有佛、法、僧、喇嘛“四空”之說,將喇嘛置于與三寶相等的崇高地位。由于喇嘛在藏傳佛教中占據極其重要的地位,致使人們把藏傳佛教稱作“喇嘛教”。

(3)藏傳佛教中有十分獨特的活佛轉世制度?;罘疝D世的理論認為,人的神識在修行獲得高層次的成就后可以從自己的肉體中游離出來,然后移往另一個生命體的肉體上,人的肉體可以衰老,但神識可以從衰老的肉體轉到另一個新生的肉體上,這樣可以保證優異的神識不斷地存在下去。這種思想與苯教的靈魂觀肯定是有聯系的。苯教認為,人死后可以借助喪葬儀軌(主要是動物獻祭儀軌),通過獻祭動物的幫助到另一個國度去繼續生存,這種靈魂可以離開肉體繼續生存下去的信仰,給活佛轉世思想的產生提供了土壤。當然,活佛轉世思想還有著佛教本身的理論依據。佛教有“三身”說,即“法身”、“受用身”和“化身”。根據佛教教義,只有佛陀才能具有這種變現無量隨類化身的能力。藏傳佛教既然尊稱喇嘛為“四寶”中一寶,那么佛陀為了“現通說法”而變現化身,某些功德圓滿的喇嘛也能變現化身是可以被接受的。西藏活佛轉世制度所依據的思想認為人的神識可以從一臨終的肉體往生轉移到另一個新生的肉體上,與佛教中原有的“化身”仍有一定區別。

(4)政教合一的統治。達賴喇嘛被認為是觀世音的化現,而地位僅次于達賴的班禪被認為是阿彌陀佛的化現。人們既然認為喇嘛可以像佛陀那樣轉世化現,那么具有非凡法力的宗喀巴晚年的兩個弟子可以分別轉世化現,成為歷輩達賴、班禪,則可以被看作是順理成章的事??梢哉f,達賴喇嘛的政教合一制度是已經具有活佛轉世制度的西藏佛教進一步向社會結構滲透、控制政治權力的必然結果。

因此,有清一代,藏傳佛教對黑龍江地區蒙古旗民的影響,上至扎薩克官吏,下至普通民眾。他們惟命是從,以求來世大吉大利。旗民中如一家有幾個男孩,必選其中聰明的送去當喇嘛,以表示對佛教的虔誠和信仰。清廷把藏傳佛教立為國教,大力扶植其在蒙古族地區的發展,在蒙古地區敕建寺廟。黑龍江蒙古族聚居地區也不例外,旗有旗寺,努圖克有努圖克廟,艾寅勒有艾寅勒寺,一些富戶還建有家廟。

黑龍江地區蒙古族各旗薩滿教在與佛教的激烈斗爭中雖被擊敗,但它并沒有因被擊敗而退出歷史舞臺,而是以民間的形式被流傳下來了。據1980年的調查,建國以后還有10名薩滿在草原上行巫[1];據1990年的調查,肇源縣還有9位博額(薩滿——作者)在農村活動[2];現在,我們舉行的很多民俗活動,如敖包祭、火祭、泉祭、山祭、祖祭等都是薩滿文化的組成部分。

2 藏傳佛教對黑龍江地區蒙古族人名文化的影響

藏傳佛教廟宇在黑龍江蒙古地區不僅僅是宗教中心,也是藏文藏語的傳播中心。它對黑龍江地區蒙古族的影響是多方面的,是極為深刻的。突出表現大量發展喇嘛,傳播藏醫藏藥學,改變風俗習慣,傳播藏文藏語等諸多方面。其中藏文藏語的傳播主要表現在廟宇藏文教育及廟內外普及藏名兩個方面。如果把寺廟建筑作為藏傳佛教的外衣,弘法傳教是軀體,而弘法教育和藏文藏語的傳播是其核心。因此,藏文藏語教育也極為普遍,極為深刻,其影響力及作用遠遠超過所建的廟宇本身。藏文藏語作為藏傳佛教弘法傳教的載體,貫穿于弘法傳教的全過程并且循序漸進,步步為營,步步湊效。

2.1 大建寺廟,招納喇嘛

據波·少布先生所著《黑龍江省喇嘛寺》記載,新中國成立前,黑龍江蒙古族聚居地區有大小寺廟41所,其中,杜爾伯特旗12所,郭爾羅斯后旗13所,泰來(扎賚特旗)14所,依克明安旗2所。各旗喇嘛累計人數多達4356人,其中,杜爾伯特旗1972人(其中,清中期740人,清末365人,民國425人,偽滿洲國213人,1948年229人),郭爾羅斯后旗1451人(其中 ,1910年501人,1919年421人,1934年185人,1948年344人),扎賚特旗878人(其中,1910年559人,1934年319人),依克明安旗54人(1940年)。據2010年 統計,該旗共八百九十一戶,男女大小計六千一百六十六口?!?旗下自建廟宇一十二處,散在全境。領度牒喇嘛三百二十五口,臺吉充喇嘛者七十六口,其余小喇嘛約有百余人未入檔冊故不能稽查確數也。 資料顯示,喇嘛占當年郭后旗總人口的12.3%,即每12.3人里就有1名喇嘛。再如葉大匡、春德在調查杜爾伯特旗時得知:該旗有人口3561人,而喇嘛就有365人,占總人口的9.76%,即每9.76人中就有1名喇嘛。

2.2 建立完整的教育教學機構分級管理

《嫩科爾沁十旗諾顏呼圖克圖葛根廟》一書載:扎倉,為藏語,原意為園,后逐漸演變成為舉辦經會、研讀經書的學院,相當于現在大學或高等院校的系或專業。諾顏呼圖克圖葛根廟設有哲學院、佛學院、文學院和醫學院等四個學院。各學院都具有相對獨立性,都有各自的一整套組織制度、管理制度以及管理等級。喇嘛們按著廟里的規定,有計劃、有目的、有步驟地學習哲學、佛學、醫學和天文學,向邁臺階一樣,一步一步地邁向佛學的頂峰。截至目前,沒有找到杜爾伯特旗富裕正潔寺內設佛學院、醫學院和藏學院的資料,但從波·少布先生在 “杜爾伯特旗富裕正潔寺”一文中說:“旗寺最高長官是轉世活佛,活佛的權力至高無上,活佛以下,大喇嘛為長,大喇嘛以下,有若干個專司執事喇嘛,均受大喇嘛領導。葛布黑喇嘛負責法規、教務、戒律;德木赤喇嘛負責廟務、行政、社會事務;常斯達喇嘛,負責生活總管;翁斯達喇嘛負責指導誦經;改松嘎喇嘛協助翁斯達喇嘛指導誦經;遂賓喇嘛負責活佛事務;涅日巴喇嘛負責財務工作;第泊喇嘛負責膳食工作;高尼爾喇嘛負責佛燈、香火;紹仁喇嘛負責面塑和各種送鬼的塔;勞奔喇嘛是經師。這里的葛布黑喇嘛、翁斯達喇嘛、改松喇嘛、勞奔喇嘛均是寺廟分管教育的喇嘛。由此不難看出,教育在富裕正潔寺的重要地位。

郭爾羅斯后旗衍福寺、依克明安旗大智寺、太來氣全禧平安寺以及其它廟宇的組織機構與富裕正潔寺大同小異。

活佛及喇嘛們在學習和職稱上逐級提升,達到一定程度被派到佛教圣地青海塔爾寺或西藏拉薩學習,學成回廟后有的成為名副其實的活佛,有的榮升大喇嘛,有的榮升格斯貴喇嘛等。

2.3 學習佛教經典,提升喇嘛藏文化素養

波·少布先生說:乾隆朝建寺時,依克明安旗大智寺共存有各種普通藏文經卷 70部。光緒到民國年間又新購118部,共藏經188部。新置經卷中,光緒三十年,買北京木版分連紙《松第經》一部;同年旗扎薩克輔國公巴克默道爾吉由北京雍和宮購買木版分連紙 《義烏穆經》兩部,贈送給大智寺;光緒三十二年,依和、額吉格斯、杜爾布德、特楞格德四部蒙民集資數百兩白銀,合6000元國幣,派大智寺賀希格喇嘛同依克明安旗旗長哈欽蘇榮的父親巴彥孟和到外蒙古庫倫城,購買西藏鐵版《甘珠爾經》108部;民國十一年,又購買了《塔拉巴經》2卷、《乃曼明嘎經》、《召布吉爾扎日力格經》、《朝克圖胡力揚貴經》、《依和尤瓦尼經》、《朝克圖阿尤勒格奇經》各1卷?!倍艩柌仄?、郭爾羅斯后旗、泰來旗各寺廟學的、誦的盡管都是蒙古語經,但其內容,特別是很多佛教名詞卻都是藏傳佛教內容和藏語。

活佛及喇嘛們在學習和職稱上逐級提升,達到一定程度后被派到佛教圣地青海塔爾寺或西藏拉薩學習,學成回廟后有的成為名副其實的活佛,有的榮升大喇嘛,有的榮升格斯貴喇嘛等。

2.4 大力推行藏文藏語名稱(蒙古名、藏名均由本文作者認定標注)

2.4.1 寺廟內大力推行藏文藏語名稱

杜爾伯特旗富裕正潔寺從1684年建廟至1948年拆毀,246年間共有7任活佛,8位大喇嘛:第一世活佛叫哈拉毛日圖(蒙古名)喇嘛,其轉世的時間大約在富裕正潔寺始建之時,即康熙年間;第二世活佛哈拉赤諾(蒙古名),落生于杜爾伯特旗好爾陶屯;第三世活佛朝格(蒙古名),落生于杜爾伯特旗阿木朗圖屯;第四世活佛諾爾布(藏名),落生于扎賚特旗;第五世活佛達瓦大格瓦(藏名),落生于杜爾伯特旗布木格屯;第六世活佛額爾敦那木吉勒(蒙古+藏語名),落生于扎賚特旗王府;第七世活佛,即最后一世活佛阿旺·色楞?那木吉勒(藏名),漢名包文璽,落生于杜爾伯特旗六家子屯。在七位活佛中,第一、二、三,三位活佛名均為蒙古名,第四位活佛名為蒙藏混合名,第五、六、七,三位全是藏名。首任大喇嘛扎那(藏名)、第二任道爾吉僧格(藏名)、第三任嘎爾迪(藏名)、第四任溫圖爾乎(蒙古名)、第五任波日來(藏名),第六任官其卡(藏名)、第七任羅布桑尼瑪(藏名)、第八任巴布(藏名)。在上述七位活佛中,第一、二、三,三位活佛名均為蒙古名,第四位活佛名為蒙藏混合名,第五、六、七,三位全是藏名。八任大喇嘛中,唯獨第四任是蒙古名,其余七任均為藏名。

偽滿康德七年(1940)依克明安旗大智寺喇嘛名冊顯示該寺有喇嘛54人:耶希當丹(希熱圖喇嘛,代理活佛,藏名)、扎拉瑪(達喇嘛,主持,藏名)、阿敏布和(徳木其,輔佐達喇嘛,蒙古名 )、福迎(常斯達,管理格根倉,不詳)、寶音鄂爾敦(第泊,管理昭根倉,蒙古名)、學迎(伊赫翁斯達,負責誦經,不詳)、查嘎喇嘛(巴嘎格斯貴,蒙古名)、塔拉巴扎布(巴嘎格斯貴,助理伊赫翁斯達,藏名)、巴圖(昭根倉涅日巴,管理昭根倉,蒙古名)、卻吉扎木薩(格根倉涅日巴,管理格根倉,藏名)、玉日勒圖(大高尼日,管理佛堂,蒙古名)、朝格博彥(高尼日,侍奉佛堂,蒙古名)、波爾拉(高尼日 ,侍奉佛堂,藏名)、阿拉扎嘎(高尼日,侍奉佛堂,不詳)、茂勒莫(高尼日,侍奉佛堂,藏名)、訥訥特(蓋誦嘎,領導誦經,藏名)、嘎勒薩(高尼日,侍奉佛堂,藏名)、色扎布(蓋誦嘎,領導誦經,藏名)、袞珠扎布(蓋誦嘎,領導誦經 ,藏名)、拉木德(蓋誦嘎,領導誦經,藏名)、夏巴熱(扎瑪,管廟炊事,蒙古名)、敖德扎布(扎瑪,負責炊事,蒙藏混合名)、普日布扎布(普通喇嘛,藏名)、根努哲(普通喇嘛,不詳)、唐袞子(普通喇嘛,不詳)、伊布格勒(普通喇嘛,蒙古名)、陶嘎扎布(普通喇嘛,藏名)、福勒(普通喇嘛,不詳)、喇木扎布(普通喇嘛,藏名)、達賚(普通喇嘛,蒙古名)、陶格陶呼(普通喇嘛,蒙古名)、齊莫福勒(普通喇嘛,藏名)、訥瑪(普通喇嘛,藏名)、德額宗(普通喇嘛,不詳)、穆勒(普通喇嘛,不詳)、胡雅嘎(普通喇嘛,蒙古名)、普達巴(普通喇嘛,藏名)、扎木蘇(藏名)、旺都(普通喇嘛,不詳)、陶格濤呼(普通喇嘛,蒙古名)、吉日嘎拉(普通喇嘛,蒙古名)、根都(普通喇嘛,藏名)、寶圖勒(普通喇嘛,蒙古名)、敖音希德(普通喇嘛,不詳)、蘇如魯莫(普通喇嘛,蒙古名)、松第扎布(普通喇嘛,藏名)、官布扎布(普通喇嘛,藏名)、福棠(普通喇嘛,不詳)、寶音圖(普通喇嘛,蒙古名)、那薩(普通喇嘛,蒙古名)、圖門郎(普通喇嘛,蒙古名)、阿扎拉嘎(普通喇嘛,蒙古名)、茂魯莫(普通喇嘛,藏名)、當薩桑布(普通喇嘛,藏名)[3]。其中,藏名23人,占 42.5%,蒙古名17人,占31.4%,蒙藏混合名1人,占1.8%,蒙藏不詳13人,占24%??梢姴刈迦嗣幕头鸾涛幕瘜γ晒抛逅聫R喇嘛的影響。

何懷志、祁香菊二位同志記載:黑帝廟,即全禧平安寺有3位活佛:第一世為旺欽(藏名)大喇嘛,第二世活佛嘎拉森特布丹尼瑪(藏名),第三世老布桑希日布扎拉森(藏名)。三位活佛均為藏名。

2.4.2 蒙古族上層大力推行藏文藏語名稱

藏傳佛教,除在寺廟內大力推行藏族人名文化,上至活佛下至普通喇嘛賞賜具有佛教意義的藏名外,在民間,上至王公下至平民均賞賜有同樣佛教意義的藏名。

下面是杜爾伯特、后郭爾羅斯、依克明安三旗自明嘉靖年間(1522)至1950年間的王公名單:

杜爾伯特旗有王公20人:愛那嘎(藏名)、阿都齊(蒙古名)、色楞(藏名)、諾爾布(藏名)、沙津(藏名)、阿全子巴圖 (藏蒙混合名)、班珠爾(藏名)、色布騰棟魯布(藏名)、丹珠爾(藏名) 、那木吉勒道爾吉(藏名)、 羅布彰(藏名)、博迪(藏名)、賽音畢力格(蒙古名)、喇達納巴拉(藏名)、額卓爾呼雅克圖(蒙古名)、 貢嘎卓力克坦(藏名)、格力克巴拉珠爾、(藏名) 拉西彭斯克(藏名)、西拉布羅丕勒(藏名)、色旺多爾濟(藏名)。在上述20位王公中,蒙古名僅4人,占20%,藏名15人,占75%,蒙藏混合名1人,占5%。

郭爾羅斯后旗有王公18人:莽果(蒙古名)、布木巴(蒙古名)、扎爾布(藏名)、安達西里(藏名) 、巴圖(蒙古名)、多爾濟(藏名)、索達諾姆扎木蘇(藏名)、西拉博迪(藏名)、固布扎布(藏名)、揚巴拉(藏名)、拉西彭斯克(藏名)、達木林扎布(藏名)、嘠兒瑪迪(藏名)、 巴雅斯古朗(蒙古名)、勒蘇榮扎布(藏名)、布彥超克(蒙古名)、多爾濟帕拉木(藏名)。 在這18位王公中,蒙古名的5人,占27.7%,藏名的12人,占66.6%,蒙藏混合名字的1人,占5.5%。

依克明安旗12位王公:阿卜達什(藏名)、德力格爾(蒙古名)、敖其爾(藏名)、陶克陶(蒙古名)、茂鬧亥(蒙古名)、 巴桑(藏名)、色楞德吉特(藏名)、尼瑪桑布(藏名)、烏日圖那遜(蒙古名)、巴格瑪德多爾吉(藏名)、巴勒吉尼瑪(藏名)、哈欽蘇榮(蒙藏混合名)。在上述12位王公中,蒙古名4人,占33.3%,藏名7人,占58.3%,蒙藏混名1人,占8.3%。

由此可見,藏族宗教文化及人名文化在黑龍江蒙古族上層的影響之大,影響之廣泛,影響之深遠。

2.4.3 普通百姓中大力推行藏文藏語名稱

“杜爾伯特旗富裕正潔寺七世活佛阿旺·色楞·那木吉拉(漢名包文璽),家住杜爾伯特的巴彥查干鄉大廟村吉日干格勒屯,姓布爾只斤(漢譯為包姓),屬杜爾伯特多蘭努圖克,即第七努圖克。父親叫鐘奈(藏名),母親業希勒瑪(藏名)。鐘奈弟兄三人,大哥根敦(藏名),二哥官其格(藏名),他本人排行老三。鐘奈與其大哥根敦,在舊社會一直給大牧主烏日根寶放牧,二哥官其格入富裕正潔寺當喇嘛 ,鐘奈住在牧主烏日根寶大院外的兩件破馬架中,家里畜無一只,地無一壟,衣不遮體,食不飽腹,生活十分寒苦。鐘奈夫婦共生六子一女,長子桑吉(藏名),次子扎嘎(藏名),三子業希丹珠爾布(藏名),四子謝金德勒格爾(蒙古名),五子謝金巴圖(蒙古名),長女巴達瑪蓮花(藏蒙混合名),而阿旺·色楞·那木吉拉,是鐘奈(藏名)最小的兒子。在一家11口人中,有 8人 藏名 ,2人為蒙古名,1人為藏蒙混合名。再看,黑龍江各蒙旗蒙古人在1950年后使用藏名情況:

杜爾伯特旗:阿旺·色楞·那木吉拉 (漢名包文璽1937~1971)富裕正潔寺七世活佛,吉米彥扎布(1915~1972)蒙醫,西力伯桑布(1921~1976)學校革委會副主任,高木蘇(1937~1996)縣教師進修學校蒙語部主任,桑杰色楞(1937~2004)敖林西伯鄉中學教師。泰來:羅布桑丹比尼瑪(1912~1978)富裕大智寺七世活佛。依克明安旗:色日扎布(1924~?)內蒙古廣播電視廳廳長,敖樂其丹畢扎拉桑(1925~1995)富??h民委主任,白業希(1927~?)內蒙古人民醫院黨委副書記,亦鄰真(1931~1999)內蒙古大學教授、蒙古史學家,彭斯格 (1950~)醫生,達瓦(1934~2000)大泉子小學蒙古語文教師。郭爾羅斯后旗:拉瑪扎布(1922~1948)國家一級戰斗英雄,色旺道爾吉(1924~1983)黑龍江省勞改局局長,秦達木尼(1927~2000)遼寧省阜新市人大副主任,尼木(1939~2009 )肇源縣教師進修學校副校長、中學高級教師,那達米德(1934~)齊市民委主任,扎達布(1951~)大興安嶺行署秘書長。這些散落在省內外全國各地的黑龍江蒙古人用的都是藏名。由此可見,藏族人名文化在黑龍江蒙古地區的影響力之廣、之深。

3 結束語

歷史上,藏傳佛教對黑龍江地區蒙古族傳統人名文化習俗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但是,進入現代以來,特別是新中國成立以來,隨著藏傳佛教在黑龍江地區的衰退,其人名文化在黑龍江地區也跟著衰退。新中國成立至今,在黑龍江地區蒙古族人名中雖然找到一些藏名的痕跡,如那木、德木、尼木、高木等被簡化了的藏名,但它們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很少有人知道它們是藏名,人們都誤以為它們是被簡化了的蒙古名。近年,杜爾伯特蒙古族自治縣雖然重建了富裕正潔寺,招了不少佛教徒,進行佛事,但沒有一個蒙古人去廟里向喇嘛祈求藏名。黑龍江地區蒙古人正在摒棄或已經摒棄藏傳佛教文化和人名文化,藏傳佛教文化及人名文化在黑龍江地區終將成為歷史。

[1]波·少布,何日莫奇.黑龍江蒙古部落史[M].哈爾濱:哈爾濱出版社,2001:236.

[2]波·少布,何日莫奇.黑龍江蒙古部落史[M].哈爾濱:哈爾濱出版社,2001:328.

[3]波·少布,何日莫奇.黑龍江蒙古部落史[M].哈爾濱:哈爾濱出版社,2001:462-464.

2017-09-22

烏云達來,1955-,男,蒙古族,內蒙古興安盟前旗人,副研究員,蒙古族教育教學、文化研究。

[責任編輯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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