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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中涌動的悲情之歌

2017-07-12 13:58廖鵬飛玉溪師范學院653100
大眾文藝 2017年3期
關鍵詞:順順玉溪渡船

趙 敏 廖鵬飛 (玉溪師范學院 653100)

《邊城》中涌動的悲情之歌

趙 敏 廖鵬飛 (玉溪師范學院 653100)

現實的殘酷性讓民風純樸的邊城也籠罩在深厚的隱痛之中,少女翠翠從小父母雙亡,忍受孤苦的同時,被間接認為是害人者,遭受多重壓力,從而使美如畫意如詩的湘西邊城涌動著一首悲情之歌。

隱痛;受害則者;悲情

沈從文筆下的邊城是中國封建社會的一個角落,其封建倫理道德又何嘗不在邊城人民的頭腦中涌動?!哆叧恰返闹行膬热菔谴浯渑c老船夫與順順兩個兒子的故事,這三者并非三角形夠成穩定性,而是以老船夫為中心,余二者居兩端的線形,當中點出現問題,兩端也就難以暢通。從結局來看,天保落水身亡,儺送遠離家門,老船夫憾死雨夜,翠翠獨守渡口遠望。沒有誰獲得了幸福。這就讓人犯疑,如此美麗的邊城古地,何以事事不得圓滿?湘西世界里的“風情人性之美”,沈從文表現得已致化境,但活動于其中的“人事”似乎并不完美。天保因何落水身亡?儺送為什么要離走家門?能“打豹子”的老船夫居然雨夜停止了呼吸?是什么原因產生了這些不幸?這些不幸的后果最終卻還要落到十四五歲的少女翠翠身上。

有著兩千年封建歷史的中國社會,其殘忍的封建特權已是根深蒂固。處于弱勢的女性自然便成了特權下的犧牲品。夫權、父權、男權、神權的多重壓迫深深橫在女人的心頭,壓的中國封建社會的女人氣喘不出頭抬不起。如果稍有反抗,也只能像翠翠父母一樣死路一條。在如此“慘烈”的社會形態下,逆來順受、擔驚受怕成了封建女性一貫的心理陰影。天保的死亡被間接的歸因到翠翠頭上。他的落水誠然給做父親的順順帶來了極大的痛苦,本該歸因于天災,順順卻似不甘心的要找出人的禍源。忠厚的老船夫首當其沖,翠翠卻成了根源。文中并沒有順順怨天尤人憤怒的話語,反之以過于平和的姿態來面對這倆爺孫。正是這“平和”給他們帶來了更大的心理壓力。順順和爺孫的關系實質是一個“高上”和“低下”的強弱關系,其中暗藏著優勢壓迫和弱勢承受。因為船總順順是一個由軍人轉變成的地主,他“把所積蓄的一點錢,買了一條六槳白木船,租給了一個窮船主,代人裝貨在茶峒與辰州之間來往……數年后,在這條河上,他就有了大小四只船,一個妻子,兩個兒子?!表橅樢患覂叭皇堑刂骷彝?。而老船夫是一個從不愿占人便宜的忠厚的擺渡人。從而形成了兩個階層的對立,只是這種對立在邊城中暗藏著,不易被人察覺。而儺送,這個被邊城人民稱之為“岳云”的熱血青年,內心涌動著青春躁動,“不要碾坊,卻要渡船”,顯示出他對自由愛情的追求。翠翠將來美好幸福的愛情婚姻生活也初露出明亮的曙光。本該與翠翠同守渡船,卻因哥哥天保的“不幸”而“冷漠”于老船夫和翠翠。其實,在儺送看來,一旦愛情與家“情”產生沖突時,那么,家“情”便擺放到第一位。當他與哥哥按習俗比賽唱歌時,“因為大老不善于歌唱,輪到大老時由二老代替,兩人憑命運來決定自己的幸?!?。認為這“是極公平的”,而沒有想到對于翠翠來說這又公平嗎?他們哥倆為了體現兄弟情誼而把翠翠當成了體現兄弟情的對象,似乎只有大老二老兄弟選擇的權利,翠翠只有被選擇的余地。這便是一種男權優勢,一種弱女性的悲哀。大老的主動退出,似乎還留給了翠翠幸福的希望,可大老的落水,再一次讓二老悖負自己的愛情,把失去哥哥的痛苦變成對老船夫和翠翠的“冷漠”,給翠翠帶來的痛苦與愧疚比順順的“平和”更殘忍。因為翠翠是如此愛著給她在夢中“摘虎耳草”的二老的??!

前面所說的線形,一端已經在劇烈的搖晃著,而處于中點位置的老船夫為了不使兩端分離,便盡量維持著平衡。他找船總順順商量,打探二老的口氣,顯得小心在意,生怕把事情辦砸。之前硬朗的老人現在變成了一個有求于人的下人,這種心理位置的轉移,一是,他為了翠翠的幸福,二是,底層人民卑微心理的呈現。但是,當他的努力不起作用時,他以為翠翠的幸福也沒有了希望,于是在一個雨夜帶著無限遺憾離開了孫女,離開了渡船。爺爺的死亡無疑給翠翠帶來了極大的傷痛,這種傷痛中夾雜著一種負疚心理。因為爺爺是帶著未能達成孫女心愿離去的。作為孫女又何嘗不能感覺出爺爺為自己所做的努力和付出的親情。于是,年少的翠翠在忍受孤獨的同時,隱約靈魂深處還不得不承受對爺爺之死的愧疚。

分析到這里,有必要對圍繞在翠翠身邊的幾個男性做一個總結。抱有傳統愛情婚姻觀的大老在車路和馬路都未能走通的情況下出船落水身亡,他的死讓翠翠承受第一重壓力;“不要碾坊,只要渡船”的儺送,與翠翠本是兩心相投,但不能忍受翠翠是造成“哥哥”不幸的間接原因這樣一種關聯,而換之以“冷漠”的言行,這使夢想著“摘虎耳草”的翠翠愿望破滅,翠翠又一次承受傷害;把翠翠視為自己生命的老船夫在雨夜帶著遺憾離去,這讓翠翠第三次背負內疚之感,畢竟爺爺的離去與自己有關。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孤單一人還得承受如此壓力和悲痛,這便是封建女性所受的殘酷性。美如畫意如詩的《邊城》中暗藏的殘酷性由沈從文帶著傷美的文字表現出來,是極為深刻的。

沈從文用高妙的手法,深蓄的用意,在不足七萬字的幾乎都是田園牧歌的描寫,令人向往和迷戀。但這只是作者一個“理想的人生形式”,“理想”之下的現實,作者無法回避,應該說極不情愿的讓邊城染上了悲劇色彩。凌宇說:“毋庸否認,在沈從文的鄉土觀照中,的確擁有一個桃源情結……當他將目光轉向鄉土的現代境遇時,鄉下人在現代社會的悲劇命運,使他夢斷桃源,一種濃重的鄉土悲憫侵潤在作品的字里行間?!?所謂“鄉土悲憫”也即前述“背后隱伏的悲痛”,應指封建禮教對和諧人性之美,人情之美的殘害。正是由于現實的殘酷性讓民風純樸的邊城也籠罩在深厚的隱痛之中。所以,《邊城》如詩如畫的背面有一首悲情之歌。

注釋:

1.凌宇.沈從文創作的思想價值論——寫在沈從文百年誕辰之際[J].文學評論,2002(6):5-7.

趙敏(1985— ),女,漢族,云南玉溪人,玉溪師范學院助教,文學碩士,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

廖鵬飛(1982—),男,土家族,湖北恩施人,玉溪師范學院助教,文學碩士,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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